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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这个又哭又笑的疯婆子,听着她说出如此怨恨的话心里更是怒不可言。他走到桌边把桌上的茶具摔了一地,噼噼啪啪的声音把整个穆府都吵得不得安宁。
长松院里,老太太怎么也睡不着。环玉站在院子里正听得起劲,老太太便唤了她,“环玉快扶我起来,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我要起来透透气。”
环玉连忙进了屋把灯点上,“老太太我刚刚听见前院好像有动静。”
老太太披上衣裳也就站了起来走出了房间,环玉跟在后面帮她拉着外衣。
果然前院哭闹声,摔东西的声音都是听得清清楚楚。
“真是反了天了,老太太气的脸都青了。”她想着就要往那边去,环玉却是拦着她,“老太太这有事明日再说吧,身子重要。”
老太太还想走,这时披着外衣就跑过来的赵婆子也拦在了她面前,“诶哟,我说老太太你可好好休息吧,他们先闹着明日再去。毕竟是人家夫妻两个吵架,你就当听不见,有事情白天再说。”
老太太知道现在也是去不成了,然后又问环玉,“你知道二小姐三小姐回府没。”
环玉点点头,“老太太我先前听见二小姐三小姐回小竹院的声响了。”
老太太这下终于松了一口气,对着赵婆子说道:“行就你管的紧,能说会道的,反正我是说不过你。”
她说完就在赵婆子环玉的叮嘱下又回到了床上,她心里想着刚才听见的事怎么也睡不着,直到天麻麻亮才睡了一小会儿。
一早,穆中林就把所有人都叫到了前院,老太太坐在上面脸色铁青,脸上还带着倦容。赵婆子和环玉一直帮她顺着气,生怕她一口气就提不上来了。
四房五房都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五老爷坐在椅子上已经开始瞌睡起来,五夫人也是无精打采的捏着帕子。
穆中林清了清嗓子然后说到,“从今日起,府里中馈还是由四弟妹暂代吧。”
四夫人看着大家都没有反对也就应了声,“好。”
大家又把目光投向坐在边上一直低着头的白少兰身上去。
她今日出奇的安静,众人也看不清她的脸和神情,只是刚才她没有反驳穆中林的决定就让所有人疑惑了。
穆澜瑾冷哼一声,“哼,父亲这就是你最后的处理结果吗?”
“那你还想怎么样?”穆中林带着怒气,双拳紧握。
“父亲,四殿下说你会把这件事处理好的。”
“你个混账,你居然拿四殿下来威胁我。别说现在你还不是四皇子妃,就算是,我也还是你父亲。”
他们这一人一句让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有些发懵。
“老爷,三小姐你们这是说的什么,我们大家伙也听不明白。”说话的是柳姨娘。
穆中林被这么问反而是沉默了,半响后老太太先开口了,“哼,昨天晚上闹得不是很凶嘛,今天怎么着哑巴了?”
“父亲,你还是把事情说清楚的好,可别寒了我们的心,昨晚二姐姐的腿可差点就废了。”
穆中林看着穆澜瑾的愤怒,又看着穆澜星的失望终于开了口。
“昨夜白氏派人劫杀瑾儿星儿,多亏了四皇子隐公子相助才没有铸成大错。”
不知情的人都是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就连柳姨娘亦是如此,看来这件事穆澜星还没同她说过。
昨晚穆澜星回去,柳姨娘也是见过她的,只是穆澜星一直说腿伤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得。可没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这般凶险。
老太太腾的一下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果然是白家养的好女儿,简直是丧尽天良。瑾儿星儿再不济也是我穆家的孩子,你这个当家主母怎能如此恶毒不堪。”
柳姨娘这时一下就哭了出来跪在了白少兰跟前,“姐姐,不,夫人。星儿她可不曾半点忤逆过你,你究竟为何要如此害她。她要真的做的不对,你打她骂她都可以,可为什么要……要杀她?”
柳姨娘眼睛红了,身子不住颤抖。穆中林一把将她拉了起来,“别跪她,她不配。”
五夫人当然还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至于四夫人面上也露出对白少兰的嘲讽甚至还有一丝幸灾乐祸,“我说三嫂你可真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四老爷是个老实人也不爱掺合这些,至于五老爷已经去会周公了,这时也没人理会他,只是五夫人时不时白他一眼。
白少兰还是不说一句话,就像一个木偶,让大家心中愤怒更盛。
穆中林对着她大吼一声,“贱人,还不跪下。”
白少兰直直跪了下去,头依旧低着。
这时突然从外面走进来一队人,四皇子,流桑在前,两个黑衣蒙面的人在中间,他们后头又跟着几名侍卫。
“四殿下。”众人连忙向萧云齐行礼,穆中林知道白少兰今天恐怕是不能脱身了,就连白少兰自己也明白她是完了。
萧云齐抬了抬手然后找了位置坐了下来。他笑着对老太太点头。老太太又想行礼连忙被他制止。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穆澜瑾眼里带笑,然后又把冷冷的目光投向穆中林,这变脸的速度让穆澜瑾都称绝。
“穆大人,不知这事你要如何处置?”
穆中林恭着身,“四殿下,白氏这事做的的确丧尽天良,可她也与我夫妻多年还为我生儿育女。就让她后半辈子吃斋念佛赎罪。”
萧云齐看着白少兰笑了起来,“呵呵,夫人真是有手段,做了这样的事还能保全自己,可如果二小姐三小姐没被我们救下来可就没命了。”
萧云齐又转眼看着穆中林,“穆大人你也别急着决定,我还有两个人送你。”
那两黑衣人在这时同时扯下脸上的面巾脱下了身上的黑衣,白少兰看见他们之时,心一下子坠到了谷底,他知道连穆中林都救不了她了。
“四殿下,这两人是?”
萧云齐不回答穆中林便打了一个响指让那两人自己说,这时年轻那位说道:“穆大人,我是百里洪,上次射中你夫人胳膊的就是我,不过都是她指使我干的。”
穆中林看了白氏一眼已经失望透顶了,然后对着另一位老者,“那你……”他一句话卡在喉头就如吃了苍蝇般恶心,因为那人他认识,刚才只是一时没认出来。
“侄女婿,是我。就是多年前少兰在我这里买了些让人痴傻的药……”
“好呀,好呀,真是好极了……”穆中林再也顾不得这时都有什么人,已经快发疯了,原来他以前同床共枕的女人居然一直都是这么恶毒。穆澜瑾的痴傻一直都是被白少兰害的,穆府这么些年被人嘲笑也都是因为她。
“我穆中林今日就休妻,白氏德行不端。心思狭隘,陷害继女。丧尽天良,天理难容。”
“老爷……”
“父亲……”
白少兰终于喊了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话,她可以被打被杀可她始终是穆夫人,可穆中林却要休了她,那她就是死也又是什么身份呢?
穆澜月也不敢相信事情会到了这一步。明明昨天还是好好的呀,可怎么就一夜所有的事情所有人都变了呢?
萧云齐步步紧逼,“穆大人,这事情可不是光你休妻就可以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