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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侧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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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奇怪你明明什么都没说,我怎么知道的?我的专业就是观察人的表情,研究人的行为,读懂人的心理。”

    每每被猜中后六子就心虚不已,小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难以平复。更别说她此刻说的什么研究人,虽然没听大明白,却也感觉到自己像是一丝不挂的被她看了个干净,还无处可躲。

    进退两难,留下也不是,走也好像不对,像根竹竿似的,呆呆立在那里佯装镇定。

    “你这姿势,时刻准备着逃跑吗?却又忍不住好奇我到底知道多少?嗯,那得从你的这盅血燕说起。”

    林以乔手放在盅盖上,轻轻敲着分析道,神情自若,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六子的确想知道,却又怕她开口说话,因为不管她嘴里说出来的是什么话,他都不敢再接,不敢应答,更别说和她过招了。

    苦丧着脸,想立即夺门离开,偏偏被她捏中了七寸似的,双脚不听话的走回去乖乖坐下。

    “在田府,血燕现在是花夫人专供,若是没她的允许,又怎么会出现在这个院子里。而且依你的月例,不吃不喝也定是存不够这么一盅的。”

    林以乔给面前端坐着的六子倒了杯茶,心里其实挺替他和小花惋惜的,只是不幸不能成为伤害他人的理由,做错事总要负上责任。

    “这血燕其实是我和小......花夫人的一番心意,感谢你的守口如瓶。她不想别人误会,所以我就没有提及她的名字,不料却让你多想了。”

    六子急着辩解道,他的眼神早已不复当初那样清澈,回话举止都是进退有礼,对答如流。一言一行更是没有半点结巴宁捏的不安神情,他恢复的倒是快。

    “既如此,那替我一并谢谢花夫人。你这袖口的杜鹃花,好生灵动。是哪个心仪你的姑娘赠予你的定情信物?!还是想说是花夫人未入府之前绣好赠予你的?!这绣法,针工倒真是精致,同她那身玫红色花裙倒是如出一辙的样式。”

    林以乔换了种方式说道,干脆连替他辩驳的借口都找好了。她本就没指望当事人能一口认下,那样反而无趣了。六子下意识的就去遮掩,惊慌表露无疑。

    若不是他在讲述那段往事的时候,情绪过于激动,时不时还习惯性的把手放在手腕处细抚沉思,林以乔又眼尖,不然这藏在袖子下的杜鹃花还真不一定能发现。

    “听闻花夫人素来喜欢用当日采摘的鲜花花瓣做沐浴所用,久而久之,不止走路步步生香,一举一行间更是沁人心鼻。这香味......当然没有接触一定时常,身上肯定是沾染不上的。”

    林以乔停顿间,故弄玄虚的一个深呼吸:“你和花夫人私下还一直有亲密来往吧!情这种东西,最难控制。”

    瞧着六子惊恐,仇恨,又带点幽怨的小眼神,猜他肯定压抑的很辛苦,忍住冲动没有对自己动手,还算是明智之举。

    不然树上的周吉非得飞身下来再擒他一回不可,只是这回怕是要押着直接去平王那让他带回去审问了。

    “你说,阿香的第一遇害现场会不会是在沐浴的桶里,她尸体上发现的残留物体会不会是......”

    “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

    六子双手紧紧抓着手腕藏于袖中,嗖的一下起身,打断林以乔继续说下去,也不等她回应,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出了大门。

    不知道是林以乔的气场太过强大,还是她那双眼睛过于敏锐,让人不寒而栗,六子完全不知道作何反应,甚至害怕自己说的每一个字都会是刺回自己的利刃。

    他不敢直视她的目光,不敢接过她的话语,不敢再听她继续说下去,就连呼吸,他都使劲的想控制住节奏,唯恐一个不留神就让林以乔抓住自己的短处。只能落荒而逃,一路头也不回的逃离。

    借着示好踏进这处院落,真挚道歉表悔悟,自揭疮疤的博取信任和同情,示弱表忠诚,装可怜的试探口风。

    本以为是步步为营,却是一步错,步步错。一头撞在人家撒好的网上,成了戏台上的戏子还不自知。

    望着被吓跑的六子,林以乔心里难掩的失望。他再也不是那个为了两千两急哭了的少年。

    突然找上门来道歉慰问,他的出现,不在意料中,不过他之后的一言一行,都似乎经过缜密的排演,一词一句无不在博同情,做铺垫,却在一举一动间被自己看穿。

    林以乔不由想起花夫人的水蛇身段,何其妖娆。就算是以他们两个人的情分和过去,成为信任无间的好搭档倒是比主动邀约的徐夫人更符合侧写。何况可能还不止!

    早些时候应约去徐夫人的院里小坐,言语上做了一通试探和观察,更是在她的小院里参观溜达了好几圈,结果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收获。

    尤其是徐夫人的腰身,过于粗壮。加上她生过孩子,盆骨相对较宽,身形完全不符合那日的纤弱女鬼。

    加上徐氏早就不受宠了,院里伺候的人不多,一只手就数的过来,那些人里也没有一个符合身形条件的。

    当然也不能排除她想置身事外,而雇人行事。要找两个为自己卖命办事的人容易,只是把自己的身家安全压在他人身上,实在是太过于冒险了,而且动机上也说不通。

    不过,徐氏的热情相邀,大多是正好撞在了巧合的时机上,她从头到尾,无不是想洗清抛尸那夜她没有不在场证明的嫌疑,

    却偏偏没有直言相告说她那夜去干嘛了,与谁人一起。字里行间都透着难言之隐。更像是做了亏心事怕被人怀疑细查,暗示着真相不能见光,尤其是让田老爷知道。

    话末,徐氏还不惜用她宝贝女儿的性命起誓,她绝不是杀害阿香和弃尸之人。

    隐晦至此,林以乔倒是猜到了七八分,女人还有什么是最不能,最怕让自己丈夫所知道的!

    徐氏是聪明人,她在提前预防。她的心里很清楚,清楚的明白有一日自己那点破事要是被人翻了出来,那人也只可能会是林以乔。

    在徐氏的脸上倒也没看出什么撒谎的痕迹,要么就是她的伪装实在高明。不过林以乔倒也应承了徐氏,若是她有什么发现定会先思量再公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