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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二年的春节,皇家过得很简朴,什么灯笼烟火的准备都大减。原因就是缺钱,一方面因为西南还在打仗,内帑大量地放钱补充军饷;另一方面朱由校在北直隶、山东省准备分别建造大型造船厂,制造战船。这可都是烧钱的大项目。这段时间,皇帝查账查的心力交瘁。
举办过元旦大朝以后,朱由校累得躺在榻上休息,不办公了。
刚穿越时,朱由校第一次以皇帝的身份游览紫禁城的时候,只觉得天子的家真大啊,转一转都需要一整天。后世虽然有高楼大厦,但大多数人还是室如蜗居。
后来待久了,朱由校对紫禁城的印象就是许多许多道的门,许多许多重的墙,他才体会到门禁森严。
皇帝是天子,在凡人面前是神,说的话是圣旨,一切的一切都应该不同凡响。可是其生理机能又确确实实是个凡人。这就产生了一个悖难,明明是人,偏要装神,太难受了。
乡间扮神弄鬼的巫婆神汉,只需一阵子,过后喝酒吃饭拿钱走路,恢复人态人性。可皇帝一走上神坛,就下不来了,那是终生的职业。
衣锦食肥,美妾如云,皇帝享有人世间的一切荣华富贵,他的身上同时负有着重大的责任——行为应当成为人世间的楷模,言论必须成为战无不胜的法宝。一个人要坚持一天两天,一月两月,都不困难;索性做一个昏君,谁也奈何他不得,可想要常年累月地做一个好皇帝,倒是一件苦差事。
在正月初二,朱由校还是想只休息不工作。
“皇上,该去文华殿处理政务了!”秉笔太监刘若愚提醒道。
这一句提醒把朱由校从愣神拉了回来。在宫人的伺候下,朱由校洗了把脸整理好精神,然后就起驾去文华殿处理一些政务。
在文华殿等着皇帝训话下达命令的有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和千户王阳武以及铁冰之、铁媚父女二人。
现在京城的锦衣卫都说王阳武撞大运了,他有机会伴随圣上巡游山东,在皇帝面前留了一个好印象。然后又揪出了王氏家族在山东的黑幕,使朝廷抄到了一大笔不义之财。如此大的功劳皇帝还不得重赏提拔啊!
王阳武在山东遇到刺客,身受重伤,回到京城后,皇帝特地派御医为他治疗。他现在身体康复,继续工作了。在养伤的时候,他与铁媚姑娘私定终身,这又是一件喜事。
朱由校大摇大摆地走到文华殿的御座上,台下的人纷纷跪拜,皇上大手一挥叫他们免礼平身,然后就下达了命令,让王阳武带锦衣卫五百人、京军一千人去北直隶滦州石佛口抓捕闻香教高级成员,铁氏父女陪同前往。
根据铁冰之整理多年的闻香教资料,锦衣卫通过查探,基本认定滦州石佛口应当是闻香教的大本营和发源地。这几个月来,朱由校派了厂卫去那附近打探消息,基本与铁冰之的推测相吻合。正好在新春佳节,打这些叛乱份子一个措手不及。
锦衣卫等人欣然领命准备出发去抓闻香教徒。朱由校去找内阁首辅孙承宗商量地方改革的事务。不得不说有一个得力的内阁首辅真是省了好多麻烦。
自明太祖朱元璋废除丞相之后,明清两代都是皇帝亲理政务。虽说天子圣明万能,但一个人毕竟忙不过来,在实际操作中逐渐形成了辅佐班子。这在明代为内阁,到了清代,除沿袭内阁外,康熙时出现了南书房,雍正时演化为军机处。
从性质上讲,明代内阁、清代军机处都是皇帝的秘书班子,工作任务是为皇帝拟旨。明代的内阁大学士、清代的军机大臣也都是差而不是官,由皇帝钦定,不必循官场之例迁转。
但两者之间最大区别在于,明代各地、各衙门的报告先交内阁,由内阁对此提出处理意见,谓“票拟”,再交皇帝审阅,批准后作为谕旨下达。皇帝若懒得动笔,可由司礼监秉笔太监代劳。这就出现一条缝隙,政务可以由内阁、秉笔太监转化为谕旨。
清代不同了,明代沿袭的题本制度,到了勤政的雍正帝手中,大多变为奏折。奏折由具有奏事权的官员亲封,由皇帝亲拆,皇帝批阅后下发军机处,由军机大臣根据皇帝的朱批或面谕拟旨,再经皇帝批准后下发。在这种体制下,皇帝若不及时发下奏章,政务中枢即梗塞。至于皇帝批阅奏章专用的朱笔,太监谁也动不得,那可是杀头的罪名。
如果按照清朝的制度工作的话,朱由校以一个人的精力,每天要阅读、研究几万字的奏章,而且要立即形成对策下发,还须召见京内外大臣,这确实超出了他的极限,近乎于对神的要求。现在内阁帮朱由校分担了一部分政务,才让他有机会从宏观战略上思考问题,毕竟皇帝是把握王朝发展大方向的人。
山东地区的改革在法令上允许它开放海禁。更主要的改革要看新山东总督袁可立的能耐了。朝廷尽量放手,让袁可立摸着石头过河,摸出一条新路来。
谈完政务,孙承宗退下。皇帝移驾到养心殿休息。紫禁城对于朱由校来说,已经是一个温暖熟悉的家了。对自己的家,朱由校将养心殿改造成了一个安乐窝。乾清宫的制式合乎紫禁城的风水、皇家的恢弘气度,不能大兴土木进行改造。所以朱由校就在养心殿上下功夫。
在养心殿,朱由校派魏忠贤在这里修了一间游戏房。这里安装了攀绳网、横云梯、单双杠、木马、爬圈、浪木等设备。皇帝闲暇时可以来这里锻炼身体。
今日在游戏房还有一位妃子陪着皇帝一起运动,这位妃子就是跟皇后一起被册封的妃子范慧妃。
范慧妃本名悠悠,她和其他的女子不太一样。明朝的礼教很严,窈窕淑女是对女子的要求。可范悠悠与众不同,她性格好动,又擅长歌舞。范悠悠为朱由校表演过,获得了他的青睐。
游戏房内,天子在练单双杠,范慧妃则是练习双手攀爬云梯,朱由校在旁观看,随后他鼓励范悠悠去爬藤床。
藤床的上面自梁上挂下四个套手足的铜圈圈,平时锻炼的人手和脚伸入铜圈,借藤床有限的弹力使身体弹起来,做得好,借铜圈的支持,可使身体平直一些。但是,现在却不是做这样的运动,大明皇帝在征服自己美丽嫔妃的人体。经过运动的范慧妃,衣服的腋下有一些汗湿,朱由校除去汗湿的衣服,享受着狂热的恋爱。
在正月初三,皇帝又到永和宫临幸了任纯妃。
大明天子的妻妾住在内廷十二个宫殿里,各宫都是独立的院落,居住着一位或几位嫔妃,配以一定数量的太监和宫女服侍。每座宫院的布局差不多,深、广各五十米,采用一正殿两配殿、前后两进的三合院布局,四周围以院墙,南面正中开门,门内设影壁。前院正殿居中,东西两侧为配殿和耳房,用于举行仪式和接待客人。后院用于寝居,也是后殿居中,两厢有配殿和耳房,院内凿有水井。前后院之间设有卡墙和便门,后殿两侧还有侍从的值房。
住在永和宫的任纯妃本名叫任素琼,皇帝在选秀时封了张嫣为皇后,封范悠悠为慧妃,封任素琼为纯妃。范慧妃身材修长在后宫中比较引人注目,而相对瘦小的任纯妃就被朱由校所忽略了。所以虽然身份很高,但是任纯妃和皇上连一句话都没讲过,更别说肌肤之亲了。朱由校走进了永和宫,要给这位陌生的妃子带了一些关爱。
皇上走进去,看见一位美人正在画扇面,一位宫女在旁伺候,帮忙调匀颜色、净好砚台,摆在桌上;还去拨醒了兽炉中宿火,添上些龙涎香。宫女看见了皇帝进来,刚想行礼被皇帝使眼色阻止了,宫女不敢言声,也不敢挪动脚步。朱由校把脚步放轻,悄悄地走进美人身边。
这位画扇面的美人就是任素琼,她绘画时很投入,没有注意到皇帝进来。只见她挥毫泼墨,画成一扇宫后苑春晓图:假山旁画一带花木,丛丛深处,藏一所小亭子;旁边点缀了曲栏石坡,小亭子里有两人一男一女,画面中间还有一枝娇娇媚媚的海棠花,透出花墙,整体就是恋人相会的景致。
那亭子里的男人,穿衣戴帽极像万岁爷夏天的穿着打扮,任素琼点上炯炯有神的眼睛,勾出浓黑的眉毛,描出高大挺拔的身材,其实就是把朱由校美化成一个飘飘曳曳的青年模样。
这把扇子摊于桌上,任素琼对着镜子,对着细看将自己画到面上。她勾出自己的新月蛾眉,染成桃腮杏脸,点就绛唇。理清乌云宝髻,画一个窈窕身躯,增上两只凤头弓鞋。
画完,任素琼复细看一看,不住地叹道:“我自入宫以来,虽说早早被封为皇妃,欲要与陛下亲近,如隔霄壤之难。依此时看起来,顷刻之间,相聚扇头,虽云镜花水月,也算是小小的慰藉。”
“在画里相逢,怎么样也不如面对面交谈的好。”皇帝此时插话道。
“陛下,臣妾不知圣上驾到,多有失礼,请万岁恕罪。”任素琼怔了一下,然后马上就给皇上行礼,急忙请罪,水汪汪的眼神里带着惊慌失措。
此时再与任素琼见面,皇上仔细地打量她的面孔。那美人真正生得眼含秋水,眉分翠羽,杏脸桃腮,柳腰藕臂。至于那柔荑十指,出袖纤纤;娇软金莲两瓣,落地稳稳无声。
这个亭亭玉立的女子,上身葱黄比甲,左襟绣着一枝红梅,下身一溜月白百褶长裙掩到脚面。这样的佳人,一般男子见到真要魂消魄散,但朱由校也是拥有皇后张嫣这样倾国倾城的女子,自然比一般男子有定力得多。
“素琼,为何画扇面啊?”皇上问道。
“皇上,臣妾自幼学丹青,觉得不把宫后苑的美景画下来,有点可惜。”
“朕的意思是,为何把圣躬和你画在一起?”
听到这话,任素琼有些害羞,面颊涨得绯红。她面颊上的红晕似是仲春的桃花瓣上的颜色。
皇帝被迷住了,他吩咐宫女们退下。朱由校从素琼背后搂住她,他的双手搭在腰间为她宽衣解带,这时又顺势从她的颈边伸头偎贴着她的面颊。朱由校发觉纯妃她流汗,肢体分泌的汗水蒸发了她的脂粉,混合散发出异样的芬芳,皇帝感受到玄秘的刺激而勃然兴动。
朱由校紧紧地抱住任素琼,呼吸也急促了起来,身体好似一团火。纯妃为此而颤栗,身体如一团火的皇帝嗅着她的耳根,她有奥妙的生理反应,那是由于皇帝的强壮。
景仁宫中,纯妃被皇帝的青春犷悍所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