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bqgla.com,最快更新大明由我而校 !
进了紫禁城,朱由校整个身心都放松下来了,他不用在臣民面前强做精神抖擞、威风凛凛。两个月的马上征战让他感觉非常疲劳。
皇帝的凯旋让许多人都不再担惊受怕。
后宫的娘娘们都不想这么年轻就守寡,她们很想朱由校回宫的当天夜里,就在御榻上好好检查皇帝是否完整无缺地回来了。然而朱由校疲惫的神情让她们打消了此念头。
前朝的大臣们,以孙承宗为首的一些柱国之臣也放下心来。尤其是孙承宗担惊受怕两个月啊,心一直在嗓子眼儿里待着。他一直认为皇上就是和武宗一样在离边境很近的地方作战,没想到一路狂奔跑到了斡难河。
别的不说,皇帝的这次亲征可以与成祖皇帝相提并论,俘虏敌酋林丹汗,斩获首级六千,缴获了上万匹骏马,至于牛羊之类战利品则有三四万之多。孙承宗暗暗称奇,心想皇帝是个军事天才。
朱由校则是知道这次远征大胜的缘由,一是靠着京营将士多年连续不断的辛苦操练,二是靠着沈有容的经验丰富沉稳有谋,三是靠着体闸的神通,尤其是神藏闸操纵草原雄鹰侦察敌情、寻找敌人的能力。
当初朱棣第一次远征蒙古,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其中很长时间是在休息,或是跟敌人绕圈子。这一回朱由校基本一直抄近道,除了行军安营扎寨以外,就是追击敌人。
大内有两位太监跟随皇帝一同出征,他们是高永寿和方正化。高永寿平常一直陪着皇帝踢蹴鞠,骑马射箭,他的运动天分极高。方正化则是跟着皇帝的武学教师薛尚练武,刀法、枪法都是一绝。
若论灵活敏捷,方正化不如高永寿;若论武艺胆气,高永寿不如方正化。此次皇帝也冲上战场与蒙古人拼杀,他们一直保护皇帝,功劳不小。
永乐朝的郑和,成化朝的汪直,都是驰骋疆场、建功立业的大太监,备受大内这些公公们的敬佩。如今高永寿和方正化也成为了这号人物,自然是身价倍增。王安、魏朝特地安排酒宴为他们俩接风洗尘。
疲惫的朱由校没有管这些杂事,他草草地用过膳,简单的沐浴后,就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是天启六年的正月初一,皇帝早早起床,进行沐浴更衣,准备正旦大朝。
来到皇极殿见驾的臣子都是一肚子的话想跟皇帝说,要彻底纠正皇帝以身犯险的错误思想,但最终他们还是忍住了,保持常态完成礼仪。
繁琐的大礼仪结束后,朱由校才有空与皇后张嫣共进午膳,聊聊闲天。
张嫣手中拿着沉甸甸的老佛塔红珊瑚手钏,上头的红珊瑚珠子虽然不大却颗颗圆润饱满,大小几乎一致,而且雕着佛头,很是精致。
“宝珠,这对手钏配在爱妃的手上,越发显得你这手腕白净细腻,真是好看!”朱由校打趣道。
“皇上出征的这段日子里,臣妾天天吃斋念佛,保佑陛下凯旋。臣妾要责问皇上一句,出征漠北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提前跟臣妾商量呢?”张嫣语气上很不高兴。
“宝珠,做皇帝的人常常要忍耐,要顺着别人,譬如在朝堂上,有一些死读书、读死书的忠臣,他们本身对事无知,会在殿上喋喋不休,声势汹汹,那时,我必须忍耐和顺应,否则,那些忠臣会宁愿一头撞死,去做历史上的忠鬼,而我就成为不听忠谏的暴君或者昏君!我若是提前告诉你要御驾亲征,这消息要是传了出去,满朝文武不得炸锅啊!所以我只能偷偷地去,连你都不能知晓。”
“好,臣妾知道了,大明天子遇到的不如意的事,并不比平常人少,臣妾理解皇上。”
“说起国事,我的话就会像漕渠的水闸放水,流个不停。”
用完午膳,朱由校打量了皇后,她梳着双股交缠的合欢髻,插着一支鎏金镶东珠的点翠凤步摇,细细的金丝流苏垂在耳际,一身桃红色宫装,衬得雪白肌肤如同粉霞,熠熠生辉。
最好看的是,一双眼睛大而明亮,双瞳像孩子般的黑亮,恍如雨水淋过一般,带着潮润。
两月未近女色的皇帝按耐不住自己的火气,把皇后带进御榻歇息。
在正月初三,朱由校才重新召见大臣商议朝政。
皇帝跟孙承宗讲了他出征漠北的经历,他总结出一个经验,在布阵时,那就是火铳手出塞后,最适合用来对付四处游荡的轻装骑兵,而在与破阵能力强的重装骑兵作战时,有时难免会暴露装弹速度慢的弱点,而这一弱点即使是排列成连续射击的叠阵亦难以克服,所以必须要得到其他兵种的紧密配合,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北征大军在行军途中经常举行阅兵,沈有容认为这样可以让京营将士们在陌生环境中进一步配合默契,熟悉阵法。
为确保万无一失,朱由校下令各营将士行军时不得擅自离开队伍十丈以外,违者问斩,而军官约束部署不力也要处以应得之罪;负责运送粮食的军民,不论行军还是宿营,都应该紧随大军之后,掉队者杀无赦。
明军扎营时同样有讲究,居中的是中军大营,左哨、右哨、左掖、右掖分别驻扎在大营的外面,直接听命于大营。同时还规定了各军种的位置,具体是:骑兵布置在步兵之外,骑兵之外是火器营,火器营之外是长围。长围的周长大约为二十里,将士们平时只准在长围之内放牧与樵采,不准随便走出长围之外。
随着向蒙古腹地的一步步深入,草原土地越来越平旷,由数万大军组成的北征队伍因时制宜,组成一个庞大的方阵向前推进,场面非常壮观。就连马队也要序列整齐,不允许参差错乱。
在斡难河打败了察哈尔部,俘虏了敌酋林丹汗。明军班师的时候,引起了个别蒙古溃兵的窥伺。一些蒙古骑兵壮着胆子尾随在明军之后,企图趁机劫掠。
靠着神藏闸控制的草原雄鹰,朱由校对敌人的企图了如指掌。得到了准确的信息,沈有容先让主力过河,再让数百骑兵埋伏于河曲的柳林中,待机而动。明军为了诱敌,故意在运载的行囊里装入大量草料以冒充辎重,然后仅仅派出十余名手持火铳的步卒跟在后面摆出一副押送的样子。
蒙古溃兵误认为抢夺辎重的机会来了,他们一窝蜂地闯入埋伏圈中,想不到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埋伏于柳林里的明军用火铳打了个焦头烂额。
早有准备的朱由校派阎应元率领千余精锐及时杀了回来,砍瓜切菜一般地屠戮那些来不及逃跑的敌人,使得残余的敌军在回撤时乱成一团,不少人马陷入河里的泥淖中束手待毙,其中只有数十人成为俘虏,其余全部死于非命。
经此一役,再也没有任何蒙古骑兵敢于冒险火中取粟,反而有很多散兵游勇接踵而降。
朱由校眉飞色舞地跟首辅讲北征的事宜,孙承宗感到震惊,觉得这个仗打得过于顺利了。是蒙古骑兵衰弱了,还是京营将士实力强大。
但是孙承宗也把他的担忧说了出来,这次后勤总共运了二十二万石粮食到前线,把天启整整五年的粮食积蓄都用得差不多了。
皇帝还是很有信心,他说道天启六年要大抓生产,不再做这种耗费巨大的远征。更何况此次战果也是颇丰,缴获了上万匹优质草原骏马,以及三四万头牛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