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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在江南游历了一圈,了解了很多事物。比如说江南水网密布、土地肥沃,导致当地的商业繁荣程度要远远超过别的省份。有不少经营场所,朝廷是没有收税的。尤其是高档娱乐场所,比如说秦淮河那一带的产业。朱由校针对此特地下了一道圣旨。
除此之外,朱由校命令留守在杭州的太监曹化淳监督当地官员追剿白莲教。抓到了几百个人,其中并没有假扮观音招摇过市的那位圣女。为此,朱由校特地派了锦衣卫许显纯下江南调查此事。
过了中秋节,皇帝再次出城巡视京营。
最近京畿直隶细雨茫茫,凉风习习,已经连着下了十几天的霏霏阴雨。空气极为清新,让人身心放松感到舒服。
大同兵备道袁崇焕给京城推荐了一位训练走骡的好手。
这是晋商的习惯,不管是马还是骡子,要做骑乘之用,必须在刚成年时让专门的训练人骑压一段时间,一般是几个月到半年。这样压出来的马、骡叫走马、走骡。它们在行走时不是奔跑,而是疾走。
好的骡马疾走的速度几乎可以赶上跑马。奔跑要四蹄腾空,体力消耗很大,不能占长。疾走时四蹄轮番着地,身体不要大幅跃动,像旋风般前进,步伐细碎,身平如水。好的走骡可以半天时间速度不减,一往直前,而且骑手感觉非常的平稳舒适。
皇帝来之前,训练走骡的好手就已经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那位训练走骡的男子身材精瘦,脸晒得黢黑,身穿蓝粗布上衣,下着黑布裤子。他自称叫做王骑。
一个壮硕的京营队长跟王骑开玩笑道:“就你这把骨头,没二升糠重,也能压骡子?”
王骑从头到脚打量跟自己说话的这位壮汉,不屑道:“你那身下水倒是够分量,顶多把好好的骡子压死。你知道压骡子靠什么?不是靠你那一身肥膘,是靠屁股。随着骡子行走的节奏把力量从屁股上压下去,一斤顶千斤。不管节奏瞎压,没用!”
旁边有人小声说:“脱下裤子看看你那屁股,顶多是个朽茄子,还顶千斤呢!”
围观的士卒哄笑起来。
“你们不信,把你家的骡子拉出来,就我这个屁股,压断它的腰你不要哭鼻子。”
已经升为副总兵的阎应元给他拉出一匹年轻、桀骜不驯的骡子,王骑一下子就跨上骡子,骡子狂奔出去,王骑稳稳地贴着鞍桥,用屁股逐渐把骡子压得蹦不起来,在地上疾走。走了几圈,王骑跳下骡子,表现的很轻松。
这时在场的官兵都拍起手来表示祝贺。
皇帝见了这走骡的表现,也觉得很是有用,可以作为驼运战车的牲畜,或者是给步卒当代步工具。正好解放一些马匹来增加骑兵的数量。
与此同时,数理院研究的火炮,铸造工艺流程也得到了进一步的优化。
先用干硬木料或铸铁制成炮模,炮模外用铸铁铸成外壳。模型分成十二个部分,每个部分都带有凸起边缘,边缘上打有孔眼,可插入螺钉,通过螺钉将各部连成整体。
外壳用粘土溶液调湿的沙子填满,沙子呈粘着状,然后附着在炮模的四周。
炮模外表覆盖一层用粘土溶液调湿的木炭粉,使炮模不至于接触铸型。再将用粘土溶液调湿的沙子填入外壳与炮模之间,形成炮模的形状,从而制成铸型。然后松开外壳,并从炮模上取下外壳,在干燥的房间里放置十二小时左右。
干燥后,外壳的各部分都有一个凹坑,把它们连接在一起,并竖立起来。再将金属熔液从外壳的顶部注入,冷却一天后取出,放在车床上钻孔,再放在镟床上镟出一个气孔,最后用镗床镗成炮筒。
现在数理院研发的火炮有四种:
野战炮,用于平原地带野战。
轻型野战炮,用于山川地带野战。
攻城炮,威力巨大,重量超过一千斤,是破城的利器。同时也可以装载在大战舰上。
海岸炮,专门固定在沿海险要地带防范海盗。
炮弹、炮架和炮兵编制都得到了统一。不同火炮都能装上不同的战车运行。皇帝对巡视的结果很满意,这京营的作战能力又得到了加强。
在皇帝巡视京营的同时,工部尚书徐光启赶到山东登州军港,他在山东总督袁可立的陪同下乘上了最新研造的大战舰。
这艘大战舰拥有双层夹板,船体长达十余丈。整艘船看上去像一条巨大的怪鱼,船首的前方形似怪鱼的巨口,牙齿长在舌头边,眼睛硕大。桅杆和帆则形似怪鱼的鳍,而高大且向后突出船尾楼则犹如怪鱼的尾巴。船头两边牙齿状的东西是为防止海盗从船头登顶的铁钉。
徐光启登上大战舰,发现船上装载着三十门的重炮,其威力与红夷大炮相当。看来皇帝重新组建船队实现郑和下西洋的壮举,已经看到希望了。
等到了海上,山东总督袁可立准备了一些破旧的船只当做靶子,正在他准备下令开火做演习时,徐光启突然打断道:“袁总督,我想乘小舟前去查看一番旧船。”
“哦,徐尚书,这是为何?”
“不同船的坚固程度不同,我想近距离查看一番。好汇报给皇帝更多的细节。”
“好,毛文龙你挑几个好水手护送徐大人过去。”
徐光启乘着小舟,前往作为靶子的旧船,上去仔细翻看了一下。毛文龙看着徐光启的行动,忽然就意识到这位大科学家是想查看船上有没有炸药,来烘托重炮的威力,查看有没有弄虚作假。
查了一番,确认是普通的旧船,徐光启回到了大战舰上。随着一声“开火”的命令,目标被火炮远距离击毁。大战舰并没有因为开火而剧烈晃动,这的确是一艘强大的舰船。
这大明朝的军力得到了提升,然而文官们是不会在乎这些的。今年夏天,蓟州、密云、京师都发生了地震,当时皇帝正在江南微服私访,所以有不少大臣因此而弹劾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