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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河神瞬间将露出的肚腩收敛起,问道:“妖神不惜让你女儿濒临死亡,打入我这内部,实在高。”
“女儿?”俩人异口同声的互看了眼。
青河神自以为发现了大秘密,“原来妖神还有这癖好。”
“什么女儿?我明明是他长辈……咳,我是他的妹妹。”十四峰回路转的只能降低自己身份。
“妹妹呀,是我眼拙,误以为妖神喜欢萝莉呢。”
青河神轻蔑的神情稍微低垂,兄妹关系,鬼才信。
十四青筋微露,你很快就会成一条死鱼。
“眼拙倒是句实话,不知青河神,这么兜转带我来这里是做什么?”云朝慵懒的模样倒有几分邪魅。
“我倒想问问,妖神装模作样的有何目的?”青河神将鱼拍在桌面上,那鱼一下咽了气翻着死鱼眼。
“你曾在青河村游荡,帮衬妖怪做事,这事不假吧。”
云朝的一席话让青河神留了个心眼,概不承认:“我又不归你们管,做什么都是我的自由。”
“有一点我一直保留了疑点,那些头骨没有一具有四肢,这可是你的手笔呢?”
十四讶异云朝发现问题的细节,青河神为何成为堕仙这也是一个考究点。
“无凭无据,妖神的话难以服众。”青河神就是一副我不认你能把我咋滴的态度。
“可你干涉人和妖的某一方,我都有权利消灭于你。”云朝站起身,严肃认真,而蝴蝶们气势汹汹打转。
十四使着眼色劝和说道:“二位不如先歇一歇,我们大人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小孩,这里没你插嘴的份。”青河神就跟云朝僵持着,从这点,青河神并不惧怕妖神。
十四这脾气蹭蹭上来,手握剑柄,意欲拔剑。
云朝见况,拦住十四护犊道:“我家妹妹还轮不到你来说。”
青河神摸着自己的络腮胡,原本就细小的眼睛一眯跟闭着眼没区别。
“行,今日我就卖妖神一个面子,过会我送两位上岸。”青河神假意妥协说道。
“希望青河神别给我耍小心眼。”云朝也不继续纠缠,毕竟先离开海面重要。
青河神拂袖离去,手背的鱼鳞如同银片泛着冷光。
“他肯定没安好心。”十四脱臼的手臂刚接上不久,抱了会佩剑就觉得发麻。
云朝注意到十四臂膀抖动,随即拿起她的佩剑说道:“我赞同你的看法。”
“马屁精。”十四傲娇的坐回床上。
青河神不一会敲了敲门道:“妖神,我已经准备好去往陆地的工具。”
“他一定有阴谋。”十四拍了拍他的手背,云朝还误以为她要牵自己的手,愣了会。
“进来吧。”云朝重新整理自己的面部表情。
青河神一脸掐媚的请道:“这边位于野海,尚未被人类开发,所以妖神要是自己走,可别在深海迷了路。”
十四轻哼声,云朝站在她前侧说道:“青河神说话不必拐弯抹角,我若想走,你困不住我的。”
“是是是。”青河神理了理自己的袖口,出了客厅后,一只巨大的抹香鲸喷薄而出,背如舰船般宽阔,仿佛只要它轻轻一碰就能将房子推倒。
还真是抹香鲸,十四略带欣赏的扫了眼云朝,就是不知道它是敌是友。
“妖神,这是海上唯一的交通工具。”青河神笑与不笑的模样都格外狡诈。
云朝点头示意,俯身贴耳问向十四:“不然我抱你过去,以防不测。”
青河神看俩人交头接耳,眼神瞥向海面的抹香鲸。
十四看了眼皱褶的鱼背,似乎一个海浪就能将人打翻。
“我自己可以。”她才不会让区区人类抱过去。
于是,十四刚踏出一步踩在粘稠的表面,软硬适中。
抹香鲸突然睁开比拳头还大的眼睛,“小孩,你踩的位置是它眼皮,万一惹它不高兴了,可能就会丢你下海哦。”青河神解释说道。
云朝一手托住十四的后背,“小心后面的海水。”
十四身后有了支撑,忽略抹香鲸无辜的大眼。
“妖神,我就不送了。”青河神挥手再见道。
抹香鲸听到指令,背部的旋口喷出伞状的喷泉,顶端还出现了一道靓丽的彩虹。
“话说青河神不是一条淡水鱼,怎么会住在大海里,看来咸鱼说得就是他。”十四盘坐在抹香鲸的头骨处,别墅渐渐淹没在海平线。
“十四,这抹香鲸似乎有自己的意识。”云朝的鼻尖有抹幽怨的气息迟迟不散。
俩人互看了对方一眼,暗叫不好。
抹香鲸煽动尾巴,掀起几丈高的水花,眨眼间栽进海里。
云朝手疾眼快的搂住十四,护在怀中。
旋口不在喷水,而是形成巨大的漩涡,不停搅动海水。
直到云朝和十四吸入抹香鲸的腹部。
从高空直线坠落下来,云朝还紧紧抱住十四,不肯松手。
俩人扑通一声,掉进一个形似水池却并非水的池潭。
十四猛然从池潭钻出,吐出一口咸味的海水,随手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抽出一看,竟是人的手骨。
“我们应该进入了另一个空间,看来这才是青河神的目的。”十四扔掉骨头,全身并没有因为水池里的水而湿淋淋的。
“青河神故意让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云朝闻到腐烂的气味,自然没有错过池子里数不清的人骨猜测道:“这里会不会就是当初青河村那些头骨分散的尸身?”
“有些尸骨历史悠久,极有可能。”十四从池子里走了出来,周围是由水晶构造的墙壁,贝壳珍珠随处可见,而这个水池显然是垃圾的集中地。
“你看这里堆积的尸骨,那个死胖子应该是看中你了,只不过碰到妖神是他的意外之举,他能藐视妖神一意孤行,在我的意料之外。”十四的一番分析,倒能解释得通。
云朝在昆仑山碰到青河神也是一场意外,早在自己爆出身份之前,他就已经策划好这些,所以到底谁是妖神,对他而言都是瓮中捉鳖。
“这里只有一条路,我们先过去看看。”十四走在前段,水晶的玻璃镜面倒映着俩人的身影。
“十四,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构造很像肠胃?”蜿蜒曲折的路明明直走更便捷。
“虽说我们是被抹香鲸吸入腹部,但他的旋口应该是通往这个地方的开关。”寂静的空间,只有清脆的脚步声。
“有东西来了。”云朝耳廓微动,拉住十四往水池方向走,那里是唯一能够藏身的。
俩人继而躲进水池,刺啦刺啦的声响愈来愈近,夹带浓郁的血腥,水池瞬间淹没被扔下来的尸体,冒起咕噜咕噜的水汽,分解了血肉。
十四看见这一幕,差点呕吐出来,这里根本就不是水池,而是某种消化物体的硫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