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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河警惕起来：“你什么意思。”
十四微笑却不寒而栗：“公主，这边就需要你付出点东西了。”
韩嫣躲在西河身后，扯了扯他的衣角咬牙切齿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快上呀。”
西河反应延迟半拍，才收回自己的三叉戟，“我在这，你休得放肆。”
西河不顾一切的用三叉戟挥向十四，一道光束自主击退了他，间接当头一棒倒地不起。
“你！”韩嫣见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样子。
十四以血为术，小蝴蝶们各立东南西北。
韩嫣闻到空气弥漫的血丝，身上的鱼鳞极速骤长。“你对我干什么了！”
……
西河一人阻挡千兵，他没有选择反抗，所以众兵看见这么位冒死而来的男人，一时间忘记了围堵。
韩嫣根本就不想当什么蛟龙公主，她期盼西河的来到能够让她脱离“牢笼”。
可等来却是一遍一遍的质问，一言一句都离不开姬羽二字。
西河浑身被血液沾湿，他拔掉还戳在身上的鱼齿，“小羽，你为什么要躲我？”
韩嫣故作冷漠：“你私闯宫殿，我还没定你的罪呢。”
西河咳笑几声：“小羽，你不要当什么公主可好，我带你走。”
说罢，他握住韩嫣的手却注意到手腕的不规则的胎记，转而说道：“小羽，你还记得你种得那棵树叫什么名字吗？”
韩嫣被这问题一脸莫名，敷衍回道：“太久了，我都忘了。”
“你不是忘了吧，韩嫣。”西河的态度一下变了，松开她的手，眼里都是陌生。
“西河，你在说什么，我就是小羽呀。”韩嫣不自在的别了耳边的碎发。
“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连直视我的勇气都没有，你为什么换了一张跟小羽一模一样的脸！不觉得恶心吗？”
“恶心？”韩嫣哭笑不得，“你竟然觉得我恶心，我做得这一切不还是为了你！”
西河既心疼又悲痛：“一句为了我，就可以去伤害小羽吗？你怎么能狠心这样对她。”
“小羽根本就不喜欢你！你知道她做的凤梨酥是我教给她的吗？我多羡慕你只给她亲手雕刻的泥塑，可我呢，什么都没有。”韩嫣捂脸自嘲，她做的一切都是给别人的嫁衣。
“韩嫣，当你的脸被划伤时，小羽是多自责没有好好保护你，所以她独自一人跑去昆仑山，采摘能恢复伤疤的药吗！回来途中，她竟命丧黄泉。”
西河忽然明白，抓住她的双肩问道：“她遇险，你是不是知情的。”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韩嫣推辞说道。
“你一定知道！你只有在说谎的时候才不敢正视我的眼睛。”西河失望的垂头丧气。
“韩嫣，我不追究过去，我只想知道，小羽在哪？”
“你的眼里难道只有姬羽吗？你把我放在哪了？小羽就是善良，而我就是罪恶多端的贱女人？你不觉得对我不公平吗？”
韩嫣满心欢喜等他的到来，一开始他英勇抵挡守卫来见她，虽然知道他不是为了自己，但是只要能够问一句：小羽，韩嫣人呢？
幻想的泡沫破灭，替代的只有一句句的冰凉和质问。
韩嫣忽然明白了，与其让他心不甘情不愿，不如让他至死方休。
“西河，小羽毕竟是我亲如姐妹的朋友，我去拿件东西，你在这等我。”
她眼里一闪而过的阴毒，最后仅存的善意荡然无存。
西河面对熟悉且陌生的韩嫣，最终选择了相信。
不一会儿。
西河全身痉挛的倒在地上，“韩嫣，你对我做了什么？”
韩嫣高傲的将他踩在脚下，“我要让你眼里永远只会有我，心甘情愿的为我而死。”
“韩嫣，别一直错下去！”
……
韩嫣跌坐在地上，她毫无还手之力，又无法告知外面的守卫。
“你这个疯婆娘，到底想干嘛！”
“你抢了别人的东西，我当然是为了物归原主。”如今细想在耶罗手中拿到的翡翠孔雀，龙与凤、蛟龙与孔雀，之间必然有某种联系。
“妖神的假慈悲，做得比我高明多了。”韩嫣已经决定破罐子破摔，暗自凝聚她的毕生所学。
“本无错，步步错，还不知错，错上加错。”
十四牵引出属于西河的良知，然而顺引出更多人的良知，如同流星回归到本体。
韩嫣嗤声笑道：“原来妖神是为了这些东西，你取走它们并不会影响我，顶多有一些不听话的人而已。”她缓缓站起身，身上的鱼鳞经过衣服的摩擦，剥落掉地。
“妖神，送你一份见面礼，不枉来到这深海做客。”话落，整个宫殿形态发生了变化，空间的扭曲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大蚌壳。
上面沾满密密麻麻的大小珍珠，化作一颗滚烫的火球，能随时将活人烧成灰。
十四周边的小蝴蝶自动生成屏障，阻挡珍珠的掉落。“玉石俱焚，不觉得很亏？”
“在我而言，有鼎鼎大名的妖神陪我，一点也不亏。”韩嫣说话瞬间有了底气。
“妖神，这个阵法除了我，无人能解。你答应我的条件，我自然会好好款待你，我的要求不过分吧。”
“生平，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你认为我会妥协你？”十四干脆盘腿坐在地面，耗时间，她并不在乎。
“妖神，你怎么就这么固执？我只是想摆脱鱼人的进化，我才花费那么多心思想请你过来。”韩嫣看见雷打不动的十四，反而她自己却焦急起来了。
“固执？这是你对我的评论？”十四看向她，言语带了几分冷笑。
“你不止固执，还刻板。助人你愿意，怎么就不能助我？”韩嫣也就敢言。
十四见她张牙舞爪的模样，轻声笑道：“帮你也不是不可以，就看你可愿意付出应有的代价。”
“什么代价，你说？”韩嫣面上一喜，连西河醒来的动静都没注意。
“譬如你身后之人，残害无数生灵，虽然都是你指使，但人都实打实的死在他的手中，不如杀了他，替死去的冤魂消除罪恶？”十四许是盘腿酸了，揉了揉发麻的小腿。
韩嫣扭过头，见苏醒的西河，他的脸上没有之前舔狗的神态。
“这是哪里？”西河站起身来，“小羽！不，你还是韩嫣。”
他慢慢后退几步，与她保持了距离。
韩嫣仿佛当头被泼了冷水，第一句话还是为了别人。
“可不可以换个代价。”
“你觉得呢？”十四平静的反问道，她的神情没有一丝变化。
“我觉得可以。”韩嫣得寸进尺，在她眼里妖神并不可怕。
“目前，能和我谈条件的……”十四旋即想起云朝，小朋友的确深入吾心。
“你没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