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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大漠狂沙 王爷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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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塞,从祁连山下出发,穿过北麓常年积雪的狭长地带,经过上千余里长途跋涉,雪山、草原、碧水、沙漠相映成趣,映入眼帘,既具有南国风韵,又具有塞上风情。在寂静的草原中,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疾驰而过,划破了大地的沉寂。

    马车一袭白色,装饰的很考究,楠木车身,雕梁画栋,巧夺天工,一个铜铃挂在车脊上。赶马车的车夫一看便是练家子,名叫青羽,黝黑的皮肤,浓密的须髯,一把六尺青色的长戟横靠在身后,那一声:“驾”更是震惊了原本已因为寒冷而蜷缩的飞鸟。马车右前方则紧跟着一名锦衣护卫,名叫紫涵,约莫25、26岁,一身紫色玄衣,袖口秀着一朵梅花,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左肩上挎着一把百斤重的白玉星月弓弩,腰间左右插着两把霹雳回旋斩,膂力骁捷,冠绝一时,泼喇喇地纵马疾驰。

    车内突然响起了一阵隐隐的咳嗽声,一个稳重有磁性的中年男声从车中传出:“青羽、紫涵,我们在前面停停。”青羽应声将两匹正在狂奔的骏马拉住,回头答道:“老爷,过了这雪峰,再越过雁门山,咱们回到大宋的疆域了!”“我知道,我想下车再看看这片沃土,这车也震得厉害,我随便下来歇歇。”

    青羽松开缰绳让马缓步前进了几丈,下车撩开帘子小心翼翼地扶着车里的人出来。

    从车里走下一个身着素白长袍的中年男人,仪表堂堂,容貌秀雅,头戴朱玉发冠,脚穿白鹿皮靴,举手投足间充满名士的儒雅与洒脱,虽然那修长略显单薄的身体不时因为咳嗽而前倾,但一副病态却难掩他与众不同的气质。

    “看我大宋江山,结束了自安史之乱以来的分裂局面,但失去燕云十六州的屏障,犹如失去了防御虎狼之师进攻中原的利盾。如今,西北有党项族的西夏,西南有段氏大理,东北更有虎视眈眈的辽、金,我们深陷包围圈之中却没有引起足够的警醒,依旧在歌舞升平中粉饰太平。”中年男人瞭望马车碾过的痕迹道:“在我父辈们小的时候,这一片被列强环视的河西走廊与河套地区还是我们汉人的,但今天站在同样的土地上,它已经成为了邻邦;我不知道我们的将来,还能不能夺回祖宗的东西,但我们必须守住现有的、所剩不多的每一寸土地!”

    “王爷,这是您一直都未曾改变的志向呀!如今皇上也有意委与重任于您,我们一定能够‘突围’的。”紫涵跃下马道。原来,中年男人正是八贤王赵德芳,他再次示意在外叫他‘老爷’。

    “我不中用了,身子骨越来越差,未来是要依靠你们年轻人去开创的。皇上仁义,见我体弱多病,只是以‘委与重任’给我下了紧箍咒,要我速速回开封罢了,殊不知我生性浪荡,习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八贤王抬眼望了雁门山的方向,或许是受了冷风,一时竟比刚才咳嗽得更厉害了。

    “老爷,您多保重身体。”紫涵从马车掏出一张白净的毡子铺在路边一块大石头上,回身搀扶赵德芳坐下。青羽取下水壶和糕点盛上。

    八贤王坐定后,微笑着没有说话,他的身子骨还没到弱不禁风的地步,但眼前这两个孩子却一直很用心地在照顾他,他不忍心拒绝关心自己的好意。他平生的女人很多,但可惜没有留下子嗣。要么还没等呱呱坠地就难产死亡,要么垂髫之年就不幸夭折。这也是他多年来性情压抑、游逸四方、不问朝政的一个缘由。

    “栗子糕。”八贤王在接过糕点的时候,显然是有点惊愕,青羽见状,急忙解释道:“近日老爷连夜奔波,食欲不振,有些面色萎黄,肢倦乏力,所以我特意准备了栗子糕,有健脾益胃的功效---我并不知道这不合老爷胃口!”

    “没有,栗子糕色泽艳丽,质地松软,香甜适口,我很喜欢。只是好久时间都没有吃上它了,忽然间很惊喜!”八贤王的笑容更加惬意了,他轻轻地尝了一口道:“恩,不错!如果再在糕点内加入适量芝麻仁和玉米粉,沥去水分,调拌红糖,做成糕坯,装笼用武火蒸上1刻钟,即可作为可口的早餐食用,更有滋养补虚、健脾益胃的疗效。”

    话音落,紫涵和青羽都吃惊地凝视着他,青羽不禁佩服道:“属下愚笨,跟随老爷多年,原本只知道老爷您精通兵法、诗文、音律、玄学,万万想不到出身高贵帝王家的您,还对民间的糕点有如此精妙的研究。”

    八贤王表情淡然,微微敛起剑眉,他霎时意识到自己多说了什么,浅浅笑靥,心中却是滋生出许多感慨:又是身临雁门山,又是口中栗子糕,又是三月乍暖还寒时。光阴似箭,原本以为二十年年的时光会冲淡一切,将记忆深处的伤口彻底缝合,却不料它竟是如此脆弱就暴露在众人眼前,即使事过境迁,即使物是人非,但这种久违的疼痛还是让他又想起了那个尘封已久的名字:谷雪。

    如同,有的人,纵然早已成为生命中相逢一视的过客,却始终堆落在记忆的角落里,被小心翼翼地被包裹起来,用一生来遗忘。因为,爱情没有缘由,不分长短,闭上嘴巴,眼睛也会说出来,除非到了瞑目的那一天。

    记忆倒戈,即使岁月以刻薄与荒芜相欺,但还是泯灭不下曾经最美的青春。

    八贤王已经记不得谷雪是他生命中第几个女人,因为他的身边从来不缺乏投怀送抱的美女;也记不得当初是怎样走到一起的,只记着曾经真心地爱过、追求过、开心过……她的美不是绝艳倾城的妩媚,不是青涩娇滴的可人,不是成熟内敛的稳重,而是温婉爽朗的细腻---如同深谷皑皑白雪中的幽兰,清新秀丽,淡雅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