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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丐帮集会 迈步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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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受最坏的结果,往往是克服任何不幸的第一步。

    出门无所靠,世事多艰难。云萧萧原本就走得匆忙,身上无过多的盘缠,料想着官府不会善罢甘休,想必要尽量逃得远些才好,便拼劲加快了步伐。

    生存,是每一个生物的本能。没有人愿意死,哪怕死亡意味着是更好的解脱。因此,为了活下去,为了这个卑微的执念,历史上,仁人志士忍辱偷生从来不是难事!

    对于云萧萧而言,一日半餐,只要饿不死便成了。实在饥饿难挡,他就提早了945年发扬民国“阿Q精神”:**或者自贱。不过他现在还一无所有,把自己定价为痞子格调,自然不会叮嘱自己:你是云萧萧,是未来江湖中流砥柱,在世上还没有更多人知道这三个字前,绝对不能就这样轻易地倒下呀!

    他只会把自己和无足轻重的花草相比较:贱草一枚尚且能够违心在暴风暴雨下苟活,我云萧萧算是贱痞一枚,风往哪个方向吹,就往哪个方向倒,不信就活不了!命长赛不过王八,也要赢过贱草!”便固执地一咬牙,倔强地又甩开了步子。

    的确,成熟在逆境,醒悟在绝境。

    经过几十天长途跋涉,到了黑水镇,早已囊中羞涩,满腹空空了。

    云萧萧走在街面上,看着热气腾腾刚刚出笼的包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计的肚子更加抗议了。“当前对要紧的事就是能够找到一份活儿做,填饱肚子!”云这样想着,便到店铺里去问活,跑腿打杂、扛麻袋,哪怕是洗衣服做饭都成。云已经尝够了挨饿的滋味,他只觉得现在他一个人都可以吞得下一头牛。

    不料,还不等他走进店门,伙计们就出来吆喝了:“滚、滚、滚,那来这么多的乞丐,这什么也没有。快滚,别弄脏了店儿!”

    “这么多……”云有些诧异,巡视了下周围,没有更多的人。抬头看见小二正怒气冲冲地瞪着自己,下意识地打量了下自身:经过好些日子没日没夜地跋涉,狼狈了些,可也不至于太邋遢呀。云挑了挑眉,憋着嘴道:“狗眼看人低!”哼了一声,就走开了。

    云已毫无分文,画饼充饥显然是不可能的,便拖着步子向前走,原本疲惫不堪的身子更觉乏力了,不知不觉间竟一头载了下去,好半天才睁开眼,集面上的人群依旧你来我往的,云萧萧只觉得头晕眼花的,已看不清他们的脸了,无精打采地倚在墙角下坐下,垂下了头。

    不知又过了好一会,“当当当”几枚铜钱从云的眼前落下,云一抬头,一枚系着银铃的环状玉配顿时闯入他的眼帘。那青翠色的绿,仿佛是有液体在里面流动似的,让这个玉佩看上去如同鲜活的泉水一般,云不懂玉,但他肯定他那定是块好玉。佩玉的应该是个身着白地青花长褂的年轻女子,云眨眨眼还想看清楚那个人的容貌,一块被他肯定的好玉究竟是谁得了去?那女子已转身离开了,“叮叮当当”只听见她腰间留下的清脆铃铛声。

    云看着溅落在地面上的钱币,嘴角微微扬起,黯笑道:“云萧萧呀云萧萧,你真是被人当作乞丐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也!!!”仰头窃喜一会儿,他迅速地将那几铜钱揣进了兜里,慢慢站起身来,满心欢喜地向刚才卖包子的小贩走去,他实在太饿了。

    来了笼包子,云萧萧狼吞虎咽了起来,眨眼的工夫,那笼包子就见底了,云的肚子自然是没有多少感觉,“不管他了,总算是垫过底了!”云付过三枚铜钱后,将剩下的六枚小心翼翼地放回了衣兜里,还不知道这捡来的仔儿,什么时候再救上他一命的呢?

    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他不能白白地坐在一个地方等着下一次的昏倒。要知道,不是每次醒来都能见着孔方兄的,更不是每次都能醒得来的,就如同那枚玉佩,是个稀罕物,去了可能永远就见不着了。

    云不糊涂,可眼前他真得很迷茫。路就在脚下,但他却不知道要通向何方,他又能够走多远,他只是在一味地走,漫不经心地看着前方,看着身边毫不相干的人。渐渐地,他的思维又敏锐起来了,他开始有些明白店小二在吐出那几个字时,为何是那样一副恼怒不胜烦的模样。“那么多——乞丐!”云在口里咀嚼着,不错,这黑水镇里的乞丐倒真就那个字:“多!”

    街头巷尾,时不时都能看见些他们,三五成群,走东窜西的,或索性就一伙在地面上蹲着、坐着,倒不怎么乞讨,只是相互间窃窃私语着,然后又若有所悟似的点着脑袋。云虽然纳闷,倒觉得挺有意思,“逃经黑水镇,竟遇上了乞丐开会!”

    正在这时,云感觉到有一只手身进了他的衣囊,云猛地用在古刹寺看来的一招反手擒拿,抓住衣囊里的手,“呼”的一声将后面人拽起。

    只听得“哎哟!”一声,那人便以一个标准的狗吃屎式重重地摔倒在地。云拍拍手,从小跟人打到大的他,自信还是有这么一手。那人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眼角就有些红润了,云一看,笑了,原来还是个奶气未脱的孩子,约莫十三、四岁的样子,满脸污垢,虽辨不清长的什么模样,不过一双眼睛倒是分外明亮。

    “小叫花子,什么不好学,学这个,这是你做的来的么?”

    那孩子不吭声,也不哭,抬起头,直直地瞪着云,云猜想那一跤定然摔得不轻,心想这小子倒还有几分毅力,又笑道:“不说话啊,知道害怕了,偷爷爷我的钱,现在晓得错了?”

    “无——赖!”小叫花瞥着嘴,好半天终于挤出两个字来。

    “什么,无赖,我?你这毛孩,倒蛮能诬赖的嘛,不做无赖去才可惜了!”云倒不真生气,无赖这两个字,他听得多了,“那你说说,我怎么无赖你了,就因为我摔着你了?”

    小叫花知道捞不着便宜,甩过头去,也不再理会云,只觉得很是委屈:肚子依然饿得咕咕乱叫不说,屁股又在疼痛不已了。不知不觉间,竟失声哭了起来。

    这下弄得云有些苦笑不得了,作为一个过来人,他知道饥饿对于孩子来说,甚至会比死更可怕,比等死更不可忍受。云觉得有些心软了,他原本还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回头看见前面有一卖肉饼的,便上了前,“你这饼咋卖呀?”

    那卖饼的抬了头,瞟了瞟云,冷笑一声道:“咋卖?咋卖都成,就不白送!”

    云有些恼了,随而平静下来。

    “咋卖都成,是吧?”云迅速从衣囊里抖出了一枚铜钱,嘴唇微微上翘笑道“那好,就用它们,我拿这些饼!”说完,不等那店家回答,云便把铺面上摆放的十多个饼一股脑儿地全塞进了衣襟里,转身便往回走。

    那店家断没有料到云萧萧会这样做,刹那间怔住了,回过神来时,云已经走出了好几丈远。那男人当然不肯作罢,要知道他这十多个肉饼要下来可不只四十钱呀,而这一个铜钱还顶不上他的香料钱。便挥动着菜刀追出来,“你这小瘪三,欺负到老子头上来了!想走,可没那么容易!站住,看老子今天不劈死你这小兔崽子!”

    云真得也就停下了脚来,背对着这男人,叫嚷声又使他想到了那流动着的红色液体,鲜艳而又明亮的色彩,是他一生中见过的最好看的红,他可能还在慢慢地回味着……

    眼见着那男人近了,近了,在他高举着的菜刀快要落下来时,云猛地回过身来,嘴角上泛起的微笑令这个男人不寒而粟,而与此同时,云快速地拔开了刀鞘,握紧了弯刀对直了向那道白刃挡去。

    “哐”的一声,就一声。那菜刀俨然就是一张硬纸,被那弯刀直径横裁了过去,顷刻间被划成了两半。一半掉在了地上,弹跳了起来,另一半还握在男人的手中。那男人呆住了,僵硬的身子还在保持着瞬间的姿势,一下子便软得趴倒在了地上。云又回过头去,将弯刀插入了鞘中,继续向前走去。

    小叫花也迎了上来,眼眸里流露出向往的目光,跳起来嚷道:“哇,你太酷了!”

    “老孱头是不会骗我的!”云萧萧的面容很是平静,似一雨池水。

    “老孱头,谁是老孱头呀?”小叫花抬起头来问道。其实他并指望云会告诉他什么,这个问题本身就是毫无意义的。因为无论那个人是谁,对于他而言都一样是个陌生人,一个不相干的人。他只是借机能够亲近云,用手去抚摩那把让他转悲为喜的神刀。

    “不饿不疼了吗?”云瞧着这张稚气的小脸,小叫花看了看云,从刀鞘上缩回了手,低下了头。

    云淡淡笑了笑,从衣服里掏出一个饼来,在小叫花眼前晃了晃,他便伸手要来抢。云自然给拿开了去,“给你,也行,但你总得告诉我些什么吧!”

    “我什么也不知道!”小叫花眨巴着眼,可怜巴巴地望着云说道。

    “什么也不知道呀?”云抿抿嘴,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那好,我准能帮你找一个你知道的问题!”

    小叫花知道云萧萧岂能是个大善之辈,但也无可奈何,嘟着小嘴瞅着云,只求他能够快些想到,不要太过刁难。

    时间过得似乎特别的慢,小叫花的肚子里已不再是敲响的小鼓,而是擂响了的大鼓。心想着:云萧萧身上就有抢来的十多块饼揣着,却任由着自己饥肠辘辘,还唐而皇之地说是在帮自己想问题,真是可恶得很,又奈他不得,只好在心里把他诅咒个百儿十次。

    好一阵子,云萧萧才猛地一拍脑袋叫道:“喔,其实我早就应该想的嘛!”看着小叫花迷惑的眼神,云润了润喉子,说道:“你起初说我什么来着,什么无,什么来呀去的?”

    小叫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么长时间,以为他是在算计什么呢,原来是落在这个节骨眼上。

    “无赖!”小叫花憋足了劲,冲云嚷道。

    眼瞧着小叫花渐渐憋红的脸,云觉得有些畅快了,谁叫这小东西又偷又闹的,居然还出言不逊顶撞他这位太师爷,就说这小东西在娘胎的时候,他云萧萧早都已经“闻名”北城一带了。要说整人,在孝川,他要认了第二,也就没人敢认这第一了。

    “对,就说这个,你倒是说说看我是个怎么样的——无赖法,”云拍打着裤角道,“我要觉得你说的是那么个理儿呢,这饼我也就不含糊地送给你了!要不是啊,这饼呀——”

    云萧萧又顿了顿,耸耸肩:“没办法,我也不得不省下了哟,现在就说吧!”

    小叫花狠不得冲上前去,也给云一个垫步侧踢,火气上来了,也就图个痛快了,“好,我就说这其中的理。第一,什么叫‘小叫花子’呀?你以为你穿成这样,就是公子少爷吗,真是乌鸦笑猪黑——自己不觉得,这叫无耻吧;第二,什么叫‘爷爷我的钱’?我爷爷早死了,他要真有钱,我能这样吗?我可是长子嫡孙喔!再说那是你的钱吗,那是别人可怜给你的,你能可怜给我么?哼,要不是你在那啃着香喷喷的包子,谗了我,我能找上你这样的吗?要不找上你,我至于挨上那一跤吗,兴许我早都钓到好的鱼了,吃饱喝足睡大觉去了,可现在呢,我都得了什么好了?你到头来,还怨我,这不是赖皮是什么?第三,第三就是,我,我……”

    “第三,第三就是‘我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呀!”云萧萧没想到这孩子年纪轻轻的,倒还挺能折腾,上下嘴皮一翻,那死人都能给说活了,“天大地大,看来是你最大了!”

    小叫花得意得扬起了嘴,“无所谓了,有第一和第二也就够了,反正无耻加赖皮也就是无赖了!”说着,向云摊开了手。

    云倒守信,把饼放在了他手里,小叫花便囫圄吞枣般大口咬了起来,还没尝到味,那饼就没了,又抬头望着云,云这回也到爽快,二话没说,又掏出两个饼塞在了他手中。

    小叫花显然很是感动,几乎有些受宠若惊了,咬咬唇,抬眼冲云甜甜地笑了笑,又埋头吃了起来。

    “幸亏你不是个女孩!”云瞧着他的吃样扬眉笑道。

    “为啥?”小叫花边吃边抬头问道。

    云狡黠地笑道:“一个女人呢,姑且放开容貌不谈。若是嘴太厉害,就成了泼妇;若是吃像太难看,就成了好吃婆。要是两者都占齐了,那可不得了了,既是妇人又做了太婆,哪能还有时间再去做小姑娘家!”

    小叫花方才知道这是云的一报还一报,自己不免问得有些自取其辱,羞红了脸,“胡说,我可是男子汉,大丈夫!”说完,朝云扮了个鬼脸,便跑开了。

    看着小叫花蹦蹦跳跳地跑开,“小孩子!”云长舒了口气后,竟觉得自己也很饿了,掏出一个饼来,也大口咀嚼起来。云的心情倒也不赖,山穷水尽后的他,此时的衣襟里却涨鼓鼓的,衣囊里剩下的那八枚铜币捂在手心里还热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