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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的笑容不一会儿便消散于平静,阿多尼斯的表情恢复淡然。接下来该进行计划的第二步:引诱。从这一步便开始有危险,因为自己必须出现在阿瑞斯的视线里,既不能太远也不能太近。
考虑到战神变化的野猪拥有沛然巨力,奔跑的速度想必不会比马匹慢到哪去,甚至犹有过之。这样的话引诱过程中他们之间的距离必然会渐渐拉近,所以必须赶在缩小到危险距离之前成功脱身。
该前往预定好的地点实施引诱计划了。阿多尼斯没有犹豫,悠悠然地
这样的静默没有持续太久,阿多尼斯刚与一朵含羞待放的银莲花打完招呼,小径旁的灌木丛便发出“沙沙”的轻微响动,隐约有个棕黑的庞大影子在期间钻行。
方才始终表现得如闲庭信步的霍斯警惕地停下了步子,几声威吓性的嘶鸣没能奏效,当机立断地原地刨了刨,这是它与自愿追随植物神的那六头猎犬间的一个求助信号。
阿多尼斯也配合着压低上身,服帖地倚着肌肉紧绷的马背,弯曲的背脊像一张被拉满了的弓,一言不发地开始蓄力。
这头长着狰狞獠牙和刺猬般针刺的鬃毛的巨大野猪,仿佛也发觉自己蛰伏在矮木里的行为落在对植物状况一清二楚的阿多尼斯眼里堪称毫无意义,不再浪费战机,径直怒吼一声,甩着尾端那触目惊心的棘刺,像一发离弦之箭般,全速朝马背上的阿多尼斯冲来!
连地面都为之颤动不已。
阿多尼斯微眯着眼,心里有了点计较:他确定在森林里,不曾见过同样的物种。
野猪的体型足有一人高,非常结实,这场突袭的杀伤力不比一枚被大力士飞掷来的尖矛要弱,单是那吨位造成的冲击力就叫人心惊肉跳,足够撞断几根肋骨,更别提还顶着一双无坚不摧的长牙,铁定叫被瞄准的猎物丧失反抗的能力。
不过阿多尼斯有所准备,不等它近到眼前,就利落地驱使骏马闪身侧让,而此时五头尾随在后方保护森林神的勇猛猎犬也齐齐吠叫起来,三方的距离在飞速缩短。
阿多尼斯在颠簸的马背上稳稳地握住长弓,娴熟地搭箭拉弦,展现出不逊于司掌狩猎的月神的精准弓术和灵巧骑术,“噗嗖”几下破空连射,箭无虚发,下下打入野猪皮毛的脆弱地带。
它愤怒地嚎叫着,鼻翼翕动,喘着嗜血的粗气,动作却没有变得迟缓分毫。
阿多尼斯可不认为自己的箭法连同力气都衰退得那么厉害,他拉满弓的全力射出并命中后,野猪竟然毫发无损,越发觉得蹊跷了。
说起以野猪为圣物,单兵作战,不讲道理的疯狂和对血腥味的迷恋,大的出奇的体型,又是那么针对自己的一次袭击……
阿多尼斯只能联想到某位身居高位、且与阿芙洛狄忒勾搭成奸的神祗。
自己不可能真与好战的阿瑞斯打个势均力敌,之所以能支持这么久,不过是对方要掩人耳目,以野猪身份酿成一场悲惨的意外,骗过阿芙洛狄忒罢了。是时候开始引诱计划了。
猎犬纷乱的脚步声变得清晰起来,和知晓它们无法对战神化身的野猪造成什么阻碍的阿多尼斯不同,只懂得这意味着援兵将至的霍斯霎时精神大振,直觉这野猪有些邪门的它也不去硬拼,而是谨慎地后退几步,想一举纵上高处——
不过虎视眈眈的野猪显然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它方才没能刹住车,一下就撞歪了一棵倒霉的小树苗,断裂的树干也没能划破他的皮毛,反而激起了狂暴的攻击性,很快就重振旗鼓,回身继续要攻击阿多尼斯。
阿多尼斯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掉转马头往森林阴郁处急驰而去。阿瑞斯内心不屑,这个懦夫也不知是怎么让阿芙洛迪忒看上眼的。射出的箭就像女人挠痒痒一样绵软无力,对自己根本毫无威胁。
没有过多犹豫阿瑞斯也跟着向阿多尼斯逃跑的方向冲去。
看到前方那骑马的懦夫与自己距离再一次拉近,阿瑞斯兴奋起来。
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讨厌的情敌被挂在自己的獠牙上穿肠破肚的样子,尽管这样会让阿芙洛迪忒伤心一阵子,但他相信阿芙洛迪忒最爱的人还是自己,有自己陪在她身旁一定很快就能恢复过来,说不定还能让他们俩之间的感情更进一步。
心念及此,脚下的速度更加快几分。
阿多尼斯听着身后传来地动山摇的隆隆声响,心知这应该是阿瑞斯追上来了。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如果阿瑞斯看见这笑容,他那兴奋过热的大脑说不定会冷静下来,可惜,阿瑞斯满心以为那个懦夫此时已经吓破了胆,要说有表情,那也一定是被吓得痛哭流涕双腿发软的表情吧。
阿多尼斯一看猎物已然上钩,第二步计划接近成功,扶在马颈上的手因为激动微微颤抖,他能感觉到这匹骏马也因为长时间保持高速和高压有些脱力。
辛苦你了,伙计,等我打败他,一定带你去吃最好的牧草,阿多尼斯拍了拍马背。陷阱第一环就在眼前,他驱使马儿纵身一跃,阿瑞斯没有跟着跃起,因为他只需再一次加速就能刺穿马腹了。
轻柔覆盖在洞口表面的植被被野猪沉重的身躯压塌,阿瑞斯看着黑黢黢的洞口中那些林立的尖刺,心中暗道:“中计了”。
这是阿瑞斯追击过程中第一次尝到疼痛,四肢被尖锐的槲寄生木刺擦破,有着战神之力的保护,坚韧的表皮只是被擦出血迹。
而柔软的腹部却有一个可怕的创口,木刺被磨得几乎和自己的獠牙一样锋利,带着自己身躯沉重的力量,深深的捅入体内。
上面还涂抹着不知名的毒素,尽管他第一时间将神力布在创口上,血液不再流失,渗入体内的毒素还是有些麻痒之感。
阿瑞斯变回人形,面不改色地将刺入腹部的木刺掰断拔出,在神力的作用下伤口飞速地愈合,脚蹬在断面上,借着反冲力,高大健壮的身躯从洞口一跃而出。
该死的阿多尼斯用卑鄙的陷阱让自己战神的威名受到这么大的羞辱,他不可能灰溜溜的走掉,战神是不可能失败的,势必要将可恶的懦夫消灭。是的,阿瑞斯认为这个懦夫不敢正面和他战斗,只敢用歪门邪道让他受一点小伤。但也就是小伤这样罢了。
阿瑞斯现在还是不想留下自己的脚印神力之类的线索,他不想让阿芙洛迪忒和自己的感情出现裂痕,于是变作野猪将陷阱坑埋住。顺着阿多尼斯的脚印和气味高速追踪了过去。
夕阳落了下去,月亮的银辉洒落大地。阿瑞斯又是被假线索诱导,四下嗅闻的时候被捕兽夹狠狠地夹住了向前突出的吻部,疼得他流出了眼泪,尽管很快就恢复了但那种让他心有余悸得痛感仍旧残留着。就这样四处触发陷阱,阿瑞斯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等到他跌跌撞撞地摸索到一片空旷的草地中时,他的蹄子每踏出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反复试探确定没有什么遮掩才敢踩实。终于追上了,这回你逃不掉了。阿瑞斯呼了一口气,鼻翼翕动,发出威胁似的响鼻,喘着嗜血的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