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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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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宽敞的屋子里,伊迪丝站在木板床边,克勒翁靠着门框,都看着躺在床上的灰头土脸的希罗多德。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克勒翁先开口发问。

    他已经把杂活都交给了酒馆的学徒和雇工。

    “你们是指哪一个,刚才的青年还是我这幅模样?”希罗多德仰天吁了一口气,把胸中的浊气都吐了出去,很坦然地说。

    “先说你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幅狼狈模样的吧。你不知道,在你进门的时候,我差点以为是来碰瓷的乞丐。我说的是真的!我差点就以为这是别的酒馆同行想要对我实施打击报复了,以报复我抢了他们的生意”,

    克勒翁手舞足蹈,唾沫横飞地边说话边比划:“你的模样看起来比前几天来找我借钱的时候还要凄惨得多,简直就像那些斯巴达人的奴隶一样。”

    “哈哈哈,还真叫你给说到点子上了。”希罗多德表现得仿佛遭罪的不是自己一样,很是豁达地大笑起来。

    “叔父,你能不能别犯病了。先把事情说清楚,再笑也不迟。”伊迪丝又给希罗多德手里的杯子续上低度数的葡萄酒。

    希罗多德低头抿了一口,突然呛到了自己,“咳咳”,他继续说:“我是真没想到,末药赌坊背地里居然在做非法的奴隶贸易。”

    “你不会被卖了吧。”克勒翁担心地看着希罗多德,连忙走上前去,“让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被烙上奴隶印记。”

    希罗多德制止了克勒翁想要掀开自己外袍的手,苦笑几声:“差点,只差一点我就被烙上那见鬼玩意儿了。那个形同丑陋恶鬼一样的侏儒就举着红彤彤的烙铁在我眼前晃悠。还好我急中生智借口还有家中亲友手里还有一大笔钱可以偿还赌债,逃了出来。我在大街上装扮成邋遢凄惨的乞丐模样,整整躲避了三天那些混蛋们对我实施的抓捕。”

    伊迪丝屏住了呼吸,为自己的叔父感到担心。

    突然她发现了一个盲点:“你为什么要到赌坊里面去?”

    希罗多德一下子噎住了,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凝固,十分难看,过了半晌,他才愣愣地说:“我只是想要去找一找灵感,体会一下赌徒的生活。后来我发现那种结果出来之前的可能性会给人带来一种血脉喷张的刺激感。赌注越大刺激感就越强烈。”

    希罗多德停顿了一下,他试图找出恰当的词汇去充分地表达那种感觉,最终没有找到能够描述那种刺激感觉的得体词汇,这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

    因为他以前只会使用华丽的辞藻和铺陈的叙述去描述爱情和英雄事迹。

    他只能用直白且朴素的语句去表达自己的感受,力图让侄女忽略掉自己的过失:“这种刺激的感觉直击心灵,让人欲罢不能,不论是赢还是输,你都会迷恋于这种感觉。当你赢的时候,你会想继续赢下去,把大堆的筹码揽入怀中,当你输的时候,你会想通过自己的实力把失去的再赢回来。”

    不过这一招似乎失败了,伊迪丝发出了冷酷无情的嘲讽:“所以你就是赌博赌上头了吧。你没把底裤输得一干二净,我还真是感谢您呢。”

    “我怀疑赌坊免费提供给赌客的葡萄酒里含有致幻类药物,而且他们还有可能在赌局和赌具上做了手脚。”希罗多德面对这一通嘲讽表现得很平静,没有去理会伊迪丝的指责。

    “虽然我是第一次接触赌博,但我不应该表现得对一件事情那么上瘾。而且当我身上的筹码都输光了的时候,脑袋里好像有一个声音一直督促我去赶快把能赌的东西都作为筹码,包括我自己的自由。伊迪丝,你了解我的,我绝对不会放弃我的自由。”

    如果希罗多德出生在现代社会,他绝对会知道一个再贴切不过的词汇来描述自己的处境。那就是他被“仙人跳”了。

    可惜希罗多德的冷静分析反而被伊迪丝看成是他为自己的过失找的借口:“我亲爱的叔父,你的那些说辞正好是成瘾的赌徒们会说出的话,我的父亲已经用这话不知为自己开脱了多少次罪责。你还想要以此博得我的同情吗?”

    克勒翁制止伊迪丝还没有说出口的伤人恶语,他说出中肯的评价:“此事的确显得略有蹊跷。我平时不太关注赌博这方面的事,但是也对你口中的末药赌坊有所耳闻。他们一直是这一片生意最好的赌坊之一,既与这里的执政官交好,也与帮派老大来往密切。”

    克勒翁脸色凝重:“如果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末药赌坊背地里搞这些见不得光甚至连同行都瞧不起的营生,恐怕他们不会轻易任由你出来到处散播相关言论。否则一旦被捅出来,我想赌坊就完蛋了。”

    伊迪丝意识到克勒翁的话里有话:“你是说,那家赌坊他们还要袭击我的叔父。”

    “我恐怕不能保证你们的安全。你的叔父若所言属实,那你们已经惹上了大麻烦。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一家黑白通吃的赌坊,为了维护自己在赌徒们中的声誉。”

    克勒翁摊开双手:“要是掌控者心狠手辣一点,你们两个默默无闻的行吟诗人和歌者就算死在野外,也不会有多少人去关注。人们只当是你们又去往另一个城市了,就像一朵消失在河流中的水花一样。”

    “说的难听些,希望不会有事,否则我得请你们搬出去住了。毕竟我只是一个势单力薄的酒馆老板而已。”

    伊迪丝忧心忡忡:“叔父,你刚才叫那个名为西瑞尔的青年几天之后过来,会不会害了他?”

    希罗多德叹口气:“我要是早知道,就不会邀请他了。之前只不过是看他孤孤单单地混得不容易,随缘邀请一下。但我们现在是泥人过河——自身难保,就只能拜托酒馆老板为他留个口信,让西瑞尔不要找咱们了,咱们已经离开。西瑞尔他就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