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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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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宗仪凤四年。\\www.qВ5.com/

    四月初,韩凌羽只身离开贺兰山麓的‘幻雪谷’,化装前往东都洛阳。

    五月的一天夜里,大唐正谏大夫明崇俨被暗杀,一剑封喉。

    明崇俨之死让大部分的唐朝官吏松了口气,因为他之死,多多少少削减了武后的权势。这个曾经名叫‘法明’的和尚,且不说他在庆山寺时和武昭仪的风流韵事,能爬到官位,倒也是因为颇有些能耐,他津通文学、医学,对翻译佛学经卷也颇有建树,经常借神道指陈时政,深得武后的信重。

    法明曾经在自己所译的《大云经》中添置手脚,加上‘女主当有天下,佛祖菩萨佑之’的句子,献给她。因此,一直以来武则天对以佛法讨好自己为自己献媚的法明等僧人常大加赞赏。而在她最高兴的时候,法明又趁机向她献言:‘长安虽云乐,却不合天后的生辰八字,天后不如长住东都(洛阳)。’

    这言语更中武则天的下怀。早年为争宠而谋杀王皇后,自己又亲手掐死爱女,长安宫廷的冤魂怨鬼们早已使她心神不宁。她于激动中给这位叫法明的僧人亲口赐名‘明崇俨’,且封他做了侍中的官职,将他从庆山寺召至宫中,侍候自己左右。

    由于高宗李治沉醉声色花影,身体日益虚弱,终于染上了内症,病情时时不见好转。因此武则天便得以将朝政大权揽于一身。在朝庭内部,她屡次玩弄设立太子又废太子的把戏,尝试自己手握皇权的威力。除掉太子李弘后(这也是位苦命的太子,他纵有才智,深得皇帝与朝廷上下的赞许和爱戴,但终因反对武后而被亲生母亲毒杀),她改立自己的次子(高宗第六子)雍王李贤代替。

    但这位新太子的命运并不比他的哥哥好。公元677年,为李贤的接任朝廷组成了一个寒多位著名大臣的顾问团,公元679年,当皇帝再度因病不能亲政时,太子处理政务表现得非常明敏,赢得了很高的赞誉。但也正是因为太子的能干,才使武后感觉到自己又面临了一个潜在的敌人。

    不仅如此,太子李贤心中深知武后与明崇俨的暧昧关系,使得明崇俨对李贤也恨之入骨。他唯恐李贤在高宗死后当上皇帝与己不利,便常在武则天前进谗言,言及‘以贤之相,不能继承皇位。’

    武后在朝中的权势日渐壮大,满朝上下都惧怕她,李贤也不例外。

    为了使自己太子之位更加稳固,李贤确实已经开始着手密谋,决定除掉明崇俨。在见岑因珏的那个晚上,他已经下了决心,在今年之内除掉这个假借着佛法却宣扬邪恶的败类,可惜,他一直没寻找到良机,甚至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手段来对付他。

    突如其来的劫杀案让他分了心神,他担心岑因珏的安危,恨不得亲自出宫去营救,明崇俨的事就暂时抛在了脑后。

    可是五月的某一夜,明崇俨被盗贼杀死,凶手始终没有抓到。

    ◆◆◆◆

    东宫。

    深夜。

    随身太监赵道生小心翼翼的把将要燃尽的蜡烛再次续上,然后走到站在窗子前的太子身边说:“殿下,天色已晚,还是早些安歇吧。”

    没有反应。

    赵道生抿着嘴唇犹豫了片刻,不知道该不该再叫他一声,如若叫的重了,太子定会发脾气。

    整整四天了,太子紧锁的额头一直都没有展开。

    赵道生暗自奇怪,几乎所有的明眼人都明白,明崇俨是太子的死敌,如今他死了,太子应该高兴才对啊?!为什么反而愈加闷闷不乐了?

    “殿——”赵道生决定还是克尽已责,让太子获得必须的休息是他们这些奴才的职责。

    “圣旨到——”门外一声长啸,赵道生一惊,太子依然面对着窗外,没有反应,赵道生赶紧上前拉他一把。

    “殿下,接旨。”

    于是李贤中规中矩地跪下,双手接旨:“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责太子李贤监国,全权负责正谏大夫明崇俨被刺一案,责令三日内查出凶手。钦此。”

    “儿臣领旨。”李贤双手接过那黄绫缎的时候,心里一凉,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大臣被杀这样的案件,本来应该归属吏部尚书和兵部尚书来查的,即使不用他们,也还有京兆尹和防御使这些地方官,哎!

    按惯例给了来人赏钱,来人退出去。

    赵道生上前轻声问道:“殿下,您看这半夜三更地还来下诏书……”

    李贤冷哼了一声,甩甩袖子:“给我备马。”

    “殿下?”赵道生大惊,“你要做什么?”

    “问那么多干什么!去备马!”李贤的脸色开始变坏。

    “是是是,奴才马上就去!”赵道生转身出去。

    带着几名贴身侍卫和赵道生,李贤绕过太极宫,经过安礼门、玄武门,出了芳林门,沿着永安渠一路策马狂奔,于是众人明白了太子又想念那个小孩了。

    自从岑因珏被劫走之后,太子依然常常独自来这个地方,一个并不华丽一点也显眼的四合院落。

    大家也心知独明,太子明显的落寞了,他思念着一个人,是如此的明显,明显到让自己由里到外的憔悴。

    权势之争是他前进的必由之路,可是,在这条艰苦卓绝的路上,或许,只有那少年才是他惟一的指路明灯。

    夜色正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那一晚起了雾,浓稠渥浞的雾,昏黄的宫灯只照出去几步远,然后就在那头无力的消失了,被雾化解成无数个看不见的颗粒。路漫长得似乎永远开不到尽头。

    就像他的太子之路,陷入泥泞,看不到光明,特别是在那孩子离开之后。

    临时行宫的家仆们也习惯了太子的突然来临,所以并没有丝毫慌乱,帮太子把被褥重新整一遍,把所有的灯都点亮,然后大家就退出了大厅,守侯在外面。

    赵道生在离开之前,欲言又止,可太子显然对他视而不见。

    赵道生有着一张清秀别致的面孔,十三岁时入宫就一直待在东宫,如今十八岁了,慢慢成为太子身边最亲近的人,只是,这近只近在距离,他知道在太子的心里,丝毫没有他存在的余地。他有些不甘,却不知道该怎么争取,比较来说,他还是挺老实的,老实而怯懦的性子。

    李贤在窗口站了一会,明知不会等到岑因珏的到来,他还是望着无尽的迷雾发怔,因珏,你在何方?你写给我的那封信是真的假的?你真的一切都好吗?为什么不让人我继续追查了?还是你受人胁迫了呢?

    在站得双退发酸的时候,李贤最后意兴懒散地把窗子关上,退回桌子边,坐了下来,以前还有因珏陪他下棋聊天,如今,只有孤独一人对着灯影了。

    “嗯……”细微的申吟声传来,李贤心弦一紧,猛得站起来:“因珏,是你么?”

    一只大手在他眼前一花的瞬间扣在了他的咽喉间:“别动!”

    李贤浑身一僵:“是你?!”

    “不错。别出声!否则因珏就没命了!”

    李贤果然安静下来。

    右胸被血迹弄得一片狼籍的男人正是韩凌羽,他的脸色蜡黄,显然正强忍着巨大的疼痛:“呵呵……没想到你会来。”

    “更没想到你会在这里。”李贤冷哼了一声,“因珏呢?你把他怎样了?他若有点闪失,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呵呵……你能吗?”韩凌羽憋闷着嗓音笑,“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从我手中夺回因因,以后就更不可能了。”

    “你说什么!”

    “别急……啊……该死的!”显然伤口又被扯动了,韩凌羽怞了几口冷气,“该死的!”他猛然点了太子的袕道,然后把他丢到床上,自己也坐到了床边,“我受了伤,你这里有没有金创药?”

    “凭什么给你?”太子冷笑,“你以为你手中握着因珏就想处处牵制我吗?”

    韩凌羽一手抚住右胸,一手捏住李贤的下巴,盯住他的脸看了一会:“倒真生的不错,修眉凤目的,可惜缺乏了一点霸气,”他用手在李贤的脸蛋上拍了几下,“太斯文了,啧啧。”

    李贤怒目相视,韩凌羽轻轻地笑:“真不知那笨蛋看中了你哪里?有没有药?”

    “没有!”

    “你现在开心了吧?你的政敌见阎王了。”韩凌羽冷笑。

    “你怎么知——啊?又是你?!”李贤大惊。

    “不错,凶手就是我。”韩凌羽冷笑一声,又恢复惯有的疏离懒散,“这次,我是为了那笨蛋才来赌命的,我赢了,可惜最后时刻中了一记乱箭。”

    “因珏?”李贤觉得眼前有些发黑,“韩凌羽,你不要胡说!因珏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我还怀疑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

    韩凌羽拍拍他的脸颊:“你知道吗?他是为了你,而我是为了他,可我受了伤,你居然不肯救我,该死!”

    李贤怔怔地看着他,无法相信这一切,凶手是韩凌羽也许有可能,可是背后的指示者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因珏呢?而韩凌羽这个逃犯又怎么可能为了因珏再次自投罗网呢?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即使明崇俨突然活过来,他也许相信,却无法相信眼前这一幕。

    “你不要拿着因珏做幌子。”李贤目光清冽地看着韩凌羽,“你放开我,我给你拿药,但是,你也要马上交出因珏。”

    “你不相信他?”韩凌羽眼神充满了讥嘲,“算了,你可以拿我去交差,但别想得到因因,你不配!”

    “韩凌羽!”

    “你别激动,我告诉你,因因现在是我的人了,在床上,他是我最爇情的情人,呵呵……”

    李贤的脸孔胀得血红:“混蛋!是你强迫他的!一定是你强迫他的!我要杀了你!”

    韩凌羽只是冷笑,不再说什么,看着这个受伤男人的徒劳挣扎,他觉得一切都有趣极了,此时此刻,眼前的太子和普通男人没什么分别,一样会发疯抓狂。

    韩凌羽在心底叹息一句,他甚至有些可怜这个身在高位却身不由己的男人了。

    ◆◆◆◆

    这是狩猎的行宫,自然备有最好的金创药。

    李贤在怄气了半天之后,还是叹着气取来了药帮韩凌羽敷上,敷药的时候,他看着那已经发炎的伤口几乎要呕吐,韩凌羽拍拍他:“我自己来吧。”

    他却执拗地又换了一盆清水,直到把伤口清洗干净,又用药酒杀过,才为他敷上药,在做这一切的时候,李贤的脸色是苍白的,显然极为痛苦不堪。

    韩凌羽一直在冷眼旁观,从一开始对李贤极度的不屑慢慢变成了复杂的说不清的情绪。

    “我不是救你。”做完这一切,李贤净了手,站在一旁说。

    韩凌羽笑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救因因。”

    “不管你曾经对他怎样,我希望你尽早把他还给我。”李贤的面容冷峻,显然不把韩凌羽这个杀手放在眼里。

    “他不是衣服,说扔就扔,说还就还的。”

    “是你把他抢了去。”

    “我倒是在怀疑,你只担心他吗?你的皇位就不担心么?”

    “这个不劳你费心。”李贤冷笑。

    韩凌羽站了起来,站着目视身前的太子殿下,感觉他不应是身着千金貂裘,丰神绝世的太子殿下,而只是一个睫毛长长目光纯真的大孩子,这一点,和岑因珏竟是如此的相象。

    呵……韩凌羽在心底冷笑,毕竟是生在贵族家庭,他们即使有哀愁,也是些悲春哀秋之叹吧?这些纯真的孩子……

    “我要休息了。”韩凌羽再次躺回床上,“你呢?”

    “你什么时候把因珏还我?”

    “你真吵。”

    “什么时候把因珏还我?否则我把你丢入大牢。”

    “要不要和我一起睡?”韩凌羽眨眨眼。

    李贤的脸一红。

    “上床上床,否则让您太子殿下站一夜我可舍不得,因因会更舍不得。”韩凌羽乐起来,一脸的坏笑。

    “你真龌龊!”李贤唾他。

    “呵呵……上床睡觉啊,难道你是不睡觉的么?还是想到哪里去了?”

    李贤干脆转了身不理他,这样一个强盗、杀手、痞子,跟他有什么好说的!

    “好了,睡一会吧。”不知何时下来的韩凌羽强行把李贤拉到床上躺下,拍拍他的脸,“放心,我不会侵犯你的。”

    李贤伸手在他脸上裹了一掌:“放肆!”

    韩凌羽也不急,只是坏笑,用没有受伤的左臂轻轻揽住了李贤,然后在他耳朵边轻轻嘘了一口气:“知道吗?夜里我都是这样揽着因因睡觉的。”

    李贤想起来,恨不得杀了他,却被他强行摁住。

    “睡觉。这不会是你第一次和男人同床共枕吧?”韩凌羽看着他胀红的脸蛋好笑地问。

    李贤的心莫名其妙地挑了两下,韩凌羽是除了岑因珏之外第二个和他这么接近的男人,呵,不,也许应该说是第一个,他的因珏那么稚嫩,那么清纯,还是个不染尘俗的孩子,而韩凌羽——从头到脚都渗透着成熟男人才有的邪魅。

    这真是奇怪,他们本应该是死敌,他是太子,他是杀人犯,现在却同床共枕安然无事?!

    李贤转头看韩凌羽的时候,韩凌羽也正在看他,他吃了一惊,急忙又回过头,闭上眼。

    韩凌羽吃吃地笑:“怎么啦?我又不会吃人。”

    李贤说:“你考虑好,什么时候把因珏还我?”

    韩凌羽终于受不了:“你有完没完?”

    “没完。”

    “老天!”韩凌羽长长地吁口气,“难以想象你竟然是太子。”

    “如果不是因珏,我早把你送进死牢了。”圣旨黄绫在李贤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隐隐的痛,到底该怎么办?

    “你爱他什么?”

    “你不懂。”

    “你错了,我看不懂的是你。”韩凌羽抓紧他的手,“如果我是你,我会早就要了他,绝不会让他凄凄慌慌,投入到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

    “是你强迫他!”

    “你看到了?如果你真的看到了就不会这样说,是他主动的!”韩凌羽又颓然松开他的手,“你真是愚蠢。”

    李贤不再说话,他怎么不懂,他怎么不想,他甚至想用强的,可是,可是因珏拒绝的那么坚决,让他毫无信心,在最后关头黯然退却。

    “我从来不相信爱。”沉默了片刻,韩凌羽忽然优优地说。

    “哦。”

    “我小时候……我娘是妓女,知道吗?”韩凌羽的声音冰冷。

    李贤吃了一惊,也不再做声。

    “我看着男人们来了又去,践踏她,蹂躏她,她却依然笑着,告诉我她爱我,为了我她什么也愿意做。”

    “那不是很好吗?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

    “后来,她说她喜欢上一个男人,那个该死的混蛋是个屠夫,他娶了她,要她抛弃我。”

    “啊?”

    “于是,我娘就把我丢到荒野里,冰天雪地的,我只有五六岁吧?我傻傻地卧在雪地里,连爬行的力气都没有。后来,有个上京赴任的官员救了我,他叫周阕。”

    李贤忽然觉得以前的一切疑惑都明朗了:“你上次刺杀明崇俨是为了报答周阕吧?”

    “哼。那样一个人,却被以贪官酷吏的理由处以极刑,鬼才信!”韩凌羽愤然道。

    李贤暗中叹了口气。

    “他把我交给了我的师父,从此,我跟着师父学武,生死相依,在我十三岁那年,我回到了老家,想看看娘怎么样了,我看到她变得憔悴不堪,像鬼一样,那个屠夫娶她,原就是为了虐待她,那个虐待狂!”韩凌羽的身体在黑暗中绷紧,拳头握得嘎嘎做响,“我让我娘跟我走,可是,我娘不走,她说她的男人很可怜,愚蠢的女人,和你一样。”

    “关我什么事!”李贤生气了。

    “呵呵……就在她说他可怜的晚上,那个男人把她折腾死了,于是我用他的屠刀砍了他!那是我生平第一次杀人。”

    李贤浑身冰冷,这是他所不了解的世界,是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残酷。

    “我不相信爱,从小就不信。”韩凌羽咬牙切齿地说。

    李贤伸过手去,摸摸他的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阵子,我觉得自己很脏,天天在水里泡着,头上围着柳树叶子做的帽子,身子晒得黑黑的,那是师父的故乡,有一望无际的芦苇荡,一望无际的碧水蓝天。”

    李贤的手握住了他的手,有些烫。

    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狂放,爇情,理智与成熟,被曾经惨痛的经历强行扭曲成了疏离与懒散,可是这都掩饰不了他的本性,也许,这就是岑因珏被他吸引的地方?

    “你什么时候离开?我早晨要去早朝,父皇下了意旨,我全权负责搜拿凶手的事情。”李贤静静地说。

    “哦?”韩凌羽激动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不正好,我就在你身边,可以拿去交差邀功了。”

    “你以为我不敢?”

    “你就是不敢。”

    李贤沮丧地转过身去。

    韩凌羽兀自冷笑:“该死的,这些事我都没有对因因讲过,却跟你……算了,我奉劝你一句,别太妇人之仁,无论江湖还是官府,恐怕都是一样的道理,你心慈手软,铁定会吃鳖!”

    “不用你躁心!”

    “我告诉你,如果你想继续你的皇子之位,如果你想登基,你现在只有一件事可做。”

    “什么?”

    “杀了那个女人。”

    “啊?”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你疯了!”

    “我没疯,我很清醒,从来没这么清醒。”

    “疯子!”李贤激动得浑身发抖,手心冒出冷汗来。

    “哪个人的皇位不是这样来的?你以为只要心怀黎民就可以做个好君主了吗?哼,想想你的皇爷爷是怎么极权在手的,想想你母后是怎么实现‘二圣临朝’的?你好好想想吧!愚蠢!”

    “闭嘴!”李贤嘶哑地吼他。

    “我可不是爱管闲事的人。”韩凌羽冷笑一声,“我们只是因为出生的不同,所以现在的际遇不同,不过我告诉你,如果我是你,我不仅要皇位,绝不会让这个太子之位在风雨中飘摇,我还要岑因珏,一个宁肯泣血也要爱你的人,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呵,你之所以什么都得不到,就是因为你太软弱。你这个可怜虫!”

    “你给我闭嘴!”

    “你现在最聪明的做法就是把我献出去,然后放手清扫武后一族,或者……我去为你暗杀那个女人。”

    “你真的疯了!”李贤冷静下来,“如果你真想死,我可以现在就处置了你。”

    “呵呵,那样会让你落下杀人灭口之口实,你真不是简单的愚蠢。呵呵……”

    “我要走了,你最好也快点在我眼前消失,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我就不会这么心慈手软了,即使看着因珏的面子也不会。”

    “那——”韩凌羽忽然扳过起身的李贤,在他唇上重重地吻了下去,李贤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这是给你的奖励,谢谢你放我一条生路。”韩凌羽依然痞痞地笑着,“记住,是男人的就要大胆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自古成大事者,皆不拘小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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