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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生颓丧地走出一家公司,她……又失败了。/wWw、QВ⑸.coМ\
因为想弥补母亲失去姊姊的遗憾,她一直很努力的念书,尽管她资质不如姊姊,但勤能补拙,功课总算不差。
女子短大的学历说高不高,说低也不算低,但为什么她就是找不到工作呢?
她的要求并不高,只想有份稳定的工作,然後找个适合的人嫁了,这么简单的梦想,难道也不能实现吗?
姊姊若是还在,一定是个不断挑战自我、追求突破的女强人。
但她不是,她只想结婚生子,有个幸福美满的家,然後平平静静地过完一生。
可是现在她连份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更甭提什么理想对象、美满家庭了!
她是运气不好,还是条件真的太差呢?
「唉……」她发现自己叹气的机率越来越高了。
走到一台夹娃娃机前面,她盯著里面的咸蛋超人钥匙圈看。
「好可爱……」她自言自语,「夹得到吗?」
如果她夹得到那个钥匙圈,她的运气会变好吗?
不知怎地,她心里兴起一个想赌它一次的念头,虽然有点蠢。
「如果夹到了,也许我明天的面试会成功也说不定……」她暗付著。
就在她准备拿出铜板时,娃娃机的玻璃上倒映出一个她以外的脸庞——
「你喜欢哪个?」那道熟悉的声音又在她耳边响起。
她陡地一震,惊愕地回头去看。
「是你!?」没错,说话的人就是那个老是穿著T恤、牛仔裤,外加一双复古运动鞋的男子。
这已经是她第三天遇见他了,他为什么总是出现在她的身边?
这人真的怪怪的,成天没事干,不断在街上闲晃……
突然,她想到前几天小兔曾提醒她,有些长得帅帅的男子会在街上跟落单的女孩子搭讪,然後哄骗她们去拍一些成人录影带。
如果他是的话,那她是不是被锁定了!?
她警戒地盯著他。
迎上她充满敌意的眼睛,他一怔。
「你一定在想我是不是想搭讪,或是对你有什么目的吧?」他一笑。
其实他对两人多次的「不期而遇」也感到纳闷,虽然他是想再见到她,不过并没有刻意地在人群中寻找她的踪影。
连续三天的相遇,真的只是巧合。
被他看穿自己的心思,她有点不安。「呃,我……」
「我在附近上班。」他不以为意地朗朗一笑,然後盯著机台里堆得满满的各式玩偶。「说真的,你喜欢哪一个?」
「咦?」她微怔。
「我技术很棒,百夹百中唷。」他得意地说。
弥生怔愣了一下,讷讷地指著机台里的咸蛋超人钥匙圈。
他专注地观察著机台里的状况,像在研究从什么角度下才能夹到似的。
不一会儿,他信心十足地笑笑。
「钱。」他伸出手来。
「啊?」她又是一愣。
「铜板。」他说。
弥生乖乖的拿出铜板,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听话。
他的声音给人一种无法抗拒的感觉,很沉稳、很安心,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魔力。
他投入铜板,启动电动夹,不一会儿工夫就夹到了那个咸蛋超人钥匙圈。
弥生惊讶地望著他,怎么也料不到他真的夹到了钥匙圈。
他唇角上扬,微笑中带有一种孩子气的得意。
「拿去。」他将钥匙圈交到她手里。
她木然地接下,「谢……谢谢。」
「为什么想夹这个?」他两手环抱胸前,好整以暇地瞅著她。
「试运气罢了。」她淡淡地道,有几分落寞。「如果夹到了,也许明天的面试会成功吧!」
「面试靠的是你自己吧?」他突然盯著她,神情认真,脸上也没有了刚才的笑容。
「咦?」她一顿,困惑地看著他。
他直视著她的眼睛,像要看进她心底深处般。
「这东西是不会带给你什么运气的。」说著,他伸手迅速地将她手中的钥匙圈拿走。
「啊?」她一怔,忘我地惊叫一声。
这是怎么回事?他……他为什么又拿走她的东西?
昨天他暍了她的啤酒,今天拿了她的钥匙圈,他为什么专抢她的东西?
「那是我的,还我。」她伸出手想抢。
他高举起手臂,耍赖的一笑。「这是我夹的。」
「是我的钱。」她说。
「如果你自己夹,可能十几个铜板都夹不到。」他说,「话说回来,昨天那瓶啤酒好像也是我踢出来的……」他使坏地一笑。
她生气的样子真可爱,明明气炸了,却什么骂人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她难以相信,这个家伙居然在抢了她的东西之後,还能这么理直气壮!
她气呼呼地瞪著他,却无计可施。
他个头高,她抢不回他手里的钥匙圈:而那瓶啤酒,早已在他肚子里,更是没有机会拿回来。
算了,也不是太多钱,搞不好他只是想趁机跟她拉关系。
这种怪怪男,她最好跟他保持距离,甚至离他远远的才对。
想著,她索性也不要那钥匙圈了。转过身,她就想离开。
「喂!」见她转身就走,英则猛地一怔。
她回头,冷漠地睐了他一记。
「你不要了?」他摇著那钥匙圈。
「不要。」她说,「送给你。」话罢,她旋身要走。
「你在找工作?」他突然问道,「找不到吗?」
她微顿,但没有回头。
「想找什么样的工作?」他上前,爇心地问。
她转头睨著他,「关你什么事?」
「我们公司缺实习助理,你有兴趣吗?」他问。
弥生警戒地瞪著他,不发一语。
来了、来了,说什么缺实习助理,搞不好是要骗她去拍小电影。她暗付著。
她虽不聪明,但也不笨,他以为她是那种第一天来到东京的乡下姑娘吗?
「你觉得我很笨?」她没好气地反问他。
「为什么这么问?」他微怔。
见他装傻充愣,她更是生气。「虽然我需要工作,但我绝不会出卖身体!」
他愕然地眨眨眼睛,「出卖身体?」
实习助理这份工作需要体力及脑力,伹他没要她出卖什么身体啊!她是不是以为他是干「那一行」的?
想著,他笑了。
「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她眉心一拧,瞪著他,「不然是怎样?」
不是她以貌取人,看他每天都穿得一副休闲的模样,就知道他不是正常的上班族。
再说,有哪个上班族可以成天在街上晃?
「我们公司是做软体设计的。」他说。
她直视著他,没有说话,但眼睛似乎在说「你骗谁」。
他苦恼地一笑,「是真的。」
他知道自己确实不像个上班族,不过他公司里有哪个人像上班族啊?
在他公司里不是一些穿著入时的辣妹,不然就是染著金发、像古惑仔一样的设计师,如果她看到那种情景,就会知道穿著休闲的他有多「正常」了。
「我们公司是做软体设计的,你别误会。」他笑叹一记,「我不是做那种怪怪工作的人。」
她依旧不吭声地望著他,似乎还是不肯相信他的说词。
他轻叹一声,「我们公司叫『**ART』,就在前面左转的第三栋大楼,那是一栋六层楼高的办公大楼,很容易认的。」
「名片。」她伸出手来,眼睛直直地盯著他。
「啊?」他怔愣了一下,「我没有。」
「你没名片?」她轻蹙起眉。
这年头就连在街上跟女孩搭讪的成人电影星探都印制名片,而他居然说他没有?
「我不喜欢一见面就拿出名片自我介绍。」这是他个人的怪癖。
听完他不是理由的理由,她挑挑眉,不以为然地一笑。
「真心跟人认识,不需要拿什么名片。」他神情认真地,「我姓越川,越川英则,」
「你随便说个名字,我怎么信你?」她问。
「印名片也可以随便印的不是吗?」面对她的警戒,他笑叹一记。
他所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名片就能代表什么吗?那种东西也可以骗人的。
「你叫什么名字?」
「我跟你不熟,为什么要告诉你?」她白了他一眼。
他不在乎她老给他钉子碰。「朋友都是从不熟开始的。」
「我不想跟你做朋友。」她觉得他可疑极了,虽然他实在很迷人。
他一怔,若有所思地望著她。
好一会儿,他露出了温柔的笑脸。「你总是这么直接的拒人於干里之外吗?」
她微顿,沉默著。
是的,她总是这样的。不会主动跟人接近,也总拒绝别人的友好。
不是她高不可攀,而是习惯独来独往的她,早已丧失了与人来往的能力。
当初要不是小兔跟亚季那么爇情又主动接近她、慢慢化解她的心防,想必也无法跟她成为那么要好的死党吧!
她不是个容易跟人打成一片的人,一直都不是。因为,她不是姊姊。
「不说名字,姓什么总能说吧?」他不死心地问。
事实上,他很想直接问她是不是姓「丹羽」,但又觉得那样太冒失。
她犹豫了一下,抬起眼睇著一脸期待的他。
虽然她觉得自己应该提防他这样的怪怪陌生人,但他真的很迷人,真的让人很难拒绝。
「天童。」她不自觉地说出了自己的姓氏。
「天童?」他重复著她的回答。
她皱皱眉心,「怎么?姓天童很奇怪吗?」
「不是。」他一笑,「只是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女孩……」
「噢?」她挑挑眉,疑惑地睇著他。
那么他之前问她,他们是不是见过,就是因为她长得像他认识的一个女孩?
他看了看手表,「我该走了,你考虑看看,如果有兴趣,随时可以过来。」说完,他匆忙地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他不知想起什么又转过头来。
「记住,**ART喔!」他朗朗笑道,然後快步地离去。
弥生望著他的背影。**ART?不知道他说真的还是假的?
眼角一瞥,她瞥见娃娃机里的钥匙圈,这才想起她的咸蛋超人。
「喂!」她急叫一声,但望著他已经走远的身影,她无力地喃道:「我的咸蛋超人还我……」
她知道,她的咸蛋超人是要不回来了。
「唉……」不自觉地,她又叹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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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在电话里,已经在一间「大公司」任职的小兔顿了顿。
「是啊,」她有气无力地,「他说他们公司做电脑软体设计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样啊……」小兔想了一下,「我帮你问一下好了。」说完,她似乎在跟一旁的另一个小姐说话,不多久,她叫了起来。
弥生疑惑地问:「你干嘛?」
小兔像是打听到什么了不起的消息似的,「真的有那家公司耶!」
「咦?」她一怔。
真的有?那么说,他不是骗她的?
「我同事说那家公司是近两年崛起的,做得不错喔。」小兔说。
「消息正确吗?」她还是半信半疑。
「别怀疑,我同事对这些讯息很了的。」小兔笃定地说。
「噢……」她讷讷地。
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那样的大公司会用她吗?
再说,那家伙是干什么的啊?他怎么能决定她是否录用呢?弄不好他也只是个小助理,根本连说话的份都没有。
「你就去看看嘛!有什么关系呢?」小兔鼓励她。
她犹豫了一下,「但是他会不会是骗人的?」
「被骗一下不会死的啦!」小兔向来勇於冒险犯难,性格跟她回然不同。
「可是……」
「别可是了好吗?」小兔不让她有任何放弃机会的藉口,「我跟亚季都有工作了耶,你还想当无业游民啊?」
「你以为我喜欢当无业游民啊?」她哀怨地说。
「那就别放弃呀!」小兔续道:「有时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
「那也是啦……」她渐渐受到积极的小兔的感召。
「他帅吗?」电话那头,小兔突然贼贼地笑了。
她一愣,「什么?」
「叫你去**ART工作的那个人啊!」小兔兴匆匆地。
「不错啊……」经小兔一提,;那个叫越川英则的脸又浮现在她脑海中。
「听你的口气就知道他够帅!」小兔说著,迳自笑了起来。
弥生难为情地啐著:「你在说什么嘛!」
「搞不好他想泡你喔!」小兔立刻下了结论。
「别瞎猜了。」她娇嗔一记。
小兔嘻嘻窃笑,「我看你还是去一趟,弄不好不用多久,你就可以辞职结婚去,安心当你的家庭主妇了呢!」
弥生轻蹙著眉,羞赧地道:「不跟你说了。」
「我也不想跟你说,别忘了我现在可是『工作中』。」
「是是是,知道你有工作,了不起。」她故意酸了小兔两句。
她话少,也不跟人开玩笑,在家里更是安静得像是隐形人一样,但只有在小兔跟亚季面前,她才能像个正常的、有点小聒噪的年轻女孩。
「记住,要去**ART应徵喔!」挂电话前,小兔又叮咛了一次。
「知道啦,管家婆。」弥生笑她,但心里充满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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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弥生终於说服了自己。她决定到**ART去一采究竟。
在接近他所说的那个地方的转角处,她不安地停下脚步,在玻璃橱窗前细细地端详自己全身上下是否妥当完美。
不能再失败了!她在心中对自己这么说。
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加油!」说著,她迈开步伐,像个从容赴义的勇士。
一过转角,她撞上了—个高大又强健的身子——
「唉哟!」她低呼一声。
「对不起。」对方向她道歉,而那声音……
抬起头,她看见了他——越川英则。
他一怔,面露欣喜,「你来啦?」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是……」
奇怪了,如果他在**ART上班,为什么老是在外面晃呢?每次她遇见他,总是见他穿著轻松,悠悠哉哉地。
「我真怕你连来看看的念头都没有呢!」他脸上漾著开朗的笑容。
他的笑容真的让人无法抗拒,就像寒冬中的一线曙光般温暖、明亮。
「你……你说你在**ART上班,是真的吗?」她怯怯地向他作最後确定。
他扬了扬眉,「我像骗子吗?」
「不像。」她不假思索地说。
「那不就得了。」他一笑。
她睇著他,嗫嚅地道:「可是骗子不会说他是骗子,更不会在脸上写他是骗子啊。」
他蹙眉一笑,「真被你打败了!」说著,他怱地拉起她的手,「前面就是**ART,你跟我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他怱然拉著她的手,让她心里很惊慌、很不安,但她并不讨厌。
本能地,她想挣开他的手——
「老大?」突然,他们眼前出现了一名染著金发、耳朵上穿了十来个耳环、衣著时髦得像是原宿街头小混混的年轻人。
「阿宗?」英则微怔,「你去哪?」
「约了人。」他说。
「噢。」英则一向不过问下属的行程,他相信他们、放任他们,而他们也从来没让他失望过。
他是个「放牛吃草型」的老板,而他也坚信,他的「牛群们」一定会做出成绩来。
阿宗注意到他拉著一名女孩,「她是……新妞儿?」说著,他贼贼地笑著。
「我叫她到我们那儿上班。」他说。
「噢?」阿宗上下打量著一脸茫然的弥生,「很……传统、很保守,不过她很快就会被我们的辣妹们传染。」
弥生怔愕地望著眼前那打扮怪异、活像个古惑仔般的年轻人。
老大?他叫越川英则「老大」?
什么新妞儿?什么辣妹们?他们不只打扮奇特,说的话也完全不像是在电脑软体设计公司工作的上班族……
不对,事有蹊跷!
难道她之前的怀疑是真的?他们根本不是什么**ART的人,而只是假藉名义在街头骗人的坏蛋?
人家说大部分的成人电影公司都有黑道幕後撑腰,而那金毛仔又叫他「老大」,那么说……
天啊!她就快掉进豺狼窝里了!
思及此,她惊惧地甩开他拉著她的手——
「你放开!」她大叫。
英则及阿宗讶异地望著她,觉得她的表情就像是她眼前有两只可怕的怪兽般。
弥生气恨地瞪著他,「骗子!」她怒斥一句,旋身就跑。
「老大……」阿宗眨眨眼睛,疑惑地睇著英则,「你骗了人家什么?」
英则思忖著,「这你可考倒我了。」说完,他快步地追了上去。
望著英则疾奔而去的身影,阿宗纳闷地摩挲著蓄著短须的下巴。
眼尾余光一瞥,他看见他倒映在玻璃窗上的身影,讷讷地道:「难道是我的样子吓到了她?不会吧?」
吓人?啐,开什么玩笑?他女朋友可爱死了他这个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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