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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手机铃声惊醒了灰蒙蒙的房间里沉睡的男子,他睡眼惺忪的睁开双眼,手摸索着寻向手机的方向。www.qb5、cOm\\
「喂?」
男子的声音有意压低,他回过头,一旁睡着的俊俏男子翻了个身,继续酣睡着。男子确定没有吵醒他后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气:「什么事?」
「祥哥,十点的会议马上就到时间了,我们已经在门外,您得快点了。」
林恩祥怔了一下,慌忙将床头柜上的闹钟抓了过来,精致的金色闹钟的指针早已经指到了接近十点的位置。林恩祥懊恼的一拍头,怎么又睡过了?
「我马上来!」
挂断了电话,林恩祥也完全清醒了过来。他小心翼翼的凑近身旁的男子,爱怜的抚顺他凌乱的头发,在他的颊上轻轻的吻了一下。那般小心翼翼的呵护,直观的令人明白床上的人对他而言是多么重要。
「阿文,快起床了,今天是四区的总结会,所有人都要去的。」
身旁的阿文缓缓的睁开双眼,有些朦胧的睡意轻掩住雾蒙蒙的双眸,好似刚刚睡醒的小猫般惹人怜爱。林恩祥笑着又亲了阿文一下:「你啊,不要总是露出这种迷惘的神情好吗?我会忍不住想要侵犯你的。」
阿文的脸似乎微微的红了一下,但随即他又垂下眼睑,轻声道:「可是……你知道他们都不喜欢我……」
林恩祥怔了一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阿文轻轻的转过身,身子微微蜷起,看上去有些无助:「你自己去吧,如果我去了,大家都会很尴尬……」
「阿文……」林恩祥心疼的抚摸着阿文的头发,认真的说道:「再等一段时间,我一定会让你堂堂正正的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阿文的嘴角轻轻的扬起,羞涩的点了一下头。林恩祥的脸上忽然涌起一丝孩子气的笑容,在阿文的脸上来了一记响吻。直把阿文臊的险些发了脾气,林恩祥才哈哈大笑着跑了出去。
门外,黑色的奔驰早已停留许久,七、八名身着黑衣、戴着墨镜的男子齐齐的向林恩祥一鞠躬:「祥哥早!」
「不早了,」林恩祥爽朗的大笑着:「再睡一会儿就可以去吃午饭了。」
众兄弟都笑了起来。
林恩祥是东区所有地头的老大,跟着他混饭吃的人少说也有数千,多年来的风风雨雨没有令他倒下,相反,却令『林恩祥』三个字稳稳的震慑着东区。他是一个豪爽的硬汉,也是一个值得众弟兄为之拚命的头儿,更是掌握无数人生存命脉的大老板。但林恩祥对自己的兄弟从没有老大的架势,只有一份毫不做作的爽朗笑脸,那是林恩祥独有的人格魅力,也令无数人心甘情愿的留在他的身边。
「祥哥。」一个身形魁梧的粗犷男子走上前来:「教父那边催得急,得快些了。」
这名男子外号肌肉强,曾在泰国打过黑市拳,但因太过倔强不肯假输而惹恼了不少黑道人物。最后搞的有家不能回、到处被人砍,被逼的几乎走投无路时,林恩祥却蓦然出面一力扛下,硬是将这个大块头给罩住了。肌肉强曾不只一次问过林恩祥当时为何会选择维护自己而在泰国树敌,林恩祥只是笑着拍拍他的肩,以开玩笑的口吻说『谁让你害我输钱?把你留在身边好好压榨回来再说』。
就这样,肌肉强跟在了林恩祥身边,像一只最忠诚的忠犬,义无反顾的跟在林恩祥身边六年。为他挡过无数刀,挨过三颗子弹,是林恩祥最为忠实的伙伴。现在的弟兄们都尊称他为『强哥』,而林恩祥总是亲昵的唤他一声『阿强』。
疾驰的四辆奔驰很快停到了东区最大的教堂门前。哥德式的高耸尖塔与尖拱入口大气而巍峨,玫瑰花窗端庄绮丽,坐落于繁花似锦的花园庭院之中,响着幽幽的钟鸣声,一派和谐宁静。这里的主人并非仅仅是一名基督教徒,他更是一名教父,一名掌控东、西、南、北四大区所有黑势力的教父。
「教父。」林恩祥向站在神父席的白发老人深深的一鞠躬。
「你迟到了,快坐下吧。」教父慈祥的冲笑林恩祥笑了笑,便再度低下头翻阅着圣经,喃喃的念着祈祷文。
「阿门。」
这座城市中最具实力的四名老大此刻的表情都像极了虔诚的教徒,毫无平日的杀气腾腾,一个个彷佛听话的乖学生,跪立在耶稣的面前默默的念诵着祈祷文。
当礼拜做完后,教父便逐一询问了各个区域这一个月以来的主要动向,然后颁布了几条新的命令,闲谈了一些家常话,每月一次的全区会议便宣告结束了。当众人纷纷站立起来准备离开时,教父和蔼的声音忽然慢慢响起:「恩祥,一会儿到忏悔室来,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林恩祥怔了一下,他还没来得及回答便清晰的感觉到四周投射而来的炽烈目光,他强迫自己刻意的忽视那些不屑或异样的眼神,淡淡的响应了教父一声,便不再作声。
不知何时起,所有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都起了本质变化。那种意有所指的目光,指指点点的细碎低语,如附骨之蛆般如影随形的紧跟着自己身后。为什么每个人都用那种鄙夷的目光看着我?为什么?只是因为我所选择的爱人的性别吗?可是,为什么最初大度的表示理解的人们,也都露出了此刻这种莫名的眼神?彷佛,他们在看的只是一个病态的可怜人。
林恩祥有些勉强的紧握住双拳,拚命克制自己不要去介意那些敌意的目光。
不要理会他们……不要理会他们……你只要自己幸福就好……
一遍一遍对自己说着,直至心情似乎真的变得轻松起来。林恩祥长舒一口气,他的目光缓缓飘向远方,呆呆的望着十字架上受难的耶酥,怔怔的出神。
明明是身处黑暗之中的人们,为何会向往天堂这种注定无缘的未知寄托?挥舞的长刀、叫嚣的手枪、厮杀的-喊、浴血的人群,终日沉溺在这种生活中的人们,怎么可能会被迎入天堂?
不由的想到了阿文,那个如同初绽的白兰花一般柔弱的男子,他会是特别的吧?他会进入天堂吧?因为在打杀中翻滚的生命诅咒,若不幸应验在他身上时,将不再是一种命定的必然,而是一种残忍,看着洁白的羽翼沾满鲜血般的残忍……
他就是这样一个纯洁的人,只适合最单纯的白色,只适合生活在阳光下,让他的笑容永远的沉浸在明媚的日光里,而不是自己那间昏黑的房屋中……
可是,我无法同他一起进入天堂,至少请允许我在此刻乞求多一分钟的幸福……
「恩祥。」
低沉而慈祥的声音惊回了林恩祥跑走的思绪,他慌忙回过头去,这才发现偌大的教堂内只剩下他、肌肉强,以及教父。
「对不起,我好象走神了……」林恩祥无比懊恼的说。
教父温和的笑了笑:「去忏悔室吧,那里有你的礼物。」
林恩祥对教父抱歉的笑了一下,心中多少涌起几分孩子心性的好奇,便转过身独自向忏悔室走去。肌肉强本欲跟上,却被教父扬手拦住了。
「教父?」
「我很后悔当初没有阻止他与阿文的事,」教父苍老的面容上显露出几分沧桑的倦容:「所以……尽我的能力补偿一下吧……」
「可是,您明明知道……」肌肉强欲言又止,彷佛有千言万语不知该从何说起。
教父缓缓的摇了摇头,彷佛知道肌肉强要说的是什么,他淡淡的笑着,透着苍白的无力感轻声道:「阿强,东区的安定就全靠你了,恩祥的安全也同样……」
「我会的!不论发生什么事,他变成什么样,他都是我的大哥!」肌肉强坚定的说道。
教父这才略感安慰的微微点头笑了起来。
林恩祥推开忏悔室的大门,里面只是一个小小的格子房间,供人告解忏悔。正前方的高台上,慈祥的圣母抱着幼小的圣婴,在天使们的簇拥与圣光的映耀下目光和蔼的笑着。林恩祥怔怔的看着圣母玛利亚的雕像发起呆来,直至沉闷的『通!通!』声愈发明显,他才循着这个奇怪的撞击声寻找起来。
一直寻到告解室前,通通声明显是从里面传出来的。林恩祥困惑的皱了一下眉头,考虑到这里是教父的地盘不太可能是圈套,这才放弃了掏枪的准备。他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紧闭的告解室,却一下子呆住了。
只见狭小的空间内,有一个五花大绑、口中塞巾的青年,他气喘吁吁的瞪着林恩祥,无法动弹的他只能用脚泄忿的踢踹着告解室的木门。
「阿文?!」
待林恩祥看清被绑的人后立刻脸色大变,慌忙帮他松了绑,谁知阿文毫不领情的一把推开他,用力扯下塞在口中的毛巾,破口大骂起来:「那个变态老头在哪里?他妈的!老子非废了他不可!」
林恩祥呆若木鸡的看着一向温柔沉静的阿文此刻却像只被激怒的小野猫般破口大骂,几乎无从反应,只能发怔的看着他一边自行松绑,一边喋喋不休的骂个不停。
「他不是罗铭文,」教父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他是阿文的双胞胎弟弟,罗铭武,阿武。」
林恩祥有些木讷的看着眼前这个与阿文一般无异的男子,而后者正一脸愤怒的瞪着教父。纤细的眉毛,修长的眼睛,俏挺的鼻梁,朱红的,还有那一头好象比拂羽还要柔软的头发……如果不是那不羁与愤怒的目光,确实会令人难以分清他与阿文的区别。
「教父,我不明白……」林恩祥不解的看向教父。
「你个变态老头!快放了我!!」罗铭武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起来:「千里迢迢的把我从美国绑到这里,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警告你快放了我,不然我¥%@?-*#%¥!!」
「我把他送给你。」教父用非常平静的声音说道。
林恩祥与罗铭武的脸色同时倏变,林恩祥还没来得及说话,罗铭武已经再度大骂起来:「你以为我是马铃薯还是奶油蛋糕?说买就买,就送就送?!」
教父不以为意的看看他说:「我说过帮你还给唐人街老大四十万美金,你就随我处置,你想反悔吗?」
罗铭武立刻乖乖噤声,但依然不情不愿的嘀咕着什么。林恩祥则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表情:「教父,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您是让我照顾他吗?」
「可以这样理解。」教父的话语中带着一些林恩祥完全不懂的东西。
「可是我还是不太明白……」
教父淡淡的笑了笑:「当初是我将罗铭文举荐给你……所以,今天我再将罗铭武推荐给你,如何处置他由你来决定。」
「教父?」
教父避过了林恩祥更加困惑的疑虑目光,没再多做解释便离开了忏悔室,彷佛是因为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而选择了逃避。肌肉强有些担忧的看了看自己的大哥,又看了看坐在地上一脸事不关己的阿武,忽然长叹一口气,也随后走了出去。
空荡的忏悔室内再度沉寂下来,只剩两个彼此陌生的人面面相觑。忽然,林恩祥笑了,他用亲切的目光注视着眼前这个与他深爱之人一般长相的男子,觉得有点好笑。
「真得很有趣,你跟他真的长得一模一样,很难分辨。」林恩祥笑着说。
阿武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不知道什么叫双胞胎吗?长得不一样岂不是浪费了双胞胎这三个字?」
林恩祥饶有兴趣的俯,蹲到阿武身旁,细细的观察着他的脸,直臊得阿武有些恼火的叫了起来:「你看过瘾没有?!」
「呵呵,虽然长得几乎一样,可是性情却完全不同呢。」
「那当然!」阿武的声音不由的压低,一字一句的说:「我跟哥哥完全不同!」
林恩祥笑着将阿武扶起。长时间被绑的阿武早就手脚发麻,刚一站起来便一下子倒在了林恩祥怀里,狼狈的模样令林恩祥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把阿武恼的气急败坏,想推开他却偏偏力不从心,急的两眼直冒火。
林恩祥两眼含笑的看着阿武活络的面部表情,忽然恶作剧心起,一把将阿武横抱而起,惊得阿武失声尖叫一下。
「喂!你快放下我!!」
「不过你这个倔强的个性,倒是跟阿文同出一辙呢。」林恩祥想了想又补充道:「但是阿文反应的态度比你温柔多了……哎哟!」
阿武忽然重重的一记手肘击向林恩祥的下颚,林恩祥不防此势,一下子痛得松开了双手。阿武虽然早就做好准备,可惜双脚仍在发麻,结果一下子坐倒在地。但他依然很嚣张的笑着说:「那我哥哥可不会这样对待帮助他的人吧?」
林恩祥捂着火辣辣的下巴,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阿武得意而跋扈的模样。一个与阿文同样长相,却截然不同性格的男子,对林恩祥来说真是一个相当有趣的存在。
「我听阿文提过你,你在美国上学,没想到真有机会见到你。」林恩祥柔着下巴,开始有意识的与阿武套起了近乎。
阿武用双手小心翼翼的柔着麻木的双腿,白了林恩祥一眼:「拜你的教父所赐,省了我的路费。」
「呵呵,有时候我也不明白他的安排……」林恩祥有些困惑的摇了摇头,继续饶有兴趣的跟阿武聊起了天:「你有什么去处吗?如果没有就住到我那里吧,阿文会很高兴见到你的。」
「你说什么?」阿武明显的怔了一下。
林恩祥并没有理解他此刻的意外呆滞代表了什么,以为他没听明白,于是又复述了一遍:「我是说你住到我那里,你哥哥会很高兴见到你……」
忽然一记飞腿重重的踢到了林恩祥的下胯处,他一声惨叫几乎站立不稳。罪魁祸首的阿武冷冷的看着他,哼笑一声:「你不是开玩笑吧?神经病!」
说完,他扭动了一下脚踝,扶着墙壁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跳着跑开了。林恩祥又痛又恼的想追上去却力不从心,只得无奈的坐在地上,开始寻思自己哪句话开罪了这只小野猫。
这是教父刚送给自己的『礼物』,就这么让他跑了吗?
「大哥?」
见到罗铭武跑出去的肌肉强推开门叫了一声,一眼便看到林恩祥坐倒在地苦笑的模样,当即吓了一跳,慌忙跑过来扶起了林恩祥。
林恩祥又好气又好笑的说:「快去把那件『礼物』追回来,不然教父会笑话我的。」
「是!」肌肉强将林恩祥扶到椅上,这才匆匆而去。
林恩祥啼笑皆非的摇首大叹了一口气,随即,淡淡的惆怅感开始慢慢涌现。
也许是因为同样的相貌吧……不由自主的想要对他好,想要疼他、怜他……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爱屋及乌吗?不,也许最重要的,是那种随性的对话与毫无顾忌的话题是自己许久没有过的……
爱得太深太久,经历了太多太苦,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说话处事才不会在无意间伤害到对方。所以总是战战兢兢的,唯恐不经意的一句话、一个动作、甚至一个眼神都会伤害到他,真得好累、好累……
「也许,教父是想让我找回初遇阿文的感觉吧……」林恩祥凄涩的笑着:「可惜……」
林恩祥拖着莫名疲倦的身躯回到家中,终日黑压压的房间依然在厚重窗帘的掩盖下密不透风。昏黄的灯光映照着坐在沙发上的阿文,令他本就有些迟缓的目光愈显呆滞。阿文一袭轻便的休闲打扮,安静的半蜷在沙发上,怔怔的望着地板出神。
早已习惯阿文这般木讷呆坐的林恩祥,依然心怜的俯,轻轻的搂住阿文,柔声道:「猜我今天见到谁了?一个你想不到的人哦。」
阿文缓缓的摇摇头。林恩祥笑着抚了抚他柔顺的头发,轻声道:「是你弟弟,阿武。」
阿文一愣,随即露出了又惊又喜的模样:「真的?他回国了?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了……」林恩祥无奈的苦笑一下,不知该如何将这份『礼物』的事告诉阿文:「我有邀请他到家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很生气的跑掉了。」
阿文怔了怔,忽然脸上涌出一股淡淡的哀愁,他苦涩的浅浅一笑:「大概……他觉得有我这样的哥哥很丢人吧……」
林恩祥心中一阵揪痛,急忙将阿文搂入怀中:「不会的!文,你不要想太多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我……我没做过任何坏事……为什么……」
听着那呜咽的怞泣声,感受着怀中的身躯轻微的颤抖,林恩祥无言的用双手轻轻的抚摸他的背,以示安慰。
是我将他陷入这种境地之中的吧?是我不顾一切的占有他、强迫他,无时无刻不以爱的名义侵噬着他的意志。最后,他最终向我妥协之时,也背弃了整个世界……
是我的错……是我的自私令他陷入了两难之境,不但承受着诸多的指责和鄙夷,甚至连自己唯一的弟弟都不敢相见……
林恩祥下意识的摇摇头,将心酸的思绪逐出脑外,他轻轻的吻了一下阿文的耳垂,在他耳边小声道:「阿文,你还有我,不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离开你的我。」
阿文轻轻的点点头,他抬起头,红肿的双眸深深的凝视着林恩祥,然后用双手轻轻的捧起爱人的脸颊,用唇轻轻的抚触着。
「是呀……幸好我还有你……幸好……」
林恩祥心疼的吻住阿文有些干涩的,带着无比的歉意与内疚,用尽所有的怜爱轻轻的搂住怀中那具幻影一般的身躯。
「嘟─嘟─嘟─」
急促的电话声令林恩祥不得不离开这份温存,他悻悻的接起电话,语气不善的应答了一句:「喂?」
「祥哥!」电话那端是肌肉强焦急的声音:「祥哥,不好了!文哥的弟弟出事了!」
林恩祥的身子一僵,顿时紧张起来:「怎么回事?……他现在在哪里?……好,我马上来!」
待挂上电话,阿文神情紧张的看着林恩祥:「怎么回事?阿武出事了吗?」
林恩祥怔了一下,奇怪阿文的直觉如此之准。为免阿文担心的林恩祥露出一丝温柔的微笑,安抚性的挑起阿文的下巴,轻轻亲了一下:「你放心好了,你的宝贝弟弟跟人打架,正巧在我的地头上,我去看看,不会有事的。」
阿文微微的舒了一口气,但又无比忧心的说:「祥哥,他年龄小不懂事,如果错在他的话,你要多担待一些……」
林恩祥好笑的捏了一下阿文的脸蛋:「你的双胎胞弟弟能有多小?你这么懂事成熟,他至少也会有一半吧?」
阿文没有随之而笑,只是用深深的哀伤目光看着林恩祥。林恩祥的笑容慢慢凝结在脸上,他轻叹一口气,放柔了声音,那口吻彷佛怕吓着一个已经不能再承担任何压力的孩子。
「放心好了,我保证将他完好无损的带到你面前,好吗?」
阿文这才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林恩祥凝视着这份淡如浅水般的不经意微笑,有些认命的苦笑了一下。
自己就是沉沦在这副轻似浮萍的笑容中无法自拔,只要能守住这份笑容,就算失去自我,我也义无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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