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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谭十一此时方才反应过来,见谭永摔倒在地,身为人子岂能不急,连忙上前,将谭永扶住。
谭永似乎尚在混沌不清之中,捂着胸口,嘴中喃喃说道:“为何......这是为何啊......”
随后突然一怔,双眼闪出恨意。自语道:“难道是......为了灭口?陆贤弟,你居然如此歹毒。”也不管在一旁叫唤的儿子,盘腿坐起,默运功力。
刘琦虽是一流高手,离绝顶也不算远。但面对陆山君,实在力有不逮。几轮交锋,已感到内气不稳,空乏无力,形势岌岌可危。
陈泽生勉强用理智压下心中怒火,见此情景,焦急在心。虽有心相助,但自身实在太过弱小,根本不够那陆山君一掌拍的,想要变强的欲望,在心底越来越烈。
“刘叔叔不是陆山君的对手,如今该如何是好?”他环顾四周,突然眼睛一亮,赶忙跑去院墙边,那里摆放着数个晒药的架子,拼命翻找。
“我记得就是在这里晒的......找到了!”陈泽生抓了一大把被晒干的草叶,用衣摆兜住,猫着腰,转身就走。
刚走两步,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回过身来,从一个框里拿了几株新鲜草药。而后看了看风向,跑回交战之处。
他偷偷摸摸的隐在园子里到处都有的矮树丛后。这里正对着交战处,更是上风口。陈泽生摘下几片新鲜草药叶,塞进口中。
忍着草汁的苦涩,拿出火折子,吹出明火,然后将堆在地上的干枯草药点燃。秋风一吹,草烟便向交战之处飘去。
刘琦已经快支撑不住,左臂骨骼已裂,五脏受创严重,内力更是涣散。
若不是陆山君刚突破不久,气息不稳,且修炼的五气是最烈性的火气,经脉尚不能完全承受,刘琦在他手下根本走不过三十招。
由于激战正酣,这草药烧出的烟气又无甚气味,待场中两人察觉不对时,已经吸进不少。
“嗯?”陆山君一脚逼退刘琦,突然觉得内力行走迟滞,脚下一软,差点坐倒。暗道不好,连忙屏住呼吸,默运功力,试图将烟毒排出体外。
刘琦本就伤势不轻,中毒之后连运功之力都没有,直接倒地不起。这时,陈泽生展开身法,快速靠近。
路过谭永父子时,扔了两株草药过去,中途毫不停留,赶到刘琦身边,将草药塞进他嘴里。说道:“刘叔叔,含于舌下,烟毒自解,快快运功疗伤。”
有那么一瞬间,趁着陆山君中毒,陈泽生真的很想冲过去将之毙于掌下!犹豫之间,身子只微微颤动了一下,身旁刘琦就极快的抓住他的手臂,低喝道:“生儿!不可冲动!”
陈泽生转头看向刘琦,见他眼中满是焦急和担忧,心中一股说不出的酸涩之感涌出,眼眶开始有些湿润。
他吸了吸鼻子,定下心神,笑着说道:“刘叔叔放心,生儿并非不智之人。”见他如此说,刘琦方才吐了一口气,放开手,专心运功疗伤。
这时,一直闭目疗伤的谭永突然站起,说道:“陈小公子,不曾想你只在此住了一些时日,竟能辨认出洗尘草与银霜草这两味药,并能明其药性。老夫承你的情了。”
说完,运起身法,有缥缈出尘之意,速度却一点不慢,眨眼已在陆山君身前。喝了声:“陆山君!受死吧!”双手交握成印,向其头上猛砸下去。
“嘿......”陆山君低笑一声,手掌一抬,迎了上去。炽热火劲喷涌,两人攻势对到一起,如同山崩地裂,身周假山树木,碎的碎,裂得裂,被四散的拳风掌劲吹得到处肆虐。
所谓侵掠如火,陆山君虽然中毒,但仍不是受伤的谭永能抗衡的。火劲极为凝练难缠,谭永不得不退却,同时驱散剩余火劲。
陆山君不屑的说道:“谭老哥,就算我中了毒,你这点微末功夫,也难奈我何。”
中毒之初,陆山君确是内息迟滞难行,脚下无力。但毕竟是练就了五气之一,只这么片刻,毒素便被火劲化去大半。
若谭永未受伤,或许还不好说。但先前偷袭已让他内伤深重,即便仑灵真气颇有疗伤之效,这么短的时间也不过略微缓解。
谭永心知,若不趁对方中毒之际全力出手,恐怕在场之人一个也逃不了。因此强撑着身体,也要放手一搏。
可惜,陆山君比他想象的强太多了,就是三个多月前,其武功还远未到这个程度,简直判若两人。
总算驱散残留的火劲,谭永恨声道:“陆山君,你这卑鄙无耻的伪君子!我真后悔帮你行那换......”
话还来不及说完,陆山君就对着谭永展开疾如骤雨般的攻击,似乎不想让他将后半句话的内容说出。
正在疗伤的刘琦见局势很是不妙。便对陈泽生说道:“生儿,为防不测,你快和谭神医之子先行离去。”
陈泽生低着头,双拳用力紧握,心中着实不甘。回想起已经死去的母亲,叔叔张环和消失的父亲,再看了看眼前满脸是血,但依旧挂着有些慈爱笑容的刘琦。那种无力,极为痛苦。
“是,侄儿遵命......刘叔叔,我......”一只大手拍到陈泽生肩膀上,打断了他的话。
刘琦笑道:“生儿,大丈夫切莫做此小儿女态。我刘琦闯荡江湖多年,没那么容易死。待解决后,我自会去寻你。快走吧!”
陈泽生抬头看了看刘琦,眼中哀色渐消,狠狠点了点头,只说了句:“叔叔,保重!”便转身跑向谭十一,拉着他就走。
谭十一被陈泽生拖着,挣扎着回头,正要叫喊,却被陈泽生抢了话头:“你叫你爹也没用!还是省点力气,趁着那恶人被你爹和刘叔叔拖着,我们快快逃离。”
谭十一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似的,不可思议的瞪着眼睛道:“阿生!你怎能说出这种话?如何能丢下长辈们独自逃走!”
陈泽生拉着他脚步不停,说道:“你我在场有何用?与其做累赘,不如先行离去。如此没你我拖累,他们反倒有机会逃出生天。”
谭十一呼吸一滞,心中也觉得有理,但还是问了一句:“若他们逃不出呢?”
陈泽生转头看向他,眼中透出让谭十一感到无比心悸的杀意。“若逃不出,你我勤练武功,来日必将陆山君碎尸万段,以报血仇!”
交战中的陆山君无意中一瞥,发现没了陈泽生,心中大急。
他此次临时决定出手,一是为了杀谭永灭口,二就是为了抓住陈泽生,以期从他身上找出《武法六韬》原本的下落。在他心中,后者远比前者重要。
一掌挥退谭永,伺机远望打量,见两个少年身影刚跑出后宅庭院。忙展开身法,企图追逐。谁知刚走几步,刘琦突然挡在他身前,将他拦住。
陆山君怒从心起,内劲运行的更加狂暴,甚至带上了方才突破后才堪堪转化的那一丝丝罡气。
虽这罡气稀少至极,但所带出的威力实在不容小觑。
那原本就庞大的火势越发凶猛无铸。刘琦勉力抵挡,感觉身在火炉之中,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幸亏谭永从旁来援,两人合力,才勉强挡住。
此时,韶州城北门处,两个道人刚从门外进入。
年老者须发皆白如霜雪,脸上满是岁月留下的沟壑,两眼似睁似闭,好似昏昏欲睡。
另一道人身背宝剑,看起来约莫三十几岁,眼神无一般道人那般温润平和,反倒极为凌厉,浓眉细眼,脸盘消瘦。
“咦?”那老道看向城东方向,说道:“方才居然感到一丝灵气跃动,似有罡气散溢之感。”
那中年道人顺着老道目光转头,说道:“城东正是谭神医的住处,难道发生了什么变故?师叔,您看......”
那老道点点头,说道:“灵气跃动,可能有入了五气境的高手出没。为防万一,你我速去查探。”
两个道人身形一晃,转眼出现在街边屋顶之上,足下一点就飘出十余丈远,如乘风而行,飘然若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