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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疑似绿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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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洲连环阁,分建于玄武湖五洲之上。这五洲就是湖中五座岛屿,洲洲堤桥相通,浑然一体,处处有山有水,终年景色如画。

    一为环洲,碧波拍浪,细柳依依,微风吹拂下宛如烟云舒卷,故有“环洲烟柳”之称。

    二为樱洲,四面环水,洲上遍植樱花,早春花开,繁花似锦,人称“樱洲花海”。

    三为麟洲,处玄武湖中心,东临钟山,有“千云非一状”的钟山云霞,宛如游龙,气势雄伟,山顶常有紫金色云霞,有“菱洲山岚“的美名。

    四为梁州,风景最胜的一洲。满洲栽种菊花,秋日里极为壮观,有“梁洲秋菊”的美誉。

    五为翠洲,风光幽静,别具一格。长堤卧波,绿带燎绕。洲上多松、柏、柳、竹,构成“翠洲云树“之景。

    五洲连环阁能占五洲成就基业,可想任家祖辈付出了不知几代人的努力经营,花费了多少代价。

    麟洲,正是五洲连环阁主洲,阁主任观海及帮中耆老便居住在此。主阁“麒麟阁”正堂为帮中高层议事之所,阁主居住此阁东路院,帮中耆老隐居于西路院。

    麒麟阁内,上首主座,“任观海”高坐其上,身旁侍立一少女,正是黄雨竹。下首六张座椅,坐着五人,为各派主事代表。

    玄武之会便在明日,名义上前来“镇场”各派主事自然要提前与任观海一会。

    “任观海”对着下首诸人一拱手,说道:“各位同道不辞劳苦,来鄙阁相助,老夫深感荣幸,在此先行谢过。”

    下首于坐之人,纷纷拱手还礼。左侧第一座,一人着儒生装束,三缕长须,面如冠玉,约四十岁年纪,气质儒雅。正是敬亭山翠云峰,太白书院长老教习余仁远。

    余仁远笑道:“任阁主客气了,正派武林同道向来守望相助。明日玄武令现,邪魔外道必定降临,绝颠传承非同小可,自要确保万无一失。”

    余仁远如此年轻便能成为顶尖门派太白书院的长老教习,武功自然不弱。其三个月前初入绝顶,晋升长老,此次是第一次代表门派外出。

    四十岁左右挤入绝顶之列,在江湖上自是凤毛麟角,完全称的上天才。因此其人虽然看似儒雅谦虚,但面色神态均透着骄矜。

    余仁远对面两座各坐一人,着一青一白同式外衫,二人均头戴发箍,一人为二龙戏珠银箍,一人戴鸾凤和鸣金箍。

    这两人虽衣色配饰不同,但式样相近,显然师出同源。正是顶尖大派雁荡山同归剑派的代表。

    青衣者名祁山,同归剑派北宗执法长老;白衣者名左中霖,同归剑派南宗外事长老。

    两人均五十余岁,是江湖上成名多年的绝顶高手。身背宝剑一宽一窄,可知两宗虽是同源,但招法路数截然不同。

    祁山声音低沉,无甚情绪的说道:“余教习所言甚是,正道武林同气连枝,任阁主纵横江湖多年,为维护武林正义贡献颇大,我等同道自不会坐视不理。”

    另有两人,一人道士模样,年逾六旬,满面笑容,但却没有修道之人的平静脱俗之感,反而满是市井俗气。

    此人是天柱山真源宫内门总执,负责真源宫一切迎来送往之事。道号还真,成名二十多年,却依旧只是一流之列。

    只见他连连颔首,双目微眯,一副和气生财的模样,与身上的道袍极不相称。

    最后一人是一位年近四十的妇人,容颜淑丽,虽半老徐娘,但风韵不减。一双丹凤眼年轻时定是灵秀而锐利,如今衬着眼角的些许鱼尾纹,倒是显得慈和静婉。

    这妇人名唤段颖秋,是杭州栖霞山庄,落霞苑首座,执掌一苑事务。她一直微笑静坐,只是点点头,并未说什么场面话。

    要说武功,由于其不怎么在江湖行走,更甚少出手,因此并无多少人清楚她的武功境界。最后被人所知的一次出手尚在五年前,那时已有一流巅峰的实力。

    此时,还真道人开口说道:“据说另一块玄武令在一个名叫陈泽生的少年手中。诸位可对这少年有了解?”

    在场诸人互相看了几眼,左中霖说道:“这少年似是半个月前出现,以往并无甚事迹可寻。只是其初出手,便顷刻间击杀淮水十三盗中的六人,前后不超过二十招,可见武功不弱。”

    祁山哼哼一笑,不以为意的说道:“左师弟所言不差。然那淮水十三盗除却为首的三人,不过都是二流货色,照此看,那少年最多初入一流。

    明日此处必定高手云集,依老夫估计,任阁主虽然下了拜帖,但他未必敢来。”

    上首“任观海”摇摇头,笑道:“祁长老,那少年才多大?据说不过十二三岁,这般年纪便能二十招内击杀六个二流高手,着实令人惊艳,想来其胆色必是过人。

    我正道有此后继之人,老夫甚是欣喜。此等少年英雄,当好好爱护才是。因此,老夫乐得与其共享玄武秘传。”

    “呵呵。”只听另一侧余仁远笑了笑。说道:“任阁主,你向来仁义,且义薄云天。这少年寻回玄武令算是有功,得一份绝颠传承自然应当。

    只是......我等前来相助,总也希望能够一观神妙,不为修习,只为印证自家功法。阁主以为如何?”

    那“任观海”一怔,皱着眉头,脸色有些难看。说道:“余教习,太白书院身为顶尖大派,又是正道魁首,这么做似乎有些不妥吧?”

    其实敬亭山派余仁远来此,并无想窥探玄武秘传的想法。毕竟自家的传承就可以直指绝颠,无需觊觎他人功法。

    可这余仁远,虽以君子自居,但其历来的所作所为并不是那么光明正大。只是他惯会做人,在师门长辈面前表现的总是伟光正的形象。

    而敬亭山真正的高人大儒,平日里几乎不涉红尘。小辈们又对其行为不敢过多置喙,便是有那一二正直的,也被其暗中打压。因此,倒让他这些年混的风生水起。

    听到余仁远此话,在场诸人面色不一。祁山和左中霖不置可否,两人均微闭双眼,事不关己。段颖秋眉头微皱,甚是不喜。而还真道人依旧笑呵呵,双眼隐现精光。

    余仁远有些责怪的看着“任观海”,好似被人误会,显得无奈的说道:“任阁主想到哪里去了!在下不曾生出夺占之心。

    我太白书院之功法本就直指大道,精研勤修,总能入得绝颠,怎会贪图他人功法?武功修习贪多不烂之理,在下焉能不知?

    只是,在下这些时日修行甚感艰难,似已步入瓶颈,因此才想一观玄武秘传。所谓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在下不过是想印证一番罢了。任阁主若是不信,在下可以立誓为证!”

    在场之人都不是傻子。这余仁远刚入绝顶不久,短短不到三个月,境界都未必巩固,哪有瓶颈可言?

    如此贪鄙,却偏要说的冠冕堂皇,此人之脸皮,不可谓不厚。同归剑派的两人,不约而同的轻哼一声,显然极为不屑。

    段颖秋更是暗暗思虑,若是任阁主拒绝,两人起了冲突,那敬亭山势力庞大,自己是否应该在言语上助任阁主一臂之力。

    却见那“任观海”脸色一变,不复适才之不喜,露出释然神色。说道:“余长老言重了。原来是如此,倒是任某小人之心了。

    承蒙余长老不弃,此等相助同道之事,老夫自无不可。诸位都是大派砥柱,老夫自是信得过,另几位若是愿意,我等可共同参详。”

    这一番话大出众人意料。余仁远自是心中暗喜,那还真道人吃惊之余更是喜形于色。祁山与左中霖也脸现意外之色。倒是段颖秋,眉头皱的更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任前辈如此豪爽大方,不涉门第之见,烟儿甚是感佩。不知我那师姐可好?”

    随着这清丽脱俗,温婉柔和的声音,门外半空中一道绿色倩影飘飞而来。

    这女子风姿绰约,体态柔美。飞舞中,衣带翩翩,青丝飘扬,恍如九天玄女下凡,令人目眩。

    待其轻掠过门,如鸿毛般落下,无半点波澜的站定,场中诸人才看清其样貌。蛾眉皓齿,明眸糯唇,琼鼻精巧,顾盼之间,尽态极妍,实是倾国之貌。

    在场男人虽都年岁不小,饱经历练,也不由有一瞬间的失神。至于那余仁远,更是眼珠子都转不开,仿佛被吸附在这绿衣女子身上。

    上首于“任观海”身后侍立的黄雨竹见之,展颜娇笑,如雨后彩虹般绚丽,娇憨中透着灵秀,竟让人感觉完全不输那绿衣女子。一个沉鱼落雁,一个闭月羞花,平分秋色,不相伯仲。

    “师姐!”随着黄雨竹银铃般的声音,身子一窜,便到那绿衣女子身旁,显得极为高兴,惊喜的说道:“你怎会来此?”

    那绿衣女子对黄雨竹微微一笑,不着痕迹的避开她挽上来的手。对着“任观海”一礼。说道:“晚辈云梦斋当代掌门真传,木轻烟,见过任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