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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公子,现在不醒,更待何时?”风无道含着一口水喷在宇文庸的脸上,宇文庸噔的睁开双眼:“你做什么?”
“宇文公子为何问我做什么,倒是您昨晚可是风流得很,一夜春宵,可还解愁?”风无道喝了一口茶漱漱口,将水吐回茶杯之中。
宇文庸这在看到自己坦胸背,衣冠不整。他身边躺着两个青楼女子,与他一般无二。
宇文庸露出鄙夷之色,哼的一声,走下床,开始穿衣。
风无道嘴角带着微笑,坐在凳子上,看着眼前的一幕,笑道:“都说戏子无情,婊子无义。那都是因为寻常不把她们当人看,既然世人对她们无情无义,又为何要她们知礼义廉耻?不是她们太下作,只是这人世间太可笑。”
“你说够了没有?”
“呦,宇文公子昨晚刚跟这帮姑娘来个缠绵悱恻,一起床便如此冷漠,当真是无情的很。”
“无情?若不是你昨晚故意找她们将我灌醉,我又如何会在这里睡上一夜?反倒是现在冷嘲热讽,很有趣?”
“有趣也没有,只是心中感慨啊,替这些姑娘感到不值罢了。”风无道说着,又想喝酒,只是烟云衣对他说过,昨晚饮酒之后,在她青楼之内,不可再饮酒。风无道可是不敢惹烟云衣,若不然自己又该挨上一剑。
“我见宇文公子昨夜一定是劳累的很,今早叫了一些参汤给您补补,喝完汤,咱们便要启程了。”
“不喝不喝,现在就走!”宇文庸已经不耐烦,想马上离开。
风无道站起身,走到门口:“你喝不喝无所谓,我得喝。”
说罢,便走出房门,风无道看到门口小厮:“看住宇文公子。”
“是,公子。”小厮微微一笑,点头之后便把房门关上。
风无道这才走到烟云衣的房间:“参汤在哪,快端过来让我喝两口。”
“你还想喝参汤?没有,倒是有刷锅水。”烟云衣白了他一眼。
“我说,昨晚刺我一剑,这么快就忘了?你练的可是细雨剑法,虽然那一剑刺的不深,可也是实实在在啊,反正我要喝汤,还要喝你亲自煮的汤。”风无道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看着烟云衣嘿嘿直笑。
“喏,桌上就是,自己喝,难道还得我来喂你?”
“不劳烦您大驾,我自己能喝。”风无道喝了一口汤,大声夸赞道:“好汤!”
“你既然已经离开苏夜镇,何时去看看师父老人家?他老人家平时最爱念叨你,念叨念叨就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泪。”烟云衣看着风无道。
风无道将手中汤匙放下,低头不语。
“你以为师父还再责备你不成?师父他老人家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对你怎么真的生气?他只是怕你出事。”
“这我知道,但是师父隐居多年,就是厌倦了江湖之上的纷争,看淡了人世间的一切。而我却一时随性,非要踏入这江湖,师父嘴上不说,但我知道他心中担忧。我不见师父,也不是因不想见,只是怕给他老人家惹麻烦。”风无道说道。
烟云衣咯咯咯笑了起来:“阿难啊阿难,你可当真看得起自己。以师父的本事,谁能给他添麻烦?你当真以为自己创立了个什么魔教,又在京城干出那些事,就了不起不成?只要师父愿意,江湖虽大,师父想占多少就能占多少。”
“要不说师父厉害呢,我要是他老人家,非得一统江湖不可。”风无道笑道。
“眼窝子浅,我这个女子都比你强。”
“行行行,你和师父都比我强。对了,喝一口。”风无道舀了一勺参汤,送到烟云衣面前。
烟云衣一脸异样看着风无道:“你想做什么?”
“一大清早就起来为我煮汤,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喝几口,瞧你,这身上都没几两肉,你不知道女子身上的肉,比男人脚下的江山都值钱,要不然怎么有句话叫做爱江山不爱没人呢,你自己算算,若是瘦了几两肉,那可就失去了好几座城池,多亏。”
“风无道,你是不是又皮痒?”烟云衣瞪了一眼风无道。
“你不喝,我就一直说,反正你也知道我从小就是个话痨,不说话啊,浑身犹如蚁噬。”
烟云衣无奈,只得张嘴喝了一口。
风无道拿着手帕替她擦了擦嘴:“日后我不在身边,好生照顾自己。”
“知道啦,就是操心最多,也最不省心。”烟云衣明白风无道的意思。
风无道哈哈一笑:“若是我让你们省心,怕你们忘记我。”
不知为何,烟云衣听到风无道这句话,眼神忧伤。风无道看在眼里:“我说笑的,你别当真。”
“你已经胡来过一次,若再敢胡来,就算死了变成了鬼,老娘也得找到你,好好教训你一顿。”
“要说本事我不如师父,但是这江湖之上能杀我的,还真没几个。我就是告诉他们我在此处,又有几人敢明目张胆来杀我?都是一些宵小之徒。”
“别再老娘面前装英雄。这话拿出去说说也就算了,居然还在我面前卖弄了。”
“不说不说。”
“今日就要走?”烟云衣问风无道。
“嗯,我已经让惊风先去打听,顺便试试风声。若是那个什么苟听风是朝廷的人,想必肯定不会一点消息都不知。若是我去,他应该会有所耳闻。”
“为何非要和朝廷过不去?你在江湖之上如何胡闹,终归是江湖之事,若是招惹朝廷,岂不是犹如招惹一只猛虎,你的拳脚怎么能敌得过它的利爪?”
“且不说我为何要跟要朝廷过不去,是朝廷跟我过不去,如今那个废物又当上了皇帝,岂能放过我?他一日不除掉我,恐怕他这个皇帝一日不得安心。既然他想杀我,那我何不先杀了他?”风无道双眼微眯,说道。
“招惹不起,那就躲起来。和我一起回去找师父,咱们三人继续山野生活。”
“我也想,但是一想到村中的那几十口人,我的乳娘,你的父母,我便不想回。我要替他们讨一个公道!”
“这个公道你要讨多久,难道真的非要所有相关之人都得死掉,你才甘心?阿难,我……”烟云衣没有再说下去。
“别怕,我死不了。你总说我是个祸害,祸害遗千年,我想死都难。”
喝完参汤,风无道起身要走,烟云衣叫住他。
“等等。”烟云衣走到风无道身前,帮他整理了一下衣衫:“从小就这么不拘小节,如今还是这样,真不让人省心。”
当她看到风无道胸口的那一点红色,伸手在上面轻抚着,不再说话。
风无道笑道:“你刺的,所以不疼。有你,所以我不怕。走了!”
走到宇文庸的房前,风无道一推门:“宇文公子,咱们该走了。”
宇文庸走就坐立难安,一听风无道要走,立刻冲出房门。
风无道翻身上马,带着宇文庸向小镇外奔去。
烟云衣坐在房中,愣愣出神。
那个小厮走了进来,烟云衣这才说道:“公子已经出山,让门内所有暗探小心盯着,若是公子出了何事,他们都得以死谢罪。”
“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