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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往事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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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日C市的火车站,人来人往,人们神色匆匆地向着各个方向走,去往下一个周转的地方。今日的天气很好,接近中午的太阳烤得地面热热的。路晓晓拖着的行李走着不可避免得出了不少汗,此时她的手里还有给父母带的礼物。

    从出站口出来,刚走到站台附近就听到有人叫她。

    转身回头她就见到不远处,爸爸站在人相对较少的地方,正一脸慈祥地的望着自己眼中欣喜和兴奋掩饰都掩饰不住,看到是自己父亲路晓晓很高兴,几步跑了过去,凑道父亲面前道:“爸,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了不用来接了吗?我一会儿打车回去。”

    听到女儿这么说,路爸爸接过女儿手边的行李道:“自家有车你回来打什么车,再说我也不放心。家里距离火车站没多远,我开车来接你不是正好,顺便你妈做菜还缺点东西,我给她顺路带回去。”

    “还要买什么东西?我带了烤鸭和点心,是朋友推荐的一家店,味道特别好。”

    知道她是怕自己累到,路爸爸摇头道:“我这东西必须得买,你妈妈今天早上给你做好了泡菜,正缺醋呢!过几天你走的时候就能带走了。”

    听到爸爸说是要做自己爱吃的泡茶,路晓晓也来了精神,她有好多年没有吃了,现在一下提起,馋虫都被勾出来了:“哦,那一会儿我去超市买吧。”

    “不用,你先回家。我去买!你妈妈在家里等久了!你妈妈可是从早上开始就包了饺子,就等你回去呢。”

    路晓晓听到父亲这么说,乖巧的点头,她也想母亲,可是自从上次通完电话之后。她却有些害怕跟母亲相见。她认为问出了那些事情会让母亲伤心,如今回去见面免不得会有些内疚,所以她特别希望和父亲一起进门。

    此时坐在车上,路晓晓一直沉默这着不出声,路爸爸看着身边心事重重地女儿道:“你还在和你妈置气呢?”

    “没有,我是怕妈妈见到我生气。”路晓晓实话实说,还不忘求助地望了父亲一眼。

    “母女哪有隔夜仇啊!你这孩子出国几年,怎么回来心思这么重?你妈妈巴不得想让你快点回去。”路爸爸一边开始一边开导自己的女儿。

    “哪有,我不是怕妈妈再生气嘛!对了爸爸,你和妈妈结婚这么久,当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妈妈不太好说话,不过父亲却是明理的。从小到大爸爸从来都没有打过自己,反而在遇到事情时,会用道理给她讲明白,甚至有些大人才能知道的事情,父亲都会和她说,在自己的认知中,父亲不光是长辈,更像是一位知心的朋友。而母亲更多的则是扮演着严厉的角色。

    听到女儿这么问,正在开车的路爸爸手下一顿,打了一下方向盘,把车停在了路边。然后对着她道:“这件事情本不想让你知道,毕竟过了这么多年,我和你妈妈过得也不错,而你也平平安安的长大了。只是谁能想到在你初中之后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爸爸……我……”路晓晓想说的事,如果这件事情会让家人痛苦的话,还是不要说的好。

    不过她刚要把这话说出口,就见到父亲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要说话听她的陈述,见此路晓晓只得闭嘴,听他说下去:“其实这件事也不应该瞒你。只是这么多年,再提起来也没什么意义。不过你既然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但你得保证不要再问你妈妈了。她不愿意提起这些事情。”

    “行,爸你放心,我不会再问妈妈了,这件事情你跟我说完,我就烂在肚子里谁也不告诉。说了就是小狗。”

    听到女儿有些幼稚地发誓,路爸爸笑了下拍了拍她头道:“净说些没用的,你都这么大了还发誓呢,你是小狗,那你爸爸我就是狗爸爸了呗。”

    “爸,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路晓晓无辜地望了一眼父亲。见他的心情比刚才好了不少,这才再起话头问道:“爸爸你现在可以和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吧。”

    “嗯,你应该清楚,从小到大你只去过奶奶家、大伯家、却从没听过姥姥家是不是。”

    “对啊。我记得小的时候偷偷问过妈妈,可是妈妈那个时候没回答我而且很伤心。之后我也就不问了……”小的时候是她不懂事,在过年的时候问过妈妈,只是她没回。那个时候她年纪很小只有5岁,不死心地跟着母亲后边又问了几句,直到母亲眼圈红了之后,她才知道自己闯了祸,于是悄悄的就走了。

    虽然这个记忆已经模糊了,可是这些像是幻灯片一般的画面,她还能隐约的记起一些,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她就明白了,自己姥姥家的事情是绝对不能提起的。

    听到路晓晓这么说,路爸爸点头,他知道小时候的女儿活泼开朗,性格很像男孩子,本以为大大咧咧是她的天性,却不想都是她伪装,他们那个时候工作忙把很多事情都忽略了。

    “晓晓你不是没有姥姥家,而是当年你姥姥家反对我和你母亲结婚,如果我们结婚了你姥姥、姥爷就会和你母亲的断绝母子关系。”

    “为什么啊?爸爸,你和妈妈的结婚的时候已经是新社会了,怎么还有这么荒唐的事情。”路晓晓想过很多母亲不能回家的理由,唯独没有想过,竟然是因为姥姥姥爷的不同意。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

    看女儿的表情,路爸爸也明白她的想法,但事情就是这样:“你不理解也得接受。那个时候虽然是新社会了,但你忘记了正处于十年动乱。你爷爷你奶奶都是知识分子,被打压的很惨。你爸爸我也是。我和你妈妈是大学同学,读的是师范,日久生情,可你母亲却是家境很好。跟着我回来一定会受苦的。”

    “所以她家人就不同意……可也不至于断绝关系啊。”不同意她能理解,可断绝关系未免也太绝情了。这一点路晓晓绝对不接受。

    “你母亲是家里最小的,上边还有两个前途很好的哥哥,如果你母亲和我结婚了,按照当年的情况,他们家也会被打压的……哎,断绝关系对他们家事最好的选择。只是当年迫不得已的决定,却没想到你母亲会执拗这么多年。”这件事路爸爸虽然觉得岳丈家做得有些绝情,可那个年代能保一家事一家。他们那么做他是理解的。就是苦了自己的妻子,跟着他受苦。

    路晓晓听者父亲的陈述,心里五味杂陈,她在课本上学过十年动乱,以为那个年代距离自己很远,却没想到其实她家就是那个年代受害者之一。父母生自己生的很晚,二十五才生自己,在那个时候不早了,她听母亲说过她是16岁上大学,算算和父亲认识了9年后才有的自己。

    “爸爸,那之后,姥姥姥爷来找过母亲吗?”这是路晓晓,最关心的。

    “找过,不过听说都被你母亲拒绝了。你两个舅舅在你出声的时候,每年都来,你母亲都不去见。

    在你长大后他们来的倒是少了。也是怕你妈妈心烦,你妈妈性子倔,认了死理就不改了。”路爸爸说道这里,眼中有着心疼,自己妻子明明可以过的更好,却因为自己受了这么多的苦。

    路爸爸沉浸在往事一会儿后,突然觉得不对。自己女儿怎么突然问得这么详细:“晓晓。你是不是在B市。遇到了你姥姥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