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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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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不是睡着了?”戴小奴张开眼睛就见到李咏夜的脸低垂着俯近她,彼此间的气息在蔓延。//www、QВ5.coМ\

    她昏昏沉沉的脑袋推敲不出两人目前的境况如何。

    “你昏迷了一天一夜。”李咏夜已穿上一袭嫩绿色的儒衫,侧坐在她仰躺的床榻边沿,观看她的情况。

    从独孤倩的口中,他知道戴小奴是为了救人才来抓他去当葯材的,李咏夜盼她清醒后能告诉他详情。

    她要带他去救谁?是他的兄长吗?

    “你怎么解开我的网了?”惊觉李咏夜衣着光鲜,戴小奴讶异的抬头,岂料一动,浑身立即传荡开火辣辣的痛楚。

    她痛得连气也不敢喘,僵硬的身躯瑟瑟发抖,却不喊一声疼,仍然睁大了眸子打量李咏夜。

    此时的他面目平和、温文儒雅、没有恶意,完全不像个山寨之主,反而像是书斋里饱学的书生。

    “你的网确实不好解开。”害他披着黑网像被打捞出的鱼一样,没脸见人。“我是在你身上搜出一把刀才割断的,而那把刀子也被我没收了。”

    李咏夜拿出系在腰间的弯刀,在戴小奴眼前晃了晃,又收回囊中。

    戴小奴不高兴的嘴角下垂,“趁我毫无知觉时下手,卑鄙!”

    伤痛使她的责备声轻微得更像撒娇,骂完了,她突然发觉被子下的身体有些滑腻,不放心的抬起手,艰难而缓慢的拉开一角被子,看看里头…

    “我的衣裳?”戴小奴羞愤得急忙压下被角,忍住疼痛吼道:“谁脱了我的衣裳?是不是你?”

    “举手之劳,不必道谢。”

    “谁要谢你了?自己不爱穿衣裳,还脱我衣裳,龌龊!”

    李咏夜嘴唇微张,本欲解释,她整个人都是那位女大夫在照顾的,但一看她羞愤得满面通红,仿佛一团爆炸的小火球,他突然不愿解释,让她放心。

    “你伤筋动骨了,不清理伤口不行。”李咏夜万分不得已的摊开双手,逗着她,“我好心帮你,你还对我发火,太失礼了。”

    戴小奴眉毛竖立,狐疑道:“我要抓你,你会好心帮我?”

    李咏夜垂低视线,瞄了瞄她放在被子上的手掌。

    那小手上的手指只剩下三根指头,缺了的两根,听女大夫诊断,是早年遭人硬生生斩断的…女大夫还发现戴小奴身上大大小小的旧伤口没上百也有数十道,相信她一定吃过不少苦。

    “你傻傻的当肉垫,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只是我,让你抓来的女大夫也说不怪你了。”李咏夜的脾气向来不错,没有王侯家的恶霸气焰。

    虽然在戴小奴身上吃了点亏,但见她沦落得这般惨痛,他也不忍再跟她计较了。

    而且**上的伤害并未使戴小奴面露苦色,他推测,她可能习惯了遭到创伤,曾经有过相当痛苦的煎熬岁月。

    “独孤倩人在哪?”听李咏夜提起那个女大夫,戴小奴马上着急的追问她的下落。“可别让她偷跑了!”

    “没她的事,她当然得回家报平安,难道还留着等你康复后再让你抓吗?”

    “你怎么没拦住她?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戴小奴焦虑了,回想自己摔得这么惨,多少有李咏夜的功劳,她愤慨的瞪他。

    “我和你似乎…并非同一挂的伙伴?”李咏夜又好气、又好笑的敲了敲她的额头。

    “不准敲我脑袋!”

    “乖一点。”落到他掌心了,还这么凶。

    她红着眼睛警告他的样子像只毫无威胁的兔子,清脆的嗓音也变得软绵绵的,简直是在勾引人欺负她。

    “再敲我咬你!”戴小奴瞧见他嘴边流淌着浅笑,似在嘲笑她。

    李咏夜仗着她重伤无力抵抗,兴致高昂的将手凑到她嘴边,挑逗着道:“你咬啊?”

    没想到戴小奴竟然完全不顾伤痛,奋勇咬去…

    李咏夜眼明手快的抽回指头,耳边仍响起她牙齿的碰撞声!

    喀嚏!

    一听便知道她是多么用力的咬下去。

    “啊…”咬空的戴小奴不由自主的发出痛苦的呻吟。

    李咏夜轻轻的捧起她的下巴,端详着,“怎么了?”

    “牙,我的牙…好像断了。”一丝鲜血从她阖不上的小嘴流出来。

    李咏夜不忍卒睹,摇头感叹,“太惨了,你是上下左右、前后里外,无处不伤了。”

    “呜呜!”戴小奴抽着气,大眼一抬,瞥到他清俊的容颜不仅没有半点同情之色,反而憋着笑意,非常辛苦的隐忍嘲笑她的**。“素偶砍错了么?泥好像在消偶?”

    她难以置信的问,出口的话因嘴巴疼痛,发音完全走调。

    “你问我‘是我看错了吗?你好像在笑我?’对不?”李咏夜准确的猜出她质问的原声,谨慎道:“做绑匪的做到你这种地步,是何等艰辛困苦啊!看你这么凄惨,几乎是体无完肤,我怎能落井下石的笑话你?”

    “是啊、是啊!”不过他的表情好像更爽了?

    “我若有笑,也是欣慰的笑。”李咏夜语气温和的安抚戴小奴,“你坚苦卓越的手段以及顽强不屈的精神,令人对绑匪有了焕然一新的感觉,重塑了绑匪形象,使这门事业增添了喜气和娱人的作用。”

    “…”再笨的人也听得出他的确是在嘲笑她。“作用你的头,闪开!”

    李咏夜点头起身,“我出去给你找些吃的东西。”

    “哦…”这家伙还会惦记着她的肚子会饿,戴小奴立即决定原谅李咏夜的种种不是,甚至萌生出一丁点的感动。

    只是他刚踏出房外,门尚未关紧,爆笑声就从他的口中源源不绝的飘荡而出。

    戴小奴稍微感动到的脸蛋,在瞬间一吋吋的发绿,可恶的家伙,居然笑得这么离谱…

    她有那么可笑吗?

    戴小奴生着闷气,以有限的力量转动双眼,环顾周围的环境。没床帘遮盖的床榻,以及明亮的晨光,让她看清了左右的摆设。

    她正躺在与李咏夜发生打斗的竹屋中,那宽大的水池与床位隔得有些远,她看不到水池里头还有没有水。

    沐浴的念头不期然的跃进脑海,戴小奴感到浑身是汗,愈是想清洗身子,愈是闷热难耐。

    没由来的,她想到了李咏夜光滑的赤身**,以及他腿间那类似“兵器”的男性独有之物。

    戴小奴的小脸渐渐的从绿变红了。

    恰逢此时,门口传来三、四人的脚步声,接着几个孩子的嗓音传了开…

    “大王,那个姐姐醒了吗?”

    “我们想去找她玩,她长得真逗人,好像财神画像里的小童子。”

    “是呀!我家门上就贴着招财进宝的图,她跟进宝娃娃真像。”

    李咏夜手捧着一盘热食,停在竹屋门口,回头与那群曾向戴小奴索取孔明灯游玩的孩子们说话。

    “她在郁闷着,别去招惹她。”李咏夜边回忆戴小奴的惨状边笑道:“全怪你们把她的灯笼玩破了,害她摔得快残废。”

    “我们是看天上那么多灯笼,以为她发现坏了,会去换一个嘛!”

    “当时真不记得要告诉她灯笼破了,而且我们也不晓得灯笼破了会飞不起来呀!”

    一个个连忙推卸责任。

    李咏夜无意谴责他们,事情说来说去,还是得怪戴小奴自己鲁莽。

    他敷衍孩子们,“先回去,等她不生气了,我再叫你们来向她道歉。”

    竹屋内,戴小奴静默的听着门外人的对话,疑惑一个个的产生…

    李咏夜这个王府世子,却是在山里和小老百姓一起生活,他不嫌闷吗?而他的性情颇为温和,完全不像传说中能够独自扫荡满山贼匪的高手?

    她的来意不善,他却让她舒舒服服的待在安适之处,没把她关到牢狱中严刑拷打、折磨一番…有点不太合理。

    门,缓缓的开了。

    李咏夜漫步而入,晨光中,一身绿衣的他,恰似湖水深处明丽的水草,柔和得使人一见舒心、再看陶醉。

    他的嘴角始终悬挂着慵懒的浅笑,有山野中人的宁静平和,也有王侯贵族的安逸从容。

    戴小奴忍不住盯着他细细观察,这么斯文的人,她很少见到过,连耻笑她都体贴的跑到屋外去笑,这算不算礼数周到?

    方才她觉得他可恶,如今看他温文儒雅的模样,反而认为他很有礼貌,不再讨厌他了。

    只是在他温和的容貌与气息的掩盖之下,总是有一纵即逝的狡猾光芒,从他眼角中泄露而出,令戴小奴连想到经常到农家偷小鸡吃的黄鼠狼独有的奸诈狡猾。

    “眼睛睁这么大,不酸吗?”李咏夜坐回床畔。

    她讨人喜欢的脸蛋透露出的憨态,惹得他心痒痒的,被她一瞬不瞬的端详,他又萌发出欺负她的不良**。“先喝点葯汤,我吩咐人去找大夫来诊治你的牙了。”

    李咏夜拿着小勺子,舀了一口汤,吹了吹,放到她嘴边。

    大夫二字拉回了戴小奴的心思,她不客气的接受他的服侍,出口便问:“独孤倩走多久了?我得去抓她!”

    李咏夜没将小勺子抽走,喂过她以后仍探在她的嘴巴里,玩乐似的轻轻在她的口中搅动,每一次都故意滑过她粉嫩的小舌。

    戴小奴感觉自己遭人玩弄了,羞怒交加,偏偏又无力反抗,仰望着他斯文和气的样子…怎么想得出他的举止竟是如此邪恶?

    她瞪了瞪眼,一个更邪恶的反击方式跳到脑海,戴小奴不由得嘴角上翘了几分,自认聪慧的笑了。

    “笑什么?喜欢我这么对你?”李咏夜见状,情念一动,被她的笑容迷惑了几分意识。

    他抽出勺子,分不清出于何种心态,低头想亲一亲她红彤彤的脸蛋。

    他的嘴唇接近她的额头,一刹那,他终于想到身下的女子不是个懵懂的娃娃,她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他突然顿住不动,向来平稳的心湖已微微动荡。

    戴小奴双目一亮,趁他发愣,拚命挤出一口分量充沛的口水,朝着他俯低的俊秀容颜噗一声喷射而去…

    李咏夜刚回神,就迎接到闪避不及的汹涌口水。

    “哈哈哈!”得逞的戴小奴得意的笑,“敢欺负我,哼!”

    岂料,李咏夜的涵养竟超出了凡人的境界,他不痛不痒拉起她身上的被子,擦拭脸上闪亮的水花,平静道:“没事,我今天尚未沭浴。”

    戴小奴的被子让他一拉,冷风立即窜向她满是伤痕的**身躯,真不知李咏夜是否在报复?

    她气得破口大骂并警告道:“把眼睛闭上,不准看我!你脱光的时候我也没看你,做人要公平点,如果不小心瞄到也要忘光光,明白吗?”

    “你看的时候都还摸了呢!而我的记性也没你这么灵活,无法忘光光。”他面无表情、坐怀不乱,瞟都没瞟她一眼。

    “我、我是无意摸到的…”戴小奴手掌上的指头全部朝掌心蜷缩,肌肤一点点的红遍全身,脑子里猛地浮现了与他初见的混乱景况。

    他腿间的“兵器”啊…她懊恼的皱起整张脸。

    李咏夜擦完脸,慢条斯理的将被子盖回她身上,并未乘机占她便宜,只是稍微看了看她身上的伤,却让无数道沭目惊心的伤痕…突兀的刺疼了他。

    “呀呀!快给我换新的,好脏啊!”戴小奴发现被子回来了,不喜反悲。

    “那是你的口水,做人要自爱,不要嫌自己脏!这条被子送你,不换新的。”他俯视她的眼神蕴涵着一丝迷惘。

    这个女孩儿必定遭遇过严酷的伤害,但她为何如此无畏、活泼,亮晶晶的双眸中不含一丝阴毒?

    “你换新的给我,再让我洗澡,我就向你道歉。”戴小奴实在忍受不了身子的潮湿和滑腻,很有豪杰风范的向山大王做出让步宣言。

    李咏夜摇头发噱,她有所需求的乖巧态度令那张讨喜的脸更加诱人疼爱,在他的心湖掀起了阵阵涟漪。

    交手以来,她大胆又有点小迷糊的作风,时常带给他惊异,她的一颦一笑轻易的磨去他所有的脾气,即使她表现得恶形恶状,仍是教他无法憎厌,只会觉得她很有意思。

    李咏夜动了想驯养她的念头。“独孤大夫临走前交代过,你得静养半个月,不能碰水,不能动武、动气,要乖乖听话。”供他玩耍。

    李咏夜轻描淡写般的话语使戴小奴惊醒般的大叫。“不行的!我家老大还在等我回去救命呢!”

    说完,她就准备起身,不顾伤势有多么严重,好像她家老大比她的性命更重要。

    李咏夜眉心一颦,愈来愈在意她的身分来历。“你家老大,商匀烟。”他温和的出声,一语便平息了她的急躁。“他没告诉过你,他和我的关系吗?”

    戴小奴呆呆的望着李咏夜,摇了摇头。

    李咏夜和她家老大长得很像,不过,老大一直跟她住在一起,比她这个没爹没娘的孩子更加孤单,不太可能与出生王府的李咏夜有瓜葛。

    “我有一位兄长,同父异母,十三岁离家,十五年未归。”李咏夜又喂了她一勺葯水,悠悠说道:“等我好不容易得到他的行踪,他已成为人人避而远之的狂徒,十大通缉要犯排名第六,赏金三百万两,外号飞天流火…商匀烟。”

    “你说老大是你亲哥哥?”戴小奴猛吞口水,因他的说明而感到十分错愕。“可他从未提起过你!”

    她困惑的呆样暴露出单纯且有点傻气的本质,李咏夜愈看她愈觉得她的可爱,她若真是兄长的走卒,他决定见了兄长就把她要过来。“他与家里人有点意见不合,负气出走,曾说过再不回家的气话;或许至今他仍未释怀,所以不把我当家人看待。”

    “老大会跟人吵架?”戴小奴倍感惊奇,“他看不顺眼的人,总是杀掉了事,怎么?他和你闹别扭了?”

    “不,是和他爹,也就是我的父王镇北王。”他只是受到牵连。

    “哦…”戴小奴相信了李咏夜的话。

    他与老大的外貌真是太相似了,包括那份儒雅的气质,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然而他比老大亲和,轻言笑语使人如沐春风。

    戴小奴很是宽容的原谅了他有过的无礼之举,和气道:“怪不得你抓到我,不仅没打我、骂我,反而喂我吃葯、帮我疗伤,原来我们是蛇鼠一窝,是同伙啊!炳哈哈…”

    蛇鼠一窝?!这算什么形容?“你能告诉我,我哥他发生了什么事,需要你带我过去见他?”

    戴小奴笑颜一顿,正色道:“老大与仇家决斗,中了毒,需要换掉体内不干净的血。”

    “换血?”

    “对,我抓过大夫为他诊疗,说得换掉他体内三分之一有毒的血。”

    “这不容易。”需要的血量,实施的人选,皆是难题。

    “许多大夫都做不来,http://

    推荐我们去找独孤家的医师帮忙,说他们有独门秘术,不外传的那种;王于适合帮老大换血的人,老大跟几位大夫谈了许久,我没去听,最后老大只跟我说…带你回去当葯材。”

    李咏夜了然道:“我与他有一半的血缘关系,他要换身上的血,恐怕得用亲人的安全些。”

    “除了你,还有老大的双亲可以帮忙的,我是不是得连他们也抓回家?”

    李咏夜点头后又摇头。“大哥的娘亲去世了,至于我们的爹,与大哥相处得并不好。”

    他骄傲的兄长把姓氏都改了,怕是宁可死也不愿接受父亲的恩惠,因而只要他去救命,连家世也不向戴小奴提起。

    “你肯为老大牺牲吗?”戴小奴察觉到李咏夜一向平和的容颜滋生出少有的凝重,她担心他会袖手旁观。

    李咏夜大方道:“血浓于水,我自然要帮他,怎能见死不救?”

    她一听,十分欢快敬佩,毫不犹豫的与他化敌为友,赞美他道:“你人真好。”

    李咏夜笑了,不自觉的沉醉在她闪亮的眸光里。“你若是早跟我说明白,就不会惹出这种害人害己的麻烦。”

    “我不晓得你和老大是亲戚呀!”她嘴唇两角往下弯了。“即使知道,如今的人没几个肯为兄弟赴汤蹈火的,只会为了少一个分家产的自相残杀。”

    话一说完,她不安的瞥着他,怀疑他是不是在要阴谋?说不定见了老大,李咏夜会改变主意,乘机对老大下毒手呢?

    戴小奴藏不住心事的脸色落入李咏夜眼中,他暗自感叹,大哥真有本事,找到如此忠心的走卒。“你别胡思乱想了,我与他的感情不错;和他有过节的是我们的爹!否则以他的性子,死也不会要我伸出援手。”

    戴小奴感觉他说得挺有道理的,“是的,老大的脾气有些糟糕。”

    “可你喜欢他?”就算兄长不是王府世子,甚至是钦命要犯,这个进宝娃娃依然维护到底。

    “当然,他是我家老大嘛!”她的一双大眼中盛满坚定的光泽。

    李咏夜霎时尝到了一点酸涩的滋味,明明没吃醋,却有些嫉妒,怎么他从未遇到过不在乎他身分,只是真心维护他,又可爱得令他心疼的姑娘?

    他凝视着戴小奴,等不及将她从兄长手里要来,可是她会像忠于兄长一样忠于他吗?“你叫什么名字?”

    “戴小!”声音陡然停止,她不好意思说出老大为她取的名,那太侮辱她的尊严与风范了!

    “小什么?”李咏夜微微挑眉。

    “小…呃?”她迅速思索到一个威风八面的字眼,“小强!”

    “…”

    咦?她好像看到他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下,于是不耻下问:“不好听吗?”

    “并不适合你。”

    “那,戴前进?戴勇敢?戴威武?”她看到他的嘴角更明显的抽搐了。

    “…我见了我哥,会自己问他。”

    他早晚会知道的,戴小奴郁闷了,她没有一个强又有力的名字。“小奴。”垂下长长的睫毛,眼睛里失去了光芒。“老大救了我,说我以后都是他的小奴隶,就叫我小奴。”

    “奴隶?”李咏夜略有感诧异,他阴沉的兄长居然有闲情逸致来豢养玩物?

    他以为她是在兄长手下打杂,而非顶着奴隶这么暧昧的身分,不过他觉得戴小奴更适合当宠物,养在身边取乐。“你呢,喜欢当我哥的小奴吗?”

    戴小奴闷闷不乐的叫道:“不要,奴隶太难听了。”

    他摸了摸她的头。“那就来当我的奴儿。”

    “有啥分别,还不是奴…啊啊?”叫了两声,她马上分辨出做谁的奴隶是有差别的,李咏夜也要她效力?

    他优雅起身,面向床榻俯视她。“随随便便的冒犯我…”

    话说一半,视线下移,看着自己双腿之间不外露的隐秘处,令戴小奴准确无误的回忆起他腿间的“东西”。“总是得付出一点代价的,你说对不对,小奴儿?”

    他含有几分促狭的质问,勾出了她的羞意与迷惑。

    戴小奴的脸一直红霞密布,她又不是自愿去看他的私密之处的,再说,看见了后她也是很吃惊、很吃亏的,但她不只是看了,又好奇的摸了一下…

    他若狡辩说她是故意轻薄他,她也无从辩解呀!

    她该道歉吗?可他似乎不是很生气?老大交代过她,男女有别,这事若让老大知道了,老大也会不高兴吧?

    戴小奴不禁烦恼了。

    渐渐的她耳边有清亮的水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湿气铺天盖地。

    戴小奴纳闷的抬头,忍着痛,扭着脖子一看…

    李咏夜背对着她站在水池边,褪下衣裳,袒露出呵护有致的白皙**。

    水池内似有热水不断冒出,她看不到水源,只见热气升腾,氤氲一片。

    他**的伫立在开始朦胧的雾气中,仿佛一道幻影,肌肤的颜色、身体的轮廓,优美得如同上天为人间的怀春少女所创造,只让他在梦里出现。

    戴小奴的脑子顿时变成了走马灯,关于李咏夜的温和态度、优雅举止,一幕幕涌上心头。

    她有些不自在的幻想,或许他比老大好相处?她终归是要当奴隶的,当他的奴隶,或许比当老大的奴隶来得好?

    在李咏夜身边,她好像置身在云朵间,即使有小波动,不愉快的事情,她也总能忘光光…

    “呀!”光光二字,惊醒了戴小奴。“你怎么又脱光了?”

    “洗澡。”李咏夜踏进水池,安闲的坐在池中,慢慢转身。

    雾气弥漫,屋内已是一片模糊。

    戴小奴低头瞧了瞧自己沾有口水的被子,呢喃道:“…我也想。”

    “鸳鸯浴?”李咏夜调笑着,“不好,我会害羞的,我们还没那么熟。”

    “你会害羞还洗给我看?你既然不介意让我看,何必要我当你的奴隶,付给你代价?”

    李咏夜的确比老大好相处,但戴小奴发现他的性子并不像表面那么柔和。

    “你很好玩…”轻不可闻的声音在空中消逝。

    “你说啥?”耳尖的戴小奴有听到一点,生气的质问:“你给我再说一遍!”

    李咏夜无语而笑,他已经知道阴沉的兄长为何会豢养戴小奴了。

    受伤不喊疼、吃亏忘了痛,精力十足、无所惧怕,这样一个可以使唤去办事…可能通常办不成功,但又能放在身旁逗着解闷的小东西,一定能为漫漫人生增添许多乐趣。

    耳边飘荡着她不悦的质问,问他笑什么,是不是在笑她?

    她有点不满的娇脆嗓子如鸟雀啼鸣一样悦耳,非但不会使他心烦,甚至会让他满心愉快…

    岸出体内一半的血给兄长,然后跟他要个奴儿来陪,这条件不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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