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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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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

    刘林的双手紧紧的抱着头颅,蜷缩起来得身躯微微颤动着,浓稠的鲜血沾满面庞,他艰难的睁开眼帘,入目之处,是一片的血红,血色浸染着大地,能隐隐约约的望见,那道站在不远处,手拿折扇的许向熊,他的身影在刘林的视线中不断扭曲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屈辱,自心间升腾而起,终于,周遭猩红的世界如同他的卑微,逐步褪色,直至被黑暗完全吞没……

    四周围观的小摊主们,见到刘林这副凄惨的模样,都有些兔死狐悲之感,这便是属于他们的悲哀,属于小人物的不幸。

    高举呆立在人群中间,双目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已经被打的不成人样的刘林,在高举的印象中,自己这位刘兄弟平日里胆小怕事,以往遇见这许向熊,跑的是比谁都快,今天不知怎的了,竟然主动去他的触虎须,落得个如此悲哀的下场。

    许向熊已经感觉有些乏味了,深深的打了个哈欠,随后见他双手背负,背对着蜷缩在地的刘林,缓步朝着远方走去。

    见着自家主子当先离开,两位家丁抓着刘林的双脚,随后像一只死狗般拖着他跟在许向熊的身后。

    “滋啦~滋啦~”

    廉价的麻布衣物和地面相互摩擦着,一些突起的尖锐石子,将刘林的衣服顺势划破,在身躯上留下了道道血痕。

    望着四周还在围观的众人,一名家丁语气凶戾道:

    “瞧好了,这就是不长眼顶撞许公子的下场,今天施展的手段,不过是毛毛雨罢了,若以后还有人敢犯,就将你们通通关进大牢,数十种的酷刑,挨个试使个遍,保准叫你们生不如死!”

    家丁眼神凶戾,众人深深知晓监牢的恐怖,进了那里,可是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就算侥幸没死,出来也是脱了一层皮,不修养个数年,都缓不过元气来。

    抱着自己的家当,周遭的众人如同飞鸟般四散逃命,许向熊凶狠残暴的形象,在心中欲加深刻了。

    高举混在人群里,见他面露焦急之色,拼命的直奔集阳县郊区:

    “刘兄弟被抓,只能先告知他的家人了,在做打算了!”

    高举在街道上全力奔跑着,刘林被抓到监牢,这可不是小事,自己这位刘兄弟家里是何情况,他一清二楚,不过就是普通的农户罢了,纵使他们得知了消息,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对方是堂堂县丞的儿子,一县县丞,岂是普通百姓能招惹得起的。

    明天就要离开这生活了十七年的天云村,二麻子因为在永昌客栈里打杂,这一来一回太远,便住在了客栈,但这次却不同,行走江湖,在外漂泊,必定会游历大千世界,虽然二麻子心中向往外面的繁华,但当自己真的要离开这小小的院落时,却依旧充满了不舍。

    站在屋子门口,瞧着眼前这和世界比起,仅有巴掌大微不足道的小院,二麻子抓着已经有些斑驳的门框,将自己生活了十七年的住所,每一草,每一木,都深深的印刻在了脑海当中。

    脚步声自身后响起,二麻子回头望去,见老人迈着有些踌躇的脚步,走到了自己的身侧。

    将木椅搬到了院子里,二麻子和娘亲并肩而坐,散养的麻鸡,从桌腿间踱步走过,正午的烈日,高高悬在头顶,阳光洒满全身,温暖又惬意。

    阳光有些许刺眼,老人微微眯着双眼,语重心长的说道:

    “儿啊,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不能急躁,遇事需冷静,跟着两位大人好好学真本事,知道了吗。”

    二麻子闻言,不禁小声笑道:

    “娘,我知道了,你今天这话,都说了不下十遍了。”

    儿子出门远游,又是去危险重重的江湖武林,身为母亲,又岂能放得下,老人家叹了一口气:

    “好,知道就好,竹儿,你且不必担心为娘,为娘的身子骨还算硬朗,林儿虽然性子有些顽皮,但对为娘很是孝顺,你可放心的大展拳脚,为娘和这个家,都是你最坚强的支柱。”

    母亲已老,但依旧在为自己着想,娘亲本该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却还在担心自己这一无是处的儿子,成功,必须要成功,只有闯出个名头,才能不负母亲的挂念,和父亲的名号。

    二麻子从木椅上起身,随后蹲在了老人的身前,紧握着娘亲的双手,二麻子语气郑重的开口:

    “娘,放心,儿子一定会出人头地的,到那时,我二麻子便能挺直了腰杆,对爹爹说,你儿子,没有辱没了你的气节!”

    老人家布满皱纹的面容,挂着淡淡的微笑:

    “竹儿是长大了,为娘……”

    “咚!”

    老人还未说完,便见院门被狠狠的推开来,惊的二麻子当即便站起了身,目光疑惑的朝着院门看去,只见一位风尘仆仆的年轻男子,跌跌撞撞的跑进了院内。

    待看清来人后,二麻子语气充满不解的问道:

    “高举?你怎么来了,这是发什么事?”

    高举不曾停歇片刻,一路从集阳县城跑到了天云村,见他气喘吁吁,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高举一屁股瘫坐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随后费力的说:

    “出、出大事了!”

    二麻子面色一愣,随后赶紧将已经筋疲力竭的高举扶起了身,语气焦急的问道:

    “怎么了?是刘林出事了吗?!”

    高举快速点了点头:

    “对,刘兄弟刚刚被许向熊抓了起来,说是要关进大牢,杀了头,挂在城墙上曝晒三日!”

    “什么?!”

    二麻子只觉得眼前一花,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一般。

    “林儿啊!”

    老人家的嘶喊声撕心裂肺,只见她颤抖着从木椅上站起,混浊的泪水止不住的从眼角流出,两只双手向前不断挥舞着,好像要将自己的亲儿拦下。

    二麻子赶紧将情绪激动的老人家扶到了木椅上,随后双手用力抓着高举的双肩,大声吼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高举的面色一片煞白,推开了二麻子的双手,高举的神色凄苦:

    “哎呀,你弟弟不知道犯了那根神经,竟然当街冲撞了许向熊那只豺狼,许向熊放言,不仅要刘兄弟性命不保,连同你们一家人,都要跟着一起陪葬啊。”

    二麻子脑中一片空白,许相向熊是谁,这方圆百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行事跋扈,当街强抢民女,许向熊是样样皆占,惹了他的人,都逃不过家破人亡的下场。

    见着二麻子还愣在原地,高举语气焦急的催促着:

    “还愣着干什么,趁许向熊没找上门来,赶紧收拾收拾细软,跑路吧!”

    “不,不,我们要是走了,刘林岂不是必死无疑了?”

    二麻子狠狠的摇了摇头,喃喃自语着,他现在脑中嗡嗡作响,弟弟被抓太过突然,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高举急得直跺脚:

    “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刘兄弟的死活,人家许向熊是县丞之子,你拿什么跟人家斗?现在是能跑一个,便是一个,等对方找上门来,你们刘家一家三口,都要暴尸街头了!”

    二麻子双眼一亮,心中暗想:

    “对了,可以去求助萧兄,区区县丞,萧兄必然不会放在眼里!”

    “不行,以后跟着萧兄一同走江湖,不知还要遇到多少危机凶险,岂能次次都要萧兄帮忙!”

    念头转瞬即逝,只见二麻子面色一狠,紧咬着后槽牙,转身跑回了屋中。

    高举原以为二麻子这是听了劝,回屋收拾细软了,但谁成想他却拿了一把长剑,跑出了门外。

    看着二麻子手中的黑色长剑,高举焦急道:

    “你这又是干甚啊?”

    二麻子神色肃穆,一言不发,拉着高举就跑出了门外,二人骑上昨日向客栈借的马匹,高举被迫坐在马背后,观其模样,脸皮皆皱在了一起,如同苦瓜般难看:

    “你可别冲动啊,擅闯府衙可是一等一的重罪,到那时,你们连死都难了!”

    二麻子策马奔腾,朝着集阳县一路飞驰而去,单手牵着缰绳,右手持黑色长剑,见他语气深沉:

    “刘林到底是因为什么被抓,他怎么会惹上许向熊的?”

    高举坐在马背后,将事情的原委详细的告知了二麻子,二麻子听过后,不禁有些自责,暗道明明知晓自己弟弟的性子,便不该将萧兄之事告知与刘林。

    片刻后,二麻子骑马停在了集阳县的府衙门口,两人下马,望着气派宏伟的县衙,二麻子转身朝着一脸担忧之色的高举嘱咐着:

    “你现在骑我的马,快去居阳县的永昌客栈找萧月明,萧公子,就说刘林被府衙抓了去。”

    高举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了眼眶,见他语气结巴的说道:

    “刘、刘兄他,还真是、是萧月明的兄弟?”

    二麻子并未回话,抬手重重拍了拍高举的肩膀,二麻子知晓自己的能力不足,仅凭着自己孤身一人,只有眼睁睁的看着刘林惨死,家破人亡,但自从知晓父亲是一位顶天立地的侠客后,一股豪气便一直萦绕在心间,明知道自己此番作为是羊入虎口,但二麻子也断然不会坐以待毙,定要凭借一口气,闯他一闯,否则,以后还有何脸面,跟着萧月明走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