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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他们曾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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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末的阳光是温暖的,不似夏季那般刺眼,更不似秋季那般高深。江醉瑶坐在韶子卿身旁,温和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再配上个一壶好茶,本是一件快事,可当下的气氛却是凝重的。

    秦南弦捧着一杯热茶,也不急着喝,只那样端在手里,眉目淡然的看着韶子卿,幽幽开口:“自她走后,我们已有三年没见了。”

    江醉瑶坐在一旁,不敢插话,也不知秦南弦口中的那个“她”是谁,冒然猜忌,那个人应是邹颜倾。

    韶子卿脸色很冷,声音也很冷:“这三年虽未曾与你再见,但你也不曾离开,不是吗?”

    秦南弦扯出一抹凄冷的笑意:“你我同在京都,总是断不了联络的。”

    这样的话,让韶子卿只觉寒凉:“这地方你本不该来,但你还是来了。”

    杯中的茶飘着清香,却没有一个人有兴致举杯,除了秦南弦,但他仍旧只是那样端着:“我说过,我不能眼看着你误入歧途。”

    韶子卿哼出一声冷嘲,面露不屑:“所以这就是你与我作对的理由?”

    秦南弦缓缓摇了摇头:“我只是不想让你成为下一个丞相,或者,下一个太子。”

    来来去去的对话,让一旁的江醉瑶听不懂,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此时,秦南弦才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慢慢咽下,又慢慢开口:“这是你从前最爱喝的天山云雾,你不尝尝?”

    韶子卿瞥了一眼桌上的茶,声音依旧很冷:“从前?从前我喜欢的,现在,我都不喜欢了。”

    仅此一句,似乎涵盖什么深意,让秦南弦淡漠的脸色蒙上了一层阴霾,他放下的手中的茶,言道:“还记得从前在太玄族的日子吗?你最爱喝的是天山云雾,最喜欢的是琵琶弦乐,最讨厌的是椒浆烈酒。”

    一旁的江醉瑶听闻此话有些意外,秦南弦怎如此了解韶子卿过去的喜好?他们认识很久了吗?

    提起往事,韶子卿略显了些厌烦,似乎有些不想被人提起。

    可偏偏秦南弦却不肯停下,继续道:“因为天山云雾,你认识了我;因为琵琶弦乐,你认识了邹颜倾;因为椒浆烈酒,你认识了邹凌骁。那时你可曾想过,我们会成为患难之交?”

    “不要再说了。”,韶子卿厌烦的开口阻止,这也是江醉瑶听惯了的冷漠。

    秦南弦略有停顿,本以为他会就此罢休,可他又道:“可还记得,你我捧茶赏夕的时候吗?还有你最喜欢的那首诗。”

    沉重的呼吸声来自于韶子卿的鼻息,江醉瑶偷偷瞄了他一眼,冷漠之下是难以被人察觉的暗黑涌动,她知道,他要生气了。

    秦南弦没有停下的意思,念出了那首诗:“食罢一觉睡,起来两碗茶;举头看日影,已复西南斜;乐人惜日促,忧人厌年赊;无忧无乐者,长短任生涯。从前你说你要做乐人,可现在,怎么就成忧人了呢?”

    “我让你不要再说了!”,韶子卿果然怒了,朝着秦南弦吼道。

    面对韶子卿的发怒,秦南弦没有任何胆怯,有的只剩失望,他看着韶子卿那易怒的脸,微微蹙眉:“你从前很少生气的。”

    隐忍许久的怒意,在这一刻再无法克制,韶子卿的脸色瞬间变色,声音也变得高亢:“从前已经回不去了!”

    “只是你不想回去罢了,若想回去,怎么可能回不去呢?”,秦南弦的语气依旧是柔和的,更像是在劝说。

    韶子卿抽冷一笑:“回去?倾儿已经死了!还回得去吗?我倒是也想坐在阁楼上与你烹茶赏夕,与邹凌骁喝我从前最不喜欢的椒浆烈酒,可倾儿的琵琶弦乐呢?我还听得到吗?”

    江醉瑶看着韶子卿那张愤恨的脸,怒容之下双拳紧握,好似要捏碎骨头一般。

    她知道邹颜倾是韶子卿的逆鳞,无论如何都不能提起,可秦南弦却偏偏要提。

    秦南弦似乎也早就猜到韶子卿会发怒,面容不显一丝波澜,只是声音凝重了些:“难道没有了邹颜倾,我们就回不去了吗?”

    “没错!”,韶子卿坚定的回答着,无比坚定,接下来每一个字都说的极其用力:“如果你能让倾儿回来,我便答应你,回到过去!”

    清冽的字眼,一字一句的走进秦南弦的耳朵,这一次,他沉默了。

    是啊,谁也不能让一个死去的人起死回生。

    韶子卿愤恨的开始双臂发颤,但他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大打出手,强忍着心中怒火,冷道:“回不去了!”

    短短的一句话,让秦南弦整颗心如跌入谷底一般,深深的舒了口气,似惋惜、似无奈,缓缓开口:“我的挚友,是从前那个严气正性、光明磊落的韶子卿,不是眼前这个奸诈恶毒、不择手段的韶子卿。”

    韶子卿却嗤鼻一笑,笑的讥讽,也不知在讽刺着什么,回道:“严气正性?光明磊落?哈哈哈……”

    韶子卿狂笑着,似乎觉得秦南弦这话很可笑,笑罢,他的脸色渐渐变成了怒恨:“我若从一开始就像现在这般不折手段,倾儿也就不会死了。”

    这样的话在秦南弦的眼里简直就是谬论,质问着:“那你可知道,邪不压正?”

    韶子卿冷哼一声:“何为邪?何为正?从前我所追求的正道,不过就是个笑话罢了,连自己的心爱之人都保护不了,谈何正道?秦南弦,就算你我自小八岁便结为兄弟,可如今形同陌路,你我为敌,我也绝不会手软!”

    话到尾处,韶子卿的声音已变得如坚石一般,僵硬而没有温度。

    秦南弦似有不舍:“你我之间,真的非要如此吗?”

    韶子卿面无表情道:“你说我变了,你不也变了吗?你也不是从前那个单纯良善的秦南弦了,不是吗?”

    韶子卿眼下已无心提及往事,冷冷开口:“你说孤狼是皇城司的人,今日见我,你要如何?”

    忽然的调转话题,让秦南弦意识到,有些事不管是天注定也好,还是人所为也罢,过去的,或许真的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