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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南弦堂的路上,灵卉坐在马车困得的直打晃,惜纭问道:“你今日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困?”
灵卉睡眼惺忪的半眯着眼,困乏道:“昨夜熬药一直到天亮,才睡了个把时辰,难免有些困倦。”
江醉瑶听了这话,便道:“那便睡足了再起身啊,何必跟着我出来呢。”
灵卉回道:“奴婢以为大小姐还没走,不舍让少夫人受累,再者说,被东院的下人看到我一直不起身,也是不好。”
江醉瑶无奈的叹了口气:“何必在乎旁人,我若知道你这样困,便不带你出来了。”
灵卉皱着眉头道:“醒来的时候倒是挺精神的,加上如今天气寒凉,冻的到不觉困乏,可一入马车被炭火这么一烤,又困了。”
就在这时,马车就停下了,江醉瑶一看到了地方,便对灵卉道:“你守着马车吧,困了就先躺着睡会儿,别跟着我熬着了。”
灵卉点了点头,身子一歪,躺在马车里闭了眼。
下了马车,入了南弦堂,看到秦风正在院中练武,见到江醉瑶的时候,赶忙停下走过来道:“江姑娘,您怎么来了?”
江醉瑶微微一怔:“怎么不唤我韶夫人了?”
秦风脸色一沉:“师傅不让我那么叫您。”
江醉瑶倒是没多想,看了看秦风双肩之上的狐狸毛领,微微一笑:“这是我前阵子送你的吧?穿着可暖和?”
秦风笑着点了点头:“暖和极了,江姑娘送的果然是好东西,我本舍不得穿,可师傅说临近过年了,也该上身了。”
江醉瑶付之一笑,问道:“你师傅呢?”
“进来吧!”,不等秦风作答,屋子里就传来的秦南弦的回话。
江醉瑶踏过门槛进了屋子,瞧见秦南弦正躺在铺着熊皮的藤椅上烤着炭火,江醉瑶走过去笑道:“你耳朵倒是灵,我与秦风说话你都能听见。”
秦南弦缓缓一笑,指着对面的椅子道:“坐吧。”
江醉瑶褪去披风,走过去坐下,秦南弦眼睛偶然落在江醉瑶脚上的碧色缎面孔雀线珠芙蓉软底鞋上,不由眼底一亮,惊道:“从哪里寻的这双好鞋?”
江醉瑶将叫探出裙畔瞧了瞧,回道:“太后早前赏给我的。”
秦南弦点了点头:“怪不得如此精致,这样好的鞋子,恐怕宫里的娘娘都是穿不上的。”
秦南弦打量着江醉瑶,如今的她照比从前可谓是判若两人,容貌容光焕发,一头青丝挽成发髻,淡红宝石金簪斜插在发髻上,双边琉璃钗悬着玉石流苏,发髻顶端贯着一定纯金白玉顶。
再看身上穿的,苏绣百叶竹绸缎袄裙,狐狸绒毛脖领护着颈部,外裙里面穿着貂绒小衫,露出来的裙边悬着珍珠缀,走起路来清脆作响。
江醉瑶看着秦南弦仔细的瞧着自己,问道:“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秦南弦提唇一笑:“我记得初次见你的时候,你清瘦的皮包骨一样,满脸暗沉,若不知你是韶家夫人,还以为是哪家丫鬟呢,如今你看看你这一身荣华,若说是宫里的妃嫔,都有人信。”
江醉瑶不由忍不住的笑道:“你啊你,今日这嘴巴是抹了蜜吗?讨人喜的话说的真是好听。”
秦南选坐起了身,言道:“我说的是实话,不过你这样子,的确是腰缠万贯的韶家儿媳该有的。”
江醉瑶平日里在韶家见惯了奢华,到不觉自己的打扮有多浮夸,打量了一下自己,问道:“很惹眼吗?若是太惹眼了,我日后便穿的朴素些。”
秦南弦摇了摇头:“不必,你若是穿的太朴素了,旁人还以为你在韶家过着什么苦日子呢。”
江醉瑶言道:“都说韶家腰缠万贯富可敌国,可到底有多少银子,我现在都不知道。”
秦南弦便道:“韶家啊,最不缺的就是银子,生意做的遍布天下,我估摸着,所有的商铺加上家底,几十万两黄金肯定是有的。”
几十万两黄金,那可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她也算穿越过来这么久了,对各种物价也是心中有数,一两银子大约也就值二十一世纪的一千块钱,那么几十万两黄金就是……
江醉瑶不由惊得抽了一口冷气,那便是几百亿了,这样的资产,岂不是一辈子花都花不完?
也是,自己平日里住的韶家宅院,面积大的到现在还有好些地方她都没去过,连她屋子里的地面都是暖阳玉铺的,一块暖阳玉便价值百两,她可是在银子上行走的。
秦南弦看着江醉瑶惊讶的样子,笑道:“你都嫁到韶家两年多了,何必这么吃惊。”
话虽如此,但江醉瑶却从未在意过韶家到底有多少银子,只知道韶家很有钱,她平日里也不管家,对这些一直都是模糊的。
不过这些到底是无关紧要的,江醉瑶也不去再想,道了句:“闲话少叙,今日来与你有正事要说。”
秦南弦一听这话,认真了下来:“什么事?”
江醉瑶也不知该如何说开场白,想了想,言道:“关于韶子卿的事。”
一提起这个名字,秦南弦彻底的严肃了:“皇城司的事你也听说了?”
江醉瑶眼底一亮:“你也知道?”
秦南弦点了点头:“昨日是小年,我入宫陪伴太后,太后告诉我的,但也只是简单的提起几句,我再深问下去,太后便不愿再说了。”
江醉瑶坐在椅子上,瞧着地面呆滞了片刻,问了句:“韶子卿消失了这么久,你就没听到一点消息?”
秦南弦没有急着回话,而是在仔细查探这江醉瑶的面容,洞察她的情绪,好半天才开口:“你是担心他吗?”
这话让江醉瑶微微一怔,不知秦南弦这话从何而起,道了句:“我只是好奇罢了,昨日忽然听到了关于他的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秦南弦当即问道:“听谁说的?”
江醉瑶自然不会说出蝶衣的名字,敷衍的回了句:“一个旧识的朋友。”
秦南弦见江醉瑶不愿说明,也就不再深问,思虑片刻,言道:“此事事关重大,皇城司必然会彻查此事,你如今身在吟风堂,固然会知道一些消息,所以也不必太过焦急。今日就算你不来,我也打算寻个机会去找你,等过了年,皇城司自有安排。”
江醉瑶急切问道:“什么安排?”
秦南弦却道:“具体如今还没定下来,但年后必然是有定夺的。”
于此,江醉瑶也不再多问,面上含着些许不安,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