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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森开着车继续和我说着。/Www。qb5。com/
“鹏,你认识沈先生吧?”
“沈先生?”
我终于明白了。汉森是从“佳佳”沈老板处知道的嘟嘟。
“是这样啊。认识,他是我一个朋友。”
“沈先生也是我的朋友。”汉森嘴角挂着浅笑。
后排座位上,嘟嘟已经和金发美女潞西打的火热,正起劲的用自己热烘烘的湿舌头舔着美女的脸。潞西对嘟嘟这样明显的“性骚扰”行为完全是一种故意的纵容,“咯咯”的笑个不停。倒是我实在看不过去的叱责嘟嘟。
“嘟嘟,你怎么一点女孩子气也没有啊?赶快从人家身上下来!”
嘟嘟似乎很不情愿,可还是服从了我的命令。潞西却笑着把嘟嘟的头重新抱进怀里,说:
“没关系的,我喜欢它这样。嘟嘟非常可爱。严先生,可以把它让给我吗?”
我刚刚松弛的神经马上再度绷紧。原来这对法国青年是“别有用心”!
“你说什么?!”
我脸上的笑容已经凝固起来,很严肃的问。
汉森看出了问题的严重性,笑着解释。“鹏,你不要误会。是这样……”
“不必解释了!韩先生,请你停车吧。让我们下去。”
我根本不打算再和他们纠缠了。执意要带嘟嘟下车,赶快摆脱他们的“不怀好意”。
汉森停下车,也不再是谈笑的神态。很认真的说:“严先生,请您听我把话讲完好吗?”
我停止了拉车门的动作。扭头看着他。
“好,我可以听听你的解释。”
汉森告诉我,他和妹妹都是宠物犬的“发烧友”,他们在法国饲养了5条宠物犬,其中有2条是金毛。今年8月,法国讲举办一次国际宠物犬大赛。它们计划送一条10个月大的金毛参赛,可是一场意外的车祸使这条参赛犬露露死于非命……
“露露是潞西养的,她非常喜欢露露,露露的死使潞西很伤心。我这次就是陪她来贵国散心的。”汉森严肃的看着我指着潞西。“鹏,你看见了。”
我回头见潞西又抱起嘟嘟哭起来。聪明的嘟嘟似乎明白了什么,伸出舌头正在舔去潞西腮边的泪珠。
“真的很对不起。汉森、潞西,我不知道刚刚发生了这样的不幸。”我真诚的表示这歉意。
“可是,我还是无法明白你们怎么会找到我的嘟嘟?”
潞西止住哭泣,从手包里取出一张照片递到我手中。看着照片,我可真的大吃一惊。这俨然就是嘟嘟啊!像的简直惟妙惟肖!
“怎么?这……”我可是丈二的和尚了,实在摸不到头脑了。
“这就是露露吗?”
“不,是露露的曾外婆。”汉森摇着头。
“啊?怎么会和嘟嘟这样像啊?”我更加奇怪了。“哪,露露有照片吗?”
“有的。”潞西拿出另一张照片。
很显然,露露很像曾外婆玛丽,只是毛色偏深一些。准确的说,应该是嘟嘟比露露更像玛丽。
“奇怪,为什么我的嘟嘟会像你们的玛丽啊?”我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这个就是我们找到嘟嘟的原因啊。”汉森继续告诉我。
从汉森和潞西的叙述中,我总算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嘟嘟的妈妈是老沈从法国一家金毛名犬舍引进的冠军犬直系后裔,而这条雄冠军犬正是玛丽的直子。露露的妈妈就是冠军犬的直女。
真的是奇事了!我可真的出乎意料了。
“你们是说,嘟嘟和你们的露露有血亲?玛丽是嘟嘟的曾祖母吗?”
“对,是的,你的嘟嘟是我们玛丽的曾孙女!我们大家是亲……亲戚。”汉森很费力的找出一个自己认为很准确和形象的汉语词汇。
“什么,亲戚?我们是亲戚?”我被汉森的比喻弄得哭笑不得,我强忍笑指着汉森和潞西。
“哈哈……汉森你笑死我了!不,算亲戚的是它们,不是我们!”我笑着指指嘟嘟和玛丽的照片。
“对不起,我对汉语了解不多。”汉森也笑起来。
我们的笑声影响了潞西,她终于抱着嘟嘟恢复了刚才的快乐。
“可是很抱歉啊。虽然我同情你们失去了露露,也理解你们的感情,只是……”
我把话题拉回来,再次表明自己的态度。汉森连忙打断我说:“鹏,刚才是潞西太心急,没有把事情说清楚。我们找个地方,我把详细的情况告诉你。”
汉森把车开到了城外的太湖之滨。我们在一处“农家小憩”的院外太阳伞下,喝着碧螺春,欣赏着太湖明珠的美景,继续着我们的谈话。嘟嘟则自由自在的在湖畔的草地上撒着欢,享受着山水之间的灵气。
原来汉森是了解到玛丽散布在世界各地的后裔情况后,专程赶到中国来的。在此前它们兄妹已经跑了很多地方,可是都没有选到理想的可以代替露露参赛的金毛犬。
可是却从家族血谱中冠军犬太阳神的资料里,发现了关于嘟嘟母亲的记录。于是它们转辗来到中国,找到了老沈。又从老沈那里看到的资料里发现了嘟嘟,还听老沈介绍了嘟嘟近期的训练情况,他们决定说服我,用嘟嘟代替露露去参赛。
“刚才我的意思没有说清楚。我们是请你让我们带嘟嘟去参赛。”潞西着急的插话。
“我明白了。可是去法国参赛需要很大一笔费用,而且还有手续问题……”
我看着身边的嘟嘟,心里何曾不想嘟嘟去参加一次世界级的大赛?若是得奖,哪嘟嘟可真的算扬名立万了。老沈就曾经和我谈过几次。嘟嘟本身具有冠军犬血统,又是同代中,最出色的个体,再加上接受了近乎专业的培训。已经完全具体了参赛夺冠的资格。
可是接受汉森兄妹的请求,无疑意味着和嘟嘟的别离,而且这种别离也许又是一次永远。潞西是那样的喜爱嘟嘟,她至今尚未从痛失露露的悲痛中完全的摆脱,我忍心让她带走了嘟嘟,参赛后再送回中国吗?我已经不止一次承受过失去爱犬的伤痛,怎么会不理解此时此刻潞西的心情?
矛盾的心理使我无法平静的面对汉森兄妹,尤其难以正视潞西那对充满渴望的蓝色大眼睛。我只有默默不停的,搅着自己面前的那杯早已凉透的咖啡,借此掩饰自己复杂的内心。
潞西看我一直没有说话,急不可耐的抓住我的手,说:“鹏叔叔,对不起,请允许我这样称呼,您的年龄应该是我们的父辈。”
“呵呵,潞西,是这样,我的女儿比你大。”我看着潞西的急切神态中真情的流露,心中的主意已经有了定夺。
我轻轻拍拍潞西的手,说:“说吧,潞西,你把心里话说出来!”
“是的,鹏叔叔。我知道您的女儿一定也非常爱嘟嘟的,你看它有多可爱!我不能做哪个君子……君子……咳就是不能抢别人喜欢的东西的意思。”潞西一时情急,已经记不起汉语中那些复杂的成语词汇。
“你想说‘君子勿夺人所爱’吧?”我笑着提醒她。
“对,就是这句‘君子勿夺人所爱’!请放心,我们只是希望让嘟嘟去代替露露参加大赛,赛事结束后,我保证哪个完什么归啊。”
汉森在旁边看着妹妹急急忙忙的解释,搞得词语乱七八糟,忍不住大笑。
“哈哈……”
“你笑什么啊,也不帮我说。”
“是‘完璧归赵’!我的巴黎文学院的中文硕士妹妹,你怎么连看家的本领都忘了啊?”
我也在一边笑起来。
趴在一旁草地上正在津津有味吃鸡腿的嘟嘟,似乎也明白我们的笑声和它有关,站起身,摇头晃脑的向我走来。
我警惕的提前喝止它。“嘟嘟,不要过来。乖乖在旁边吃。”
我太清楚这个小家伙的脾气了,它一兴奋马上会把自己油滋滋的大嘴擦在你的大腿上,再继续那个湿舌头舔人的游戏,肯定会把你浑身上下弄得一塌糊涂!
“为什么不让它过来啊?”潞西不听我的警告,对嘟嘟招招手,“嘟嘟,到这里来。”
嘟嘟在我的呵斥下,本来已经不甘愿的重新趴下,现在开心的马上跑到潞西身边,而且毫不客气的开始它的快乐游戏。几分钟时间,潞西上上下下已经印满了嘟嘟油乎乎的“唇印”。
“看看,我告诉你不能叫它过来啊。”
我看着抱住嘟嘟,开心大笑的潞西,皱着眉头。嘟嘟已经在她衣服,裙子上留下了许多“杰作”。
汉森在一旁拍拍我的肩头。“没有关系。鹏,她和露露也是这样的。”
我答应了潞西,她可以把嘟嘟带回法国去参赛,等嘟嘟再大一点,留下后代以后,再送它回来。当然,前提是嘟嘟在大赛上得奖。还有,就是如果潞西实在不舍得嘟嘟回来,就从嘟嘟祖父冠军犬-太阳神的后代中,选择一条最像嘟嘟的幼犬送来。
不过这一切都只能是一种方案,因为嘟嘟的真正主人不是我。它属于我的女儿毛毛。
在潞西的再三恳求下,我拨通了毛毛的电话,要求她赶来见两位法国朋友。
毛毛的态度完全在我意料之外,比我更加直接,也更加令潞西和汉森感动。她弄清了原委,便爽朗的对潞西表示:
“潞西,我把嘟嘟送给你吧。相信你一定会对它很好的。这样你就不会为露露的不幸伤感了。”毛毛亲切的搂着潞西的肩头。
“真的?你舍得把嘟嘟送给我?”潞西脸上充满意外的惊喜。
“当然真的。我相信嘟嘟会成为爸爸培养出来的第一条国际冠军犬!”毛毛很肯定的点点头。“不过,我爸爸也非常喜欢金毛犬,你们就帮他找一条太阳神的后代啊。说不定还会再培养出一条冠军啊!”
“哈哈”我大声笑着。
“你就这样有把握啊?这可是国际大赛啊!据我所知,在这样的大赛上,中国人饲养和训练出来的犬,还没有冠军级别的记录。”
“可是,我知道世界上能够让喂养的狗狗,为主人拼死沙场,对主人痴情而亡的,恐怕也很少啊。”
女儿脱口而出的话语,使我一时间黯然神伤。我默默端起了茶杯,掩饰自己的情绪,端杯子的手,却在微微的颤抖。我不由想起30多年前为我拼死沙场的黑虎……。更想起不久前刚刚绝食而终的雪儿……
“对不起。爸爸,我……”毛毛发现了自己的失言。
我摆摆手。“没关系。”我站起身说:“你们聊聊,我带嘟嘟去湖边走走。”
汉森和潞西感到莫明其妙的看着毛毛。
直率的潞西问道。“怎么回事啊?毛毛姐姐,你老爸他……”
毛毛拉住潞西低声述说着。
我知道她正在讲述黑虎和雪儿的故事,讲述一个行将老矣的汉子,这一生与犬的不解之缘。这些人与犬的故事里,包藏了多少真挚的情感,也隐藏了多少痛心的遗憾。
我带着嘟嘟走在绿波荡漾的湖水旁,湖面折射着太阳的光环,腾起一片朦胧的水雾。在模模糊糊的雾气中,我看见了威风凛凛的黑虎在仰头吠叫;也看见了娇小可人的雪儿,正欢快的朝我奔来……
我知道也许几天以后,我又会增添一份新的遗憾。只是这次的遗憾不会令人伤痛。然而尽管是一种快乐的遗憾,这遗憾还是会刻骨铭心。
我停住脚步,坐在湖畔。嘟嘟蹲坐在我的身边。我们一起静静的坐着,望着生机盎然的湖水。仿佛看到了湖心正在冉冉的升起一个明天的希望。
远山、近水、垂柳、草甸,
帆船点点白,
长桥曲如虹,
我和嘟嘟,融会在山水,草树,船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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