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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上人不造】,在降矢君的身上,没有反应。”
话音落下,江户川乱步和太宰治对视一眼,瞬间反应过来福泽谕吉的言下之意——
“有没有可能是她隐瞒了自己的异能,其实她的幻术不仅仅是精神攻击,还有其他的作用?”
江户川沉默不语,太宰治率先提出猜想,但是很快就自己否定了自己。
和【人间失格】不同,降矢千里所表现出来的幻术——那种异能再怎么看也不可能有能够抵挡或者屏蔽【人上人不造】的能力。
但是在场的几个人都亲眼见证过她使用“异能”,肯定需要排除对方是个“普通人”的可能性,这样一来……
江户川乱步开口了:“社长,两年前有意大利来的人来到横滨你还记得吗?”
福泽谕吉点点头,等待着他的后文。
太宰治根据这句话却已经猜到了答案,眼睛猛地睁大,他想起两年前的那个夜晚,在月光下的咖喱店中,他和织田作,和“她”的聊天,那是分别前他最后的回忆……
江户川乱步点点头:“为首的那个女人,也是个幻术师,是意大利那边的mafia中的守护者之一,大概相当于是他们的干部层面的人。”
“前两天听到社长你说那个人的异能是幻术的时候我就有点怀疑了,”他摸着下巴,“只是意大利和霓虹隔得远,而且那里的人排外,从前也没听说有落单的幻术师留在霓虹啊……”
那边的mafia和横滨的这个港口mafia不一样,非常讲究血缘关系的纽带,所以整体上而言非常重视自己人和外人的边界。而且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座岛上异常地没有异能者,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火焰的能力。
幻术也是那边的一个派别,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横滨会有一个落单的幻术师,而且看样子,似乎真的和那边没有什么关系。
江户川乱步一边整理着脑海中已知未知的各种情报,一边颇感有趣地翘起嘴角,嘴里呢喃道:“降矢千里……”
旁边的太宰治没有注意他后面的感叹,皱着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直到社长再次呼唤他:
“太宰?太宰君?”
他才猛地回过神来,对上福泽谕吉疑惑中带着关心,以及江户川探寻的眼神。
太宰治扯起嘴角笑笑,回应道:“有什么事吗?社长?”
福泽谕吉摇摇头:“没有,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相关的线索,毕竟你昨天晚上和她的幻术近距离接触过。”
太宰治揣在兜里的手攥起,掐住自己的手心,随后若无其事地摇头:“所有的发现刚才都已经说过了。”
他转头看向同样在盯着他的江户川乱步,道:“既然乱步先生已经推理出来降矢小姐能力的来历——”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接轨,随后错开。
太宰治重新看向办公桌前的福泽谕吉:“那接下来侦探社打算怎么做呢?”
他耸耸肩,说得毫无所谓:“要辞退降矢千里吗?”
没有人知道他揣在口袋中的手掌心已经留下了深深的指甲印。
福泽谕吉摇头,否定得干脆利落:“没有这个道理,降矢君既然已经通过了入社测试加入了武装侦探社,那她就是我们的一份子,而且……”
他看向正托腮端详着太宰治的江户川:“乱步,依你看,降矢君自己知道自己的能力是意大利那边的幻术而非异能吗?”
沙发上的青年往嘴里塞了一颗硬糖,咕噜着道:“至少她和意大利那边的mafia家族应该没什么关系吧,目前看来她的行为逻辑都是基于横滨这片土地上发生的。”
“那就足够了。”福泽谕吉最终拍板道。
……
等到出了社长办公室,太宰治瞥了一眼那边坐在办公桌前的黑发身影,脚尖一转,往自己的友人,织田作之助的位置上走去。
然后发现身后跟着一个尾巴。
他回过头,微笑着问道:“乱步先生,是还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江户川乱步同样笑眯眯地回答:“哎呀太宰君干嘛这么见外嘛——我看你好像有什么事情要找织田,我也想旁听一下,不行吗?”
太宰治脸上的微笑完美无缺,但是张口确实毫不留情地回绝:“不行呢,这是我和织田作的小秘密,乱步先生不会无聊到连一点朋友之间的聊天都要旁听吧?”
语气不容置疑。
名侦探识趣地停下脚步,只感叹了句“那就没办法啦——”,原地摆手送他离开。
等到那两个人的身影从侦探社的大门出去之后,江户川眼睛一转,往正在埋头苦读过往卷宗的女人的位置走去:
“降矢小姐——”
……
另一边,太宰治拉着人就急匆匆地往楼上走,直到到了空无一人的楼顶,他才停下脚步。
身后的织田作终于找到开口的时机了,不解地喊了一声:“太宰?”
他回过身来,眼睛瞪得很大,瞳孔却紧缩,里面是织田作很久没有见到的,属于过去的“太宰治”的兴奋与激昂。
他说:“织田作,是‘她’!我找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