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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三月光阴、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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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李仲宣第一次接触到真正的江湖,也改变了他对江湖的看法。

    江湖无疑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因为江湖里有很多有意思的人,比如白候、宁远、钟汉鹞……

    之前他总以为自己的武功学自洞天,便小瞧了世人,今日他才知道自己错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他早就明白,可是他仍是太自负了!

    以至于小瞧了天下英雄,直到今天看到了这么多风流人物,他才觉得自己才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劲敌之蛙,可笑至极!

    洞天里的武学秘籍确实精妙,毕竟仙人所遗。但是不论再精妙的武功也是来自俗世之中,所以也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除了那些修仙秘籍,可惜没有灵根不能修仙!

    经过此日,李仲宣已经日后行事一来不能大意,二来不能眼高于顶,看轻天下英雄!否则一步踏错,就将万劫不复。

    李仲宣要做的事情决定了很多事情,比如一旦失败必然身死当场,所以他日后行事一定要足够小心谨慎!

    之前他甚至还想着硬闯皇城,直取那人性命,真是可笑至极。一国之君,天下之主,身边怎么可能没有奇人异士呢?若是像钟宁之流的奇人,李仲宣估计都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死!

    开始他竟然想着仰仗自己的轻功便孤身而去,要是到时瞬间就被黄城里的高人抓住可就太丢人了。况且丢人事小,丢命事大啊!

    回家的路很近,李仲宣却走了很久。

    这一路上他想了很多事情,一来有些后怕自己的自大,二来他已经决定一定要实行之前那个计划。除此之外,再没有更好的办法!

    只有接近赵光义,才能接触到那个人。

    只要能时常跟着赵光义,那他的机会就有很多很多。

    李仲宣从来不认为自己的运气很差,不然他早就死了,他知道自己一定能找到机会。

    杀人,报仇!

    这天晚上他睡得很踏实,不是因为青鸟打来的洗脚水温正好,也不是因为红鸾的笑容好看,因为他成熟了许多!

    去了一趟酒铺,喝了一次酒,见了几个人,然后去掉了不成熟的很多想法,他便成熟了许多。

    翌日,一大早李仲宣便往衙门去了。

    为了自己的计划,他一定要做好这个推官。做一个能为民众办事的官员,做一个有能力的官员!

    他要接近赵光义,他只能接近赵光义,于是他希望有人来击鼓,有人来喊冤。

    满怀期待地坐在案前等待,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三个时辰……今日跟昨日没有区别,鼓没响,人未来。

    他坐在案前足足发呆了一整天,直到桌上的饭菜凉了他都没有动筷。

    不过李仲宣没有气馁,也不会失望,百姓安居乐业是好事情,他这样安慰着自己。

    第二天,同样无事可做,于是他被程羽拉着出去赴宴,可惜没有见到赵光义,他有些失望。

    第三天,打包的几坛桑落终于喝完了,所以他又去了伤心楼,宁远的伤竟然已经好了大半,不愧是一笑仙宁远……

    第四天,他有些烦闷,心中有些郁郁之气,这一天跟前几日别无二致。他去了明月楼,与墨染一夜温存。

    第二天,李仲宣又买了两个下人,然后把李大认命为家里的管家,以后家中的采买就交给他来办了……

    时间不知不觉过得很快,转眼间已经是三个月时光。

    李仲宣这三个月来一共也没接过几次案子,张家的狗咬了李家的人,刘家的牛吃了马家的庄稼,冯家的老婆爬上了隔壁王家的床……接到的案子也不过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没有惊天的大案,所以赵光义很少来衙门,三个月李仲宣见到赵光义的次数十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李仲宣一直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不能着急,可是他没有办法不着急,已经三个月了,都已经入秋了。

    他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里呆多久,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报仇,因为他连接近赵光义都没有做到。

    这日,李仲宣坐在堂前昏昏欲睡,望着外面不再刺眼的日光发着呆。

    “咚、咚、咚……”沉闷的击鼓声从衙门前传来,李仲宣精神为之一震,有人击鼓伸冤!

    左右各立四名衙役,惊堂木一拍,升堂!

    不过李仲宣也没怎么在意,毕竟开封府的治安实在是太好,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事情多有发生,也不知道今日是什么事情。

    来告状的人是一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哥,他手持折扇,风度翩翩,可是一张脸却是鼻青脸肿,实在看不出他本来模样。

    翩翩公子身后站着一个下人,背着一只书箱,应该是他的书童。

    李仲宣只道是平日里的打架斗殴,于是问道:“堂下何人?所告何人?”没想到李仲宣话音刚落,那翩翩公子竟然哭了起来。

    只听他抽泣着缓缓说道:“李大人可要为我伸冤啊,咱们以前还一起吃过饭呢。”

    李仲宣闻言眉头微皱,这个人他好像有些眼熟,不过他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这人看李仲宣不回话,接着道:“李大人,我是曾厚啊,咱们曾经一起把酒言欢过啊!”

    “曾厚……”李仲宣喃喃自语:“曾厚……实在没什么印象。”还好他的声音很小,不然这公子哥要是听到估计要哭的更大声。

    李仲宣挠了挠脑袋,却还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此人,不过他口中仍是客气道:“竟然是曾兄,你这个模样我一下子没认出来,实在是抱歉啊。”

    曾厚听到李仲宣记起了他,顿时破涕为笑,没想到三月前的一场酒宴,这个李大人现在还记得。

    六月十五那日,汴河桥上赏景猜灯谜,曾厚便是其中一人,不过当时的李仲宣实在是太过耀眼,所以也就没有在意此人。

    曾厚没想到如今贵为开封府推官的李仲宣竟然还记得他,顿时大喜。距上次一面之缘,已经足足三月,没想到自己仍被记住,看来他曾厚也有不俗之处啊!

    他心中稍稍感到有些安慰,可是一想到自己如今的面容,顿时悲从中来,再度啜泣了起来。

    只听他委屈道:“我这次回乡省亲,在路上竟然被土匪给劫了!本来一路上平平安安,没曾想到了开封府境内却被一群土匪给打劫了。不但我被打成了这样,我的娘子也被土匪劫了去。”

    曾厚话刚说完,再度开始啜泣,然后泪流不止。

    李仲宣没想到此人竟然被土匪给劫了,而且还是在开封府境内,终于来了一件大案子,李仲宣露出了笑容。

    随后感觉在此人如此伤心之际发笑确实有些不妥,连忙敛起笑容接着道:“开封府境内竟然还有强人,真是胆大包天不知死活,曾兄且跟我说说经过……”

    看着一个大男人在面前哭哭啼啼,两旁的衙役个个不忍再看,他娘子被土匪劫了去……

    曾厚身后的下人赶忙把手绢递到了曾厚手中,他只是拿着手绢不停抹泪,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李仲宣有些无奈,你不说出来我怎么帮你救老婆呢?于是他轻声安慰道:“曾兄先不要难过,且跟我等说说缘由经过,我等也好帮曾兄啊!”

    曾厚闻言终于停止了哭泣,缓缓说道:“那是距离开封府南门二十余里的地方,本来我们一家走的官道,可是有个下人说是附近有个近路。我们一家想着能快点回家,就走了近路,没曾想那下人竟然跟剪径的强人是一伙……”

    李仲宣闻言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随后他安慰道:“曾兄且不用着急,我这就率领人马,剿匪!”随后他大喝一声:“来人呐!”

    左右八人一起喝道:“在。”

    “随我一起除强人,救百姓!”李仲宣喝道。

    “是!”左右大声回道。

    随后李仲宣看着曾厚温柔道:“劳烦曾兄带路,咱们一起去救人。”

    曾厚看着李仲宣还有他身后的八个人,面露难色,然后小声道:“我家车马当时有二十多个下人保护,可是仍不是敌人的对手,咱们如今就这几个人……”

    李仲宣闻言一愣,也对,自己确实忘了问他有多少人了。

    于是他朝着曾厚微笑道:“不知那伙强人大概有多少人马呢?”

    曾厚叹了口气道:“我估摸着能有六七十号人,当时场面太过混乱,所以我也没有看清……”

    李仲宣有些疑惑:“这么多强人,曾兄是怎么逃出来的呢?”

    曾厚无奈道:“是他们主动放了我,然后让我准备两万两银子赎人,并且不能报官……”

    李仲宣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这么多强人,确实需要从长计议。

    若不是不能轻易展露武功,李仲宣倒是不介意单枪匹马挑了贼窝,可是如今还不是暴露的时候。

    于是李仲宣安慰着曾厚道:“曾兄你且先回去,给李某一天时间,今日我便召集人马,明日就随你一齐剿匪救人!”

    曾厚闻言默默点了点头,然后带着书童一齐走出了衙门。

    李仲宣看着他的背影,握紧了拳头,这样的机会他一定不能错过。为此他已经决定,不惜暴露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