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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你当我是只病猫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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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乐继续!

    当咸鱼们还在“翻身奴隶把歌唱”的时候,菲阳和霞霞早已进入另一个高CAO。所谓“酒足饭饱思淫?欲”,霞霞在快乐地周旋于众年级干部之中时,不免像每一个长辈一样关心起菲阳的个人问题。

    “小姐,到底怎样的男士才能入您老人家的法眼?”她问道。

    “颜值既是正道!所以,帅!一定要帅...”菲阳从一堆偷来的考卷中抬起头,砸吧着口水。

    “陈浩!陈浩就很帅。”霞霞试探道。

    “胡说什么,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我可不是那种撬哥们墙脚的主。再说他还不够,瘦了点,幼稚了点,不够优雅脱俗,不够冷峻坚毅...”菲阳手指抠着嘴唇,眼睛眯成一条缝。

    “要不要举办一届菲阳男友选拔赛?”霞霞坐在菲阳房间的小沙发上,磕着手中的瓜子,嘲笑道。

    “嘻嘻,我倒想!可惜我爹不是王健林,没人砸1亿给我选‘网红后宫’。”

    “可是,你可是无所不能的‘无间道’哦!455的欧阳睿怎样?”霞霞眼睛发光,如果说陈浩是校草,欧阳睿绝对是市一中的第一男神。

    “这个...”菲阳咗着笔头,笑容猥琐:“可是,姐,你自己干嘛不上?男神配女神,也堪称一段佳话嘛。”菲阳想提文轩,可话到嘴边又咽下。

    “我才不要了。”霞霞傲娇地回答:“帅?帅有什么用?我爹还是...”说了一半她闭上了嘴。

    “好吧,Bingo!欧阳睿!恭喜你,进入我菲阳的后宫佳丽名册!”菲阳赶紧将话转回自己身上:“可是,姐姐,我该怎么做呢?总不能让‘无间道’发一道指令:去!甩开你身边的那些苍蝇,翘起你的小尾巴去爱上菲阳。”

    “放心,有姐罩着你,这点小事易如反掌!”霞霞拍着胸脯,继续磕着瓜子:“你知道怎么才能让一个男人死心塌地的永远爱上女主吗?”

    “这样!”菲阳放下笔,用力拍了两下自己的脸蛋,让肉嘟嘟的双腮变得绯红,她扇动睫毛,眨巴眼睛,咬着嘴唇...

    “噗——”霞霞笑喷了,她将瓜子壳仍向菲阳:“牙齿曝出来了,上面还有菜叶,真恶心!”

    “这招可是你教的。”菲阳委屈道,她起身走向化妆镜,“有吗?”她呲开嘴巴。

    霞霞在菲阳身后得意道:“逗你的,死丫头!谁让你东施效颦,这么丑化我霞霞式撩汉大招。”

    “那么这样呢?”菲阳对着化妆镜,拿起唇膏将嘴唇摸得通红,然后走到门边,一手抓住门框,一手摸着自己翘起的大腿。“La-la-la-la-la-la-la-la...,”她跳起了钢管舞。

    “去死吧你!”霞霞将手中的瓜子都扔向菲阳。

    “大爷,您真坏!差点伤到您的小心肝!”菲阳捡起地上的瓜子,搔首弄姿地坐回到椅子上,翘起兰花指磕着瓜子,继续贫道:“谢谢,谢谢大爷打赏。”

    霞霞笑疯了,好一会她才平下气息,摇着头说:“看样子,妩媚、性感这些字眼,是和你这辈子绝缘了。”

    “胡说,人家还小嘛...”菲阳还在戏中。

    “你知道《美人鱼》的故事吧?”霞霞没有理她。

    “星爷的《美人鱼》?那个霸道总裁爱上我后,突然性情大变成为一个善良的人,然后又热衷于环保最后舍命救我的故事?”

    “那个?算了吧,从此我再不欠星爷一张电影票。我说的是原版的安徒生童话《美人鱼》,类似还有当代小说《北海以北海未眠》、《我爱你,罪有余辜》、《冷面总裁的隐婚妻》…...”

    “打住!我不许你玷污星爷和安徒生!”菲阳抗议道。

    霞霞有些尴尬,她矫正说:“其实我也不怎么看这些沙雕文学,只是你明白它们为什么那么沙雕,还长年居于排行榜前列吗?”

    菲阳憋着嘴,小声抗议道:“这种小说简直是对女性的侮辱。”

    霞霞没有理会,她继续说:“因为它们都揭示了一个真理:男人渴望被拯救!王子为什么要和那女孩结婚,因为‘我的性命是她救回来的,所以我要和她结婚。’顾北辰为什么会回头爱上姐姐,因为他知道了救他的不是妹妹,而是那个曾经被他无比嫌弃的姐姐。所以,要一个男人死心塌地的永远爱上你,那就是拯救他!”霞霞终于完成了她的理论。

    “拯救男人!拯救欧阳睿!”这样的纲领在两人的讨论中,持续了整整两天,第三天她们终于准备付之于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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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二即将结束,面向高三的誓师动员大会在校体育馆隆重举行。这一日,同学们穿着整齐的校服,以班为集体,严阵以待。菲阳站在452的队伍里,她远远地和451的霞霞交换眼神:霞霞抬起眉毛,她点点头;霞霞举起右手,她回应OK的手势。她自信地摸着光亮的丸子头,又悄悄整理了一下校服里的露脐纱裙,微笑着将眼光投向体育馆外那碧波荡漾的游泳池。

    “走进高三,放飞梦想!”年级长带头宣誓,前一届优秀学子清华大学录取生交流经验,大会现场学生认真听、认真记,校长作总结发言,对学生在高三学期提出新的希望、新的要求...

    一切井井有序地展开,菲阳不时悄悄扭头看向455班。455里那位男生鹤立鸡群,骄傲仰起的下颚,菱角有致。菲阳收回目光,途中感觉刀光血影、杀机四伏,她长袖下的中指竖了起来。和小爷抢?小爷可是超能“无间道”,你们就等待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吧!

    “呵呵!”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嘘——”云煜善意地提醒,菲阳抱歉地伸了伸舌头。

    一个小时后,大家排队出体育馆。菲阳时而侧到一边系鞋带,时而回头去找笔记本,好容易挨到队伍后面。她和455班的同学一起迎来,体育馆外夏日里那奔放的阳光,那阳光是甜醉的太妃糖,是黏稠多?汁的柳橙子;那阳光精灵般飞舞过层层密密的枝间,在地上、泳池里印满粼粼光斑。菲阳散开了她的丸子头,让那柔顺的、带着橘子香味的长发和林间的蜻蜓一起任性地飘扬。

    “是时候了!”她将带着憧憬、带着狡诈、带着猥琐的笑容投向欧阳睿...

    “啊——啊——”欧阳睿连叫了数声,脚步踉跄,优雅的长臂抗拒地在空中飞舞,终于——终于还是落进了一米开外的泳池里。

    离泳池最近的菲阳,在一片惊叫和手忙脚乱中,优雅地拉开校服的拉链,脱去拖沓的校裤,她微笑着抬头。可是,那笑容僵住了!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这绝对不是我要的!”

    这绝对不是菲阳和霞霞预谋的画面!菲阳和霞霞以为接下来是:菲阳以一个完美的弧线跳入泳池,像只美人鱼一般,在水中舞动着长发、纱裙,将拯救的光芒洒向那位在水中挣扎的王子......可现实却是:方才还宁静的只剩水的泳池,突然就被下满了饺子,“扑通扑通”溅起的水花,让人眼花缭乱!

    男神落水?欧耶!冲吧!这千年一遇的良机舍我其谁?

    一时间,几乎全高二的女生都成了跳水健将,鸦雀齐飞之后,菲阳眼前的水面只有鼓起的校服和乱草般的头发。

    欧阳睿在哪?!男神在哪?我的初恋在哪?

    菲阳望着茫茫水面,竟已无下嘴之处!这画面绝对可以用“尸骸蔽野,血流成河,积怨满于山川,号哭动于天地。”来形容!可是这场武林争霸赛的胜出者竟不是超能者“无间道”!

    丢脸啊!

    可是,更丢脸的还在后面!茫茫尸骸之上,只有她纱裙飞舞!参差不齐的白色透明纱幔,随风游走在她裸露的长腿间。“呃——”她在众男生诧异而猥琐的目光下,突然缓过神来,双手慌忙遮住肚脐上短短的白色小背心。可那白皙的大腿、纤细的腰肢早被众男生“吁”成了一片。“美女!”屠鹏易流着口水叫道。

    高二是人生分水岭、转折点,即将翻过山岭的菲阳将这次事件称为:八里桥之战。

    “惨啊——”

    高二接下来的时光,这位幕后英雄都是听着《无间道》里的音乐《再见警察》和她的初恋、和她波澜壮阔的高二说再见的...

    “惨啊——”

    当看到从校医务处出来的欧阳睿时,她默默地把音乐调到《二泉映月》,曾经的男神瘸着腿,手上裹着纱布,无比俊美的脸颊上全是拯救的指甲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