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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童年的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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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级来了新的语文老师,原来的语文老师待产去了。新来的语文老师很严厉,宋若雨猜她大概是想迅速熟悉学生。

    所以刚来的这几天,老师每天都会抽学生背诵古文和回答问题。

    宋若雨从昨晚开始就整个人蔫巴巴的,生理期的烦恼让她感觉每天精神都昏昏沉沉的。

    “宋若雨,起来背诵下一段。”老师叫到宋若雨的时候,她正有些打瞌睡。她前一天晚上因为生理期烦恼睡的有些晚,听到其他人念书就觉得昏昏欲睡。

    她站起来,慌慌张张地找该背哪里。她把头埋得低低的,看见同桌冷霜在草稿本上写了几个字:岳阳楼记第二段!并且不断用笔戳它,以此来提醒她。

    可是她的脑子就像突然断片一样,怎么都无法回想起来。此时,老师正站在讲台上用直勾勾地眼神盯着她。她只好把目光扫向别处。

    这时候听到旁边冷霜低声提醒她。便冷霜说一句,她重复一句。结果老师走过来,一把掀开冷霜挡着脸的书,无奈地说:“你们俩以为是演双簧啊?”

    班级里的人顿时哄堂大笑起来,宋若雨竟也不觉得窘迫,转头和冷霜相视一笑。

    最后,老师在离开的时候,语重心长地对宋若雨说:“若雨啊,晚上不要学习太晚,早点睡觉知不知道?上课才不会打瞌睡。你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

    宋若雨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点了点头。

    下课后,冷霜偷偷塞给她一小包独立包装的老姜红糖。然后又静静地低头解题。那姿态,完全一副对知识如饥似渴的样子。

    宋若雨拿着老姜红糖,感觉心里暖洋洋的。观察久了,她发现,冷霜很少笑。在她眼里,似乎有浓得化不开的哀愁,就像有很多烦恼没有解决一样。

    别人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所以她的烦恼,她大概是弄不懂的。

    宋若雨把冷霜送的老姜红糖块放进热水瓶里,老姜红糖块慢慢地融化了。她喝完后不久,就发现腹部没有那么难受了。

    宋若雨觉得人不能老是一整天都呆在一个不太透气的环境里。教室不大,人却很多。所以空气中二氧化碳浓度相对室外较高,而且混杂着许多汗味和各种无法言说的味道。

    所以下课的时候,她就拉着冷霜出来室外走动。

    “冷霜,不能总是呆在教室里的。要偶尔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偶尔吹吹冷风,精神也会好很多的。”

    冷霜低头思考了一下,然后说,“有道理,是该时常出来走动走动。”

    两人边走,宋若雨就边绘声绘色地给冷霜讲一些笑话。

    冷霜看起来挺高冷,但是笑点却很低。被宋若雨的笑话大全逗得直捂嘴笑。

    一个不注意,宋若雨撞到了一个坚实的胸膛。她抬起头,看到顾宇泽黑着脸看她,旁边的江归屿则幸灾乐祸地偷笑。

    “走路都不把眼睛带上,走个路都能冒冒失失的。你的脑子小时候被门夹过吗?”顾宇泽颇为无奈地说道。

    江归屿和冷霜站在一边捂嘴偷笑。气得宋若雨嘴都歪了:“是啊,被拉闸门夹过。”

    冷霜听得忍俊不禁,江归屿连忙打圆场,“若雨,宇泽的意思是你走路不看路,万一撞入了别的男生怀里,他可是会吃醋的。”

    “哦~原来如此。”

    顾宇泽白了江归屿一眼,静静地不说话。

    “若雨,行啊你,身边的朋友都是美女啊。”

    “是啊,美女都是和美女玩啊。”宋若雨厚脸皮回答着。“这是我的同桌,冷霜。”

    “你好,我是江归屿。”

    “你好,我是冷霜。”

    江归屿介绍完自己后居然腼腆的笑了,而冷霜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

    放学值日打扫卫生的时候,冷霜破天荒地和她聊起自己的家庭。

    从她的叙述里,宋若雨明白了有人生活在象牙塔里就有人生活在拥挤的火柴盒里。

    冷霜从小生活在棚户区,它是每个城市中的一部分。却和城市的繁华格格不入。

    冷霜说他们一家人起初过得也是很幸福的。虽然生活贫苦了些,但是一家人的心始终都在一起。直到父亲突然查出了身患重病,钱一夕之间被掏空,最后父亲还是撒手人寰。母亲忍受不了这样糟糕的处境,有天早上给她做了最后一顿早餐后就收拾着包袱悄悄地离开了。至此,杳无音讯。

    期间,宋若雨小心翼翼地问:“那你恨你妈妈吗?”

    冷霜只是淡淡地说道,“大概是不恨的吧,毕竟她只是想通过其他方式改变自己现在糟糕的生活环境。”

    她静静地看着冷霜在余晖下忧伤的侧脸,内心很复杂。她知道,现在无论什么快乐的语言都不能化开那眉宇间的忧伤。

    “若雨,你知道吗?初中的时候,我带过我的好朋友去我家,那是我人生第一次带朋友去家里。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她站在我家门外,很吃惊地看着破败的楼体说,这种地方有人住吗?能住人吗?那时候我既愤怒又羞愧。从那以后我就和她绝交了。那时候我就在想,在我所存在的这个世界里,到底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的呢?说实话,那时候我也挺玻璃心的,选择性地忽略了她眼中的歉意。或许她真的没有恶意,她只是一时口无遮拦而已。毕竟有那样的反应也很正常。如果当时的我,能够洒脱一点,就不会过得那么不快乐了。就不会总是怀疑,整个世界都是假的。”

    冷霜边说边不停地扫着地,也是在扫着回忆的沼泽。

    阿德勒说过一句话:幸运的人一辈子都在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辈子都在治愈童年。被童年狠狠伤害过的人,到底应该如何被治愈呢?

    班级清洁工作完成后,宋若雨和冷霜一起下楼。穿过操场的时候遇到了江洛灵和月弥。原来她们知道今天是她值日,所以专门在操场等她值日完一起回家的。

    “嗨,若雨,你们总算打扫完了。这位是?”江洛灵跑过来拍了她肩膀一下。

    “这是我同桌,冷霜。这是江洛灵,这是月弥。”宋若雨依次给冷霜介绍着。

    “若雨,好羡慕你啊,有这么多好朋友。”真的挺羡慕的,她自己就没有什么朋。或者可以说,就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顶多只能叫做同学吧,冷霜想。

    “没事,以后我们也可以都是你的朋友啊,只要你愿意的话,是不是弥。”江洛灵微笑着跑过去,亲昵地挽着冷霜的手臂,显然冷霜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是啊,冷霜。你是若雨的朋友,也算做我们的朋友的。”月弥声音柔柔的,听起来如沐春风,笑起来眼角弯弯的,像一轮弦月。

    认识不多久,几个女孩就迅速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流起来。宋若雨感叹女生真是一种奇妙的生物啊。

    就在几个女孩准备离开的时候,韩轩成和他的朋友正巧从旁边路过。韩轩成微笑着冲月弥挥了挥手,月弥也有些羞怯地点头示意。

    旁边的男生一把勾住韩轩成的脖子,笑得不怀好意:“你小子真行,这美女是你新交的女朋友吗?”

    韩轩成笑而不语,看在其他人眼里,就变成了意味深长地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