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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南城回:“没有了。”
夏潇心想:他居然都不需要和庞楚或者萧政霖打个电话?
段南城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来,竟和夏潇一起看起了电影。
一时两人无言,屋里只剩下电视里传出来的声响,电影里剧情紧张而扣人心弦,十分精彩。
而段南城,一只手撑着额头,试图厘清祝笙歌身上的那种熟悉感究竟是从哪来的。
一些画面闯到了他的面前,他回想起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子,她面试广告的时候,那种对演技的追求,那股不服输的劲,拍广告被陷害时的倔强……
还有她知道周珊珊的事的时候,什么都知道却又泰然处之,有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敞亮。
这些都构成了她身上让他觉得像影子一样的熟悉感。
电影里忽大忽小、惊心动魄的音乐此刻变成了他回忆时的和缓配乐。
段南城又忆起了先前在会所里的事,忽然问道:“你上次在会所里是为了躲人?”
如果他没有看错,那时候从包厢门上的小窗户前经过的,是荆子洲。祝笙歌和夏潇有关联,莫不是和荆子洲也有关联?
夏潇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就回:“没躲人。”
“那祝小姐上次怎么会进了我的包厢?”
即使段南城是承了她的恩情,但她也不可能现身和他说她还魂重生了。
说一个谎要用千百个谎来圆,夏潇不想撒,太累了,段南城这么聪明,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把所有故事扼杀在摇篮里。
夏潇英勇地看着他:“如段先生所说,我喜欢把人拖进房间里。”
段南城朝沙发后靠去,好整以暇地问:“然后呢?”
什么然后呢?拖进房间之后的然后呢?
夏潇故作油腻地一抹嘴,嘿嘿一笑:“自然是该干嘛干嘛啦,我是段先生的粉丝,要是能闹出点绯闻就更好了。”
夏潇的打算其实是这样的,只要能让段影帝皱个眉,觉得和她再多说一句都会胃肠不适,那她就成功了。
段南城冷哼一声:小骗子没句真话。
他忽地起身,一步步从容地走向窗户,边走边说:“你要是想闹绯闻,得这么做。”
他的手捉住了那片酒红色的窗帘,然后手一滑,只要他一用力,窗帘就会被拉开,外面就可以看见窗边的情况,楼下守着的那批,闻风而动的记者们就会发现段南城在哪里。
那怎么可以,这样岂不是白躲了!
“不能开!”
夏潇几乎是飞奔而至,整个人朝段南城拉着窗帘的手扑了过去,捉住他的手,把窗帘瞬时拉到滑轨的终点,死死地拽住。
只是,她并没有估计到,这么一个奋不顾身,她整个人撞进了段南城的怀里,段南城被撞得朝后退了一步,斜着上身靠上那一片玻璃窗,顺势坐在了飘窗上。
这么一个暧昧的动作,看起来就像是夏潇捉着段南城的手,不自量力地来了个壁咚。
夏潇:“……”
段南城倒是很坦荡,唇边笑意极淡:“这就是祝小姐的‘然后’?”
他想,或许要收回刚刚对她的评价,她可能是故意的。
他的一双眼睛看着她,这眼神夏潇熟悉的很,乍一看天高海阔,星光熠熠,实际上眼底藏着一片冰原,既疏远又凉薄。
只要不被拍就行,她才不想靠和段影帝的绯闻上热搜。
夏潇讪笑着:“闹这种绯闻没什么意思。”
段南城早就看出她的打算,她这是明晃晃地地被他耍了。
段南城戏谑地看着她:“祝小姐觉得,哪种比较有意思?”
闹哪种都没意思!
夏潇没应他,用手支撑着就要站起来,奈何上半身角度太斜,早已失去重心,单手推了半天,撑不起来,索性伸出另一只手,穿过段南城的耳边,抵在墙上。
原本她和段南城对视的角度还是错开了些,这下当真是四目相对,并且单薄的身躯还将人家方方正正地禁锢在了她的怀里。
他看着她,眼中的玩味更浓。
她看着他,呆呆愣愣地眨了两下眼睛。
啊,怎么她就做出了这么糟糕的姿势?!
夏潇啊夏潇,你的一世聪明呢?
她猛地将双手从墙和窗户上撑开,却不成想脚底一打滑,腰又使不上劲,扑通一下,好似一只蚕宝宝,实实在在地掉进了漩涡……啊不,段南城的怀中。
这下俩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减为零,夏潇贴着他的衣服,感受到了他的体温,不燥热,很适中,还有他身上染上的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如清晨沾着露珠的百合花一样的清新,细细麻麻地钻入她的鼻腔中。
夏潇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回去可以和小曦传授扑倒影帝三步曲,第一抓住他的手,第二姿势端正地壁咚他,第三,两手一收,顺势一倒,就可以扑倒段先生了。
还有第四……第四夏潇已经被毫不留情地推开了。
夏潇总算站了起来,小鹿乱撞似的胸膛还未平息下来,她语无伦次地:“地太滑了,我太重了……我、我饿了,吃夜宵去。”
再接下来,夏潇不敢去看段南城,毕竟她刚做了那么丢脸的事情。
后来段南城整晚也只再说了一句话,当夏潇吃着客房服务送来的芝士茄汁意大利面、一碗蘑菇汤、一条香肠再加两个鸡蛋的时候,段南城点评了一句:“知道重还吃那么多。”
等她缓过来,总觉得房间里有人在看着她,可当她回头去寻找视线的来源的时候,却什么都找不到。
这一夜,夏潇想大概是怜悯她受伤初愈,又或者是懒得不想和她争了,段南城很自觉地在沙发上睡了一晚,而她,一沾上大床,没多久也滑进了梦乡。
在有段南城的房间里,夏潇的这一觉,意外地安稳。
第二天一大早,她是被门铃吵醒的。
段南城早就醒了,夏潇坐在大床上,睡眼惺忪地看着段南城去开门。
她皱着眉,呢喃似地问了句:“谁啊?”
段南城看了她一眼:“应该是老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