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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轩吃起饭来旁若无人，而苏梓玉却被刚刚那番言论震惊了。
山还是山，水还是水，这句话如同洪钟大吕在脑海中震荡。
这段故事，便是师傅曾经的亲身写照么？
“山还是山……水还是水……”
她低头默念，仿佛有一道大门将被推开。
一直以来，对于仙人的认知，对于仙门的臆想，都要被彻底碾碎。
那些大众传唱的理念，在真正的仙人面前，似乎显得脆弱不堪。
“仙凡有别……五谷轮回……超脱……啊！”
秦轩拿起旁边的筷子，在她的头上敲了一下。
“以你现在的境界，想得太多反而有害。”
“哦，知道了师傅。”苏梓玉摸着头，委屈地回道。
“吃饭吧，你不是早就饿了么？”
“好！”
听到师傅在关心自己，苏梓玉又开心起来。
这女生的脸怎么说变就变，一点规律都没有。
秦轩一边心里吐槽，一边继续享用美食。
不得不说，这里的饭菜味道是真的不错，而且几乎有一半都是自己不认识的品种。
全新的味道，全新的口感。
于是，对于这个世界，秦轩开始有些期待起来。
……
凤栖楼外面。
一位穿着华服的年轻公子，此时正皱着眉头，打量着这人来人往之地。
在他旁边，一位仆人正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吴三，你说他们会不会看错了？”
“回公子，之前巡逻的差役说，那人看着与苏家小姐有七八分相似。”
“女大十八变，他们上次见苏小姐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真要完全一样，反而不可靠。”
“公子说的是。”
随后，吴三转念一想，接着说道：
“公子，之前便有消息说，苏小姐死活不同意那门婚事，甚至今早还不顾一切地逃跑了，怎么这下午的，又自个儿回来了？”
公子微微皱了下眉头，问道：
“我记得那些差役说，苏小姐身边还有一个年轻人？”
“是的公子。”
“是熟人么？”
“据说从未见过，不过据说看举止神态，也不像是世家大族。”
公子沉默了片刻，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这可就有意思了，我先前想着，要么她被抓住带回来，要么就从此远走他乡，可现在这局面，唱的又是哪一出？”
“公子可是有了想法？”吴三在一旁悄声问道。
“没这么快。”
公子摇摇头，说道：
“不过，人还是要见上一见的，真要是苏陈两家联了姻，对我何家可不是什么好事。若是有机会，本公子当然要想法子搅黄了这门亲事。”
“公子说的极是。”吴三连忙符合道。
“反正苏小姐不也是反对这门亲事么，说起来，我倒还算是帮了她一把。”
说完，公子便一个人大步走进了凤栖楼。
“咚咚咚。”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吧。”秦轩咽下一块烧肉后说道。
小二走了进来，看着屋内的情景，来回打量了几眼后，目光落到了秦轩身上。
多年的从业经验告诉他，虽然有苏家大小姐在场，但做主的，应该还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这位公子，何家大公子前来拜会。”
何家大公子？谁啊？
“师傅，何大公子是云城三大家族之一，何家的长子。”
“那就见上一见吧。”
得到肯定后，小二便告退了。
不一会，一位身穿华服的年轻公子出现在了秦轩眼前。
两人互相打量了几眼。
秦轩倒是无所谓，反正都不认识，管他何公子还是何小姐。
而对于何大公子来说，眼前的情景则有些不明所以了。
苏梓玉倒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虽说提前便知道了有位陌生人，但却没想到他竟然坐在主位上。
秦轩坐在没动，也懒得去猜他的目的想法，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
苏梓玉则站起来，对何公子行了个礼，然后介绍到：
“师傅，这位就是何家的大公子，何长青。”
“何公子，这位是我的师傅……”
突然，她愣住了。
虽然作为徒弟，平时只需要称呼师傅就行了，但这并不是说，就不需要知道师傅的姓名和称号。
不然，当别人问起时，你连师傅是谁都说不出来。
正如现在，人家就站在对面，你都没法介绍。
总不能，让何公子也跟着喊“师傅”吧。
都拜师大半天了，自己竟然连师傅的姓氏都还不知道，自己这个徒弟做得真是失败。
似乎是猜到了她的尴尬，秦轩满不在意地开口道：
“我叫秦轩。”
啊！苏梓玉猛然惊醒。
秦轩……原来师傅的名字是这个。
可是，师傅是仙人，怎么能直接说出全名。
一般凡人都是直接称呼仙长的，只有在正式场合介绍的时候，才会用姓氏+仙师或者仙长的组合。
不过……
这时候，师傅那句“山还是山，水还是水”又在脑海中响起。
不对，师傅就是师傅，师傅的境界，早已经脱离于此，苏梓玉啊苏梓玉，你还是太着相了。
一旁的秦轩完全不知道徒弟此时内心深处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对他来说，逻辑其实很简单。
自己不是仙人，也没接触过所谓仙门，自然不清楚里面的种种规矩和礼节。
硬要模仿的话，去荒郊野外骗骗一辈子都没见过仙人的凡夫俗子也就罢了。
可对这云城来说，仙人虽然尊贵，但也并非完全见不着。
更何况，随着徒弟的修为加深，以后总归还是要接触仙人的。
一个完整的世界，无数年来积累传承的种种规矩，岂是短时间便能摸清的？
这些内容如果记录下来，怕是一部辞海也远远不够。
除非系统能将资料直接灌输到大脑里，不然，靠着旁敲侧击，自己就算花上数年也不可能完全掌握。
所以，他一开始就给自己立了一个人设。
什么规矩，礼节，教条，统统都是浮云。
只求本心，追求真我。
管你们怎么称呼，怎么规范用词，怎么讲究动作的标准。
我通通不去理会。
行走世间，随心所欲，变幻莫测，无迹可寻。
我一言一行全靠心情，你又如何能够寻得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