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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阳宫里,金平年愤然道:“只为了儿时一个小小的玩笑,他们就毁了我的家,毁了我的一生。所以,他们云氏夫妻离心,父子反目,兄弟相残,分崩离析,难道不是报应么。”
“不是!”阿音终于低吼道,“是阴谋,都是你的阴谋!”
金平年看着有些激动的阿音,半晌,还是说道:“就算是吧,阿音,你不能站在我这边么,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真的就这么重要么?”变脸比翻书还快。
“是,你要的江山是江山,可他就是我的江山,大伯,既然话已经说到这里了,你何不干脆告诉我,你来这里,究竟为了什么。”
“我说了,我来帮你看看他。”
“满口谎言。”阿音忽然从身上拿出了一个小瓶子,“你是来找这个是不是。”
金平年看着她手的东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是不是丝竹跟你说,这个解药在我身上,她拿不到。”
“原来,你等我好久了。”金平年轻轻一笑,“所以,丝竹还真是对得起我这些年对她的养育之恩。”
“是你说的,影人效忠的,是秦氏嫡系。”阿音眼角的泪痕未干,可是她那双琉璃色的眸子里却已然尽是冷漠,“我不是名正言顺么。”
“好,很好。”金平年看着她,居然有些欣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要是金叶有你这样出息,该多好。”
“如你所见,解药就在我手里,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给你。”阿音单刀直入。
“你说。”
“解了云墨的血蛊。”
“……”金平年眸子瞬间一沉,“你什么意思。”
“血蛊是你下的,解了它,我给你解药。”阿音不想再听他辩驳,“秦剑中,一命换一命,很划算。”
“是不是千机告诉你的。”
“事到如今,是谁告诉我的,重要么。”阿音忽然觉得好笑。
“当然重要。”金平年却是真的怒了,“他毁了我的全盘计划,我说你怎么忽然鬼迷心窍,非要跟我抢影人,非要跟我过不去。我说你为了什么,忽然这样不信任我,铁了心跟我对着干,原来是因为你知道……原来,原来都是千机那个该死的!”
阿音看着他,真想将手的瓶子给捏碎了:“事到如今,你居然没有一丝悔意,这一切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居然还去怪别人。你这辈子都没有错么?”
“我有什么错,要错也是老天爷的错!”金平年伸手道,“阿音,我的耐心有限,把解药给我。”
“你解不解。”
“我会没命的。”
“你不救他一样会没命,不如赌一把。”阿音略带轻蔑,“千机用命留给我的毒药,我觉得你要是有办法也不会亲自来了。”
“秦雪音。”金平安深深的看着她,有种爱恨交织的纠结。
“秦剑中!”阿音手心紧了紧,“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两人四目相对,又一次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娘娘,慕相回来了。”门口的余田忽然说道。
阿音愣了一下,金平年出手极快,一点儿也没有犹豫的时间,直接冲着阿音手里的解药去了。
阿音的反应也是极快,就像是早有准备,手中的金簪不知道一直藏在哪里,在金平年靠近的一瞬间,翻转了出来,刺向他的手臂内侧。
金平年愣了一下,想要收回手,可是阿音刺下来的角度极其刁钻,像是早就认准了那里,练习了千百次一样。
心思细腻如他,只是一招就意识到自己上当了,连忙收手也不管忽然将爆发出去的内力收回来,会造成什么伤害。
那一瞬,阿音看见自己手里的金簪刺进了金平年的手臂,将他的锦袍拉开了一道极长的裂缝,露出了里面的虫印。
千机说过,血蛊的虫印是一只蝎子尾巴的蜈蚣,原来是真的,丑陋极了。
此刻,金平年气息大乱,捂着那只流血的虫印急急后退。阿音却快速的追了上来,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你……怎么知道。”金平年诧异于阿音居然知道他虫印的位置,“那晚千机根本没机会告诉你。”
“你不必知道。”说话间,阿音已经逼到他的跟前,手心里的金簪正是那晚千机自尽的匕首,此刻上面的血迹早已经不见了,那森寒的刀锋直逼着金平年的心脏!
金平年的虫印疼的厉害,加上千机的毒发了,四肢百骸都像是有千万只虫子在噬咬着他。
眼瞧着阿音手里的匕首没入了自己的胸口,大喝了一声:“秦雪音!”
然而,无济于事。
金平年已然感觉不到胸口的疼痛,单膝跪在那里吐出一口鲜血来,眼睁睁的瞧着阿音将那把尖细的匕首从自己的胸腔里拔出来,怒极一掌狠狠地打在了阿音的肩头。
阿音一心只在匕首上,这骤然深沉的一击,将原本就瘦小的她直接打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那扇金丝牡丹的屏风上。
簪子上的血滴在了那朵盛开的牡丹花上,宛若泣血。
“你……你是故意的,咳咳……”故意让丝竹告诉他解药在哪儿,故意选在今日丝雀大婚,引君入瓮,故意将身边的所有人都支开,让他觉得有机可乘!
阿音挣扎着爬起来,手中紧紧捏着簪子,却是说道:“孙伯伯,快。”
一直在里面守着云墨的孙炎,连忙上前接过了她手里的簪子,见她嘴角流血,忍不住道:“你的伤。”
“先救哥哥。”阿音挣扎着坐起身,觉得肩头麻麻的,像是拖脱臼了。
“所以,门口并没有什么人。”是那个余田故意给他的缺口。
“是。”阿音淡淡道。
金平年跪在地上,看着床上躺着云墨,忽而笑道:“所以,他晕倒也是假的。”
“只是一点安神汤,睡着了。”阿音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抬起那只能动的胳膊,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俯视着金平年,“你输了。”
从一开始,她就打算一个人引他入局,没有别人,从来都没有。
“咳……咳……”金平年一手捂着胳膊,根本顾不了还在流血的胸口,忽而仰天长啸,“好啊,好得很啊!琉璃目,七窍玲珑心!果真好得很啊!”
“……”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