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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三章 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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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与委蛇?葛大钟惊讶的看着慕无尘:“慕相跟殷木兰果真是……假的?”

    “如今婚约是真的。”慕无尘眼皮一跳,冷声道,“这事儿就不用将军关心了,眼下太后走火入魔,还没醒,我没空再这儿耗着了。”

    “太后她……怎么会走火入魔的。”葛大钟挣扎再三终于关心了一句,慕无尘却是脸色一变,如鲠在喉。

    好在川南气急败坏道:“还不是因为将军的那些个好手下为了将军出头,都快兵变了!”

    “怎么可能!”葛大钟又是一惊,“军中将士忠的君王不是首将,况且咱们是护城军,不是边疆戍卫,他们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么!”

    “有什么样的将,就有什么样的卒。”川南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葛大钟显然是听见了,紧紧地抿了抿唇,忍了。

    “有人挑唆而已。”慕无尘轻咳了两声,“或许答案也在名单里,葛将军用心查吧。”

    葛大钟一时羞愧难当:“那太后那边……”

    “等葛将军查清楚了,自己去说吧,只是一点……”慕无尘转身去拿披风,准备离开,“傅夫人的事情,不可说。”

    “是,末将明白。”葛大钟抿了抿唇角,“都是末将鲁莽了。”

    “以后无论何时,葛将军一定要记得,先帝是器重信任将军的,我也一样。而太后她……”慕无尘紧了紧手心,郑重道,“先帝本就不能长寿,这江山是他全心要交给她的,我们都是替他守着他们母子的人,知道么。”

    “……”葛大钟缓缓跪下道,“是,末将记得了。”

    “天快凉了,也都该醒了。”慕无尘说着穿上披风,带着川南挑了帘子出去了,外面天已经蒙蒙亮了。他抬眸看了一眼天空,今天是个好天气。

    后天就是元宵了。

    秦夙忍了一整日,听说阿音还没醒,便拖着重伤的身子硬是闯进了慕无尘的营帐。

    “侯爷,您轻点儿。”秦望紧跟其后,说了一句,又急忙住口。

    秦夙蓦然看见躺在床上的还未醒的阿音,脚步猛然一顿,震得自己的伤口都疼,回眸瞪了一眼秦望:“我知道。”

    秦望无奈,转身站在了门口,没有跟进去。

    秦夙过去,看了一眼守在一旁的梁清:“不是说不严重么,怎么还没醒。”

    “似乎是因为她不曾走火入魔过,所以不会自行疏通体内的真气,又受了风寒,才会一直反复。”梁清解释道,“而且,她内力深厚我们都不能压制,只有慕相可以。”

    闻言,秦夙捂着伤口附近,蹙眉道:“她那个父亲,自私的很,什么都没有教给她,只是一股脑的都将内力传给了她,害得她不得其法。”

    “侯爷也不能这么说,谁也想不到一个小厨娘以后会走这样艰险的道路吧。”梁清叹道,“其实,她还是应该尽快找个好先生,教她正儿八经的武功。”

    也不是说丝竹的那一套不好,只是不适合她,没有真正调动她体内浑厚的真气。

    秦夙手心紧了紧,看着阿音正要说什么,就听见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她怎么样了……”慕无尘走得急,先是看见门口的秦望,还未反应过来呢,就蓦然看见了出现在这里的秦夙,话音戛然而止,“侯爷怎么过来了。”

    “自然是来看她。”秦夙知道这两日慕无尘几乎是日夜都守着阿音,语气也缓和了一些,“你到底能不能帮她,不行的话还是我……”

    “侯爷可以?”慕无尘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了,她的真气都只是护体之用,所以我为她疏通的时候,阻碍很大,才会进程缓慢,且等一等吧。”

    “你既然知道这些,为什么这么久了都没有好好的教一教她。”秦夙不解,“就这么怕她不好控制么。”

    慕无尘一怔,索性道:“不需要,一直以来我都没有想过要教她什么。”这一点他跟云墨完全是相反的,“我一直自信我能保护好她,直到……”说着心头一紧,有些回忆对他而言,不愿去想。

    “直到什么?”

    “直到文平城她失踪之后。”那是唯一一次,他希望阿音能保护好自己,等他找到她。

    思及此,慕无尘看着床上的阿音,眸子黯了黯。

    “谁也没有自己可靠。”秦夙道,“毕竟生死一线的时候,豁出去的可是自己的性命。”

    闻言,梁清忽而想起很早以前梁钥对她说过的话——清儿,这世上没有谁能一直保护谁的。

    他这个人,但凡能好好说话的时候,说出来的话都是可以听的。

    一时间,偌大的寝室里,安静了下来。

    良久,才看见秦夙往一旁挪了挪,坐下道:“我来的时候瞧见外面热闹,你把葛大钟那个匹夫放出来了?”

    “嗯,事情还是要人做的。”

    “此人起了不臣之心,还能用么。”

    慕无尘点点头,这才上前仔细的看了看阿音:“能。”指尖扣住了阿音的脉息。

    秦夙想了想:“这些事儿既然已经知道是殷木兰搞的鬼,你预备怎么办。”

    “关两日,放人。”慕无尘说的波澜不惊。

    秦夙一愣,看向他:“怎么慕相这么心疼未婚妻么?”

    慕无尘扣着阿音的指尖微微一动,随即缓缓撤回道:“侯爷说什么是什么吧。”已经好多了。

    梁清见他们要吵,索性起身道:“我去看看药好了没有。”

    秦夙看了一眼守着阿音的慕无尘,阴阳怪气道:“这事儿我可以秋后算账,可是要让丫头知道了,你猜她会不会轻轻发放过殷木兰。”说着微微一顿,“丝竹可还没醒呢。”

    慕无尘垂着眸子,深深地一叹:“她没有证据。”

    “程晖还不是证据么。”

    “已经跑了。”慕无尘道,“我有预感殷木兰此次回京没有这样简单。”

    “呵,看看我身上的窟窿,我也知道不简单了。”秦夙说着,眯了眯那双棕色的眸子,里面的寒光一闪而过,“不管你要干什么,但是程晖要是让我抓到,必死。”

    闻言,慕无尘回首看他,抿了抿唇角:“有件事我想跟侯爷商量一下。”

    “什么?”

    “等侯爷伤好之后,尽快离开京都吧。”

    秦夙一怔,不禁抬眸看他,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门口梁清回来道:“二位吵完了?外头傅大人和陈大人来了。”表情有些复杂。

    “怎么,你吃苍蝇了。”秦夙不咸不淡道。

    “不是。”梁清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陈大人被门口的玄色给吓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