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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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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楚嫣在生气,而令她生气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WWw。QΒ5。coM//

    电视上的两性专家说爱上一个人是甜蜜的,然后又废话的补充说有些情况是例外,但这个包罗的可多了,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然而,单就爱情来说,爱上某个人的确会让人心窝甜滋滋、暖呼呼的,但放到整个现实世界来看,有些事情实在会令人很泄气,尤其在难以撼动或无法改变那个事实时,咬牙切齿就别说了,简直就想把世界整个倒过来摇一摇,再把那人抓起来痛打一顿!

    偏偏她汪某人领人家的薪水、只剩一只脚、腰上还缠著人家的手臂,没他搀扶,根本连路都走不好!打他?就算伤好了也打不过他,就算打得过他,也会因攻击上司而丢了工作,怎么算都划不来!

    再说,他俩既不是什么你情我愿,更不是“你违背了对我承诺”之类的戏码,她这一种叫做:爱上一个非同类的人。

    哪一类?异性恋那一类啦!可恶,一千万个可恶啦!

    当汪楚嫣处在水深火热的痛苦之中时,被她怨恨的对象同样处于痛苦之中,一种名叫无所适从的痛苦。

    她一向是滔滔不绝的,像只快乐的小鸟,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然而这会儿却只会喷气,而且喷得还是恶气。

    瞧她小脸气嘟嘟的,走了好一会儿,只瞪著地面猛喷气,被她缠习惯了,这样的她让他好不习惯。

    “葛远重要你来做什么?”他选蚌自认安全的话题。

    “不知道。”她哼道,接著又喷出一口恶气。

    大概是向她宣告他俩的爱情吧!可悲的是她还以为总算有点像样的工作,结果是从头到尾都端坐沙发,还要听些气死自己的话!

    显然这个话题也不太安全…冷鹰玄见她直喷气,活像只斗牛,要是以前,他会直接走人,可他就是走不开,这已经无关乎同情不同情了,而是他已喜欢上与她相处的感觉,就算她一副不情愿又气恼的神情,他也一样甘之如饴。

    臂弯里揽著她,步伐因她放得慢慢的,慢到”方才累积的怒气逐渐淡去,长久积郁在胸中的冷冽寒霜融化消解,心头一片澄明。

    宴会仍在进行,庭院里灯光大放,一树一花都被照得明亮,映著夜空,有种美好而朦胧的韵致,主屋传来的谈声笑语融入,交织成美好生活的景况。

    儿时的他在这里度过了惨澹的童年,父亲的风流、母亲的挥霍成性使家中亲族对他白眼多过正眼,虽有两个玩伴,但他们毕竟是别人家的孩子,总不能成天陪著他,到最后他仍是得独自面对大人们的冷脸…他自嘲地撇撇唇,大概是看多了冷脸,以致他最会摆的表情就是冷脸。

    他从不认为这里会有美好的事发生,但现在,与她走了这段短短的路之后,映入眼帘的景物有了新的观感,与她一步一步前进的记忆,鲜明、温馨而清新,那些发黑、发臭的陈年记忆在这一刻显得遥远而无足轻重。

    “你家好大。”闷了太久,汪楚嫣终于忍不住迸出话来。

    实际点吧,他压根没招惹自己,是自己一相情愿爱上人家,没道理迁怒于他。

    冷鹰玄低眸瞥她一眼,“嗯。”

    冷家名下的财产总值高达数百亿,这里不过是先祖传下来的众多产业之一,其他遍布世界各地的大小别墅、豪宅、庄园,多得是比这里更大的。

    她东看西瞧,羡慕不已,“好好喔,在这里生活一定涸旗乐。”

    眼前是造景优美的宽阔庭院、富丽堂皇的大房子,这处半透明的建筑物应该是间温室,还有几栋雅致的小屋子,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看人吧。”他语带保留。

    她疑惑的偏头看著她,“你不喜欢这里?”

    他深深望了她一眼后,目光落向远处,“以前是。”

    回想刚才在大厅里的气氛的确不太好,他大概和家里人处得不太好吧,况且那只自以为是的狐狸廷讨人厌的,“他常常帮你安排相亲?”

    “嗯,他希望由他来挑选我的结婚对象。”以免冷家又来一个败家女。

    “结婚?不行吧!”汪楚嫣直觉地叫到。台湾的法律还没那么前卫吧?!

    冷鹰玄一怔,“为什么?”

    她以一脸“你很无知”的表情瞪他一眼,“还用说吗?两个男人怎么结婚?”陡的想到什么,她一顿,很不情愿的建议他,“国外倒是有些国家允许同性结婚,你可以去…”

    “同性恋?!”他两眼睁得老大,“我对男人没兴趣。”

    “那女人呢?”听说他拒绝了不少女人,对男人没兴趣不代表对女人有兴趣,说不定是人他都没兴趣。

    揽著她的臂弯紧了紧,无法回答。遇见她以前是没兴趣…

    又不说话!汪楚嫣闷闷地瞧著自己的鞋尖,“我就知道。”

    听到后头的脚步声,他回头一看,“远重,麻烦你说明一下,为什么他会找男人来?”他俩肯定早就知道会是这种情况了,竟瞒著他!

    “说明?”葛远重两手一摊,摆出无辜的笑脸,“应该由你自己说吧,你给二爷那种模棱两可的回覆,到底打什么主意?”

    赵领阳连连点头,“希望是我们猜的那种,不然就麻烦了。”

    “他信了?”冷鹰玄面无表情,“其他人也是?”

    “信!怎么不信?”葛远重促狭地笑道:“明天一早,大概全世界的人都会知道你爱男人了。”

    汪楚嫣狐疑地指指葛远重,又比比冷鹰玄,在他俩身上梭巡暧昧的迹象,“你们真的不是一对?”

    “我说过了,我对男人没兴趣。”冷鹰玄没好气地瞥瞥她,“别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行不行?”

    她没好气的纤指猛往他肋间招呼,“你也是『人家』,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唬我的!”害她糊里糊涂地伤心了好久,更像白痴。

    他顿时有种无力的感觉,她是因为这件事才猛喷恶气的?

    但他是不是同性恋关她什么事?心底掠过一个模糊的想法…他脸色一柔,肋间的疼痛霎时变得美好而令人愉悦,“我没唬你。”嗓音轻轻柔柔的,眼角悄悄泛出笑意。

    梆远重郑重见状,忍不住郑重声明,“汪小姐,我们三个都是爱女人的。”

    “喔。”她闷闷应道。爱女人?别说她穿著比基尼在他面前晃,他都没感觉了,连小玦那性感女神都没让他动根眉毛,他会爱女人?不是性冷感就不错了!”这阵子会清静点了。”冷鹰玄说道。

    “宾果!”葛远重弹指一笑。猜对了!显然他们那步棋没下错。

    赵领阳见她仍一头雾水的样子,微微一笑,“符合二爷选媳妇条件的男人很少,至少比女人少很多,他可能要好久以后才能再来烦鹰玄。”

    来到停车场,冷鹰玄打开车门,“我送你回去。”

    她还在消化方才听到的事,脑袋里乱纷纷的,等她回过神来,已在他车上,车窗外的街景飞快闪过,仅留一道道残影。

    “你的心机好深。”哪有人为了图清静,宁愿牺牲自己的名声?

    “他太烦人了。”是他先提的,自己不过是顺势利用一下。

    汪楚嫣盯著他的侧脸,极其认真地问道:“你不怕人家误会?要是有女人喜欢你,却发现你喜欢的是男人,结果跑去变性怎么办?”

    “嘎?”冷鹰玄傻眼。她也太会想了吧!

    “喂!你说啊,怎么办?”她认真的追问逼向他。

    他忍耐地抹抹脸,直视前方的车尾灯,“不会发生那种事的。”那么蠢的事,想也知道不会有人真的去做。

    汪楚嫣继续进行她的假设,“你怎么知道?说不定那人爱死你了,愿意牺牲一切啊!”

    越跟她相处,他就越觉得她脑袋怪怪的。

    昨天他取消几个会议去陪她,从上午到傍晚,大半的时间里,他们都在讨论关于地球生态的问题,当他因而佩服她时,她却开始说些鬼话,什么婴儿没签契约、没付房租就住在妈妈的肚子里,是不是很霸道?或是去厕所撒尿只是一种“放水”的无聊事,既浪费体力又浪费时间,所以她常常都在憋尿…

    他从没想过这些事,更没想到会有跟女性谈论“撒尿”的一天,不过想到她帮那些家具编的,好吧,她确实跟一般女人不太一样,且总是令人“惊艳”,但是,他实在不想再继续变性不变性的话题了。

    “你不热吗?”她只露出脸和手,几乎像尊木乃伊。

    说到这个,汪楚嫣兴奋得忘了刚刚在说什么,她兴匆匆地拉起袖子,秀出缠了一圈又一圈纱布的手臂,献宝似地伸到他眼前,“你看,王嫂的技术好好,缠得很漂亮对不对?”

    差点撞到安全岛!冷鹰玄闪过她的手,冷汗自额际冒出,“我在开车!”她更是有了嘴巴就没了脑子!

    “喔!对不起。”她吐吐小舌,乖乖坐好,不忘追问:“那你觉得漂不漂亮嘛?!”

    缠得漂不漂亮很重要吗?他不禁狐疑的挑眉,然而瞧她那副期待的样子,只得勉强说了声“不错”。

    不过她显然搞错了什么事,但她完全没注意到,只顾著把嘴角顶得高高的,脸上的白粉纷纷飘落。

    “全身都缠了哟!”她沾沾山口喜地说著,“小玦说不能让人看到我全身脱皮的样子,所以选了这件…啊!惨了!”

    发亮的小睑陡地暗下,她拎起一截裙摆,都忘了她会被小玦宰了的事,这件礼服大概没救了…小脸青白交错,眼前飘过自己悲惨的下场。

    “怎么了?”冷鹰玄瞥她一眼,不太喜欢她凄惨的表情。

    “唉,没什么。”她不想再在他面前出丑了,还是别说的好。

    她扔下裙摆,往后一靠坐,“对了,昨天忘记跟你说了,我明天要去上班,她们说连续几天不去上班不太好,别人会觉得她们有特权,以后会有很多麻烦,所以你也不用送我到小玦家了,明天我要直接从家里过去,对了,你不知道怎么走吧?从这里转过去,然后…你知道了吧?那我跟你说喔…”滔滔不绝的嘴上功夫再现江湖。

    他揉揉发痛的太阳穴,对她漫天落下的纷杂话语有些应接不暇。

    太阳穴持续作痛,直到他把她扶进家门才得以舒缓,对著关上的铁门,他叹了口气,心忖,和她在一起大概永远不会无聊,但得小心不要变得跟她一样怪。

    *********

    棒天,汪楚嫣笑容满面地到公司上班。

    想到稍早在家门口发生的抢人事件,她就吃吃傻笑。

    今早一出门,就发现两辆大轿车停在楼下,车旁各站了一位身穿制服的司机先生,两人一见到她马上上前招呼,在发现他们要接的是同一个人时,便争先恐后地抢著说话,“总裁命我来接汪小姐到公司。”

    “我家小姐命我送汪小姐到公司。”说完还以眼神激战一番,颇有非抢到人不可的气势。

    起先她有点吓到,她记得自己有跟他说小玦会派车来接她啊!他没听到吗?

    眼神交战了好一会儿,火葯味十足的两人同时冲到车边,拉开车门,又同时说道:“请汪小姐上车。”音量之大,甚至把附近的住家吓了一跳,还有几个人跑出来探看发生了什么事。

    嘻嘻,汪楚嫣又是一阵傻笑。到最后,她当然是选了他派来的车子,小玦家的司机登时像只斗败的公鸡,却不知自己是输在哪里,哈!虽然很对不起小玦,但她会原谅自己的,毕竟那是心上人派来的车子嘛,她这样是不是重色轻友啊?嘻嘻。

    她扶著墙壁,慢慢走进总裁办公室,托专车接送的福,她今天第一次比葛远重早到,他也还没来。

    摸摸披垂身后的长发,前两天怕头发太长,会勾到东西害她跌倒,所以都扎起来了,今天她特意将头发放下来,就是希望能多和他相处…她开始期待他那九星级的服务了。

    她开开心心地坐到座位上,眼儿不住飘向墙上的钟。八点半…九点…九点半?!

    正想出去问葛远重,门突地开了,她松口气,扬起大大的笑容…

    只见葛远重一反往常的神清气爽,有点精神不济,而冷鹰玄眉心紧锁,全身上下散发出惊人的怒气,他别开脸,逃避她探问的眼光,直直走向办公桌。

    “刚才在楼下进行了一场百草竞艳大会。”葛远重倒是好心地替她解惑。

    人家要喜欢同性或异性他都没意见,但强力推销他就不乐见了。

    回想适才十来个男人聚集在冷氏大楼前,狂挤肌肉的猛男、花枝招展的变装皇后、杰尼斯系的清纯少男、笑起来白牙亮得刺眼的阳光男孩…老家伙流连草丛多年的功力实在不容小觑啊!

    “啊?”汪楚嫣单脚跳呀跳地跳向冷鹰玄,“不懂!”

    梆远重用力摇摇头,“冷二爷的本事超乎想像。”

    他指指冷鹰玄,“一票男人将他团团围住,又是飞吻、又是电眼,再加上一堆噁烂的甜言蜜语,真叫人吃不消。”他自己也被几个人围住,进行强力推销,最后还是警卫出面才解救了他们,可这么一拖磨也耗了将近一个小时,害他精神衰弱。

    冷鹰玄唇角重重垂下,见她表演特技似的动作,他闷哼一声,起身扶她慢慢走,“你不要命了!”嘴上虽是骂她,动作却非常温柔。

    梆远重见两人排排坐,不由得发出疑问:“咦?你干么坐那里?”还坐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好像那是她的专用席。

    “他会帮…”小嘴被人搞住,嗯嗯啊啊地出不了声,她疑惑地看向大手的主人,只见他轻轻摇头,然后放开她。

    “喂!太可疑了。”葛远重眯眼直往两人身上瞧,“进展涸旗嘛,你把人家吃乾抹净啦!”他还想他抛下公事跑哪儿去了,看这样子,八成是跑去找小狈狗了。

    冷鹰玄端出冷脸瞪他,微红的脸颊却让他破功。

    “我们什么事都还没做喔。”汪楚嫣严正声明,话声听起来很怨对。

    “呵呵,还没?”葛远重坐上办公桌,近距离欣赏好友尴尬的红脸,暧昧地笑问:“你何时要做?”

    冷鹰玄不理会他,眼角却瞥见汪楚嫣期待的小脸。这女人!她到底知不知道那混蛋在说什么!

    “叩叩!”敲门声响起,来人不等回应便急急推门而入,又急急将门锁上。

    “呼…”赵领阳靠在门上,直喘大气,神情窘迫。

    “不会吧?!那些人还没走?”葛远重觉得出口己头痛欲裂了。

    赵领阳几个大步跨到冷鹰玄桌前,来势汹汹,高壮的身体辐射出浓浓的怒意,从齿缝间挤出声音,“你做了什么?”

    “老家伙打电话问我喜欢哪一型的,我说你们喜欢的就行。”他凉凉回答,细长的眼睛微微弯起,颇享受他困窘的神情。

    “老天!”葛远重抱头大叫,“所以那些人才缠著我说尽好听?!”

    “我就不信那些人全符合他的标准!八成是急疯了,胡乱找人来凑数。”葛远重拉下领结,替自己泡了杯咖啡,受惊过度,他需要定定神。

    汪楚嫣纳闷,“标准?”

    冷鹰玄眸光黯然,“不会乱花钱。”

    她更加不解了,“你家不是很有钱,干么怕人花?”

    冷鹰玄神色复杂地望著她,脑海浮现她抓著西装外套,快哭出来的样子,那时候她说,“我很穷,没钱赔你的。”再瞧她一身俭朴的装扮,她不会懂什么叫“乱花钱的…”

    他母亲曾在一个月内买下三楝价值数亿的豪宅、八部搭配服装用的名贵跑车、满满两屋子的名牌服饰,还曾撒下大把金钱举办极尽奢靡的宴会,甚至为了显示她身为冷家女主人的派头,特地请来欧洲知名的室内设计师,花了一个月将屋子重新装横!宴会中的餐点、美酒全是最顶级的,并由享誉国际的名厨掌厨,单一个宴会,就花去三千多万…这就叫乱花钱,也是老家伙最讨厌他母亲的一点。

    见他脸色不对劲,葛远重和赵领阳拚命使眼色,暗示她别再问了。

    奈何汪楚嫣压根没看见,她抓住冷鹰玄的手,用力一握,神情真挚诚恳,“有钱就要花,死守著钱是铁公鸡的行为,在当今社会贫富差距越来越大的情况下,有钱人不贡献自己的力量,为社会、国家、地球尽份心力,不是太小气了吗?”

    这番话虽然离他们正在谈的事很远,但说来恳切动人,字字句句都带著劝导意味,情操高洁伟大得足以令人潸然泪下,可惜没人给半点反应,三个大男人呆愣当场、两眼凸睁,就像三尾离了水的鱼。

    然而,她的演说尚未完毕,严肃地看过三人,语气沉重,“你们知道亚玛逊流域的雨林面积逐年减少吗?这样一来,地球的温度会上升、氧气会减少、几十万种生物会灭绝,而要保护雨林,需要大笔金钱支援,花钱能拯救地球的健康,这不是很好吗?”

    冷鹰玄心不在焉地回握她的手,陷入沉思。

    的确,她不懂什么叫乱花钱…应该说,她花钱的方式和观念跟他母亲不同,爱钱或什化钱都不是罪过,重点是怎么运用金钱。

    母亲造成的阴影一直是他沉重的枷锁,对他而言,女人爱花钱就是项罪过,这么多年来,他从没以这种角度思考过…

    [令人刮目相看!”葛远重以发现新大陆的惊喜语气叹道。原来她不只是一只聒噪的小狈狗,还是个演说家呀,

    “地球…”赵领阳的脸歪了一边,咖啡端著也忘了喝,“好大的题目。”

    汪楚嫣看著两人交握的手,幸福地笑了。

    自己对他来说是特别的吧?从初识时的冷漠以对,到现在朋友一般的相处模式,她可以感受到他的改变,然而若她希望两人能有进一步的发展,会不会太贪心了?

    冷鹰玄淡淡一笑,“的确很大,等我们有时间再来讨论。”他可没忘记他们上回就这个话题谈了多久。

    他放开她的手!瞄眼手表,转向葛远重,“十点半和人约了要签约。”

    梆远重点头,不忘恭维她,“好感人的演说。”而后便准备签约事宜去了。

    汪楚嫣晃晃空空的双手,再看看专心看文件的冷鹰玄,幽幽一叹,看来他是没空提供服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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