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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梦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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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胡子倒地的那一刻,场外涌进数千银甲卫。

    淮左和竹西也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拔剑站在章熙身前。

    大胡子胸前那一箭,却不知是谁放的冷箭。

    现场乱成一团,看台上到处都是妇人们的尖叫声,这时贵人们都没了平日的端庄优雅,一个个连滚带爬往外跑,却被甲卫拦个正着。

    场外黑甲和银甲两相对峙,看台上两派也兵戎相见。

    “城北军?”

    章熙脸上笑意不变,就好像方才血溅当场的人不存在一般。

    “西山偏远,若无城北军护卫,只怕我有去无回。”

    王旌深深看向章熙,这位年轻人再一次刷新他的认知。原本他只当章熙找到虎豹营是出于运气,现在却不得不承认,面前的青年,心思缜密,行事周全,并不输他的父亲。

    “你当城门北军是你章家的私兵?”

    章熙倏然收起笑意,周身煞气浮现,锋芒毕露道:“得太子殿下信重,本将上以守卫皇室安宁,下可手刃奸佞!”

    王旌怫然大怒,却不肯自降身份与这小辈争端,一旁的王佑安接过父亲话头,沉声道:“大司马任周召之职,拥天下之枢,自当守卫天下安宁,章将军大可放心。”

    意思是大司马掌天下兵马,章熙不过区区城北军首领,天下安宁还轮不到他守护。

    王佑安这话说得很不客气,章熙却只冷睇他一眼,并未答话。

    此时场内黑甲军与城北军旗鼓相当,真要打斗起来,胜负也只在五五之数。

    王旌原本是要杀章熙个措手不及,西山行宫并没有与黑甲军一战的兵力,等他杀了章熙那竖子,再去圣上面前请罪,想来皇帝也不敢将他怎样。

    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已错过最好时机。

    王旌看一眼倒地的大胡子王力,暗道新仇旧恨,也只能下次一并报了。

    王旌纵横沙场、朝堂多年,最是能屈能伸,他那鹰隼般的眼眸死死盯着章熙半晌,冷笑一声,转身出了看台。

    随后黑甲兵也若潮水般悄无声息地退去,就像他们来时一样。

    方才剑拔弩张之际,萧昱瑾躲在竹西身后,等王旌走了,他才兴奋地拍着章熙的肩道:“还得是你啊柏舟!”

    怪不得昨夜去抓私兵营,章熙只安排了禁军侍卫,而不是他一手训出来的城北军。

    原来是在这等着。

    谁知下一刻章熙脸色一白,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萧昱瑾不可置信看着自己的手,瞠目结舌道:“这,这是我打伤的吗?”

    竹西解释道:“主子昨夜就受了伤,方才又被大司马重击两下,这才……”忍到现在吐血。

    萧昱瑾默了默,他懂,男人么,丢什么都不能丢了气势。

    随着淑慧县主离场,大司马带兵闯入,这场声势浩大的击鞠盛会最终在最盛时戛然而止。

    由于京城距此路途遥远,除了少数人(淑慧县主)当天走以外,大部分人都留下准备等到第二天回京。

    章熙此时已经累极倦极。

    这几日,他统共没睡几个时辰,缜密布局,性命相拼,他终于赢了王旌那老狐狸。

    这一役后,他虽然为自己树立了一个强劲的敌人,但同时也可以正大光明地证明自己,他章熙,没有章明承,靠自己也一样能做成任何事情,甚至比章相更好。

    章熙难得安心,闭目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看到一个女子漫行于暗夜幽深中,身姿窈窕,带着熟悉的魅惑,于前方不远处,他却始终看不真切。

    他赶将上去,云雾漫漫,只看得清一双玉足,踏水而去,那足玉雪可爱,细腻白嫩,触手生温,便是踩在脸上,也是绵软软的馨香。

    她是,她是……

    那女子回身,挡在身前的云雾渐渐散开,露出她那张如仙似妖的面孔,目光盈盈春水将生。

    是她!

    月光如练,照在她美丽圣洁的身体上,她露出柔弱的、自怜的笑,一步步向他走来,拥着他,轻唤他——

    “大公子。”

    他们落入湖水中,水波一层层裹上来,她搂着他坚硬的背,久久不放。那张美艳绝伦的脸上,媚眼如丝,轻启檀口,咬在他的喉结处,惑人之态,不可方物。

    她那样大胆,似水一样要融进他的身体。一双素手顺着腰腹渐渐往下,轻柔爱抚,她握住他的,与他在水中不断纠缠……

    他再也控制不住。

    入极乐之境,若飞升冲天,最终达到巅峰一刻。

    就在这时,章熙猛地惊醒。

    他猝然睁开眼,发现自己依然躺在行宫的床上,方才的一切不过是南柯一梦。

    心跳的快蹦出来,额头和后背热汗不停,在梦中得以解脱的衣袍下,有湿冷秽物沾衣。

    梦境中的极乐之感很快便消失了,他心中涌起莫名的空虚与……怪异,此时天色尚暗,不知是什么时辰。

    衣裳被汗水浸透,章熙独自起身更衣。

    牵动胸前伤口,他猛然一痛,看着胸前的伤口,黑暗中若有一双盈盈水眸注视着他,他心中蓦地涌起一阵热潮。

    屋中有些憋闷,推开窗子,窗外冷月如钩,四下俱寂,他目光幽幽,不知心思何处。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

    门外传来淮左刻意放低的声音,“主子,大人那边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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