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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熙一路打马飞奔回府,风驰电掣,淮左几个侍卫追赶不及,眼看着主子连人带马消失在路口的拐弯处。
身后的侍卫骑马上前,好奇问道:“姑娘到底送了主子什么?让主子这么着急。”
淮左骂道:“作死!主子的事也是你能打听的,赶紧追人才是正经。”
侍卫讷讷不敢再问,几人快马往相府的方向去。
其实淮左自己也不知道锦盒里的东西是什么。
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分量。
难道是情笺?
倒不像姑娘平日里的作风。
不过不管是什么,淮左心里是极服气的。
之前主子气得那样狠,姑娘不过轻飘飘一个锦盒,连面都没露,就让主子跟狼撵狗追似的,急吼吼地往府里赶。
他是看明白了,主子啊早被姑娘捏在手心里。以后他的日子想过得好,还是该多巴结巴结姑娘。
淮左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要再往思韵院跑得勤一些,省得叫蒙小五那小子回回抢先。
他一路琢磨一路快马加鞭,一直等回了相府,也没见主子的身影。
而章熙,这会儿早已站在思韵院的门外。
此时天色已暗,又有些阴沉,思韵院不像往日那般热闹,隔着围墙,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声响。
章熙一口气跑到这里,倒有些近乡情怯的意思,一时不敢进去。
如今天已渐渐凉了,他却满头是汗,也不知是跑得急,还是心里太热。
手里攥着锦盒,章熙只觉得心潮澎湃。
哪怕已经过去好一会儿,他仍感到耳后微微发烫。
其实锦盒里只有一颗小小的,温润剔透的骰子,中间镂空,腹中嵌有红豆。
淮左说,桑落的心意都在这盒子中,桑落的心意……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入骨相思。
他一直都在担心,桑落应他不过是因为住在他家,迫于威势才不得不应。如今有了这相思豆的回应,章熙的整颗心都放下来,也重新燥热起来。
回来的路上,他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与她说,可真站在她的院门口,章熙又觉得什么都不用问了。
天上不知何时又飘起了细雨,淅淅沥沥,天地一片寂静,章熙忽然很想看看桑落,只是看看她,不惊动院里的其他人。
他翻墙而入,或许是下雨的缘故,院子里没有一个人,他轻车熟路来到桑落的窗外。
她就坐在临窗地榻上,灯烛映着她的影子,婀娜娉婷。斜倚着软囊,她看着跳跃的烛火,优美娴雅,又带着淡淡的愁,影影绰绰,如一幅入画的仕女图。
“在看什么?”他不忍看她哀愁。
一道幽凉男声响起,桑落被吓了一跳。转头看去,窗外是熟悉的影子。
她也不动。既不推开窗,也不走开,就那么坐着,隔着一扇窗户的距离。
章熙看不到屋里桑落的表情,暗叹一声,走过去推门而入。
时至今日,他早已败给了她。
房中有股幽香,是桑落身上特有的味道。章熙挑起珠帘,转过屏风,朝那一直背对自己的女孩轻唤:
“落落?”
一个软软的身子朝他扑来。她的脸贴在他胸前潮湿的衣襟上,双手环住他的腰肢。
章熙的眼眸瞬间变暗,声音也暗哑几分,他又唤她。
“落落?”
她仍是不说话,只是更用力地抱紧了他,将脸埋进他的胸口。发间的步摇轻晃,让章熙的心也跟着悠悠的荡。
见她不说话,他也不再言语,一手揽住她的腰肢,一手滑下去,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她啊了一声,仰起脖颈,玉步摇从乌发中滑落,满头青丝坠下。
她伸臂抱住了人。
章熙低头看她,目如勾墨,望了她半天,才低低沉沉地开口,“怎么不说话?”
桑落软软地靠在他怀中,几多委屈几多娇媚,“你怎么才来。”
她撑起上半身,仰头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我等了你个下午……”
章熙呼吸一顿,想要说些什么,可她根本不让他将话说下去。
搂着他的颈,耳边厮磨。
温温热热的呼吸吐在他的喉结上,她说:“你以后不准再凶我,也别不相信我……”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得厉害,她伸手抚上去,指尖轻轻划过,引得他一阵战栗,就要低头吻她,她又娇娇柔柔地开口,“你答应我吗?”
女孩撩人时的魅色,让章熙眸光更黑,他启唇呢喃,唇间声音暗哑而魅惑,“好。”
她极满意,睁着一双清澈灵透的水眸,在他面前摊开掌心,里面赫然是一颗玲珑骰子。
与锦盒里的一模一样。
“咱们两一人一颗。”
她遮在浓密睫毛下的眼睛含情脉脉,半是清纯半是妖冶,带着江南的乡音,软糯勾人,这一刻,极致的美与极致的感动,他心神俱荡。
遇到一个人,底线当真会越来越低。她摇摆也罢,迟疑也好,只要他怀里的人是她,只要吻他的人是她,他便什么都可以了。
覆上她的手,章熙捡起那颗骰子,吻也跟着落下去,他应好。
“一人一颗。”
声音落在唇边,一下又一下,他轻柔地吻她,再热情地与她拥吻。
炉中香烟袅袅,不知何时,她被他抱入帐中,身子落在榻上,她才惊呼出声。随后他紧跟而上,压在她身上。
她的轻吟惹得他又亲过来。
帐中男女气息交融,春意缭乱,虚虚实实。
桑落软成了水,目中泪意涟涟,声音颤巍巍,轻柔柔道:“柏舟哥哥……”
章熙眸色氤氲,眼中有火焰跳动。
扣住她的腰,他不再只留恋于唇齿,慢慢往下,滑过她细白的颈,再往下,他俯身撩开她的领子,唇齿下,是她峦起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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