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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氏姐弟一走,厅里顿时空了一半。不光是章熙,顾斯年也想跟着姐弟俩一起出去。
大过年的,谁要跟无趣的大男人坐这里讲话!
侍女奉上茶,章熙问道:“先生是来看岳清风的?”
顾斯年也是章熙从前的老师,因此章熙对他一直都很恭敬。
然而今日的顾先生却有几分说不出的……不对劲。
冷冷淡淡,还有显而易见的不待见。
“嗯。”
“先生来得倒早。”
“你也不晚。”
章熙:……
“先生等会儿一起用膳吗?”
顾斯年品茶的手一顿,抬眼看过来,“怎么,你不同意?”
天地良心,章熙真的是随口问问,可顾先生在他家,竟比他的脾气还要大。
“……当然不会。”
章熙人生鲜有无言以对的时候,他本就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人,就是相爷,平日里也是看着他的脸色说话,此时坐在这里,跟先生说一句死一句……于是他起身准备去找桑落。
一大早赶回来,又不是为了看老师的冷脸。
顾斯年余光一直看着章熙动作,见他要走,开口道:“你去哪儿?”
章熙起身的动作一顿,觑着先生的脸色,“我去找落落……说点事。”
顾斯年暗暗设想,若是他的女儿被一个男子这般亲密地称呼……他不由皱眉不悦道,“你与岳姑娘如今还未嫁娶,这般亲密于礼不合。”
章熙只当先生是老学究,耐着性子解释,“我们过完年就成亲。”
顾斯年着急,“你娶人家姑娘,她父亲……父母知道吗?”
“知道。”
章熙认真道:“水陆道场都做了,坟冢也重新修葺过,祭拜时已经告知过落落的父母双亲。”
顾斯年:……
“那你父亲呢?”顾斯年着急又心虚,“章家能接受这样的冢妇吗?”
章熙知道顾先生对落落的印象一直不好,只当她是攀附权贵的女子,“先生,昨日你也在宫中,她的表现你都看在眼里,她的为人,想必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不必我再多说。
至于娶她这件事,谁都阻止不了我。”
顾斯年苦笑,他若不是全都看在眼里,哪里会在这儿着急!
想到昨夜太后与他说的那些事,顾斯年问章熙:“她的家里,可还有亲人?”
章熙心中的怪异感愈甚,他挑眉看向顾先生,不动声色道:“先生很关心沂儿的姐姐?”
顾斯年关心则乱,没有听出章熙的话中之意,点头道:“他们姐弟这些年不容易,除了父母,族中再无其他亲人了吗?”
“据说还有个婶婶……”
“现还在宁汾县吗?”顾斯年迫不及待地打断。
“先生怎知落落是从宁汾来的?”
“听……沂儿说的。”
太后却跟他没提桑落还有个婶婶。
“先生——”
“桑落她……”
两人同时开口,看向彼此,章熙黑眸沉沉,不露声色道,“先生要问什么?”
“没什么。”顾斯年问他,“听沂儿说,年后你要搬到双桥街去住,桑落她……也跟去吗?”
“自然要一起的。”
顾斯年闻言心中兀自盘算。
章熙不知顾先生今日为何话题一直围着桑落打转,却本能有些排斥不喜,他再次站起身,再次被先生叫住。
“你是今早从相府赶来的?”
“嗯。”
“那你来得还挺早。”
“没先生您早。”
“你什么时候走,要留下来用膳吗?”
章熙:……
顾先生这话问得,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顾府。
在西山别院,他不比谁更能名正言顺地留下。
章熙第三次想要起身,顾斯年一如既往的叫住他。没别的原因,就是单纯的不想臭男人接近桑落。
恰好太子和汪思柔掀帘进来,见到顾斯年,两人都有同一个疑问——顾都尉,你怎么在这儿?
章熙趁机走出去。
房间里,桑落刚给漪姐儿梳好头发。方才在她怀里,漪姐儿哭得跟个小花猫似的,头上的两个小揪揪都哭散了,这会儿小姑娘才被沂儿耍宝逗笑。
“姐姐,咱们像是回到思韵院!”
漪姐儿看着桑落和沂儿,还有青黛和孟冬,小小声的感叹。
汪思柔在窗外笑道,“那怎么少得了我?”
她快步越过章熙,率先走进去。
“柔儿表姐。”
“漪姐儿,你跟大表哥到这儿来,怎么不叫我!我太伤心了……”
章漪被汪思柔说得脸红。大哥哥今日一早说要带她来找桑落姐姐,她高兴得很,压根没想起来柔儿表姐。
“那柔儿你是跟谁一起来的?”漪姐儿内向不善言辞,桑落马上帮腔。
“哦~那还用说,一定是跟某人呀~”青黛紧随其上。
“一定是碰巧,是吧,柔儿?”
汪思柔哪里是这两人的对手,被说得面红耳赤,就要上手。
章熙进屋半天,几个姑娘家笑闹不停,他根本插不上嘴,眼见汪思柔要挠桑落痒痒,他眼疾手快将人拉到自己身后。
汪思柔:……
“大表哥,我跟桑落是闹着玩的。”也不用这么护着吧。
章熙回身看一眼脸红红的桑落,一本正经道:“怕你没个轻重。”
汪思柔一噎,顿时阴阳怪气,“知道了,知道了,她最金贵了!”
章熙平日里多高冷一个人,此时竟也肯跟柔儿打嘴仗,“以后少对她动手动脚。”
听他用冷冰冰的语调噎人,桑落简直要笑死,她从前可没少被章熙荼毒,如今总算换人了。
汪思柔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大表哥,我肯定把落落供起来。那你能不能先将她借我们一会儿?”
太子和顾先生不是还在厅堂么?
“不行,”章熙牵着桑落往出走,“我有事跟她说。”
汪思柔调侃,“你们日日都在一处,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本以为章熙不会搭理,没想到他竟正经给了个说法,“让她帮我找个东西。”
桑落听他说的认真,只当是真丢了什么,被他拉进正屋,问道:“什么不见了?”
谁知正屋门刚一合上,一旋身的功夫,他已经倾身压下来,用力覆上她的唇瓣,不给她任何后退的可能。
“心丢在你那了。”
长驱直入,用力吸吮舔舐。
力道之大,让桑落耳边轰鸣,只觉得下一刻就会被他吞吃入腹。
她的脸红透了,却挣扎不脱,他铁一样的臂膀正搂着她的纤腰往怀里带,要将她弯折。
总算他还没有疯的太过,知道她一会儿还要见人。只亲了一会儿,就放开她。
桑落心跳的快要蹦出来,握起拳头就要锤他,这人真是贪婪不知餍足。
谁知章熙却握住她的手,十指交握,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手还酸不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