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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秋游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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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能帮我?”

    汪思柔对此表示怀疑。

    桑落道:“那当然,你大表哥在我家求学,他平日里最听我……”

    顿了一下,桑落才接着道,“最听我父亲的话。”

    “父亲最疼我了!”

    汪思柔是个脑子不会转弯的,但凡她深想一下,就会觉得这话漏洞百出。她要嫁大表哥,再怎么使力也使不到建德长公主身上。

    可她当真信了,且深信不疑。

    唯一一点犹豫是,“你为何要帮我?”

    桑落笑得温柔,“因为我喜欢柔儿啊。”

    一句话,成功将汪思柔的脸染红了。

    从那之后,汪思柔便成了公主府的常客。

    可她比桑落还不求上进。

    桑落起码还能在书田斋里坐半晌,她是一刻也不愿意进书斋的,宁愿在浅云居同青黛一起八卦,也不要听顾先生念之乎者也。

    这叫顾清裳越发鄙视,果然是跟顾桑落这个上课偷看小黄书的做朋友,一样的不学无术。

    她是绝不肯承认内心深处对春日里扑蝶赏花的嫉妒和向往。

    章熙最近练武勤奋得很。

    每日卯时起,去校场操练,直等到近辰时,才洗漱用膳,跟先生一起上课。

    锻炼叫他身板壮实不少,个头也窜得快,已经快与顾斯年齐平。

    这日,拳脚师傅教他剑法,对战时不意划伤了他的左臂。左师傅对此诚惶诚恐,章熙倒不甚在意。

    刀剑无眼,他受伤概因他技艺不精,怪不到别人头上。

    自除夕那夜过后,章熙便不肯再叫竹西给他上药,但凡伤到哪处,都是去浅云居找妹妹。

    桑落的手法也愈发娴熟,一双小手又轻又快,渐渐不再弄疼他。

    但今日这伤不同,见了红,他怕吓着桑落,章熙原本打算回自己的院子,谁知半道上被桑落瞧见,被带回了浅云居。

    桑落盯着他臂上的口子看了半晌,说道:

    “脱衣服。”

    一句话倒叫章熙扭捏起来,“这样不太好吧……”

    “你不脱衣服怎么上药?”

    章熙只好乖乖将上衣脱了。

    头一回对着女孩子光膀子,即便是自己的妹妹,他也有几分羞臊。

    耳朵尖悄悄红了。

    可还不等他害完臊,妹妹又说话了,“你做什么脱光?脱一边袖子就好了。”

    这下章熙不知是该羞还是该窘。

    面对桑落,他真是没有脾气。

    逗完了章熙,桑落用清水给他清洗伤口,在伤口处薄薄涂上一层伤药,怕弄疼了他,她动作极轻,人也离得近,呼吸轻轻拂在他皮肤上,又痒又麻。

    他抖了一下,桑落以为碰到了伤处,更是十二万分小心,对着伤口轻轻呼气,章熙便觉得那股麻痒顺着胳膊一路传回了心尖。

    舒服的他觉得再挨两剑都值得。

    果然还是妹妹会疼人!

    自此往后,章熙大小伤口,都叫桑落包扎。哪怕是桑落进宫不在家,他宁肯忍着,也不要其他人为他包扎。

    只要他到浅云居内室先脱衣服,不光桑落,连青黛都知道他又受伤了。

    寒来暑往,匆匆入了秋。

    顾先生要带桑落去南边访友,临行前桑落叮嘱汪思柔:“你不要整日只想着玩,不是要嫁大表哥?好歹上点心。

    从前我在,咱们三个在一处,你们少了独处的时间,如今我一走几个月,你要把握机会。”

    汪表妹却根本抓不住重点,“你要走那么长时间吗?我想你怎么办!”

    桑落蹙眉,板着小脸像是对淘气不懂事的弟弟,谆谆教导,“刚不是说要你去找大表哥玩了。”

    哪知表妹油盐不进,“我更想跟你玩。”

    大表哥又冷又硬,常年板着脸,哪比得上香香软软的桑落。

    再说桑落要是不在,他都不会笑,有什么意思?

    一点也不好玩。

    汪表妹的心早就偏到爪哇国,哪还有大表哥的地方。

    桑落是立秋那日走的。

    书田斋也停了课,章熙忽然觉得一切都无趣起来。

    就连太夫人又开始偷偷相看,他都懒得打听是哪家的小姐。

    汪思柔也一样,她与二房的清姐儿不对付,与府里其他表小姐相处,全没有同桑落一起时有趣。

    两人都落寞得很。

    所以当汪思柔来到栖云院,问章熙可不可以带她去南边寻桑落时,章熙想也不想便拒绝了。

    可等第二天,章熙带着竹西和淮左,悄悄踏上了南下之路。

    ……

    趁着秋意正浓,顾斯年带着女儿游览山河。他故友遍布天下,时常一封书信,寥寥几语,便从一个州郡到下一个州郡访友。

    这日,他来到彭城许氏。

    许氏作为南方世家之首,坐拥整个吴郡,是累世望族。

    顾斯年同许家二老爷许思远交好。

    桑落随父亲一起,被奉为座上宾。

    许家世伯善丹青字画,与父亲一处鉴赏新得的名品,谈兴正浓,桑落对此却不感兴趣。

    刚开始还好,渐渐便有些坐不住。

    顾斯年是知道她的,小女孩如何能喜欢这般枯燥的话题,便对她笑道;“不想听的话,到院子里面玩去。”

    许思远是个画痴,这会儿才意识到桑落的无聊,不由笑道,“叫二小姐带公主去院里玩,江南园林,许府的秋景可是一绝。”

    许家二小姐同桑落年岁差不多,闻言带她出去。

    一路上给她讲些南边的习俗,有很多桑落都知道,可她只做第一回听说,听得仔细。

    许平卉觉得建德长公主漂亮又和气,不由心生亲近,不知不觉讲了许多。

    途中路过一处庭院时,见一漂亮少年站在院中,唇角噙着笑,看手下殴打婆子,那婆子不住求饶:

    “二少爷饶命,二少爷饶命……”

    可她越求,少年笑得越欢,眼角泅着一抹红,几多冶艳。

    不经意间,桑落与少年的眼睛对上。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桑落形容不出。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明明还是个少年,眼睛却似深海,温柔与阴鸷,她从未见过如此漂亮且矛盾的少年。

    他向她们走来。

    不知为何,桑落心中怕得很。

    少年唇角勾起的弧度像是锁链,眼神桎梏着她,桑落感到浑身都僵硬起来,动弹不得。

    “妹妹?”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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