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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果真绝色美貌!扮着这男装,都将荣儿比下去了!这衣服有一些大,不过也不会碍着姐姐走路!”沈荣说着帮苏流茵整理起发带来!
身着简单的白袍确是一翩翩妖艳贵公子活脱而出。
清秀少年,其声清明婉扬似清泉,美妙水润沁人心!说起这夸奖的话来自是让人招架不住。
“好了,你少拍我马屁了,你又不什么游牧民族!你这也不是扮着成年男子的装束吗?”苏流茵说着抖了抖衣袖,做出男儿姿态来!
然后嬉笑着拍了拍沈荣稚嫩的胸膛便背过手大踏步地向后院走去。
“等等,姐姐,你又不知道这白酒坊在哪里?”
“闻着酒香味就知道了!”
“姑娘,您们这又要去哪儿啊!“苏流茵刚要踏出后院,身后便传来了王婆婆的声音。
“厨房已经将饭菜煮好了,已经安好著马上就要呈上来了!”
苏流茵笑着尴尬地转过身来说道:“没去哪儿!”
“王婆婆,不用麻烦了,你们就当作宵夜吃了吧!我这还有要事要去忙呢!”沈荣笑脸吟吟地说道。
“荣哥儿,有什么要事?天色晚了,明日再说吧!厨房做的菜一半是按着荣哥儿的口味做的,老奴方才来寻没见着姑娘,另外一半不知道姑娘的口味便按着莳姑娘的口味做的!”王婆婆满脸堆笑道。
沈荣引着苏流茵率先出了后院,拐过几道弯便到了白酒坊,随之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香。
铺面当街,坊内分“前店”和“后坊”两分,“前店”卖酒,“后厂”酿酒。没想到这酒作坊还是一条街啊!苏流茵暗暗感叹古人的智慧。“酒以成礼”喝酒的有亲朋好友,场面十分热闹。
不时听见有人在议论这制酒的精辟之处,什么人该喝什么酒,谁又在自家开了酒作坊,是烧酒加黄酒辣肚,还是光喝白酒辣肚。
“这白酒坊可是父亲亲自操持的,因其酿造者的复杂和酒的品类的不同,已纳成了朝廷所管辖,成了一个大型的产酒工坊,主产四类:宫廷中由酒醋面局、御酒房、御茶房所监酿之大内酒;光禄寺按照大内之方所酿造之内法酒;士大夫家的家酿;民间市肆酿制之酒!这酒坊可是父亲半生的心血!”沈荣说着得意之中又带着几分失落!
“这应天的官营酒楼、酒肆比比皆是!若是去哪里尽兴热闹岂不是快哉!”苏流茵说着已是醉身于美酒的世界!
沈荣张开双手享受着这味蕾盛宴,深吸一口气道:“这白酒几乎是受到了各个阶层民众的欢迎,照父亲的话来说:因其稍饮辄醉,更显饮酒者的豪气!不过这最好的酒还是在这白酒坊!这有些后坊可不是人人都可进的,并不出售在普通市面上!”
“那这最好的酒便是不是宫廷中内酒?”苏流茵想着说出声来。
“非也,非也!这宫廷所用之酒,多由太监监造,其主要品种有什么满殿香、秋露白、荷花蕊、佛手汤、桂花酝、菊花酱、芙蓉液、君子汤、兰花饮、金盘露、竹叶青等,其名色多达六七十种,其实都是徒有虚名,比不过那一口老陈酒!”沈荣一脸心驰神往地说道。
“走吧,姐姐,让我领你前去老陈家,他家的酒管够,??他的老陈酒有窖底浓香和底糟浓香:一个是浓香中带老窖泥的香气,如酱香型白酒中的窖底香酒;一个是浓中带底槽的香气,香得丰满怡畅!”
两人还未进老陈家的门,只听得屋里一阵闹腾!
“光吃酒没意思,掷骰,或猜枚,或看牌,不拘诗词歌赋、顶真续麻、急口令,说不过来吃酒。”只听一人大声喊道。
“好好……谁做令官?”
“我来!”
苏流茵扯住沈荣的衣袖道:“这行酒令听来颇有意思,不如我们也前去玩乐一下!”
沈荣道:“想必识得这老陈酒之人也并非俗人,可以前去!”
“沈公子,几年不见,愈发挺拔俊俏呢!”迎面而来一个满脸白花胡须的老者拱手作礼道。
“陈老头,你也愈发精神了不少!”
“前两年贱内在时,这喝的烂醉如泥,还有个人儿捡摊,生前劝酒劝不醒,这人死了反倒清醒了!”陈老头说着眼神黯淡下来,让人见了自觉苍桑不已。
“这位公子是?”陈老头见之风华正茂,翩翩公子,略有夭意,未见魅态,宛然一段风姿,使人见之忘俗!
两个翩翩贵公子,?店内的人也纷纷投来目光。
“这是我表兄!苏公子!”
二位快请坐,苏流茵默默点点头,装着一副高冷的样子!
“陈老头,把你家那什么陈年老酒给我搬出来,你不要用这新酿的酒来糊弄我!”沈荣一脸正色道。
“得嘞,小人哪敢糊弄小公子您哪?这不还需要在沈老爷名下讨营生!”陈老头一脸谄笑道。
“行了,别啰嗦了!快去把酒拿上来吧!”
“姐姐,我跟你说,这陈老头精着呢,平日里嗜酒如命,这好酒都被他藏起来了!”沈荣挥开折扇小声地对苏流茵说道。
苏流茵对沈荣也大为改观,这沈荣可不止平日里的呆萌!
“在下魏真山!可有幸认识两位公子!”一衣着华丽,模样还算俊朗的男子端起两杯酒来走近他们道。
“在下苏有才!这是我表弟沈荣!”苏流茵起身推了推沈荣。
二人接过酒,苏流茵端过酒杯端详了一番,酒味香淳,轻抿了一口:“好酒”!
“?闻起着香味,是20年的老陈酒吧!这老陈头果真戒了酒?”沈荣喉结翕动,一杯热酒下了肚。
“沈公子好眼力,我这还有呢,正给您拿出来!”老陈头说着拿上来两壶酒来。
“公子两人喝酒有什么趣味,沈公子好酒量,不如跟着在下一起行酒令这才畅快!”那人见两人必定身份不俗,便有意结识!
沈荣被夸酒量好自然高兴,便一口答应了他们,苏流茵喜热闹也自然愿意。
“?这是唐明,孟子义,戴洙!”魏真山一一介绍道。
其中唐明,孟子义还算正常,正规的官家子弟装束。
唯有戴洙令人费解,红丝绑着头发,嘴唇还涂有口红,脸上涂着粉,还抹了一些胭脂。衣着为非常的艳丽的粉红色,就好像妖艳的女人一般,不过也不违和,居然还有几分合适之态,见了苏流茵还说其比自己还妖魅,是活脱脱一个夭艳公子!
沈荣憋着笑也不表露出来。
众人便也嬉笑道:“戴洙,只怕这应天城内外没有比你更妖魅的人儿了!”
三人起身一一认识过后便坐下身来!
“不知二位公子这行酒令平日里都玩些什么?”魏真山看向他们询问道。
“客随主便,你们先玩,我们在后面顺位补上!”苏流茵浅浅笑道,自有倾国倾城之色,惹的众人一阵恍惚。定睛一看,明明是翩翩公子!
“咱就玩“顶真”,这酒令的规则很简单,无需掷骰,还是在下做令官,先由我首先说出一个花名来,花名还需的是当下节令的花儿,然后紧跟一句诗词歌赋,第一个字也定要与前面一句的末字相同!”魏真山开口说道。
“一掷一点红,红梅对窗前月!”
坐在下家的唐明说的是:“二掷桃花夭,夭红过眼随荣谢!”
再下面的孟子义说的是:“三掷山茶疏,蔬饭茶花照胆寒。”
“错了,错了,茶疏非疏饭”
“该罚!”
说着众人给他灌了一杯酒,20年的老陈虽淳,但也是辣肠。
到了戴洙那里,他说自已文识浅薄,不会顶真,急得满脸通红。
“谁让你上学堂那会儿尽干些捉蛐蛐,玩泥巴的破事,不会就罚吃酒!”
那人沉闷半响,结结巴巴憋出一句:“四掷杏儿衣,一枝红杏出墙来!”
顿时众人笑翻了道:“你这只知道那春满楼春杏,我看你这不是要掷杏儿衣,是要解杏儿衣吧!”
“哈哈哈哈哈……红杏出墙来!戴洙你可是在那春娘子怀里念出来的书!”
那戴洙憋红了脸说道:“我这已经说出来了,便不会再罚酒!”
“怎会不罚,你这衣儿裳的衣怎会成了算学一,我看你这是一天穿妖服入了魔了?”唐明说着硬要灌他酒。
戴洙自然是不依道:“下家,有才兄,在下已经说完了!”
众人便齐刷刷地看向苏流茵,苏流茵笑着缓缓说道:“五掷花迎春,春光四面拂墙来!”
众人纷纷道好,又虎视眈眈地盯着沈荣,沈荣笑道:“五掷杜鹃红,红花染血痕!”
“好好好,正应了真山兄的梅红,戴洙,这杯酒你非吃不可了!”众人便围着桌子兜兜转转打闹了起来!人人脸上都已经喜的不能自已!
众人嘻笑之时都已经被灌了酒,?酒到深处,耳热心跳,口舌僵直,这种时候要想说什么便像是在说好一段绕口令,也表达不出自己的意愿了,说完完整一段话难度要比说出一句顶真更大一些!”
老陈头无奈地摇了摇头,要是这群祖宗天天来闹可如何是好!想着将桌上那两坛未起封老陈酒偷偷拿了过去。
“戴洙……”
“胡闹……”
苏流茵听了这声音只觉耳熟,便幽幽转过身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