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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暗夜浮动秋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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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要行下礼去,皇上一把拉住星辰,温和问道:“什么事?这样急着要见朕?”

    星辰到底还是拱手一礼,语气微微一滞,道:“父皇,夜里风大,进屋里说话吧!”

    一旁的李公公见机赶紧推开了眼前屋子的门,当紧闭的镂花朱漆门扇在沉沉夜色里嘎然而开的时候,那长长的尾音叫人心里没来由的一紧,父子本是十余年才见,却是各自怀心思。

    他点了点头,道:“这夜里的风已经有些冻人了,想来今年的冬日更加寒冷!”说着便径直负手进入房中。

    星辰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跟在他身后,快速地与李公公对视了一眼,想着此事成与不成,关系着苏流茵能否活下去,他已经与皇太后禀明此去边境已经征得皇上同意,心里便更加紧迫了。

    一进入房内,少年便赶紧跪地,拱手道:“父皇……儿臣有些恳求还需请求父皇!”

    “瑾儿……你这是要做什么?有什么话便直接跟朕说便是!”他说着便伸出手来拉一脸严正的少年。

    星辰下意识的一避,将手笼于袖中,只恭敬道:“谢皇上。”

    李公公在一旁赶紧缓和气氛,说道:“九皇子……您跟皇上不仅是君臣,更是父子,有什么话便直接跟皇上说吧!”

    皇上沉默片刻,眼光一扫四周最后又落在一脸堆笑的李公公脸上,淡淡道:“你们不用在这里伺候了,朕与由瑾说会儿话。”

    李公公立时带了人下去,他见已无人,扶起地上的星辰,道:“现在咱们便是父子,这么些年,朕有愧于你,有什么话你便直说,有什么要求也尽管提,朕都准!”

    少年不禁暗暗冷笑,有愧?这愧疚可不只对自己,还有自己黄泉下的娘亲,或许也如同苏流茵所说,她会好好的活在另外一个世界,回过神来,星辰只点头道:“父皇既然如此说了,儿臣便直接说了,儿臣没有什么需求,只想请旨去边境,为父皇分忧,也为天下百姓出一份力!”

    他明显一滞,半响后才不温不火地说道:“边境?!最近倒是有许多人想去这边境啊!”

    星辰故作惊讶地问道:“除了儿臣,还有谁想去边境?”

    皇上并不去看他,只转身静静坐下,眼神中平添了几分凶光,即刻又隐藏了下去,淡然道:“这苏穆玥之女到底还是有许多人惦记着呢,她到底有何通天的本领?”

    少年一愣,随即一脸平静地说道:“父皇这话是何意思?这苏将军之女儿臣曾见过几面,只可惜了她兄长犯下了大罪,如今也是命途坎坷,这边境之地瘟疫肆虐,想必是早已……”

    他有些感慨道:“你既然明白……堂堂一个皇子,又何必以身涉险,去了一个沈妃,如今你也想从朕身边离开了!”

    星辰赶紧跪地,低着头赶紧道:“请父皇明察,儿臣无德无才,如今只想为皇上分忧,如今应天瘟疫已四处曼延,连同宫里也不平静,这已经有了感染时疫的宫女侍卫,如今戍守的侍卫、宫女唯恐避之不及,纷纷寻了理由躲懒,守卫也越发松懈,儿臣十分担忧,却无能为力,只想着去边境查清这瘟疫起源!”

    见着他眉宇间隐隐担忧却不说话,少年又赶紧趁火打铁地说道:“如今这瘟疫四起,军士懈怠,民心溃散,而这边境之地的蒙古外敌蠢蠢欲动,沈贵妃身体柔弱定是不堪时役,请父皇准许儿臣前去边境,若是父皇准许,儿臣定然全力以赴,自然能能安心一些,成与不成皆在天命,可是人事不能不尽!”

    他不假思索道:“好……朕就准了你说的这话,瑾儿……你的脾性很像朕!为保你平安,朕回会安排好侍卫护送,你要做什么便尽力去做便是,只平安归来!”

    少年低低道:“如今这宫里也不安全,还请父皇保重龙体,儿臣近日听的太医院的太医提起这梨贵人也身染时疫,恐怕就在旦夕之间,也没有这治疗的法子……”

    他点一点头,只淡淡道:“朕的身子朕自己知道,无论何事都要量力而为,不要逞强,平安归来!”

    “儿臣知道!”说着躬身就要告退,看着他最近鬓角已经有了丝丝白发,少年却不知道自己对他到底是恨意多一些又或者是无奈多一些,转身之间心中已经漠然。

    出了门正撞见李公公等候在门外,嘴角扯过一丝淡淡的微笑,道:“公公,夜里风大,如今形势并不太平,还要多加防范!”

    李公公心里一咯噔,看他走远几步,眼中浮起惊喜和感动的神色,久久不语,终于还是忍不住,大声道:“九皇子,您自己也小心。”

    ……

    成玉伸手击掌两下,须臾,候在门外的侍卫便带了一个人进来,这人蓬头垢面,发髻散乱,满脸胡茬,衣衫上多是尘土,只深深地埋下头,跪着浑身发抖。

    站立在一旁的杏儿冷冷剜他一眼,道:“如今到了世子爷的面前,还不抬头么?!”

    戴昱一脸打趣地看着此时正威风凛凛地叉着手比划的杏儿,微微一笑,只不说话。

    那人激灵灵一抖,终于慢慢抬起头来,不是刘太医又是谁!

    段楚翊见是他,并没有惊讶,只是转瞬目光冷凝,冷冰冰道:“你可知道你犯了何罪?”

    刘太医吓得立即伏地,颤颤巍巍地地回道:“老夫……不知……”在心里又筹谋了一番,斜着眼睛看过去一脸淡漠的段楚翊,想着世子爷终究也没有这随意杀害朝廷命官的权力,只要自己咬住嘴不松口,他拿自己也没有办法,不由得慢慢直起了腰杆,如同回光返照般,一脸严正地看向他,“老夫不知世子爷您是什么意思,还请世子爷指点一二!”

    段楚翊静默一晌,嘴角勾起一抹讥笑,森冷对他说道:“本世子念在你这一世救死扶伤,不会对你严刑逼供,问你什么便照实回答,但是你得知道你今日说的话若将来有一日被本世子晓得有半句不实,我会让你比死还难受!”言罢又一脸轻松地看着自己修长的指尖,“也难怪,这全京城的人皆知道本世子为人窝囊却又不失毒辣,对自己的结发妻子也不留一丝一毫的情面,这双手我平日里见了也害怕的紧呢!”

    刘太医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通明的烛光下隐隐闪现着寒光,如同一只向自己索命的狰狞魔爪,瞬间脸色大变,身子明显一颤,浑身瑟瑟不已,说与不说自己都是一个死,这崔菀柔身后有魏忠贤,他的毒辣自己也不敢恭维,可眼前的男人却更加恐怖。

    男人忽然咧嘴一笑,瞬间又回复冰冷,对刘太医道:“刘大人自可什么都不说。只是现在不说,我就会放你离开这世子府,只是出了这里本世子可就不顾情面了,据说你是自己主动请缨去边境治疗瘟疫,怎么如今就混迹于乞丐堆里了,你可知此乃欺君罔上,想来你还没出京城就已经身首异处了吧,如今瘟疫四起,人人自危,你说这京城中多一个死人会不会有人关心呢!”

    虽是深秋时节,刘太医的脑袋俯着的地方留下一滩淡淡的汗迹,他吓出一身淋漓大汗,那股令人不悦的气味越发刺鼻难闻,折射着房内通明的烛光发亮。

    杏儿不自觉的以手绢掩住口鼻,据成玉之言说刘太医被发现时已经混迹如乞丐以避追杀,可想其狼狈仓皇,自他出发之日起,说是被山贼绑了去治疗时疫,成玉便派了人暗中命人追查失踪了的刘太医,终于不负辛苦在他西南老家边境找到了他,将他缉拿回京城。

    刘太医见着如今一个小丫鬟也如此嫌弃自己,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也崩溃决堤了,想来自己在这官场摸爬滚打几十年,为的就是出人头地,他自知这崔菀柔不会轻易放过他,本来是请旨去边境,借着这个幌子趁乱出逃,留一个身后名,却不知……

    “世子爷……我招……我全招!只求世子爷留小人一命!”

    刘太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着自己的所做所为,不禁又想起自己老母亲在时与他交待的话语,时时刻刻奉劝他做人要脚踏实地,守住本分,而如今他却无地自容,心底十分悔恨。

    杏儿望住刘太医,一脸凄然地说道:“枉你做这救死扶伤的大夫,竟然与那女人联合起来陷害我家小姐,杏儿虽是愚钝,却始终不相信世子爷会轻易变了心,如今我家小姐落下这般下场,全是因为那个狠毒的女人……”少女不禁泪流满面,已经顾不得主仆有别,对着男人说道:“你可听清楚了……那坏女人都对我家小姐做了什么,如今我家小姐生死未知,她还想着陷害我家小姐……”

    男人心里清楚自己那日虽是与她一同醉酒,却没有碰她,而他一直怀疑她是为了争宠而假怀子嗣,如今才算明了,是这刘太医为升官而给她制造的怀孕假象,又细细想来她所做所为,早已经将自己对她的那一点同情怜悯又或是感激之情磨灭了,他看向一脸忠诚地为着苏流茵伸冤的杏儿,只淡淡道:“你下去吧,本世子想知道的事情如今已经查明了,你只需要好好照看青枫和木兮,本世子自会给茵儿一个交待!”

    杏儿抹了抹脸上的眼泪,也不再多说什么,便也只好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