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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兮与青枫于她已经是最后一个念想了,她还可以做什么选择?
在乱世之中要求安身留命的栖身之地,并非易事!
第二日一早,苏流茵便起身准备出城,一出门,她便听到匆忙的脚步声,
“茵儿姐姐,我们来了,是不是很准时,正赶上你了!”
沈荣,锦绣?苏流茵满脸愁容,一是她顾及他们的生命,二是人多了目标大。
少年笑嘻嘻地说道:“茵儿姐姐,这一大早的,你怎么愁容满面的?”
苏流茵忙以笑容掩饰过方才脸上的愁容,装作不明白他的意思,道:“我有要事,昨日你们也听说了,倒是你们怎么不多睡会儿就起来了。”
沈荣嘟哝着嘴道:“茵儿姐姐,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要一起去!我跟锦绣在你身边,也好有个照应!”
她笑着拉过沈荣的手,“好了,万事求人不如求己,我如今又不是能轻易败北的高手,一般人都奈何不了我!你们跟着我会添麻烦才是,若是你们有什么想做的事,尽管告诉我,我尽力去做!”
“哪里还有什么事,应天虎狼之地,只请姑娘活着回来,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苏流茵淡淡地点点头,又道:“这天气愈发冷了,炭火也是一个问题,若是实在不够用,你们就自己上山砍去,也正好锻炼了身体,想来也能也不怕冻了!”
少年低着头,并不说话,她知道他听到了。
“荣儿,你要理解我,你是一个好孩子,我知道你挂念你身边的朋友,其实只有你与他们不亲近,他们才能安全!”
沈荣眼圈微微红了,道:“姐姐说这样的话,到底叫人伤心。”
苏流茵看着锦绣,道:“你是一个理性的人,把沈荣交在你手里,我也放心,此次我自会帮你查明你的父母,你们俩性子一个冷静凌厉,另一个柔和温情,也是互补的性子!”
锦绣清冷的脸庞有了几分柔和,“既然姑娘这样说了,我也不能说什么,只一处需要交待,我细细观察过,自你使用了那器物,身子就不痛快,到底要保重,要是落下什么毛病就不好了!”
苏流茵点了点头,少女说得理所当然,她自然也不愿意再费些口舌惹人伤心,便唯唯应了。
她静悄悄地出城,冷风吹的脸庞生痛,身子虚弱,冷风刺骨,不由将脸缩进了衣物里。
走的早,路上还没有人,在城外早已经备好了马车。
苏流茵坐上马车,脚前备好了一盆炭火,赶紧靠过去,也终于才觉着身子暖了一些,
却听的周围有什么异样,难道是沈荣悄悄的跟了过来?苏流茵示意车夫停下,掀开帘子,喊道:“是谁?出来……”
林木间蹿出来十几个黑衣人,为首的那个拱手上前道:“姑娘,我们是奉命来保护您的!”
苏流茵只看了他两眼,这余烈还真是周到,只笑道:“如今情形也不好,进了城了,就乔装装扮一番,你们这副模样又不是去打架去的!”
“是!”
其中有几个人都是认得的,他们的功夫皆是最好的。
苏流茵对他们说道:“这应天不比边境之地,表面上的详和,背地里却是波涛汹涌,我行事自有我的分寸,不到万不得已你们也不要伤人性命,自然你们也要保证好自己的安全,就当你们去应天看看风景罢!”
他们一脸疑惑的看着苏流茵,“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是不是会拖累您了!”
苏流茵瞥过他一眼,笑道:“你们多心了,我能走到今日,也多亏你们尽力帮助了我,我只是担心你们而已,不要因为我白白送了性命!”
她跃下车来,将他们分成两个小组,吩咐其中一组假扮为商人,另外一组假扮为落难的难民,难一路上民跟着商人也正好是一个合适的理由来化解过大的目标。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马车里满满当当地塞满了干粮,钱财在此时倒还是不重要了,苏流茵从来没有想到一向热衷于山珍海味的她也能过这样的颠沛流离的生活,还一直坚持了下来。
她手脚利索的收拾好这些干粮,分去了大部分给众人,“瘟疫四行,只怕路上也没有做生意的店家,也怕不安全,你们先拿着这些,日后若是有困难之处再想办法!”
又沉声道:“你们几个都是得力的,余烈赏识你们,我也自然是如此,万事以平安为前提!”
如此安排妥当,见众人各自退下了,
马车又开始前行,滴滴答答的马蹄声每一步都如同踏在了人心上。
天色一分分亮了起来,由蒙胧变为明亮
待苏流茵再次掀起车帘之时,已经是万物明朗了,望着窗外东方渐渐升起的太阳,灼红如火,忽然想起自己初来之时,被押送在此,那泣血样的夕阳更似鲜红浓郁得欲要滴落一般,几乎要刺痛人的眼睛。
东升一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切皆是无休无止的!
风吹过道路两旁的枝叶漱然有声,到底还是有残留在枝头的树叶,这样的寒风里有隐隐逼迫而来的寒意,叫人觉得凄凉。
俯在马车窗边的苏流茵正撞着呼啸而过的寒风,身上也是凉浸浸的漫上一层浓烈的寒意,一阵一阵的吹打在脸上,脸上茸茸的毛孔绷紧起来,,天色一分分暗淡下来,出现蒙胧的光亮的星子。到底让她清醒了不少!
拉过窗帘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此去并不退路了。纵使我放过了别人,别人也不肯放过我啊!”
车夫突然发话,道:“姑娘,您若是累了便歇着吧,我尽量让那儿跑慢一些!”
苏流茵静静的吸了一口气,“到底还是你累一些,我记得前面有一个驿站,到了你歇歇,让马匹也歇歇!”
“姑娘您不要妄自菲薄,像你这样的女中豪杰,并不寻常!”
她拢紧手指道:“你说笑了,别人把刀放在了我脖颈上,我若是不反击,便只能是死路一条!”
马夫笑道:“说起来这世上的人也没有几个不是落了难的,原本我是一个庙里的小和尚,平日里没少受人欺负,被打被骂,经常饥肠辘辘的,师父老是骂我瞧你那蠢笨样子,五谷不分、四体不勤,做不了和尚,后来我也真的没有做和尚了,从庙里逃出来谋生路……”
听他云淡风轻地说着自己的过往,苏流茵有一股酸楚之意生生逼上喉头。
他只木然想着,出家人不是慈悲为怀么?原来这世界上的险恶到处皆是有的。
若是将自己的伤痛毫不保留地呈现在别人眼中前,一定有不少的人往别人伤处去戳、毫不留情。
这便是人情冷薄,只有自己亲身经历了,又或是看得多了,多到自己亦懒得去在旁人面前争辩什么,便会明白这人情世故吧!
车夫见她呆呆的,笑道:“姑娘,赶紧下车吧,这马也跑累了,也该歇歇了!”
苏流茵木然下车,这里的场景还是与从前经过那般,只是没有了人迹,此次记了教训,前方的路她要好好的又下去。
偶然看见枯草堆里冒出来一个嫩绿的草茎,走过去随手将它扒出来,一指一指地掐在草茎上,碧绿的汁液立刻洇了出来,这便是活着的意义。
正掐了两下,却见车夫闷头走了上来。
他打量她两眼,目光落定在草茎上,笑道:“在这样的天儿也难得可以见着这样的草芽,看起来才发芽不久!”
苏流茵只淡淡地应了一声。
他掏出两张薄饼来递了一张给苏流茵,又拿起腰间的烈酒,“姑娘也喝一些,这样身子才暖!”
苏流茵几口咽下薄饼,又在车夫面前坦然咕噜噜地喝下烈酒。
“你别吃惊!这烈酒我已经喝习惯了,还多亏余烈这个师父当的好!”
“姑娘好酒量,姑娘身体弱,也禁不住这冷风,可不能受寒了,不然可少不得回去又要遭余烈的数落。”
苏流茵点了点头,敢这样直呼这暴脾气的大块头余烈,定也不是寻常之人,她微微惭愧,“余烈这般用心,说起这照顾人的周到之处,我竟然也还不如他呢!”
男人头也不抬,道:“余烈是个值得信任的朋友,也是一个忠心于朋友的人,姑娘于他亦主亦友,平日里瞧他人虽冷冷的不甚合群,却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我明白,在困境之中,我们不过是伸手互助,不过对于他的帮助,我自然是十分感激!”
苏流茵言语之中表露了自己救下他们的事,他怎么又会听不懂,只淡然道:“姑娘先等着,我去拾一些柴火来,马车里的炭火也该熄了!”
苏流茵点点头,也开始去寻柴火。
她并不知道该如何拾柴火,拾起的不过是有许多水分的半干的树枝。
再回去时,马夫已经生起了火堆,见她拾回来的柴火,半句挑剔的闲话也没有。
只笑道:“以后这拾柴火的活儿都让我去,姑娘不要费心!”
苏流茵点了点头,又默默地坐在火堆旁,又道:“待会好好洗洗去,你这脸上可都被炭火熏黑了,若是旁人见了,别像是我委屈了你什么似的。”
男人一怔,半响后哈哈大笑起来,“还有谁会来瞧我这黑炭脸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