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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福想起青姨死亡的模样,脸色愈加苍白,脚底微微一软,幸好有这缰绳能够时时刻刻地攥在手里,整个人却是颤巍巍的,如同生了一场大病一般,没有精气神。
五福低着头,他的指尖不停地绕着手中的缰绳,“王爷是五福说话不知分寸,还望王爷不要怪罪!”
戴昱看着五福微微一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是下人又如何,这世间有情有义的人可不多了,你已经比许多人都要高尚一些!”
戴昱看着五福微微一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是下人又如何,这世间有情有义的人可不多了,你已经比许多人都要高尚一些!”
五福低着头却不去看戴昱,只自言自语道:“我不在乎这些,若是青姨他们能够好好的活着,我便什么都不再祈求了!”
戴昱直直坐着,大声道:“这人世沉浮,哪里有那么多沉浮之事!”他说着却是神色瞬间一冷,手中一直握住那小小的腰刀。
戴昱这样对五福这样说话,却也是在跟自己说话。
而此时沉默已久,只静静地跟在他们身旁的见水却忽然说道:“芙蕖王爷做事向来做事果决,处理事情之前也必是有了证据才做的,如今这锦衣卫是在皇帝手里还是魏贼手里,又或许是其他的人,已经是说不清,王爷不如还是再暗地里查上一查,一来也知道倒底是谁在针对王爷,以后也能时时刻刻地提防着!二来对王府上上下下也有个交代,王爷意下如何?”
段楚翊看了吴见水一眼,他果然与他的两个蠢包兄弟全然不同,亦是一个聪明人,跟在自己父亲身边这些年,愈发学的深沉起来了。
戴昱看着见水,却是一脸满意地点了好头,心直口快地说道:“见水兄果然是不同寻常,与你那两个兄弟全然不同,只可惜吴尚书有眼不识慧珠,不能了解你这个儿子的优秀之处,实在是为难啊,我都替他着急,你且看看你这两个兄弟成日里无所事事的模样,若是哪一日不惹事便是烧高香了,吴尚书能够培养出你这样的儿子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见水对于戴昱的话若是置之不理,却只看向段楚翊,又问道:“王爷心中可有了定论!”
段楚翊不假思索地道:“既然你如此说了,自然要查,你常年跟在父王的身边,亦是比寻常人要老练,还有许多事本王是不知道的,还需请教你!”
他只一拱手道:“王爷有何吩咐只管说,属下自然会全力以赴!”
“五福,你想要骑好这马,便要多去原野上奔跑,这马儿啊,也只有自由自在的时候跑的最是欢快!”他说着又唤身边几个兵士,道:“你们带着五福去前面跑跑马吧!”
他们应声率先去了,五福知道戴昱的意思,他是想要自己忘记这些不痛快,能够替他这个奴才这样考虑,他亦是很感动的,只一脸恭谨道:“五福在此谢过戴公子了!”
段楚翊只是看着五福远去的背影,淡淡道:“这些时日里纷争不断,茵儿所受委屈亦是最多的,可难得有这么几个忠心的下人,无论在什么时候他们都是挂念着自己的主子的,五福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本王亦是再清楚不过!他的一言一行,我皆是看在眼里的!”
“所以说常人亦是有常人的欢乐,这皇帝虽是权倾天下,也难得有几个这样对他忠心的人,皆是被权势所逼迫,敢怒不敢言罢了!”戴昱感叹着说道。
段楚翊的眉头不自觉地蹙起来,道:“这些日子里发生了许多事,我总觉得这一切还没有完全平静下来,你如此草率西行会不会给戴府带来麻烦,那日我去见你之时,你只闭门不见,却没有想到你会先去了西北,你这性子还需要磨练,原本以为你吃过亏之后已经改过,不想却是益发急躁了,竟连以前都不如。”
男人语气陡地一转,有些忧伤道:“你不可再如此草率行事,你的家人可还在应天皇城,这些东西太过于珍贵了,一般人是输不起的,你且要细细斟酌!”
“小爷我还在担心你在半路中被这刺客给截胡了,今日看来,竟是大可不必了!”他说着,又笑道:“若是我只待在应天皇城亦是没有出路的,如今四处动荡,皇帝已经是自顾不暇,官员之间大行奢侈之风,他们已经没有心思来关注其他事情了!况且你可不是那么容易交到朋友得人,我到了这里可是为你着想,让你能够有一个说话的人!”
戴昱言语之中皆是不正经,男人闻言心底一软,他看着那马上潇洒自在的男子,这么多年来,他始终同自己站在一起,对于男人而言,他们不仅是朋友一般的存在,亦是亲人一般的存在。
段楚翊终于缓缓开口,说道:“戴昱,谢谢你!”
而戴昱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着男人,眼神中的惊讶与疑惑几乎要压抑不住,掏着耳洞,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有听清楚!”
男人转瞬间一脸冰寒,目光逼视向他,与方才判若两人。
戴昱不由一凛,却不肯示弱,只含了一抹几得意弧度回视于他,“楚翊,我可听见了,你这是在向小爷我道谢啊!”
苏流茵坐于马车里,隐隐约约地却听的有低低垂泣之声,抽噎之中还在说着话,话音之中还带着一点糯糯的软意,像是从四面八方随耳拂来,却听不真切,却知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姨母,你也听见了,是有谁在哭吗?”苏流茵抬眼望向自己面前的中年女人。
“隐隐约约的听不真切,被这马蹄声盖下去了!”沈青宁尖着耳朵,嘴里喃喃道:“还有声音,一个女孩的声音!”
苏流茵眼底一沉,这声音这么熟悉,乍听之下不觉神色微变,这样清凌凌的声音如同黄莺出谷一般,不是杏儿又会是谁?这声音是从他们马车后面传来的。
女人立时转过身去,拉起车帘喊停下,急急的下了马车,掀开后面马车的车帘,只见杏儿正抱住满脸泪痕的银儿,苏流茵不禁暗暗后悔,方才他心神俱在兄长和段楚翊身上,竟未想起银儿小小年纪经历了这般劫难,心中该是有多害怕。
苏流茵几步跨上马车,银儿见着她来不觉声泪俱下,“姐姐……银儿把青姨害死了,都是银儿的错!”
彼时沈青宁亦是上了车来,苏流茵扭头望向她,“姨母,你怎么也跟来了?”
它并不回答,只倾斜着身子向赶马之人道了一声“走吧!”
马车继续前行,苏流茵立时看住满脸焦急的杏儿,不觉含了恼意,“是谁说的青姨是银儿害死的?”
杏儿低下头,有些微微怒气,“是张管家的儿子,他拉住银儿说的,这是可恨,有什么事偏偏要对这孩子说,说起来或许是张管家的死对打击太大,他逢人就说那日王府上上下下被围困之事,他爹是怎样舍生忘死,这旁人听的都不爱理他了,他定是看着银儿好欺负,就逮住她说个不停,那些场景大人听了也会害怕,别说是一个孩子了!”
少女说着亦是觉得不解气,恨恨道:“就他最可怜,这里有谁不是在伤心着的,这厮真是一个老鼠屎,孩子不懂事也罢了,他亦是这般,早知道就不该让这厮随军前来!”
苏流茵看向一脸伤心绝望的银儿,不知该如何让这个可怜的女孩平复下来,只对杏儿道:“王府上上上下下确实损失惨重,他如此亦是因为失去了父亲的缘故,或许过些日子便好了,当下咱们要团结在一起,共同度过难关才是!”
只沈青宁还是寻常沉静如水的容色,她唤了杏儿怀里的银儿,道:“银儿,你也是一个大孩子了,如今说什么话亦是能听懂了,青姨确实是为了保护你才这样离开了我们的,这个事实你必须的接受!”
银儿听了心绪越发地急促,几度哽咽说不出话来,苏流茵心里焦急,低声向沈青宁道:“姨母,你怎么能这样对孩子说话,你这样会让她更伤心的,你快回去!我总有别的法子安慰她!”
“别的法子?”她微微一笑,只凑近银儿,一脸认真地望向她,道:“没有别的法子,孩子,有些事实虽然听起来残酷了一些,但是既然知道了事实,便再也没有办法能够逃离,你要做的便是正确地看待它,不要让你的坏情绪将你带走了,你要做你自己,青姨为了你牺牲了自己,是想看着你好好的成长,好好的活下去,你今后的人生亦是替青姨活着的,所以你必须坚强起来,让青姨知道,银儿是最好的,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就算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亦是值得的!”
银儿的双眸素来是暗淡的,此时却是燃着一把灼烈的火苗,烁烁闪耀着光芒,她揉了揉自己哭的红肿的眼睛,哽咽着向苏流茵问道:“姐姐,青姨真的不会怀银儿害了她吗?都是因为银儿青姨才会死……都是我的错!”
苏流茵看了一眼沈青宁,轻轻摇了摇头,对小女孩柔声说道:“青姨不会怪你,这样日子来我看的极清楚,青姨很喜欢银儿,所以面对危险的时候才会这样牺牲了自己,只为救下你,我的姨母年纪与青姨亦是差不多的,她说的话亦是能够信得的,青姨是情深意重之人,她救下你便是要让你替她好好的活下去,你若是自暴自弃放弃了你自己,青姨才不会原谅你!”
小女孩轻轻擦了擦脸颊的泪水,问道:“茵儿还能与青姨说话吗?她是不是跟娘亲一样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再也不回来了!”
“不……”杏儿摇了摇头,银儿的经历实在与他过于相似,皆是苏流茵从外面救回来的,改变了她们即将被欺凌侮辱的命运,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颇为动容地安慰着说道:“青姨变成了天上的星星,她会永远看着我们,守护着我们,永远不会再觉得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