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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原是树倒猢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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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不答,自顾自地向前走去,戴昱亦是负气调转马头离去了,他一路追上见水,问道:“难道你真的打算把这些百姓给杀了!你怎么能这样冷漠无情?”

    见水却不回答他的话,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的道路。

    戴昱却是急了,策马靠近他道:“你说话啊!怎么能跟楚翊一个性子,你这会让我误会你俩人是亲兄弟了!”

    “吁……”见水猛然勒马而停,喝道:“闭嘴!”

    戴昱正欲发气,只见马蹄高高扬起,马前站着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受惊孩童。

    见水跃马而下,蹲下身子从怀里掏出一块松软的薄饼来,递到孩童手里。

    那孩童从他手里接过薄饼,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孩子,慢慢的吃!”见水望着她的模样,确是一脸温柔地笑了起来。

    没错,这厮是在笑,戴昱一脸惊讶地翻身下马,盯着他的脸沉思,这张脸怎么也跟吴淳夫那家人不像啊,吴淳夫的其他两个儿子,一个长的是歪瓜裂枣,另外一个却是阴柔寡淡,唯独这吴见水长得是俊朗刚毅,偏偏又还是品行端正的。

    “你看什么!”见水撞见戴昱盯着自己的模样,不由皱眉。

    “哈哈哈……没什么!”戴昱说着连连摆手,“我只是觉得你适合当爹而已!”

    “无聊!”见水说着一把抱起那女童,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马,轻声问道:“孩子,你想不想骑马!”

    “想……”女童弱弱地回道。

    见水抱着孩子一跃而上,将孩子放在自己的前面,拉着缰绳,目光放到前方被围的水泄不通的马车,策马向前而去。

    “你这是要干什么,拐卖女童吗?”戴昱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喊道。

    此时苏流茵百无聊赖的坐在马车里,听着马车之外人声鼎沸,她很想拥有一只大喇叭,只为告诉他们——我没钱了!

    沈青宁倒是显得十分安宁,自从他们闹起来之后便再也没有睁开眼睛,只这样安静地闭目养神。

    银儿转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问道:“茵儿姐姐,这些人到底还让不让我们走了!我们的钱全都给了他们,他们怎么还是不依不饶地!”

    “他们累了便也走了吧!”苏流茵说着亦是静静地闭目养神。

    杏儿初始的时候还准备与他们讲讲道理,直到她方才探出头去便险些被他们给拽下去,便也彻底地放弃了。

    “将军来了……”

    一时之间众人皆传来了,本被百姓们围困的众将士们又有了斗劲儿。

    杏儿探出脑袋又赶紧缩回来,乐道:“咱们有救了,将军来了,我看那人是王爷身边叫什么“见水”的,定是王爷派来的人!”

    苏流茵捂住眼睛,想到自己又是在段楚翊面前丢了脸了。

    银儿年纪尚小,望着苏流茵一脸难受的模样,心直口快地问道:“茵儿姐姐,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哦……没事……没事!”苏流茵埋着脸,想着自己怎么就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状况!

    这一切却都被沈青宁看在眼里,她只握住苏流茵的手,温和一笑道:“茵儿,你不必这般纠结,你是一片好心!”

    苏流茵点了点头,“姨母……是我考虑不周!让你们一起受困了!”

    “傻孩子!”

    见着见水近前,一个兵士从人群里穿梭而出,赶紧上前拱手一礼道:“将军……您怎么来了!这……”

    “我知道了……”见水瞧了他一眼,目光深沉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众将士与百姓们的话语清晰入耳。

    “大胆刁民,还不快快退下,让王妃马车出去!”

    “没钱没吃的,将军来了,我们也不怕!”

    “王妃已经赏赐了银钱给你们,你们这些刁民真是不知好歹!”

    “这点儿银钱连半碗米都买不到,我们这一家老小都活不下去了!”

    “实在是没法子了,这一家老小七八张嘴等着吃饭呢!”

    “王妃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们这些贫苦百姓吧,老王爷还在的时候,哪里会受这般苦啊!”

    “就是,只可惜老王爷就这样走了!”

    ……

    “看好孩子……”见水将孩子递到一旁的戴昱手中,驾马前行,高声喊道:“众将士拔刀!”

    这一声令下,场面瞬间安静了不少,

    只听的那坐在高头大马之上,威风凛凛的男人又道:“我军虽有军纪,不伤无辜百姓,但对于刁民,绝不姑息!”

    其中有一个身形高瘦,面容憔悴的男子高举双手,喊道:“死了就死了!早死早投胎,我们这些人若是不争取一点了活路,亦是被饿死的下场!”

    百姓一呼而应,人群之间又变得沸沸扬扬了起来。

    “对,早死早超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有本事把咱们全都杀了!”

    “哗啦”一阵阵响声,众将士齐刷刷的已经拔出刀来。

    天色已经暗沉,将士们寒气凛凛的配刀如同一条条银蛇一般,这些刀皆是在战场上见过血了的,无论是谁见了亦是会害怕的。

    而这边的段楚翊一路前行,破败的街巷却是张灯结彩,有一种不和气的景象,他沉声道:“把这些东西都撤去了!”

    谢之安一听,顿时心底一惊,忙匆匆行至段楚翊身边,拱手道:“王爷,您有什么不满意之处只管提,若是小的做错了,您也只管提点一二才是!”

    “谢大人不必惊慌,只去前方带路去吧!”

    成玉晓得段楚翊不高兴,遂摒退了众人,只跟在他身后,从腰间取下一个水壶来,道:“西北气候干燥,王爷喝点水润润嗓子吧……”

    段楚翊默不作声的接过,看着这破败的街道,一时之间又想起自己父亲死亡之前的仓皇来,他微一咬牙,作势要将水壶向地上掼去,想一想终究是忍住了,只将水壶向成玉轻轻一撂,“派人去查查这西北各处官员的底细!”

    “是!”成玉应道,“这谢之安是邻县的官员,老王爷走后,便如同这树倒猢狲散,这谢之安虽不是一个清廉之官,却是唯一一个愿意留在荆城的,其余的走的走散的散,更有甚在老王爷走后封官进京的,其中张玥便是老王爷的亲信!”

    男人眉眼之间皆是怒气,这张玥他是知道的,如今他父亲身死,他定是脱不了干系,他如何得以升官,定是与外人勾结,平复下心思,只淡然道:“很好,他们一个个都这样露出了马脚,亦是不要让我去寻了!”

    成玉沉声道:“不怪王爷生气,如今老王爷走的时日还没有过去多久,他们一个个便是升官加俸,其中定有蹊跷,老王爷生前对他们并不差,如此这般,未免太叫人寒心了些。”

    段楚翊深深地吸气,心中的愁恨带着深重的怨气和惊怒,却另有一种怆然的明澈:这帝王家无情,官场图利,又何必期求于旁人。

    男人默不作声只是出神,右手静静攥紧了手里的缰绳,拇指的指尖陷入了肉里亦是没有感觉,留下深深的鲜红痕迹,忽然勒住了马,向街道两旁看去,冷冷道:“世人皆是图一个名利而已,怨不得他们这件事办的叫人寒心,如今郑妃的实力亦是不比往昔,她的父亲如今在东北地区风声水气,亦是家世雄厚,又有军功,绝对不可小觑了。恐怕是他们看到的可不止是眼前的东西了!”

    成玉微微有疑,“东北地区可是金人的地盘,这些年来边界可都是被金人所压迫着的,就算是郑骋野心勃勃,亦是不能胜过金人的,到时候边境四处挑起战争,是最不利的情形,何况皇帝如今亦是十分信任他的!”

    “就算眼前是对付过去了,只怕将来还要旧事重提。”段楚翊不慌不忙地说道,“郑氏一族向来狼子野心,郑妃在宫里毒害了多少人,皇帝心中不是不清楚,她又四处压迫皇后的权利,若是以后有了协理六宫的权力,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形,多少人只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皇帝不傻,他不敢轻易动她,亦是不会过分放纵她,等的只是一个机会!”

    成玉恍然大悟,“王爷,您的意思是皇帝要杀郑骋!”

    段楚翊垂目看着自己绷紧的脚尖,只缓缓道:“西南王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若是谈不拢便会发动战事,战事愈胜,如今恐怕郑骋便越是按耐不住,叫嚣得越厉害,与皇帝扯破脸皮这是迟早的事,我们得早早准备起来,才能有备无患。”

    成玉神色恭谨的答:“这皇帝的这一道圣旨下的太快了,这原本是打算早早地准备着这一切事宜,却是没想到皇帝已经是坐不住,他让王爷前去西北之时应当是已经有了算计,而郑骋那边只是一来有郑妃压制得紧,二来皇帝不敢轻易去试探他的底线,这事儿也才就搁下了,不过也要待这几日平定下来之后,才能再开始准备了!”

    男人紧紧锁住眉头听他说完话,道:“郑骋兵力强盛,他虽是野心勃勃,对她这个女儿倒是如同掌上明珠,所以这郑妃一进宫便是后宫嫔妃里最早得宠的,令皇帝另眼相看的便是她背后的支撑……”

    成玉默默思索道:“这些外人倒也罢了,只怕家贼难防,王爷还应当尽快理清这西北的贼人,这些人只怕皆是他人的眼线!这一路走来,前来迎接的官员只有谢之安一人,况且还是在这王城门口,这样大张旗鼓,未免有些令人怀疑!”

    段楚翊冷眼瞧向他,道:“谢之安并非表面那般简单,你也瞧出来了。”

    成玉一点头,“不知对方到底是敌是友,或许是属下多心了也是有的。”

    段楚翊怔怔出了会神,终于拉起了缰绳,端策马前行。

    成玉亦是跟了上来,段楚翊这才慢慢道:“并不是你多心,倒是难为你这样精细,别的人怕是还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