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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苏流茵气势汹汹地走了,沈青宁才对杏儿说道:“这几日我老是见成玉进进出出的,好像是在王爷书房拿什么东西,他和王爷是一同出去的,你到时候去问问成玉去,看看王爷这几日在做什么,不然以你小姐的脾气,要服软是不可能了!”
杏儿点了点头,道:“成侍卫每天下午会回书房一次,到时候我便去问问去,您不要着急!”
“好!”沈青宁说着轻轻抖着木兮,笑道:“你娘这样倔强的性子到底是随了谁去了!”
杏儿记住沈青宁的吩咐,又记住了成玉来回的时间,便去打听去了。
打听完了后,杏儿便赶紧来回沈青宁,原来这段楚翊这几日都是住在训练兵马的阵地,日日夜夜都在修炼战术,还在训练兵马,每日都是忙的不可开交。
杏儿与沈青宁交代完了后又赶紧去找苏流茵。
此时苏流茵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屋子里,见着杏儿来了又赶紧拿起桌上的书,做出一副不得闲的模样来,轻咳道:“进来吧!”
“小姐……小姐……”
见着杏儿欢天喜地的模样,苏流茵轻轻抬眸瞧了她一眼,目光又落在书上,道:“有什么事?”
杏儿跑来直接拿下她手里的书,笑道:“这是有喜事呢……小姐您这书都拿反了,杏儿虽然没有读过书,也知道这字的正反!”
苏流茵一下撂开手中的诗经,道:“什么事让你这样高兴?”
杏儿笑道:“小姐啊……自然是喜事,这王爷并非是在生您的气,如今是在兵马场亲自训练指导呢,说是军中将士还需要锻炼一下,所以这几日都在哪里忙着呢!”
苏流茵微微顰眉,想着这几日他不会就是在这训练场上睡的吧,可是为什么又不与自己说一声,害的她这几日都恍恍惚惚的以为他是生了自己的气了。
“小姐,杏儿有一个好主意!”杏儿说着颇为神秘的眨了眨眼。
少女的举动被苏流茵看在眼里,她只淡然道:“你眼睛是有问题,抽筋了吗?我看这几日你与我姨母倒是聊的十分欢快,她医术高明,不如让她给你开几副药。”
“小姐,您这是在吃她的醋不成?”杏儿说着笑嘻嘻地凑到她身边来,“杏儿这眼神可灵光着呢,这王妃和王爷之间的事,奴婢都看在眼里呢,王爷对小姐那可是全心全意的好啊!如今王爷在兵马场训练,定是也挂念着小姐您的,您只要服一个软,再送一些吃的东西给他,保证王爷便不再生气了,况且小姐做的菜亦是很好吃的!”
“做梦吧……他!”苏流茵没好气地瞪了少女一眼,“你这丫头到底是站在那边的,我与你可才是同一天战线上的人!”
少女却不乐意了,身子一扭,便怏怏道:“小姐,杏儿在给您出主意,您怎么能这样说杏儿!杏儿再也不想理您了!”
苏流茵扯一扯少女的袖子,笑道:“好啦,好啦……我是逗你的呢,我错了还不行吗!”
“这么说,小姐您是同意了?”少女说着转过身来,对着苏流茵笑得一脸灿烂。
“我可没有我同意了!”苏流茵说着站起身来,绕过椅凳,直朝窗边去了。
苏流茵依着窗将手伸出窗外,看着夕阳洒落在指尖,暖暖的,又回头看了一眼跟着她过来的少女,“我又没有做错事,我才不做!若是他不愿意回来便罢了,最好是永远也不要回来了!”
“小姐,这样说便是王爷做错了事!”杏儿瞪圆了双目,“如此说来这便是王爷觉得愧疚所以才会躲着你,王爷定是以为你还在生他的气,所以才不敢回来了!”
苏流茵摇了摇头,“我们俩谁也没有做错事!”
杏儿听的愈发糊涂,不解道:“你们谁也没有错,那王爷为什么不肯回来,真是难以理解!”
“难以理解便不要理解,我看你成日里就知道瞎操心,有这样的时间还不如去看看成玉去!”苏流茵说着去桌上拿了那本诗经来,只坐下淡然道:“懒的同你争论了,我要看看书,若是你是个聪明的就不该成日里只围着我转!”
少女好像没有听见她的话,只又围过来,问道:“小姐,您看的这书是写的什么,杏儿也想知道!”
心思付在书面上,眉目不动,淡淡道:“就是周代采诗之官在每年春天收集的民间歌谣,这样便是能够反映人民欢乐疾苦!”
杏儿忽然来了兴致,问道:“那这便是关于百姓耕种,战争与徭役、秋收之类的歌谣吗?”
苏流茵抬起头来,望着少女神采奕奕的模样,便耐心解释道:“这《诗经》内容丰富,与其说塔是一本记载诗词歌谣的书,还不如说它是一面反应社会生活的一面镜子!”
“镜子,为什么说它是镜子!”
苏流茵轻咳了一声,装模作样地说道:“因为它不仅反映了劳动,还有爱情、压迫与反抗、风俗与婚姻、祭祖与宴会,甚至还包括天文地理,万物生长等方方面面,所以这便是周代社会生活的一面镜子,当然了这出名的便是有关于爱情的了!特别是你这样春心萌动的少女最应该读一读!”
少女脸蛋一红,道:“小姐,您又打趣杏儿,不要理您了!”
“说去说来都是这一句话,还不得理我!”苏流茵说着拉着她坐下身来,笑道:“你凑近一些,我来给你读一读这诗!”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杏儿重复苏流茵念了一遍,撅着嘴又不解道:“小姐,这雎鸠与淑女、君子如何能够作比呢?”
苏流茵侧目正怼上如凝鹅脂的琼鼻,悄然一笑道:“这是说一对雎鸠鸟,在河中央的小沙洲上,交互合唱,而这样的情景触动了少年的心思,这少年想着啊这美丽窈窕的淑女,便是我心中追求的理想!”
“原来如此!”杏儿点了点头,“万物皆有情,唯有这人能与万物共情!”
“不错嘛!”苏流茵说着轻轻地刮过少女的鼻尖,“这样的悟性不去考状元可惜了!”
杏儿摇了摇头,一脸认真道:“小姐,女子不能为官,何况杏儿愚钝,不过是胡言乱语罢了!”
“女人没有什么不可能!”苏流茵说着又莞尔一笑道:“这句我要教会成玉,让他下次见着了你,便念给你听!”
杏儿顿时羞红了脸,赶紧岔开话题道:“这句不好,太露骨了,小姐再给杏儿念念其它的!”
苏流茵翻了翻书,忽然眼前一亮,指着那书中那一行诗词念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这是在说这初生的芦苇颜色青翠,白色的露珠挂在其上凝结为霜,我心上的那个人啊,她住在江的对岸!”
少女听了隐隐有些发愁,道:“这一对也太可怜了,只能这样隔江相望,这江这样广,什么时候才能见上一面!”
苏流茵“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道:“这样美的诗,竟然生生的被你给说成了一对苦命鸳鸯!”
“小姐,您又取笑杏儿!”
“好好好,我没有笑你,我给你换一句,这句不好,“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这句是在说桃树即将开花,花苞满枝丫,可惜在这西北看不着这桃花了,王府里倒是有梨花,这桃花妖艳红火,开的一树繁华,而这里有个姑娘将要出嫁,便喜气洋洋地要随丈夫回家!”
杏儿点了点头,颇为感慨地说道:“这诗写的不实在,这姑娘出嫁的时候都是要哭的,若是她喜气洋洋的,还不得哭坏了爹娘!”
苏流茵瞥了她一眼,道:“我瞧瞧,你不会是与这诗经有仇吧,这说一句你便扭曲一句,你是要存心气死这采诗官才是!”
“没有没有……”杏儿连连摆手,不敢再多说,只道:“天色晚了,奴婢去点一盏灯来,小姐您继续说您的,杏儿只这样安安静静地听着。保证绝对不插嘴!”
苏流茵笑道:“你不插嘴这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亦是不知道了,你放心,我又不是这采诗官,你是不能把我气死的,只管说你的便是!”
不一会儿,杏儿便捧了一盏纱灯在案前,静静地侍立一旁听着苏流茵念书。
时而念着,少女禁不住又会插嘴问一句,苏流茵倒是耐心,便细细地解释给她听,少女听着听着亦是能够发表一些自己独道的见解。
一主一仆一书一灯,这样在案前说说笑笑,打磨着无聊的时光,倒是也自得其乐。
坐的久了,又围在窗边去说笑,说的久了,苏流茵便累了,趴在窗边用手托住下巴,宽大的衣袖滑落在肘下,隐隐约约地感受到有几分清凉的意味。
一抬头才发现已经有了月光,这样洒落下来,清冷地落在人的身上,两人相视而笑,仿佛是月下两朵含苞待放的花蕾一般,泠然有微明的光泽,朱唇点绛,盈盈笑意。
苏流茵咽了咽嗓子,只觉得有些干涩,便将那书交于杏儿去喝了水。
转头只见杏儿还在盯着那书看得出神,莞尔一笑只提了纱灯便往外走。
月白色的衣袍下摆长长地曳在地上,苏流茵的脚步很轻,以至于拂过地面之时亦是寂然无声,偶尔可听的有虫鸣,想着再过几月便是盛夏了,过了盛夏再是秋分,最后又到了冬至,这样春去秋来,生生不息,心中不禁又一喜。
又静静的扬头看天,已是月上柳稍头,月亮旁竟然有几颗小小的星子,月亮并不圆满,看在人眼里却是欢喜的,若是人心是满的,月亮什么时候都是满的。
苏流茵隐隐约约又闻见了波斯菊清幽的香味,便情不自禁地抬脚走去了,玉辉轻泻,洒落而下,映得那纱灯也失了平日的颜色,也许不要这灯亦是能够跟着月色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