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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宁千羽发现自己爱上仇释剑后,才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拥有那么多喜悦,她每见他一面、每想念他一分,喜悦就会在体内滋长,她永远都看不腻他、永远都期待他每夜来访。//www.QΒ⑤。com\\
她喜欢和他一块儿在无人的街上漫步、在河畔述说爱语,更喜欢他缠绵火热地吻住她的唇,他那结实有力的臂弯,使她的生命更为完整。
三更之于她,已成了最美丽、最令人期待的时刻。
“就快要三更了。”宁千羽打开窗扉,让月光流泄进屋内,等待情人的出现。
她满心欢喜,枕在手臂上,想着为他裁制的衣衫正在绣房里等她完成,不晓得当他收到衣衫时,是否会喜欢、是否会开心?
起先她不明白为何他总是一身黑,后来才想通,黑衫能够使他融入黑夜中,保护他不招来危险,所以她也选择黑色布料来裁制,打算等做好之后,在衣襟内侧绣上一根白色羽毛,象征是她,要他知道,不管他身在何处,正在做什么事,她的心都与他紧紧相贴。
“今晚,他会带我上哪儿呢?”纤长手指愉悦地轻点着窗棂。
“今夜风大,你怎么开着窗呢!”在宁千羽正对仇释剑思思念念时,他已飘然出现,跃入她房中,轻声责怪她不懂得照顾自己。
“你来了!”宁千羽开心地投入他的怀抱。
“瞧你脸跟手都冻得像冰似的,一定很冷吧。”仇释剑一手搂着她纤细的腰肢,一手关窗。
扑通——扑通——黑暗中,看不见彼此的模样,却可以清楚感受到对方激切的心跳声,一声应和着一声,宛如爱的乐曲。
“才不呢,我一点儿都不冷。”为了等他,她可以在寒风中站上一夜都不觉得冷。
“说谎。”他低头,准确无误地轻咬上她挺俏的鼻尖,以示薄惩。
“喔!你咬人!”她轻呼一声,佯装抱怨,轻捶了下他坚实的胸膛。
“你不明白,我想做的绝对不仅是咬人这么简单。”他附在她耳畔轻喃。
他想吞了她,这份强烈的渴望早已在心头酝酿许久,只是他一直压抑,没能付诸行动罢了。
她是这么年轻,如此娇弱、如此天真,他不想吓着她,也不想伤了她,才会不断地告诉自己,现下还不是时候,然后努力地平息狂放的情潮。
“你不害臊!”仇释剑露骨的暗示教宁千羽羞红了脸,羞怯地深埋进他怀里,娇喃道。
“如果我懂得害臊,就不会每夜都来找你了。或者你希望我走?”他故意逗她。
“我不要你走。”宁千羽嘟着嘴,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不许他离开。
她独占意味浓厚的动作,惹来仇释剑愉悦的低笑声,搂抱着她的双臂更加缩紧,恨不得将她柔入体内骨血中。
“今晚你要带我去哪儿玩?”小脸在他的胸膛轻轻厮磨。
“我们哪儿都不去,就留在这儿。”仇释剑爱怜地抚着她滑顺的发丝。
“为什么?”她一怔。
“今夜外头风太大,十分寒冻,极有可能降下雪来,我不想要你受冻生病。再说,我们俩已经接连出去好几夜,你肯定累坏了。”他舍不得让她吃半点苦头。
刚和她认识时,娇弱又备受呵宠的她是他最厌恶的类型,岂料他竟会栽在她手里,深深为她着迷,和她的家人一样将她捧在手掌心细细呵疼。
“我才不累。”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她根本就不会感到疲累。
“又说谎。”这次他改惩罚她柔嫩的掌心,轻轻咬上一口。
“又咬我!你以为我会这样乖乖让你咬吗?”老虎不发威,倒是被当成病猫啦!
她模仿他的动作,抓起他的手,轻轻一咬,旋即感到不舍,遂在他的掌心留下轻若蝶翼的一吻。
仇释剑轻喟一声,折服在她的娇媚当中,他替两人掌了灯,为免烛光流泄,遭到外头巡夜的人生疑,他牵着她的手走到床畔。
宁千羽羞赧地让他拉上了床,脑海中想的是他刚才所说的,他想做的不仅是咬她,她不禁猜想,他是否想要对她做出教她羞于启齿的事?她登时感到心慌意乱,既想要与他更加贴近,又怕与他裸裎相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了?”仇释剑发现她一脸犹豫,转头询问。
“那……那个……”宁千羽被他问得结结巴巴,迎上他那教她的心意乱情迷的眼瞳,马上又因羞怯而避开。
她那欲言又止的眼瞳已将她说不出口的话全都述尽,仇释剑当场为她的胡思乱想哑然失笑,随即又觉得这其实一点都不好笑,他的确很有可能会抵挡不住对她的渴望,进而引诱她。
“我拉你到床上,是想将床幔拉下,好让烛光不至于流泄出去,如果你不放心,你坐床上,我坐床下,好吗?”
“不要,地面太寒,你不想要我到外头吹风受冻,我也不想要你坐在冰硬的地面受寒,况且我相信你。”宁千羽急忙拉着他的手,不让他坐在地上。
“这一点寒气对我而言压根儿毫无影响,你别担心。”从前杀手门门主为了锻炼门中弟子的心志,在恶寒的天气里,仅让他们穿着单薄的衣衫,有办法在冰天雪地里存活下来的人,将会接受更严苛的磨练,最后才能成为冷血无情的杀手。
“就算地面的寒气对你没影响,但是我想和你在一起,不行吗?”怕他不顾她的制止硬是要坐在地上,她不顾女儿家面皮薄,以自己的想望当借口,好让他上床来。
“怎么会不行?”仇释剑犹豫了下,肯定待会儿对他而言绝对会是这辈子所受过最严苛的考验,可是他不能辜负她的信任,无论如何都得把持住。
有了对抗激狂**的准备后,他这才褪下鞋子,上了她的床,仔细将床幔拉好,与她面对面,亲密地窝在这一方天地中。
宁千羽羞怯地想着,这已不是他们第一次待在她床上了,想到上回那令她紧张到背脊直冒汗的经验,她忍不住轻笑。
“在笑什么?”
“我想到了半年多前你躲在我床上的情景,当时我爹和三位哥哥离我们没几步远,我很怕被他们发现你就在床上,幸好没有,不然肯定会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她格格娇笑。
“你爹和你哥哥们绝对会让我死无葬身之地。”他戏谑地打趣。
“我爹和三个哥哥都不会武功,你的功夫那样高超,他们岂奈何得了你?”她可不会轻易被他唬过。
“答应我一件事。”仇释剑淡淡一笑,温柔地抚着她的脸颊。
“什么事?”宁千羽沉浸在他的温柔当中,眼波充满迷醉之色。
“你会一直这样开心的微笑。”她的笑容总是令他心荡神驰,他期望没有任何事可以夺取她唇角灿烂的笑容。
“只要你在我身边,就会看到我开心的微笑。”她要求的不多,只要有他,便已足够。
仇释剑给了她一抹轻淡的微笑,并未多说什么。
“为何我老觉得你的笑容中都掺有一丝愁绪?”她抚上他的唇角,希望他能笑得更开心些。
“愁绪吗?”她温柔的抚触,几乎教他声吟出声。
“对,我好想尽一切所能,抹去你所有的愁绪。”她发自内心地期望自己能够拥有让他忘却痛苦的能力。
她一心一意只为他,使他动情地将她用力拥入怀中,内心激荡不已。她是这世间最美丽的珍宝,他却不够资格跟她匹配,老天为何要如此捉弄他?为何要让丑陋不堪的他遇上美好无瑕的她?
透过强而有力的拥抱,她深切地感受到他激切的心情,对他更加怜惜。
“我不像你一样,生命中只有美好的事物。”他紧紧抱着她,不愿让她看见他的脸。
宁千羽感觉到他心念转变,明白他要将不轻易对人吐露的话说给她听,遂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背。
“我是无父无母的弃儿……”仇释剑缓缓道出他的过去,包括他是如何被杀手门门主捡拾带回扶养,如何为求生存,经过一次又一次惊险的生死危难,和门中其它弟子一较长短。
宁千羽听得胆颤心惊,他所经历过的磨难远远超过她的想象,浮现在她脑海中的是幼时孤苦无依的他,为了有口饭吃、有温暖的屋舍可住,而犯下寻常人无法认同的罪行,不论是身体或心灵皆伤痕累累的他,她完全无法责怪,还为他的遭遇肝肠寸断。
“我从来不知道何谓欢乐,我仅知道一件事,那便是唯有杀人,我才有活路。”他将丑陋的自己摊开来让她看清楚。
她的心好痛、好痛,强忍着为他流泪的冲动,双臂将他抱得好紧、好紧,希冀他能自她的双臂中感受到温暖与源源不绝的爱意。
“后来杀手门门主见我羽翼已丰,担心我会取而代之,遂在多次指派的杀人任务中设下陷阱,想要一石二鸟地除掉我,但都让我在千钧一发之际逃过死劫,最后我选择反扑,毁掉令我憎恶的杀手门及门主。”他尽量轻描淡写,不说那些九死一生的惊险经历。
“我终于明白为何你身上会有那么多伤痕了。”她红了眼眶,轻喃,不敢看向他的眼,怕一看就会忍不住落泪。
“很丑吧?”他自嘲一笑,也不看她,怕她会瞧见他脸上的伤痛。
过去种种,看似前尘旧事,实则不然,他的心有时候还是会深陷其中,无法挣脱,变得更加陰暗深沉。
“不,一点儿都不丑,每一道疤都是你的过去、你的经历,它们没取走你的性命,让我遇见了你、让我可以爱你,我反而要感谢它们。”她亲吻着他的下巴,细语喃喃。
“可我不懂得怎么爱人。”他的声音既欢喜、又苦涩,欢喜的是她说爱他;苦涩的是,他从来没有爱过人,无法知道怎样去爱才是正确的。
“谁说你不懂?你现下不正爱着我?”她反驳他。他待她好、心里记挂着她,这些事不用他说,她自己就可以感受得到了。
“我是吗?”
“你当然是。”她笑着轻咬了下他的下巴,不让感伤情绪淹没她的爱。人不能老是回头看,她要和他往前看,不再拘泥于过往。
“那你说我做得好不好?”他低头望着她的眼问,终于肯让她看见他的狼狈与痛楚。
“你做得很好!”她大力夸赞他,就怕他失去信心。
“我是真有那么好,抑或是你的要求不高?”她的夸赞消去了不少他眉宇间的轻愁。
“当然是你就是那么好,不然为何我的心里只装得下你的身影?除了你,我再也不会爱上别人了。”她的心,他一定要懂。
“你真的是个笨蛋,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不管是家世或是样貌,她皆是众多世家子弟所追求的,可她却傻乎乎地选择了他,他是何其幸运。如果老天爷在下一瞬间告诉他,这全是一场梦,他也不会感到意外。
“我不是笨蛋,我已经选择最好的了,你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大笨蛋。”她不许任何人说她爱的人不好,一句都不许,就连他本人也一样。
“我该拿你如何是好?”他完全放不下她,也无法一日不见她,可说是被无形的情网困在这座城中了,且被困得心甘情愿。
“你只消继续爱我就好了。”她娇俏一笑。
“我想,我根本就无法停止爱你。”他低头缓缓靠近,密密实实地吻上她的唇,让她的唇抚平他所有的伤痛。
纤长十指柔入仇释剑的黑发中,宁千羽昂首承接他那如狂风骤雨、勾魂摄魄的热吻。
她的脚趾因这记火辣亲吻而蜷曲,她的心因他而如擂鼓般跃动,对他充满了渴望。
仇释剑愈吻愈火热、放肆,转眼间已将她压在身下,大掌热切地柔抚雪肌玉肤,挑逗着。
“啊……”宁千羽抱着他的头,娇声细吟,浑身仿佛着了火似的,热烫地紧紧攀附着仇释剑。
醉人的娇吟自朱唇中逸出,使正忘情地在她颈侧诱人的白皙雪肤上烙下吻痕的仇释剑猛然定住,不让不住叫嚣的昂挺**获得宣泄。
宁千羽发现他突然将脸埋在她胸前,不再有所动作,楚楚眼波疑惑地望着他。
“我不能占你便宜。”仇释剑发挥强大的意志力,拉好她那被他扯开的衣襟。
仇释剑的指关节不小心画过她裸露的肌肤,引起一阵轻颤,她胀红了脸,这才意识到方才他们俩有多亲密,此时完全不好意思看向他的眼。
“我该走了。”仇释剑低哑着声,整理着被她扯乱的发束。
“这么快就要走?”听闻他要离去,宁千羽顾不得羞怯,立即弹跳坐起。
“我没有自信能够克制住对你的欲念。”她太过甜美可口,他担心自己等会儿又会扑倒她。
宁千羽既想要他整夜留下来陪她,但又担心两人会发生不该发生的事,她是很喜欢他,希望能与他共效于飞,但他们尚未成亲,那种事……得等成了亲之后才能做,所以她才会在留人与不留间踌躇犹豫,不知该怎么办。
“你放心,我会再来看你。”仇释剑迅速整装完毕,倾身在她的唇上轻轻烙下一吻。
“我会等你。”他的离去,让她有些小小的失望,也有小小的释然。
“好好睡一觉。”仇释剑对她颔首一笑,便推窗合拢,跃离“千羽阁”。
仇释剑离开后,宁千羽的心头又空了一块。她将烛火吹熄,轻叹了口气,乖乖躺下,窝在被窝里,隐约间,仿佛还可以嗅闻到他的气息,她含羞带怯地微笑了下,闭上眼想象仇释剑就躺在身侧,陪伴她一块儿入眠……
近日,城中沸沸扬扬地流传起一则奇怪的传言,说“龙渊山庄”的小姐宁千羽夜里变成仗义相助的女侠客,出手解救遭恶人欺凌的落难少女,且还有一名高大威猛的男子与她同行。
前些日子进衙门自动坦承曾犯下恶行的两名恶人,在作恶时正好被宁千羽与另一名男子撞见,受到一番惩治,才会乖乖到衙门招认罪行,官老爷与众人这才晓得原来城中多名失踪的年轻姑娘全是让他们绑走卖到别的城镇。
似真似假的流言蔓延传开,所有人都在谈论“龙渊山庄”的庄主宁湛炉实在好本事,不仅能够打造出好剑,教养出来的子女也是拔尖的人儿,儿子承袭衣钵锻造兵器,女儿则不遑多让,到处行侠仗义,与江湖女侠秦可晴相比,简直是不相上下啊!
只是,众人同时臆测与宁千羽随行的男子究竟是何方神圣,怎么会孤男寡女一同夜游?众人不断揣测各种缘由,为无聊的日子增添了不少趣味。
流言传啊传,终于传到了宁湛炉耳中,不明所以的宁湛炉经打听才知道有这么一个奇怪的传言在城中流传,但听众人说得活灵活现,仿佛亲眼见到宝贝女儿在一名陌生男子陪伴下痛惩恶人似的,他心下不禁感到存疑,决定直接回家向女儿问个清楚。
于是,同样在外听到奇怪传言的宁家一家子,此时全都聚集在大厅,等宁千羽说个分明。
“爹,您找我有事?”被禁足的宁千羽,在听见父亲要见她时,她暗自猜想,应是父亲觉得她已深刻反省过,所以愿意让她解禁了。她开心地想着,或许她能够想办法支开莲香,在白天和仇释剑到没有其它人的地方漫步谈心。
“你来了。”宁湛炉神色严肃地看着女儿。
“是,爹。”宁千羽表现出乖顺的模样,仔细看着爹娘和哥哥们的表情,这一看,心下打了个突,不明白为何大家的脸色都那样沉重,且连丫鬟们都被撇下,她有种风雨欲来的不好预感。
“千羽,爹他有非常重要的事要问你。”沈不住气的宁淬火首先发难。
“你若真的在乎我们,就得老实回答。”身为长子的宁千锤也开口要求。
“是。”宁千羽不安地来回看着爹娘与哥哥们。
“我问你,你是否在夜里偷跑出去?”宁湛炉定定看着宝贝女儿,开门见山地问道。
宁千羽倒怞了口气,惊慌地看着父亲,怎么也没想到爹会发现她半夜出门的事!每一晚仇释剑带她离开时皆是无声无息的啊,爹究竟是如何发现的?
“千羽,你爹在问你话,还不快老实回答!”宁母徐湘玉见女儿一脸惊吓不安,就知道事情恐怕真如外人所言。
“还不快说!”宁千羽的表情已先行陈述了事实,宁湛炉心痛怒喝,万万都想不到宝贝女儿竟会阳奉陰违,背着他们到街上闲晃。救人是好事没错,可他不要千羽背着他做那些会替自己招来危险的事,且更让他气愤的是,他的女儿竟然和一个不知名的男人一块儿行动!这事情已在整座城传遍开来,千羽的闺誉全被那个男人给毁了!
思及对千羽一直很满意、想要让儿子迎娶她进门的君傲天,千羽的事若传到君家,这门婚事也谈不成了,他感到既失望、又痛心。
宁千锤、宁百炼与宁淬火三人脸色难看铁青,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抢在爹娘之前扬声斥责。
“爹、娘,对不起,我违背了你们的命令,在夜里偷跑出去。”父母的怒火、哥哥们的失望,使宁千羽双膝下跪认错。
“和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谁?”宁湛炉再问。千羽不懂武功,所以传言出手救人的定不会是她,他要知道她身边什么时候蹦出了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来。
徐湘玉不住柔着额际,想到女儿竟荒唐到和男人在夜里单独出游,还绘声绘影地传遍全城,她的头就更疼了。
一提起那不知名的野男人,千锤、百炼、淬火三兄弟简直痛心棘手。本以为千羽什么事都不会瞒着他们,怎知她竟会隐瞒他们如此重大的事,要他们如何不伤心难过?
“他是一个朋友。”宁千羽不敢看向父亲严厉的眼眸,低着头回话。
“什么朋友让你半夜不睡觉,硬是要和他一起外出?”徐湘玉可不接受这种说词。
“你究竟何时认识他的?”隐忍许久的宁淬火再也忍不住,开口逼问。
一连串的问题令宁千羽招架不住,她紧咬着唇瓣,小手成拳,闷不吭声。
“敢做要敢当,你抬起头来看着我回话!”宁湛炉厉声命道。
父亲这么严厉待她还是头一遭,就连之前罚她不许出门都没这样凶,宁千羽吓得抖了下,不敢再违背父亲的命令,乖乖抬起头,对上父亲沉痛失望的眼眸。
“他叫仇释剑……”父亲的眼神使她再也不敢有所隐瞒,老实地吐出他的名字。
仇释剑三个字犹如平地响起一记响雷,震得宁家父子四个人脸色更加铁青难看。他们全都听过仇释剑的名号,知道他是江湖中最项尖的杀手,传说没有他杀不了的人,端看他要不要出手罢了。他们作梦都想不到单纯天真的千羽竟会和他牵扯在一起。
“那个仇释剑是什么人?”徐湘玉不解地问道。
“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宁千锤瞪着妹妹,咬牙回答母亲的疑问。
“你究竟是在想什么?为何会和那种人在一起?”徐湘玉听见对方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当场吓得倒怞了口气,难以置信的直摇头。
“你知道他都在做什么吗?”宁淬火发火怒问。
“你们不了解他,其实他并非你们所想的那么坏,我之所以会认识他,是因为他出手救了我,对我而言,他是个好人。”宁千羽不愿家人一味地认定仇释剑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忙为他解释澄清。
“他怎么可能出手救你?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你全都给我老实交代清楚!”宁湛炉震怒,千羽出门向来有莲香与其它家仆随侍,若是曾遭遇危险,莲香与其它家仆怎可能隐瞒不说?
父亲的怒火使宁千羽不得不老实交代自己半年前曾单独夜访王家大宅与半年后她独自到“雁翎山”山巅,两次皆被仇释剑所救一事,她省略不提仇释剑曾夜闯家中兵器室盗剑的事,以免已经很不喜欢仇释剑的父兄们更加讨厌他。当然,她也没把自己是因为听了可晴的话,方会独自出去一事道出,以免无辜的可晴受到波及。
宁家全家人愈听,眉头愈是紧锁,直到千羽自个儿说出口,他们才知道原来她已在鬼门关前走过两遭,全都睁大了眼,因她而吓出一身冷汗。
“你就是让我们给宠坏了,才敢这么大胆,一个人独自乱闯!”宁湛炉早知道她会这么无法无天的话,在她小的时候就不会把她捧在手掌心细细呵护,会对她严厉些,让她知道天高地厚,才不会像今日这样为所欲为了。
“爹、娘、大哥、二哥、三哥,我知道错了。”宁千羽向家人道歉。
徐湘玉已气到完全说不出话来。
“仇释剑救了你两次,都算是和你不期而遇,这点我可以不追究,但你为何又与他在深夜见面?”宁湛炉心底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却暗自希冀千羽是受到仇释剑胁迫,不得不与他出游,这样想,他会好过些。
“因为我已经爱上他了,我想要见他,一刻都不想与他分开,所以才会趁着夜深人静时与他一块儿出游。我知道我这样子很不知羞耻,可是我真的爱他。”宁千羽希望家人能明白她的心。
“他是个冷血无情的杀手,不可能对你付出真心,你被他骗了!”宁湛炉完全无法接受千羽爱上冷血杀手这事,遂厉声怒斥。
“千羽,你清醒点吧!千万不要一错再错,你最终会后悔的。”徐湘玉苦口婆心地劝女儿回头是岸。千羽是她的女儿,气恼归气恼,她终究不希望女儿继续错下去。
“他不会骗我,我也永远不会后悔爱上他。”宁千羽相信仇释剑,相信他对她是真心真意的。
“千羽,我们见过的人、遇过的事比你多,你根本就看不出旁人对你是否别有居心,忘了他吧。”宁千锤按下心头的滔滔怒火,要她仔细想清楚。
“姓仇的就不要让我遇到,否则我非狠狠教训他一顿不可!”宁淬火恨恨地想抓出始作俑者教训一番。
“你不要开口闭口说爱他,总之往后你别想再和他私会了。”宁湛炉不愿再听女儿诉说对仇释剑的满腔爱意,决定快刀斩乱麻,阻断这段不该存有的感情。
“爹,没有人能够选择自己的出身,自小就在杀手门成长的仇释剑,如何能不当杀手?我求求你们,别因为仇释剑是杀手,就马上决定讨厌他、不接受他,等你们认识他之后,再来决定要不要接受他好吗?”宁千羽垂泪哀求着家人以不同的眼光看待仇释剑。
她说什么都要和仇释剑再见面,她的生命因为爱他而变得更加完整,假如没有了他,所剩下的将是可怕空虚,她不要。
“你别为他求情,我压根儿就不想见他。”宁湛炉怒斥。
“你爹说的话,全都是为了你好,你得听进去,明白吗?”徐湘玉不理会女儿的颊上挂着两行清泪,他们得在千羽和仇释剑闹出更大的事端来之前,断了这份孽缘。
“千羽,不要让我们对你感到失望。”宁百炼语重心长地道,同样没有认识仇释剑的意愿。
宁百炼与宁淬火的心思相同,他们不管仇释剑是否因为碍于出身,不得不当杀手,在他们看来,仇释剑这人太复杂,双手沾染血腥,根本就不适合和千羽在一起。
“千锤,待会儿你派人密密实实地守着“千羽阁”,别让仇释剑再有机会潜入,也别让千羽踏出一步。”宁湛炉狠下心来,不理会女儿眸底的哀求,转头命着长子。
“是,爹。”
宁百炼与宁淬火都认同父亲的做法,觉得要彻底隔绝千羽与仇释剑,待时日一久,千羽对仇释剑的感觉自然就会淡了。
“爹,求求你,不要这样做!”宁千羽听见父亲要派遣家仆守着她的寝楼,不让仇释剑再有机会与她相见,寒气猛地自脚底窜至心头。
“莲香!”宁湛炉看都不看她一眼,扬声大喝。
“老爷。”退至庭中守候的莲香,听见宁湛炉大声唤人,立即跑步入厅。
“把小姐带回房去!从今天开始,我会再派另外一名丫头到寝楼打点小姐的生活所需,你所要做的就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小姐身边,明白吗?”宁湛炉低喝。
“莲香明白。”莲香听命,扶起跪在地上哭泣的宁千羽。
“爹、娘,我求求你们,不要关着我!我真的爱他,不想与他分离!”宁千羽哭喊哀求着,希望父母能够听进她发自内心的呼喊。
宁湛炉与徐湘玉皆狠下心肠,别过脸不看她。正因为他们深爱着唯一的女儿,所以才不能让她再继续执迷不悟下去。
宁家三兄弟为宝贝妹妹的傻气痛心不已,从今尔后,他们的生命中有了个敌人,那人即是仇释剑!
哭得肝肠寸断的宁千羽硬是被莲香带了出去,那伤痛欲绝的哭喊声回荡在大厅,刺痛着宁家所有人的心肺,久久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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