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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亦凤眨了眨有着泪意的眼睛,继续有些哽咽的说着。
“现在,现在我除了对你们说‘对不起’!不知道还能……能再对你们说什么了?都是我的错!我的大错特错,才变成了今晚这个无法收拾的局面!”
“嗐……”
“唉!”
君振业、沈月华一见小女儿已是如此的难过与悔恨的模样,也只能各自叹息了一声。
他们不忍心再说她什么了,便相继对她摇摇头、摆摆手,也表态不再埋怨和指责于她。
但君亦凤也并没有因此就觉得好过一些,反而心情愈发的沉重起来。可在同时,她的头脑却也更加清醒了。
她知道:此刻一味的诚恳道歉、悔恨交加亦于事无补,唯有想想有无补救之法,才是目前最为重要的。
小片刻的沉寂之后。
她看向对面那个、一时之间还有些忐忑不安的方子逍,似乎也读懂了他眼里正散发着的愧疚之感。
果然!
只见原本只是不耻于姜采岚的方子逍,现在却是恨透了那个超级恶心的女人。
他还是不免有些小紧张的抿了抿嘴,看向他们这边,又忧心忡忡的道起歉来。
“老先生、老夫人、君总,子逍真的非常抱歉!要是我在一开始,就向你们悄然汇报了--姓姜的在背后搞的那些小动作。
还有她和她禅音市的一个叫‘王芳’的朋友,她们一起带爵少去找到了、那个‘小长辫’姚翠凤祖孙俩的事情,兴许你们能到想办法。
并且阻止得了爵少的前往,也就不会有姓姜的一再得逞了她的算计!可是爵少一再的命令我小心行事、不得声张,我又是……”
“诶……诶!”
可君振业却不待他说完,便出声并挥手阻止了,旋即又一脸认真的说了下去。
“子逍,你不必对我们觉得愧疚!令爵的脾性,我们自是最清楚不过。既然他交代过你的,无论如何你都得照办!”
心情稍稍平息下来的沈月华也点点头,语气温和地附和着丈夫之说:“是啊子逍!不必觉得如此抱歉!你是令爵的右臂,无论在公事上……
还是在私事上,他都全然信赖于你,交由你去操办。若是你一违背他的意思、哪怕是为了他好,也是不好的!我们都明白你的处境!”
说到这里时,她便一脸怅然的摇摇头,幽幽地叹息起来。
“唉……再说了!佛性一点来看的话--凡事,总有因果报应!这有些事情啊……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这非要走的,也自是无法挽留!”
在场的所有人听了她这话,皆是一片静默。
是啊!
有其因必有其果!
君亦凤忽闪忽闪着双眼,又想到了她之前的一些问题,便调整好了自身的情绪看向方子逍,轻轻颦眉、一脸认真的问道:“子逍,老实说!以你的认为--翠烟她……
她是否已经知道了--禅音市‘小长辫’姚翠凤的事?还有令爵在国庆节前后去过那边,多少也与之相关的这些事情呢?”
她的这些问题,也正是问出了在场的、其他4位长辈的心中之问,于是他们也‘齐唰唰’地看向方子逍,静待他的回答。
方子逍一边拧眉思索着,一边认真的回答着。
“君总!少夫人是否知晓这些事情?我还真不好说!但在今天下午,我和刘秘书长的统一看法都是--姜采岚必是因为自身一再的贪婪!
妄念,她再连带上爵少爷一直无法真正放下的、禅音市的‘小长辫’姚翠凤一起来搞事情,这才让爵少发了雷霆之怒的!”
5人听了他的说法,不免纷纷点点头表示认同。而且他们本就已经厌憎起了姜采岚,当然也包括了君亦凤本人。
“是啊是啊!应该是这样的!就应该收拾那个姓姜的啦!”
“哼!那个姓姜的,太可恶了、太可恨了!你和刘秘书长的看法,是正确的!”
“对!姓姜的活该!她活该!”
“采岚!采岚,她是自作孽不可活了啊!”
再有!
他们虽然不免有些同情--‘小长辫’姚翠凤祖孙俩的不幸遭遇,但也因为姜采岚牵扯于其中,他们对这个未曾谋面的姚翠凤,也自是没有什么好感的了。
毕竟在方子逍之前讲述全部经过时,当然就有重点说过:
姜采岚的那个禅音市的朋友王芳,曾经代‘小长辫’姚翠凤转告过君令爵:若是他们祖孙俩来了楠樾市,不会住别的地方、只肯住在‘爵翠庭’,还要求让姜采岚常来‘爵翠庭’陪伴她。
哼!
他们可不管:这真是姚翠凤的真实想法?还是受姜采岚和其狐友王芳的唆使而为?
总之,挟着君令爵一直挂牵着的那份旧情,明知他已婚还来多番搞事情,就是让他们不喜!
这时,方子逍点点头,郑重其事的再次说道:“另外!无论爵少与少夫人他们……他们非离不可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但绝对是跟姜采岚脱不了干系的!也极有可能……是她又代转姚翠凤什么以死相逼,希望爵少又要怎么样?怎么样的……”
5位长辈一听了,又是纷纷点头赞同。
紧接着,又是6个人的一起商讨之后,便是由沈月华最终做出了决定,并且沉声道来。
“事已至此!不论翠烟丫头知不知道--令爵已经找到了当年禅音市的那个人,我们都不便向她那边打探了。
因为若是她已经知道,我们又去问她的话,岂不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嘛!若是她还不知道,我们这一去问……
必定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眼下唯有让他们小两口冷静几天,我会先试着再劝劝看!到那时,如果还是不行的话……
我也就会如他们的愿了!还有!今晚的这些事情,我们必须做到守口如瓶。唉,也希望令爵和翠烟冷静后,不要离!”
然而她的这种决定,其他的人自是表态绝对的支持,也心中祈盼着--小两口冷静之后,最终会改口不离了!
这一晚,他们6个人一起在这个大客厅内,谈到了午夜12点过了之后这才离开这里的。
*
第二天清晨,已经临近7点钟的时间了。
可在天际,却没有一点出太阳的迹象,仍然是一片灰蒙蒙、阴沉沉的。
宫家大宅邸‘凌霄宫’,大庭院内。
宫志山已经是一番简单的晨练好了,正往大主楼方向走去时,却看见一身浅色休闲运动套装的大金孙,向他慢跑而来。
这时,祖孙俩皆是立身于大主楼的正大门外了。
宫峻笙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露出一脸温文尔雅的笑意,朗声招呼着宫志山。
“爷爷,早安!您也晨练好了吗?”
“嗯!我晨练好了!阿笙,你也刚刚晨跑回来,我们正好可以一起吃早餐啦!呵呵呵……”
宫志山笑呵呵的点点头,回了大孙子的话。
宫峻笙也点点头,温润笑答:“是啊爷爷!”
随之,宫志山便一眼扫到大孙子脖子上的、那个翡翠灵猴吊坠,一双老眼中便即刻光亮一闪。
这个小物件虽然雕工相当精良,灵猴被雕刻得活灵活现的,但仍然于他们这种身份地位来说,根本就不值钱。
但他的这个大孙子,却当它是稀世珍宝般的宝贝着,一直贴身佩戴着的。
正是所谓的……‘爱屋及乌’了啊!
“呵呵呵!阿笙,你最近似乎都心情不错的啊!”
宫志山慈爱的说笑间,却在不待宫峻笙的回话,又顺势伸手指了指他脖子上的翡翠灵猴,微笑着试探性的问他。
“阿笙!你的这个不值钱的小物件,究竟是谁送的呀?看你这么宝贝它的,这些天来一直佩戴着、始终都不肯取下来一下子!”
宫峻笙闻言笑了一笑,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指轻轻摸了摸吊坠,一脸认真地回话来。
“爷爷!它的原石料子是不多值钱,但是其设计的理念和雕工那可是极好的!再说了,礼轻情意重嘛!我当然是非常宝贝它、时刻佩戴着它了!”
“原来如此!哈哈哈!”
宫志山朗笑了几声,点点头后又试探性的再问道:“但是阿笙,你还没有告诉爷爷是谁送的呢!究竟是谁呀?快告诉爷爷吧!”
只见宫峻笙摸了摸高挺隽秀的鼻子,讪讪一笑。
“爷爷,是一位好朋友送的!”
宫志山听了,却还是一副故作不知道是谁送的模样,满脸好奇的神色又笑问他道:“阿笙啊!你的这位好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呢?
我猜啊……一定是一位女性朋友,而且,还是心灵手巧的、才貌双全、俭朴善良的那种类型的女孩子!对不对啊?阿笙!”
宫峻笙一听完这些,再看着自家爷爷一副超级八卦的神情,直直的盯着自己看,顷刻间便不由得俊颜微红。
可他,压根儿就不想再回答老人家的这个问题。便连忙一边扶着他爷爷往大主楼走进去,一边讪笑着扯开了话题。
“爷爷,时间不早、不能多聊了,我们赶紧进去吃早餐吧!之后,我还要赶去公司上班的,今天的工作量比较大!”
“呵呵呵……”
宫志山轻松的笑着,并没有再追问大孙子,更是没有点破他的此番刻意掩饰的行为。
可老人家的心中,却在默默的、坚定的保证着。
“阿笙啊!你先别着急、也不用担心!很快,爷爷就能帮你达成心中所愿!从此不用再睹物思人,你和她会有一直幸福美满的婚姻生活!”
*
过了半个多小时之后。
‘枫丹小筑’小区附近,一家比较普通酒店内,在某一个房间里。
已经洗漱梳理、穿戴好了的冰翠烟,这会儿正坐在一张长方形桌前,慢吞吞的吃着一盒泡面。
其实,她在昨晚并没有回到--她和易霜珏合租的‘枫丹小筑’那套蜗居。
因为以她当时的状态、加上从‘爵翠庭’拿出来全部的行李家当,必会惊动到、并吓坏好姐妹的。
故而,她选择就近找了一家酒店,先暂且住上一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