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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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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在我沮丧的时候是母亲在鼓励我,而今我仿佛失去了天地,失去了维护我的屏障。

    而从来不哭的我,只是在梦中每次都哭的厉害,哭着醒来……

    这一次我又梦魇了,梦见四年前,母亲生前的一切。

    我既开心,又悲伤,即彷徨,又不能阻止梦中的一切。

    它总是悄无声息的来,让我痛不欲生的走……

    而每一次我都想沉醉在悲痛之中……

    我又不例外的从梦境中醒来……

    我望着眼前空荡荡的一切,早已没了母亲的身影,我摸了摸脸颊,脸上有泪。

    我又被梦中的一切而哭醒……

    浴桶里的水早已凉透了,我起身拿起外衫,穿戴整齐,喊着:“啊慵。”

    啊慵跑了进来。

    我道:“走,陪我去给母亲上柱香,刚刚梦到她了,她还是和生前一模一样,给我讲她和父亲的故事。”

    自从母亲去世后,近两年来公瑾也不事事都听从二哥安排。

    他总是有意无意的违背二哥,反驳二哥意见。

    公瑾自是知晓,只要母亲活着就不会同意我和他的婚事。

    即使他口中所说的小乔是妻,我嫁进门中也是妻。

    我和小乔姐姐不分大小,也没有先来后到之说。

    他现下是逼着二哥同意我下嫁。

    我自知,我心里是有公瑾的,可是我不会嫁给他。

    我是堂堂东吴郡主,即使进了公瑾的门,和小乔姐姐平起平坐也是下嫁。

    我情愿他在我心里一辈子,也不愿意这样嫁给他。

    况且,今生今世我都不想嫁,就这样默默的守着公瑾,看着公瑾也很好。

    最近状况更是复杂,公瑾和二哥已经到了不可开交,水火不容的地步。

    公瑾自是知道,母亲在,他要忌惮三分。

    毕竟当年他同大哥结拜时,登堂入室,拜了我娘亲为他的母亲。

    如今大哥不在,母亲又病逝,他再也没有什么顾虑的了。

    现如今二哥势单力薄正是用人之季,公瑾却与二哥针尖对麦芒,这样的他们让我忧心忡忡。

    我不知道如何缓解他们之间的这种紧张情绪,我更不能为了他们而搭上我后半生的幸福。

    于是,我想起两年前在宫亭和刘钰的婚约。

    我打开首饰匣子,拉开最底下的抽屉,拿出白丝帕包裹的白玉簪,打开看了又看,还是心有余悸。

    便想起当年她送我玉簪时娇羞的模样。

    她送我玉簪便是告诉我,她乃是天之娇女,此簪定情,忠贞不渝,她坐定了我的正妻。

    可是如今时隔两年有余,如今的刘钰已经十九岁了。

    时过境迁,当年的誓言可还作数,尚未可知。

    更不知这两年多来她有没有嫁人,如今我前去认亲刘钰她可还认账。

    我心里打鼓,忐忑不安。

    不管了,不管了,不管她刘钰认不认当年的约定。

    我都要去她府上闹她一闹,借此机会杀了刘表。

    这次我依旧没有带上啊慵,和我那些貌美的小娘子们。

    我简单的和啊慵交代一下,不管二哥怎么问都不可交代我的行踪,就是一句话,死扛到底,是不交代。

    啊慵二话没说,直接应了下来……

    这下我可以没有顾忌的出去寻我的妻了。

    只是两年未见,我那大我两岁的小娇妻还肯不肯任我这不争气的夫君。

    这次我没有走水路,我生怕公瑾知道我离家出走,追查我的行踪。

    水路可是他的地盘,我又怎能狼入虎口呢!

    我走的是旱路,尽管路程比水路翻了一倍还多,大不了就是多走几日也无妨。

    我骑着如意起初走的很快,到了郡县也没敢休息整顿。

    后些日子走走停停,过的甚是潇洒自在。

    我很快就进入了荆州地界,荆州果然是富庶之地,兵家必争之地。

    以前总是听公瑾和二哥提起,如今看来果然是一块不得不争的宝地。

    怪不得当年曹操,袁绍、袁术都要争取的地方。

    我有一搭没一搭想着,打听着刘表的府衙。

    那卖布匹的老哥很是热情,一听我是刘表府上的贵客。

    在看我衣着华贵,定是位贵人,竟要亲自将我送到荆州牧刘表的府上。

    “只是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就是有机会替老哥哥美言几句,你看我这里的布匹样式新颖,不敢说是荆州地界最好的,却也是数一数二的,只要贵府上征用一部分布匹,他的这些个布匹就不愁卖了。虽说现在连年征战,是况日下,但是荆州这块地界还算安稳,只要贵府上的公子,小姐穿着我的布匹,那我的销路就此便不用愁了。”

    想着老哥哥的愿望,我也不敢确保我能不能将他的布匹推销出去,但我还是应了下来。

    毕竟如若我当真能和刘钰大婚,那礼服、喜袍就不再话下了。

    只要我一句话,这点小事还是做得数的,可是如若我俩的婚事不成,那么,这位老哥哥的心愿就难喽……

    想到这,老哥哥已经将我带到刘表府邸。

    我站在门前抬头望了望,真是气势宏伟,高楼、碧瓦、红墙、金砖,过的是如此奢靡。

    看来这几十年刘表过的是如此安逸。

    高高的匾额上镶嵌两个大的出奇的金子,刘府。

    我正在琢磨着,身边这位老哥哥推了推我,头向府门拱了拱,示意我前去叫门。

    他那知道我是来骗婚的,此时也是心虚的很,我正思量着如何去和守门士兵打招呼。

    只见这位老哥哥,屁颠屁颠的主动凑向前去,示意四个守门的士兵。

    “还不快去禀报你家主公,你家姑爷亲自登门拜见。”

    此话一出口,四位士兵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质疑他们的耳朵。

    从没听说小姐许配过人家,此刻却有什么姑爷登门拜见。

    他们四人相视一笑,便向我俩走来,“去去去,哪来的姑爷,你小子竟敢来骗婚是活的不耐烦了么?”

    我掂量他们的话,在看看这架势,是要过来和我动手的。

    我捋了捋额上的秀发,甚是潇洒的回着,“你们质疑本公子身份,不妨前去禀报你家主公。”

    四人听着我的话,面面相觑,一人示意前去禀报刘表。

    可是刘表根本不在府上,我早已打听妥当,他们有些为难,还是去禀报了管家。

    管家慢腾腾的走了出来。

    怒斥道:“哪家的黄口小儿,竟敢前来匡骗我家小姐与你有婚约,你是不想活了么!还是你不想活着离开荆州地界?”

    我不慌不忙拿出我与刘钰的定情信物,在管家面前晃了晃。

    “想必管家一定识得此物吧?”

    管家见我手里的白玉簪甚是心奇,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我道:“管家还不前面带路?”

    管家见我也是见过世面的,心里衡量着,必定不是普通人家公子。

    他让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这种拿不定注意的时刻主公还不在府上。

    况且,小姐也没和什么人家结过亲,难怪这些年,只要一有上门提亲小姐就闹腾。

    不是拿剑要抹脖子,就是要上吊自杀。

    主公甚是疼爱这个最小的女儿,也拿她没法子。

    主公这些年还当真是小姐孝顺不肯出嫁,该不是和这小子私下定了终身吧!

    一直等这个黄毛小儿上门来提亲……

    我见管家犹豫不决,竟自往府门走去,岂料刚走数步,就被管家拦了下来。

    “我家主公不在府上,老奴做不得主,还请公子留步,在此等候,等主公回府,定给公子一个交代。”

    哎呦……

    管家这是在拿话敲打我呢……

    如若我是茂名来提亲,一提刘表,我自会知难而退。

    而此刻我却不依不饶,俯首作揖,道:“还烦请管家前去禀报你家小姐。”

    管家刚要接过我手中的白玉簪,我即刻收回。

    此刻如果我将白玉簪给他,他拿在手中刘表不认账,我找谁要去。

    此刻我自是知晓刘表不在府上,我要借此机会,打算要闹上一闹。

    事情一旦闹大,刘表自然不好收场。

    我是先收买了几十名市井混混,提前传播荆州牧刘表悔婚在先。

    让这些混混在街头巷尾,书院、酒坊、茶楼各处传播。

    这样一来,即便刘表不认这门亲事,他也不能拿我怎样。

    因为只要我在荆州地界稍微出点意外,他的名义扫地不说,还要受各地诸侯歧视。

    本来各地诸侯早就窥视他的这方宝地,却无缘由下手。

    这样一来那些虎视眈眈的诸侯们就有了窥视他的理由了。

    借机发难是他们惯用伎俩,又不用付什么本钱的戏码。

    大家也都心照不宣,从中捞到好处,又不费成本,何乐不为。

    我自知这样的计策可以打消刘表的顾虑,可是不能久战。

    时间一久,他势必想出出奇制胜的方法对付我。

    在这荆州地界,我是人生地不熟的,不可恋战。

    我要想办法早早的与刘钰取得联系,争取刘钰的配合支持事半功倍。

    要怎样才能与刘钰取得联系呢……

    我眼珠子一转……

    大声喊道:“刘钰,孙郎应约前来与你提亲来了。刘钰,孙郎应约前来与你提亲来了。刘钰,孙郎应约前来与你提亲来了。”

    我正喊得起劲,那管家上前来阻止。

    他见制止不住我的喊叫,便叫守门的四名??侍卫抓胳膊,绑腿,捂嘴,手脚并用上来阻止我喊闹。

    我借机使眼色给老哥哥,老哥哥倒是机灵,一溜烟的跑进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