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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孙权送来的摆设罢了。
我这摆设在他这,他还得欣然接受。
我也很理解他,他有苦衷,可是我是真心想帮他的。
但是,我也知道,我再怎样努力他都不会信我。
那么,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以我的性格,到最后两败俱伤的下场,得不偿失。
我只要稍安勿躁的在这呆上几年,等时局稳定了,我便可以脱身而去。
那时也落得个潇洒自在不是么……
想到这,我抬头定定的看着他,微露笑颜。
“我知道前方战事吃紧,玄德不远千里赶回来为我补过生辰,我心下惭愧,战事要紧,我这生辰过不过无妨。”
他听了我的话有些泪眼滂沱。
我见他这样,委实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好……
我低下头,不去看他,只道了句,“谢谢玄德赶回来为我庆祝生辰。”
夜幕十分,刘备命人备好晚宴。
待我落座,便是歌声艳舞,乐声绕梁,伊人袅袅婷婷摆动婀娜身姿。
这场面让我想起吴郡……
在吴郡有重大节日,重要决策时,每每都是歌舞升平。
而刘备向来节俭,是不养舞姬的,今日花重金请来这些舞姬想必也颇费心力。
我道:“正在打仗,颇费财力,何必为我破费这些不实用的财力呢!这些银钱应该用在将士身上。”
他听了我的话,开心的笑着,“夫人是担心战事吃紧,钱粮不足?这些都是为夫该想的事,夫人不必担忧。”
我从小生长在军营里,况且父兄都是驰骋杀场的将军。
我怎会不知将士的艰难……
这些钱财用在士兵身上,他们吃的饱,穿得暖,面对敌军才能有力气征战,厮杀。
他们才能活命……
“夫君,以后不必在做这些,这些我都不喜欢,夫君把这些银钱换成军衣,粮食才是真的疼我,这些歌舞升平都不适合你我,战事吃紧,夫君早些回到战场中去!只有战胜曹贼我们才能寝食能安。”
他听了我的话,挥袖命舞姬退下。
起身端起酒樽道了句,“这尊酒,我敬夫人教训的是,为夫这就回到战场中去,不赶走曹仁,为夫誓不回来。”
听了他的话,我站起身,举杯,“恭祝夫君凯旋归来。”
待我说完,他拱手作揖,“夫人保重。”
话必,他大踏步离开……
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百转千回。
在我送走他背影的一霎那,心里莫名的微酸,竟有些不舍。
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战场上刀剑无眼,我更怕他有什么不测。
我远远的跟在他身后,偷偷的送他出了城,便漫无目的坐在马上行走。
啊慵道:“郡主,已经三更天了,还是早早回去休息吧!”
回去休息,我哪能睡的着呢……
其实这次出征,我本想同他一起出战,可是我怕见周瑜。
更怕我回去周瑜将我扣留,作出大家都难堪的事情。
便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家都相安无事便好。
刘备此次一去便是大半年。
之前周瑜同曹仁对峙四五个月之久,这来来回回也一年多了。
今日忽闻窗外喜鹊叫声连连,想必是好兆头。
刚这样想,便有信使来报,曹仁弃城逃了。
我军大获全胜,并且孙权任命周瑜为南郡太守。
刘备奏请孙权,被任命代理车骑将军,同时兼任徐州牧,荆州牧。
这样一来,刘备很快便整军启程归来……
不日,我在岸边等着刘备的船队回来,远远的便瞧见他站在船头,乘风踏浪。
他意气风发,像个年少的儿郎。
隔着很远,我都能感受到,他眼睛里盯着我闪烁坚定的光芒。
他回来了,这场战役刚刚结束,或许下一场战役马上到来。
我见他意气风发,我心下欢喜。
他走下船,大步向我走来,不过数十步,他跑了过来,将我紧紧抱住。
他不管不顾,任由身后将士们窃窃私语,抿嘴偷笑。
我见这么多士兵站在甲板上瞧着,没有他的命令不敢下船。
我委实难堪的紧,我轻拍他的背,道:“这么多人看着,委实不好,你是车骑将军,被士兵见了笑话。”
他依旧将头抵在我的肩膀上,“本将军抱着自己的夫人,何人胆敢笑话!”
我见他如此,委实不好,便道:“士兵们路途劳顿,没你的命令他们也不敢妄动。”
我的话还没说完,他便摆摆手,示意诸葛亮整军休息。
“晚上好酒好肉犒劳将士们,今日稍作休息,明日回公安。”
话必,他便大摇大摆的牵着我的手前行。
他没有直接回营帐,而是漫无目的的走在河岸上。
我撇了两眼,偷偷瞧着他的侧脸,他黑了些,瘦了些,而且他下颚的胡须也比以往张狂了些。
他见我偷看他,他抿嘴泛着笑意。
他没有看我,而是牵着我的手一直没有松开,反而越握越紧。
我由着他一步一步缓慢的前行,忽然,他甚温柔的同我道:“夫人可是瞧清楚了,我这老人家在夫人眼里可是又增添了些皱纹?”
听了他的话,我猛然愣住,将脸摆正,木愣愣的瞧着前方。
添了皱纹我倒是没觉得,只是瞧着他面容憔悴,有些疲惫,许是累了所致。
我道:“夫君路途劳顿,累了吧?早些回去休息,晚上庆功宴上想必也不会轻松?”
听了我的话,他站定,复又将我揽在怀里,我被抱的很紧很紧,仿佛间有窒息感。
他的下颚抵在我头顶上,他这样居高临下将身体重心压在我身上,使得我有些承受不住。
暖风微微一吹,我的身体随着摆动……
他道:“对不住,是我唐突了夫人。”
他这话一出口,我心中竟然生出几分悲伤之意。
我们这是怎么了,刚开始不是好好的么?
为什么会走到这般田地了呢!
我没有开口回他,他也没有松开我的意思。
我们就这样沐浴在午后的阳光下。
江面一阵疾风驶过,透着寒意,我打了个寒战。
他才将我松开,解下大氅,披在我身上。
他道:“江面委实冷的紧,我们回去吧!”
我没有说话,任由着他牵着我的手,将我送回他的营帐,他则去处理军情。
我在营帐里甚是无趣,便同侍女们回了驿馆。
想着晚宴我也不爱去,有我在,那些士兵也不自在。
在这高兴的夜晚,想让他们尽情的喝,尽情的闹。
至于我,便出去躲躲……
我只同赵云说出去走走,晚宴不必等我,想必我的意思赵云是懂的。
刘备也是理解的,毕竟都是为他考量。
赵云不敢阻拦我,我便策马扬鞭,出去溜了一圈,傍晚十分方回了驿馆。
待刘备将军中事物交代完毕,喜滋滋的回了营帐,才发现我不在。
他甚是失落,一不留神,将衣袖中的簪花落了下来。
赵云见落在地上的簪花,微微一愣。
在他心中,主公是个只有江山,甚是不懂风情的人。
而今见刘备这样伤情,他心中似有一把刀子慢慢划开。
刘备没有说话,愣愣的站在原地。
地上的簪花甚是明艳动人,和这漆黑的土地甚是不对称。
簪花太过明艳,而漆黑的土地简陋的失去了颜色。
刘备神情淡然,表现出若无其事,半晌,他自言自语。
“我知道我配不上她,她出身显贵,如今贵为郡主,下嫁我这老头子实属难为了她,对她也不甚公平,可是我就是喜欢她,我就是想对她好,我想让她知道这不是政治联姻,我不求她心里有我,只求她能在我身边,每天能看着她,看着她开心高兴就好,可是,就是这么简单的愿望我都不能实现,现在看来,她迟早会离开我的。”
赵云听了刘备的话,直接跪了下去,“主公,主公和夫人有误会。”
“子龙勿要劝我,她年华正茂,才华横溢,才思敏捷,刚毅。军事,战略她样样精通,又怎会看得上我这其貌不扬的老头子呢!”
赵云双膝跪地,叩首道:“主公与夫人却实有误会,还请主公宽心,早日找到病症,与夫人打开心结。”
刘备暮然回首,眉心紧皱,走到赵云跟前扶他起身。
奈何赵云不肯起来,将头压的更低,“末将有罪。”
“子龙何罪之有,快快起来。”刘备再次扶他,赵云依旧不肯起身。
刘备这才直起身子,仔细打量赵云,半晌没有说话。
他负手而立,问道:“子龙可是知道些什么?我虽然是你的主公,却从来没当你是外人,这才让你执掌内院事宜,起来说话……?”
赵云依然没有动身,而是将关羽和张飞交给他送去夫人那里药的事,全盘托出。
此时,刘备幡然醒悟。
他才知道为何一夜春宵之后,夫人便不再理他的原由。
他懊恼,却又苦于没有对策,不知道怎样才能让我原谅于他。
责怪赵云没能早日全盘托出……
其实赵云也是怕我这个细作来到刘备身边有所目的。
但是,这一年相处下来,他倒是觉得我这个人没有那么高的城府。
反而处处为刘备着想,军中事物一概不问。
即使刘备出去打仗这段时间,有些棘手,或关系到荆州与东吴的决策我都会让赵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