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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下一战,我一人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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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跃身而下的三人,赵心铭心底一颤。

    果然这次,是被完完全全地被张平安摆了一道。

    张薛郑三家,在外府最强的三人,竟是全部在这第二轮出战!

    莫说场下的是平清秋三人,就算是三个自己在这场上,也不敢说能稳稳胜过对面!

    赵心铭双拳攥紧了,又放开。他心知这一战已是再无半分胜算可言。他所能寄托的,似乎,只剩下了李立言?他回头看了看双眼紧闭的李立言,却是无力地摇了摇头。

    摆在纸面上的差距,让他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事实——逍遥府今日败局,已是盖棺定论。

    今日一败,逍遥府至少有大半弟子不再能有武府令换取丹药功法,和千里阁的差距也只会越来越大。

    赵心铭是一个宽善仁和到有些迂腐的人,倒是很有书生的气质。剑魂时常半带戏谑,半是严肃地和李立言说,想他这样的人,本就不适合练武,牵绊甚重,反倒自扰其身。

    李立言向来不以为然,他倒是认为,仁义之举自小了说,为亲族友朋,自大了说,为万物苍生。救一人是坦坦荡荡,救万人更是功德圆满,何来反误其身一说?

    赵心铭转过头来,李立言也在此时睁开了眼睛,二人没有言语,静静地望向场下。

    平清秋看着面前三人,气息却没有丝毫紊乱。她也知道,这一场,她只能赢,不能输!

    她身后的白岩和丁洪宁,亦是没有一丝一毫怯战,相反,他们的气息愈发强盛,战意逐渐攀升。

    反观张平安,却是平和地出奇,那是一种胜券在握的轻松与淡然。

    伴随着武比开始的声音,平清秋一声厉喝:“上!”三人如离弦利箭,冲着对面三人所站最后的郑元爻冲了过去。竟是要集中力量,把郑元爻逼下场!

    郑元爻有着入法九重的实力,薛尽却只是入法八重的巅峰,挑一人下手,怎么也该是薛尽,可平清秋三人却选择了郑元爻来做这个突破口!

    这样的决策有错么?当然不然,反而相当精彩。

    因为郑元爻,是外府之中,甚至说洛阳城内,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

    郑元爻是郑家家主郑铎的唯一一个亲生儿子。郑家与张家薛家有很大的不同,张薛二家都是习武世家,而郑家却是商贾世家!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洛阳城的经贸状况,和他郑家密不可分!

    可以说对武道根本谈不上痴迷,甚至有些堕怠的郑铎来说,他对郑铎并没有这方面的任何期待。他只期待儿子幸福平安。

    然而郑元爻自小体性阴寒,体弱多病,一个男子竟然天生体质阴寒,令人费解。为此郑铎访遍名医,最后,竟是不知如何,在京都,找来一位行状近痴近癫的风水先生,来为郑元爻亲自卜卦。

    老先生虽然形色癫狂,但对此事却是毫不含糊,亲自占算七次卦门,终寻症结。老先生留下一纸药方,翩然而去。

    药方上仅有八个字:天元自补,武道可期。

    所以郑元爻因此得名,后来也得证老先生所言。自十岁凝气聚元开始,他所修的心法,皆是自然火属功法,与体内寒气却是泰然处之,水火交融,郑元爻的气元也是变幻莫测。

    然而他虽然不再病患缠身,身体却依然非常虚弱。所以这也就成了平清秋三人集火他的原因。

    再加上丁洪宁和白岩都是用刀,刀之威力即在于大开大合,凶猛霸气。这般兵器,想要战出威势,气势,是万万不可少的!

    可郑元爻身体这般瘦弱,依然在外府位列第四,甚至能稳压薛尽一头。这般实力,会被轻易针对么?

    郑元爻用行动给了在场众人一个答案,那就是针对他,是个不怎么明智的选择!

    于情于理,平清秋三人的针对都是有道理的。可郑元爻的实力之强,也是不讲道理的。

    郑元爻运气于掌,灼热的气息自他手掌之中传来,看着疾驰而来的三人,郑元爻手中凝聚的真火骤散,化为三份,迎上了前冲的三人。

    平清秋对水有着无比的亲和,当郑元爻手里真火凝实之时,她便感受到了不对劲,情急之下,她慌忙大喊:“不要沾染郑元爻所凝真火!”

    相比于直飞而来的火苗,她的提醒还是慢了。平清秋面色凝重,玉冰凌直接祭出,口中默念法诀,自玉冰凌之中召出一道粗壮的冰锥,直直撞上了那一撮冲她而来的小火苗。

    滋啦滋啦地声音传来,平清秋顿时花容失色,她能清楚地感知到,自己气元所凝的冰锥,正在飞速融化!

    这怎么可能?她眼睁睁看着那一缕火苗将她所凝冰锥全部融化,之后淡淡消散。

    平清秋回头,看到白岩和丁洪宁二人皆是运转全身气元,抵御这一缕火苗,根本无暇集火郑元爻。

    郑元爻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他从小便是很少笑,沉默寡言的他,无疑是世家中的怪胎。

    “糟了!”平清秋突然意识到,这场比赛是团战!

    而薛尽和张平安,早就不在视线之内了!

    正当她身形爆退之时,张平安阴沉的笑容突然浮现在她的面前。

    “不得不说,你们做了一个最蠢的决定!”张平安一边说着,手上动作丝毫不慢。

    “让你们看看,惹恼我的后果!”张平安掏出了他的兵刃,其上有幽光暗闪,锋利而危险。

    没有一分留手,张平安的匕首直直刺入了丁洪宁的丹田之处!丁洪宁惊恐的眼神在不断放大着,而这却使他笑意更盛!

    “真是场闹剧,不是么?”张平安看向了平清秋。平清秋赶紧扶起倒在地上气若游丝的丁洪宁,气元刚要覆上其身,平清秋却是开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丁洪宁的丹田......被毁了!平清秋双眼之中雾气涌现:“为什么!为什么!他的未来,都被你给毁了!”

    丹田被毁,这是能令一个武者生不如死的伤势。因为丹田破裂,就宣告着他这辈子,再没可能凝聚一丝气元。

    回答她这个问题的,是薛尽的雪锋剑下,不省人事的白岩。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与你有何深仇大怨!你竟然下如此重手!”平清秋的声音哽咽着。他们七人为了逍遥府,所做了太多,彼此,也都是交心的朋友。

    这般惨状,让她再没有冷静可言。

    张平安大笑起来:“首先,丁洪宁骂我是个只知心机的废物,我这是在告诉他,我的实力,足够让他闭嘴!”张平安语调一转,又说道:“我张平安要伤一人,何须什么理由!”

    看台上的张承安笑意未减,看来他这最为喜爱的儿子,不仅在实力上,在这气质上,也是深得他真传啊!

    平清秋疯了一样冲向张平安,一口精血喷出,全身寒气萦绕。

    张平安的短匕没有任何躲闪,直直地刺向爆发出全力的平清秋。

    “够了!”魏浩延的气元猛地轰出,张平安的匕首本来已经要刺入平清秋的身体,却被一下震开!

    魏浩延的表情已是不能再差了:“张平安,同为外府弟子,你却在这武比之下下如此重手,你究竟是意欲何为!”

    张平安对此嗤之以鼻:“魏府主,你莫要忘了,他们三人可都没有认输!比武本就是刀剑无眼,我只不过是用了全力,又是何错之有?倒是你魏府主,擅自干扰比斗,怕是反而不合情理吧!”

    魏浩延声音转冷:“张平安你莫要仗着张家名号肆意妄为!你莫要以为,我也会惧你张家!”

    张平安刚欲反驳,张承安的声音突然传来:“魏府主莫要动怒,小儿下手不知轻重,的确该要责罚。不妨让我来教训我这不成器的儿子,而魏府主也要好好教导这些弟子,免得让我儿再伤及众人,你说,是也不是?”虽是嘴上说着惩戒之语,但语气里,却是满满地嘲讽。

    魏浩延眉头紧锁,抱住已经瘫倒在地的丁白二人,扶起失魂落魄的平清秋,向着逍遥府座次而去。

    看台上的众人皆是恨意满盈。平日里最为敬重的师兄,被人伤至这般模样,又有几人能忍受得了!

    赵心铭不发一言,平清秋紧紧地抱住他,伏在他肩上,嚎啕大哭:

    “铭哥哥,洪宁和白岩,他们,都被废了!他们这辈子,都被废了!”

    赵心铭的语气却突然淡了下来,静静地安抚着平清秋。

    魏浩延长叹一声:“是我出手太迟,没能拦下来郑平安,他二人以后便留在我身边,我会保他二人后半生衣食无忧,安全无虞。只是......不能修武之事,我也无能为力。”

    赵心铭此时却淡淡地开口,不知是因为过于悲伤,还是愤怒,他的声音竟然已经平静道没有一丝波澜,他抱着已是有些无助的平清秋,开口道:“此时错不在魏府主,魏府主又何必自责!平日里魏府主对我逍遥府弟子多有帮衬,心铭替逍遥府弟子谢过魏府主了!”

    说罢,转过头看向接下来车轮战的七人,眼神中有着说不清的阴云。末了末了,他将平清秋抱到座位之上,而他自己竟是缓缓起身,直直地弯下腰去:

    “今日之错,皆因我赵心铭排兵不利一手造成,这第七场,我们弃战!”

    “什么?老大,丁师兄和白师兄被那畜生彻底毁了!让我们认输,我做不到!”一个弟子愤然出声。

    “愚蠢!”一向温和的赵心铭,竟然对着他大骂道:“连洪宁和小岩都被伤成这个模样,你们,是去找死么!至少要活着,才有筹码,给你们的师兄报仇!”

    “不必!”一直没有出声的李立言却是在此时喊住了他。

    “接下来一战,我一人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