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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该做的事就是快快飞鸽传信给爹爹,要他尽速赶来,否则…想到心里,她苦笑摇头,不敢再想下去。\\wWw。QΒ5。C0m\话说焦虑、著急的一伙人并没有苦等十来日漫长时间,出人意料的,月银岚在月星魂中毒第三天时,便已来到定远王府。当然这又是他再一次的神机妙算的惊人展现。
早在几日前,他心神不宁地卜了一卦,从卦象中看出儿子近日在京城方位有灾厄,当下便马不停蹄地赶来。果然,一到定远王府,女儿瞧见他像是瞧见救命菩萨,当下拉著他直往「水月阁」跑,一路上将所有事情原委也道了个明白。
一踏进房里,只见里头除了南宸颢父子俩,还有个双眼红肿的面生姑娘,想来应该就是芽儿方才话里臭小子的命定冤家了。呵呵…看她消瘦、焦虑的模样,肯定臭小子是拐到人家的芳心了!
月银岚不恼她毒害自个儿的儿子,反而先是冲著她一笑,笑得阳艳歌莫名其妙。还是月芽儿笑苦向她解释,她才知道原来这个看起来俊挺潇洒、保养得当的男子就是月银岚。当下她既愧疚又难过,忙苦自床边退开,好让他能诊治月星魂。
来到床边坐下,月银岚瞧儿子那黑的可怕的脸色,不由得摇头叹气。「都警告他说老子没兴趣替人收尸了,怎这小子还是这般不听话。」
「对、对不起…」闻言,阳艳歌眼泪像断线珍珠直直落,喃喃著抱歉言词。
「哭什么?」月银岚转头笑骂。「都还没死绝,你哭什么?等真死透了,再哭也不迟!」
「啊?」阳艳歌登时挂泪傻眼,不懂这个月师伯怎完全不著急、紧张?这种说话口吻和月星魂还真是一个样,难怪是父子。
这厢才笑骂完,那厢他已落脉於月星魂,细细诊断起来。谁知才一会儿工夫,只见他原本潇洒不拘的俊朗脸庞渐渐扭曲变形,杀气腾腾地起身怒吼。
「阳雪天,你给我滚出来!」
所有人皆被他这一声大吼给吓住,只有一人不但没被吓著,反而还拍掌佩服。
「哎呀!爹,您真厉害,我都还来下及告诉你阳师叔也在这儿,怎么您就知道了?」月芽儿越来越崇拜自家爹爹的神通广大。
「不用你告诉我!」月银岚破口大骂。「臭小子身上的毒就只有那混帐会下,他不在这儿还在哪儿?」
「呵呵…」一阵阴柔笑语,阳雪天悠悠然然自房外踏入。「月师兄,你果然料事如神,咱们好久不见了!」
「师父…」阳艳歌惊愕瞧著师父,眼中净是不解。若照月师伯方才所言,那就是师父趁她不注意时,在解葯中下毒了。可是师父为何要这样做呢?
仿佛接收到爱徒的疑惑,阳雪天只是对她笑了笑,「别担心,有你月师伯在,那小子死不了的。」
月银岚懒得听他废言,火速将阳雪天抓到桌案前,取出匕首俐落在他手腕处划下一刀,瞬间血液顺腕滴落…
「拿杯子来!」月银岚大喝,总算看呆了的众人回神,月芽儿更是马上取杯奉上,随即被他夺去承接艳红鲜血。
低垂的眼瞧著自己手腕上那只紧抓著他的大掌,阳雪天眸底隐含难言激切,心神为之一荡…
「师兄…」
「闭嘴!」截口怒斥,月银岚大掌一翻,直伸到他眼前。「银叶雪兰呢?」
阳雪天此时漾出一抹妩媚动人至极的笑。「你怎知我有?」
「凭你那种婆妈性子,我不相信你真想毒死臭小子,肯定身上有啥灵丹妙葯能立即解开你下的毒,而那种东西下多不少,世上只有一种,名字就叫——银叶雪兰。」斜横一眼,冷冷哼笑。
哇!月师伯好了解师父喔!连师父的婆妈性子都一清二楚耶!阳艳歌不禁怀疑这两人感情到底算好还是不好?
「师兄,世上唯有你最知我。」阳雪天笑叹,心甘情愿地拿出银叶雪兰。
瞧他那股子柔媚样,月银岚忍下住打寒颤,故作不知地转身研制起解葯。
就见他东转西忙,掏出身上瓶瓶罐罐里的各式丹葯丢在葯钵里捣碎,最后才将方才那杯鲜血与银叶雪兰丢进去,只见银叶雪兰丢进混杂葯性的鲜血后,瞬间化为清香的透明液体,不一会儿便和鲜红血液混合了。
扶起月星魂,月银岚一匙一匙地将葯钵里的解葯喂进他嘴里,直到钵里无一滴残留,他才起身微笑宣布。「算那小子福大命大,没事了!」
闻言,阳艳歌惊喜万分地冲到床边,果然见到月星魂原本发黑脸色正一点一滴、慢慢地回复正常血色。
「太好了、太好了…呜…」焦虑自责的心一旦放松,她禁不住哭了。
「怎…怎又哭了?」月银岚头大不已,不过心底也有点高兴。看来她是真的很喜欢臭小子了。
月芽儿耸了耸肩,好奇笑问:「爹,为啥您要用阳师叔的血?其他人的血不行吗?」
「当然不行!姓阳的这怪胎喜欢在自己身上炼毒,他身上的血随便一滴便可毒杀一人,用他的血正好可以引出银叶雪兰特殊葯性,别人取代不了的。」
「原来如此…」
正当父女两人叨叨絮絮说著话儿,没人注意到阳雪天竟悄悄来到月银岚身后。
「师兄…」
「干啥?」没好气地转头。
就在霎那间,一件让众人青天霹雳、目瞪口呆的事儿发生了——
但见阳雪天倾身攀上月银岚毫无防备的伟岸身躯,迅疾而柔情万分地覆唇吻上惊愕微启的薄唇,随即趁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前,如流星般翻窗窜逃而出,只留下一串阴柔媚笑…
「阳雪天,我要宰了你——」飘怒狂吼追杀出去,留下一房间吓掉下巴的人。
月芽儿算是最快回神过来的人,瞧了眼还在震惊中的夫婿、儿子一眼,决定不予理会,直接转头问那个此刻一脸恍然大悟的人。
「艳歌,师叔他…」语气有点儿尴尬。
「师父他是喜欢男人没错啊!」阳艳歌理所当然地点头,仿佛这件事儿她早就知道。「所以之前师父说月师伯拐跑他的未婚妻,我才会觉得奇怪。不过现在我总算明白了,其实师父并下喜欢他的未婚妻,原来他喜欢的是月师伯,所以这些年来才一直在寻找著月师伯的下落。唉!师父还真是个痴情人呢!」
嗯…师父的爱情好伟大喔,只为了求一个吻,竟然耗了这么多年,费了这么多工夫,真是教人感动啊!
唉…月芽儿此刻也只能啼笑皆非的叹气了。
原来阳师叔的目标是爹,而不是娘啊!
「阳—艳—歌—还—我—命—来——」拖曳老长、哀怨至极的凄厉鬼嚎飘散。
「你发癫啊!」刮了装神弄鬼的人后脑勺一记,阳艳歌笑啐,手上捧著梅花糕在他床边坐下。
「打我?我可是病人耶!」月星魂愤愤抗议,
「哪个病人像你这般有精神的?」吃一口梅花糕。嗯…真不错!
见她红滥滥的小嘴边沾了块饼屑,月星魂邪魅一笑,倾身将它舔掉,一语双关笑得暧昧,「不错,真是好吃!」
俏睑晕红,她羞赧嗔怒。「你、你又乱来!人家又不是你什么人,你别乱占便宜啦!」这个人真是过分,清醒后这些天动不动就吃她豆腐。
见她没啥推拒,只是碍於姑娘家的矜持,口头上抗议一下,月星魂干脆将她拥入怀中,不正经的笑问:「那要不要当我的什么人?」
「你、你说什么啊?」
「问你愿不愿意当我娘子啊?」呵呵…这女人害啥臊?不过她这模样还真令人心动。
耐不住心底激荡,月星魂干脆将她压倒在床上,细细啄吻诱人至极的红唇,直到两人眼底都蒙上一层**氤氲,他才喘著气将头埋在她纤细的粉肩上。
「那、那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说?』娇娇羞羞地反问。
又是这问题?嘿嘿…不过不怕!经过他前些天询问过老姊后,老姊除给了个大白眼、骂他下解风情外,还顺道指点他一番,如今他可不伯她问了。
翻身仰躺,顺势将她扯到自己身上,月星魂先是大掌将她螓首往下一压,狠狠给个热吻后,这才星眸含笑、慢条斯理中带著隐藏的柔情。「我爱你!请问阳大姑娘愿意当我的娘子吗?」
闻言,阳艳歌只觉眼眶微热、心中满满的感动,喉中好像梗了块硬物,让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阳大姑娘,答案呢?』他都表白了,她可不能装傻混过去啊!不然他可是会跳起来砍人的。
「嗯!」
「嗯啥么?」不算、不算!光个「嗯」字作不得数的。
「你就硬要逼人家讲!一点姑娘家的矜持也不留给人家。」阳艳歌叫笑著捶打他胸膛。
「有来有往才公平啊!」
「好啦、好啦!」这男人真是爱计较。
「喂!你这口气很勉强喔!」月星魂瞪眼鬼叫。「刚刚不算,再来一次。」
阳艳歌又好气又好笑,干脆直接捧著他的脸,直勾勾凝视,「我愿意让你当我的相公啦!这样月少爷,你满意了吗?」
虽不满意,但勉勉强强接受啦!月星魂眯苦笑眼提醒她。「还有句话你忘了说喔!」
还有句话?阳艳歌沉思了下,眼珠儿滴溜溜一转,赶在他翻脸前轻声笑语。「我也爱你。」
呵…多美妙的话儿!难怪她硬是要听那句话。月星魂将她紧拥在怀里,心满意足地笑了。
终曲
这日,定远王府里的一伙闲人再次热热闹闹地同聚花园凉串里,品茗话家常。
「爹,怎不见阳师叔?」轻啜口茶,不见某个阴柔美男,月芽儿好奇问道。
「别同我提起姓阳的!」月银岚翻脸怒吼。
可恶!早知姓阳的有断袖之癖,又对他有股异常迷恋,他才会为避开他而偕同爱妻隐居了数十年,没想到到头来竟还是遭了狼吻,真令人恼火!
想到这儿,月银岚又再次恨恨地擦了自己嘴唇好几下,恨下得将被男人给亲了的可怕记忆给一同抹除。
见他这愤恨神情,月芽儿既感好笑又为爹爹感到可怜,倒也真不敢再多问。
至於南宸颢、南靖璿父子两人经过初时的震惊后,此刻也能平心静气接受,所以两人未发一语,悠悠闲闲地享受茗茶清香。
倒是阳艳歌笑著接话。「师父,他说他数十年来的心愿达成了,所以要四处游历去了。」
「走的好!走的好!」月银岚像赶蚊虫似的直挥手,就盼他尽早消失在眼前,免得整日提心吊胆伯被偷袭。
他那驱魔赶鬼的夸张样,让众人瞧了大笑下已。
就在大伙儿一片谈笑声中,月星魂总算切人正题,满脸堆笑。「嘿嘿…接下来该是准备婚礼了吧?」
众人像是没听见,迳自聊笑,只有阳艳歌羞红脸轻啐。「你、你急什么?」
「我当然急啊!」瞪眼怪叫,他转头再对那一群不理他的人叫喊:「喂喂喂,别不理人好下好?真没礼貌!」
只见众人纷纷起身朝外走去,不睬他急呼大喊,直到所有人身形一个个消失在园子里,只剩下月芽儿时,她才回身取笑。「早给你备好了,就等你俩选个好日子!真是,以前还警告人家不许嫁他呢!怎如今猴急成这样…」笑话声随著她身形远去而渐弱,终至没了声响。
「啊!都是你,教人给看笑话了。」凉亭内只剩下他俩,阳艳歌嗔羞不已。
「呵…原来早准备好了。」月星魂傻呼呼地笑了起来,随即他像想起什么事关生死的要紧事,一脸的紧张兮兮。「你以后不会再动不动就对我下毒了吧?」经过此事后,她应该不敢了吧?
「可是…」她好生为难。「你这种怪胎,不拿来试毒好浪费喔!」
「喂!」月星魂睑都绿了。「你还想对我乱下毒啊?不怕我真被你给毒死了?」这女人还没学到教训啊?不是听说他性命垂危那些天,她哭成泪娃儿了吗?怎么他才一好,她又故态复萌了?
「不怕的!反正你又毒不死!」阳艳歌笑嘻嘻回答。
师父临去前有交代,经过月师伯自小的栽培锻链,加上又服下师父历经数十年在自己身上炼毒的剧毒鲜血,这世上想再找出能毒死他的毒葯,恐怕是没有了。
啊——怎会这样?月星魂垮下脸来,这时脑中怱窜入之前姊夫对他说的一番话,於是抱著悲凉心**求解答。
「你告诉我,如果我不是自小被我爹抓去『凌虐』成今日这种几乎百毒不侵的体质,你还会在我身上下毒吗?」
以看傻子的目光瞅著他,阳艳歌似笑非笑。「我又不是呆子!若你不是百毒不侵的身子,我怎敢真对你下毒?人家又不想当寡妇!」
呜…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月星魂此时悲切万分,总算深刻明了那时姊夫对他说的啥捞什子因果关系了!
到底是老爹卜出他会被未来娘子以毒伺候,所以打小练就他几乎百毒不侵的身子,以应付未来的苦难?还是因老爹先未雨绸缪,锻链出他这种身子,造成未来娘子有侍无恐,所以才敢在他身上乱下毒?
因果、因果,到底哪个是因,哪个又是果?
呜…爹啊!原来您才是凶手,儿子被您给害惨了!月星魂此刻在心中凄楚悲吼、
呵呵…唯一可以预见的是,未来日子还是一场苦难啊!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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