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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子非说那句话并没有任何特殊的寒义,应该和他对严岩说“我有些喜欢你了”是一个意思。\\wwW。qΒ⑤。c0m//
因为他说完之后,很快就睡着了。
我却在黑暗中无法入睡,心里烦躁躁的坐起来怞烟,间或子非皱皱眉头,用手柔柔鼻子,我以为他会醒来,结果翻个身又睡去。
他翻身的时候把手搭在了我的退上,我觉得大退开始怞筋。
使劲怞烟。
咳嗽。
再点燃下一支。
睡不着。
他的手还是没拿开,全身开始怞筋。
凌晨三点,我下床去冲凉。
在浴室自己打手枪,想着明天一定要去找赵琳。
男人离不开女人,第一次我觉得这话充满神圣的正确性。
如果今晚我床上躺的是赵琳或者苏绣,或者任何一个女人,我一定把她折磨到天亮。
可惜他是子非。
所以当我回到床上的时候,看着他长得不象话的眼睫毛,想把它们一根一根地拔下来。
依然睡不着,我打开灯,调到相当暗的程度,一根一根地数睫毛,一只眼有七十多根,长长的,卷卷的,像男版的波比娃娃。
他的眼睛像我的儿子,也就是说,像个儿童。
现在眼睛是闭着的,乖得不象话。
子非身上的气息有些特别,说不上什么具体,淡淡的植物清香。开始以为是香皂的缘故,后来换了品牌味道却是一直有。
我喜欢这种清香胜过任何香水的味道。
虽然我也会送女人香水,可是我觉得就算香皂的味道也胜过那些刻意的矫柔造作的多余的香水味。
我讨厌一切非自然的东西,就像讨厌同性恋。
子非平稳的呼吸在黑夜里无端的扩大了数倍,我越发的清醒。
翻了几页书辗转左右还是关上灯,发呆在暗夜里。
子非翻身手臂再次搭到我身上,两个人同床还是有些不便,至少不能随便翻腾。以前我自己总喜欢横着或是扭曲着睡,总之不是乖乖的。
触到那光滑的手臂,清凉。心下竟然动了莫名其妙的情愫。
暗夜多了**。
子非呓语着靠近我,嘴里念念有词,好象诅咒什么。可怜的小孩连睡梦里都不安稳。
子非在我枕边吐气如兰,靠的太近于是我就心慌意乱起来。从未曾体会过这样的感觉,与男人。
一直以来自己有距离的欣赏子非。欣赏他身上不着痕迹的自尊,不露声色的矜持。
依然看不透他,有些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的错觉。
他周围的世界显得格外纯净。
可是我无法判断,留他在身边到底对或不对。
心思如一团乱麻,纠来缠去,最后成了死结,我只能放弃思考,握着他的手迷迷糊糊睡去。
此时,天已放亮。
※※※※
乐颜到办公室来找我。
他坐在对面,把一沓资料抛到我面前:“出版局那边一切都OK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出版创刊号?”
速度倒真是惊人的快,何时中国官方也这么有效率了?
我拿起那些盖了大红印的东西逐一浏览了一遍,点点头:“你去找纳兰副市长了?”
“不是我去找他,是他找到我。”乐颜的双手交叠着,目光审慎地看着我。
“哦?”
“他说,让我们好好关照子非。”
我笑起来:“看来他很紧张自己的儿子。”
“我觉得他的神色不对,言辞间总在闪闪烁烁着什么。”乐颜眉头微锁,这家伙多年的记者职业给了他一双犀利的眼睛,总是能看透一切一般。
“你觉得是什么?”我在想要不要向乐颜最后摊牌了。
“其实,我们申请刊号,名正言顺,即使他不在旁边协助也会申请成功,只是时间的长短问题。现在他主动伸手,总觉得有些什么隐情,也许对我们并不利。”
“咳……乐颜。”我看着他,发现他短碎的头发相当漂亮,三十岁的男人还能称得起漂亮,还真属不易。
“怎么?”
“你和男人接过吻吗?”
乐颜嘴巴张得大大的,活象翻肚皮的小金鱼。
我眨眨眼,看他这副土样就铁定没有经历过。
“你呢?”他也咳了一声,把椅子拉动了一下,发出刺耳的声响,然后就神秘兮兮地冲我眨眼放电。
“当然没有。”
“那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突然觉得你很漂亮。”
乐颜一副快昏厥的表情:“严拓,你确认你没神经失常吧?”
“当然没有。我从来没这么清醒过。”
“我一直都很漂亮,你现在才觉得吗?看来你原来都是很糊涂的。”乐颜叹了口气,一副无可奈何,我无可挽救的模样。
发觉他的答案永远不会我是希望得到的时,我也只有哀叹:“是的,我第一次发现你这么自恋,以前还觉得只是一点点,现在觉得简直是百分之百。”
“呵呵呵呵……人不爱己谁爱己?”他突然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我面前,双臂卡到我的身体两侧,放在椅子上,问:“你不会是看上我了吧?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你瞧,现在我都有了老婆孩子,我怎么能对不起她们呢?”
我一拳挥过去,他笑着后退。
“我就算真的爱上男人也不会看上你。”我吃吃地冷笑。
“耶?你真的转性啦?看上谁了?哦……不会是那个摄影师小高吧?眉清目秀,挺不错哦,就是有点娘娘腔。难道是展鹏?书呆子的模样,可惜了点。啊啊啊……难道是子非?”
“乐颜,我们来接吻试试吧?”
乐颜的笑容冻结住,那表情让我想起许多officelady被性蚤扰的描述,我又开始闷笑,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坏。
“你这算不算性蚤扰?”乐颜走近我,捏住我的下巴,“我吻了哦。”
我赶紧把头扭到一边,这到底是谁蚤扰谁啊?
他说:“你一定出事了!”
我点点头:“算是吧。”
“什么事?”
“觉得自己怪怪的。”既是自己工作上的partner,又是最好的朋友,乐颜是我唯一能倾吐的对象。
“怎么了?”乐颜的戏谑表情渐渐淡去,“你可别告诉我自己活了三十年,突然发现原来爱的不是女人。”
我黯然点头:“还没到这个地步,不过也差不多了。”
“和男人上床啦?”
“乐颜,我真的在困惑。”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心底有个重大的秘密压着,从来没对任何人说,现在却想把它暴露于天下。
“是对子非吗?”乐颜目光犀利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
“从第一次见他,我就觉得那孩子与众不同。”乐颜苦笑着摇摇头,“可是我觉得非同道人终究不会擦出什么火花……你倒好。”
我跟着苦笑:“重要的是我根本无法讨厌他。”
乐颜重新拿起那叠资料:“难怪纳兰致远这么倾力帮助我们,如果子非的事情暴光,对于他来说,等于一桩丑闻吧。”
“我该怎么办?把他驱逐出去好不好?”
“这种事情我无法替你拿主意。”乐颜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我,“应该说,这已经属于你个人的私事了。作为一个朋友而言,我不希望你陷进去。但是如果你真的无从挣扎,那就顺其自然。”
“我很吃惊你怎么会这样平静?”
“我是记者啊,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乐颜缓缓一笑,“有一次,采访的对象事后还追求过我咧,呵呵呵呵……差点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我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谢谢。”
“切!”
“不过,你别担心,我爱的是女人,永远都不会改变的。”我笑起来,“只是有个心结一直在,现在对你讲了,也就算了结了。”
“什么心结?”
“以后再告诉你。”
“切!”
电话突然响起来,我接:“赵琳?我正想约你呢……”
乐颜拍拍我,示意他要出去了,我挥挥手。
“拓,今天晚上我们杂志社承办了一个party,你也来吧?老总声明最好每个人都带自己的老公老婆,男朋友女朋友的。”
我笑道:“你怕自己孤单了?”
“谁怕啊,本小姐还没人要吗?”赵琳有时候顽固的可爱,“不过我告诉你啊,今天我们有一个特别佳宾,绝对过了这一村就没下一店的佳宾哦,我想介绍给你认识。”
“哦?男的女的?”
“干吗?难道还是为你牵红线吗?先问男的女的!”可以想象,赵琳在那边噘起了小嘴。
“呵呵呵呵……”我尴尬地笑。
“是男的!失望了吧?”
“怎么会。”心里却暗自叫着糟糕,怎么最近和男人这么有缘?
“那你来吧,如果你们看对眼,或许他会成为你生命里的贵人。”赵琳神秘地说。
“哦?”
“下班之后你就直接过来,在G酒店三楼大厅,有我们杂志社的牌子。我要陪我们老总,你到了那里去找我就行了。”
“OK。”
生命里的贵人?做什么的呢?
我有些跃跃欲试,开始对这个夜晚充满期待。
***
我后悔了。
后悔不该和赵琳一起出席这个party。
除了我离婚的老婆,我还从未和其他女性出席过正规场合。
赵琳穿了一身银灰色的礼服,头发盘了起来,插了一支蓝优优的发簪,直到后来我才发现那竟是一只蜘蛛造型的玩意。她戴了我送她的珍珠耳玎,不华丽,却符合她的气质,楚楚动人。
因为问过她穿什么衣服,所以我来之前也回家换了身晚礼服,礼服三件套,但是比白天的别致。
子非帮我搭配的。
一大早他就把陈滕赶走了,自己依然窝在家里,看电视,或者用用我的电脑上网。
我告诉他晚上我不在家吃饭了,他说他会做他和严岩的饭,并且说:“玩得开心。”
我不知道他说这话时是什么心情,反正脸上在笑,眼睛很寒冷。
赵琳挽着我的胳膊,小声说:“你今晚真帅。”
“现在才发现?”
“可能是衣服的原因。”赵琳笑眯眯地说,“难得你搭配衣服也开窍了。”
以前我总是嫌她烦,她也几度向我建议过。
我呵呵地笑,终于承认穿衣也是一门学问,仅仅是服装不同的罗列组合,就可以为自己的魅力加分,世界真是有趣极了。
这是一次时尚界的聚会,大部分是本城颇有些来头的大小明星和名人们。
致欢迎词后,大家就自由行动,一时间俊男美女闪得眼睛发花,平常走在大街上没觉得中国人多么好看,原来都龟缩到party里来了。
赵琳拉着我走向一角,那里有一位身材高挑的男子,又是一身黑,只是他的眼睛是清澈的蓝。
“聂先生,欢迎您大驾光临啊。”赵琳主动和他打招呼。
“谢谢贵社的爇情邀约,今晚我很开心。”他举了举手中的鸡尾酒,然后笑着说:“Youaresopretty,我要被你迷倒了。”
赵琳笑起来:“您也很迷人啊。这位是我的朋友严拓,拓,他是——”
“聂磊。”他伸过手来。
“你好。”我也伸过手去,觉得自己的心一阵阵悸动。
在握手的时候,他似乎很吃惊,海波一样的目光在我的脸上有片刻的凝滞,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们都清楚的知道,有什么事发生了。
宛如被电击中。
就像小女生的浪漫童话,我觉得有些好笑,可真的笑不起来,他有着俊美的五官,以及整齐的留到项间的头发,头发如丝绸一般,像个柔顺而潋滟的诱惑。
在灯红酒绿中,他显得有点凉,有点傲,有点洒脱,也有点落寞。宛如旷野里的带露玫瑰,宛如山涧中的一抹流云。
“拓,聂先生是世界最大的广告公司之一的m·G在大中华区的CEO哦,m·G在香港、台北、北京、上海等大城市都开设了子公司,这次他专程来咱们这里,是因为这里是他的故乡,他希望自己的故土也能够兴旺繁荣起来,所以打算在这里开设一家分公司,正在寻找本地的合作人,我向他推荐了你的公司——拓?”
赵琳拽我的衣袖,我猛然回神,连连点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因为赵琳的话虽然到了我脑海里,却还没有反应过来。
聂磊倒一副优雅从容的模样:“m·G是一个世界性的企业,本部在美国,我们的经营理念是‘国际企业中最本地化和本地企业中最国际化的企业。’所以我们每到一处,都会和当地的同行磋商合作,寻找实现‘双赢’的商业躁作模式。”
对于m·G我自然有所耳闻,并且是如雷贯耳。
我的广告公司刚刚起步,欠缺的是经验与资金,如果和m·G来合作,也许可以实现质的飞跃。
所以我笑着说:“抱歉,刚才有些失礼,有些天上掉馅饼的感觉,怀疑是不是哪位天神看上了我,所以对我格外垂青。”
聂磊笑起来:“是吗?我怎么感觉你很不高兴呢?让我担心自己是不是得罪了哪位天神。”
赵琳问:“你们都很信神么?”
真是个可爱的笨女人。
我们站在一起,彼此注视着,然后聊啊聊啊聊啊,感受到幸福和惊奇的降临,这对我来说真是一个神奇的体验。
我着迷于他的眼睛,发现它们在灯光下变幻着各种不同的蓝色,甚至会成为碧绿。
“我父亲是中国人,母亲是法国人,却在美国长大。”聂磊笑着说,“在我的印象中,古老的中国就像褪色的画,散发着黯淡的黄色,不过,几次商业来往,我发现她正在重新焕发青春,也发现许多让我着迷的中国人,包括亲爱的赵琳女士。”
他很会说话,逗得赵琳一直笑个不停,我却奇怪他为什么没带任何女伴。
赵琳说:“拓,你知道吗?聂先生今年只有二十八岁,却已经是m·G的顶级主管之一了。你也知道,要想在广告界闯出点名堂很难的,要求很苛刻,还需要经历市场的残酷淘汰,可是聂先生一直处于节节高升状态。”
聂磊合起手掌,向赵琳做了一个讨饶的姿势:“您是在推销我么?”
被他孩子气的动作逗笑,我说:“赵琳不能看到这样年少多金又前途无量的男士,恨不得马上就钓来做金龟婿,你要小心了。”
赵琳气得拧我的手背,聂磊哈哈大笑:“她不是已经找到一位了么?”
十一点钟的时候,party散去,我问聂磊:“要不要送你回酒店?”
“会麻烦吗?”
“顺道。”
在车子里,赵琳坐在我身边,他单独坐在后座,我却忍不住看他沉静的表情,临下车前,他把名片给我,上面有他的联络方式,我也回敬了名片,然后约好明天再见。
看他下去的时候,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赵琳问:“怎么了?不开心?”
“不,是太开心了。”我勉强冲她笑一笑,可怜的女人,你是不是太好心了?
好心地终于把我推向了男人的世界。
我着迷于聂磊的全部,尽管这只是我们初次见面。
或许这世界上真有一见钟情这回事。
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会发生在我三十岁的时候,当我的青春已失,而对方偏偏又是个男人……
当看到他那双魔幻一般的蓝色眼眸,我就听到自己的心沦陷的声音。
“你们怎么认识的?”我问赵琳。
“我们杂志举办了一个十大最富魅力男士的评选活动,候选人有一百名成功华人男士,年龄层限制在四十岁以下,而且绝大部分属于未婚的钻石单身贵族。你猜他怎样?”
“不会是第一吧?”
“当之无愧的第一!太令人吃惊了,他的得票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二,其中有相当一部分票是男性读者投的哦。有一读者还特地说虽然很嫉妒他,但不得不钦佩,这样的男人不服不行,真正的天之骄子。连我们老总都忍不住投票,既年轻,成就又卓著,而且外表迷人。”
英俊、聪明、富有。
呵……突然想起子非对一流男人的品评,聂磊还真是当之无愧。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煮饭?如果再加上爱情,就堪称完美男人了。
夜里拥抱赵琳的时候,我屏除了所有的杂念,全心全意地付出,真心真意地让她感到愉悦,因为我心里比任何时候都明白,这是最后一次了,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就像灾难降临前,人们多少都会有些感应一样,我也察觉到了女人正在远离我的世界。
最后一夜,我不想有太多遗憾。
赵琳像小猫一样蜷缩在我的怀里,正当我以为她睡着时,她说:“拓……我只有你一个了。”
我一怔。
“其实,我原来告诉你我还有其他男朋友都是假的,自从认识你,我就和他们所有人都分手了。”她的声音低低的,缓缓的,“拓,我们会永远这样吗?”
胸口像被什么堵住,我难受起来,翻身下床:“我今天还是回去,小鬼在家,我不放心。”
“拓?”赵琳一脸恐慌,“你生气了?我没有别的意思,拓……我只是告诉你……我爱你。”
我穿上衣服,在她的唇上印下最后一吻,用尽最后一点温存:“你是个好女人,找个好男人嫁了吧,单身生活不适合你。”
“拓……我不介意……我真的不介意单身……只要你偶尔能来这里。”泪水流了下来,她问,“我做错了什么?”
“不,你什么也没有错,错的是我。对不起。”为了避免造成更深的伤害,我决绝地离开。
在爱情的游戏中,女人永远是最大的受害者。
我心疼她,却无能为力。
驱车在凌晨时分,大街上寂静无比,只有和我一样寂寞的车子在呼啸而过,我拿着手机,鬼使神差地拨通了那个今天刚知道的号码,那边传来模糊地声音:“Hello?”
心慌意乱,我关了机,把车速提到最高,想着会不会突然冒出个警察,然后告诉我:Sir,你越轨了。
***
我悄悄地进屋,悄悄地上楼,却意外发现子非不见了。
确切地说,是子非不在我的卧室里。
自从那天要求和我同住之后,他一直睡在地板上。除了昨夜我把他抱到床上。
他说他没有人陪着便睡不着,可是现在却不在?
我又下楼,去客房看,也是没有人。
再上楼,一间一间屋子查看,书房也没有,平常他喜欢泡在网络上。
最后我推开儿子的房门,打开小灯,看到床上依偎着睡去的两个孩子。
严岩像小猫一样趴在他胸膛上睡,一点都不斯文,嘴巴半开着,甚至还流了一些口水,真是个小鬼。
在开灯的瞬间,子非便睁开了眼,看到我,似乎有些吃惊。
我静静地走过去,把小鬼从他身上抱下来,放到一边,然后对子非说:“回我的屋。”
子非帮小鬼盖好被子,乖乖地跟我回屋。
他说:“我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
直到把房门关上,我才直面着他,表情严肃地面对着他说:“子非,我想我有必要跟你谈谈小鬼的问题。”
“嗯?”子非懒洋洋地打开自己的卧具,躺上去,还是睡在了地板上。
“儿童的教育很重要,大人的言传身教对他们日后的性格形成有直接的决定作用,我希望你以后少跟他有身体接触。”
子非猛然坐起来,然后慢慢地站起来,他的眼睛瞪得很大,用一种震惊的目光看着我:“严拓,你什么意思?”
“严岩是我的儿子,我不希望他受到不良因素的影响。”
子非的脸色在那瞬间变得雪白,慢慢地嘴唇发青,他走到我面前:“严拓,你敢把话再说一遍?”
“子非……我希望你能体谅人间父母心。”
一记重重的巴掌打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
可是,痛的好象是眼前这个少年,他大大的琥珀色眼眸慢慢地被晶莹液体所盈满,他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他皱着眉头,嘴唇快被牙齿咬破。
“子非……”
“别碰我!”他尖叫着后退,“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
“对不起,可能我说话的方式不对……”
“是!我是Gay,我喜欢男人,可是我也是人哪!我不是病菌!啊——”他发出凄厉的惨叫声,然后猛然拉开门冲向门外。
我站在原地不动,没想到他会受这么大刺激,可是——我说的是实话啊,万一严岩长大后——
直到听到大门哐啷一声巨响我才猛然醒悟过来,子非不见了!
他神经不太好,万一——
来不及多想,我赤着脚便冲出来,深夜电梯不好用,我只有跑到楼梯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下去,冲出楼门外时,看到子非的白色身影,我在后面边追边喊:“子非!子非!你给我回来!”
跑了大概有十几步,我的右脚底忽然一阵巨痛,我一踉跄摔倒在地,那股痛来得突如其然,我用手去摸,摸到一把粘稠的液体,然后看到一块明晃晃地玻璃斜斜插进了脚心。
“哦!该死!”我想挣扎着站起来,一双手伸过来。
我抬起头,看到泪流满面的大孩子。
我说:“子非……”
“你这个混蛋!”他边哭边蹲下,“扎死你算了!”
我呵呵地笑。
他说:“你在这别动,我去打急救电话。哦对了!”他脱下身上的睡衣,撕下一条紧紧系住我的脚踝,然后扶我坐好,把受伤的脚抬高,“这样可以减少流血,千万别动啊!”
我点头。
他冲向楼房,看着他摇摇晃晃的背影消失在楼内,我忍不住痛得咧嘴:“该死的!”
不知过了多久,我怀疑自己快晕死过去,医生才赶到,把玻璃挑出来,伤口清洗、消炎、缝了五六针,最后包扎上。
医生留了一大堆消炎药,嘱咐怎么吃怎么吃,然后要求明天傍晚去医院换纱布,洗澡的时候千万不能让脚沾到水等等。
子非认真地听着,询问了半天,直到确认无误了,才送医生出门。
折腾半天,已经到了凌晨两点半。
子非搀扶我到床上躺下,又拿来湿毛巾为我擦拭了脸与双手,然后问:“还要洗澡吗?”
“不。”
我已经在赵琳家中洗过。
“那我出去了,你休息吧。”他转身向外走,脊背倔强而孤单。
我喊:“子非!”
他没有回头,只是停住了脚步:“什么?”
“你不是一个人睡不着吗?”
“不睡觉人也死不了。”
“你还在生气?”
“岂敢。”
我无奈地摇头:“我很难受,你陪陪我吧,也许我睡着了会想喝水。”
他伫立了一会,最后才慢慢地问:“不怕我把你传染成同性恋吗?”
“子非……”我已经想讨饶了。
他转过身来,竟然又是泪流满面。
“对不起……”我喃喃地说。
他慢慢地走到床前:“我长这么大,第二次受到这样致命的侮辱。我真想死。”
说着说着,泪珠一颗一颗地滚落。
“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他坐在地板上,把头埋进了双膝之间,“到底谁才是肮脏的?我为什么要因为那些真正肮脏的人侮辱了我而自伤呢?为什么……我从来没想过去伤害任何人,可是……每个人都当我是瘟疫一样……”
“对不起。”
静默了一会,我说:“子非,对不起,我今天心情有些紊乱,说话有些口不择言,对不起。”
他仍然不说话。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我问。
他慢慢地抬起头来,迷惑地看着我。
“如果我说,我也喜欢上了男人,你会怎样想?”
他更加震惊,泪水终于止住。
沉默两分钟。
我说:“我说的是真的。”
沉默三分钟。
他说:“可你是straight啊。”
没有沉默。
我说:“可我觉得我危险了。”
沉默了四分钟。
他说:“呵呵。”
我最怕的就是在聊天的时候,有人跟你说——呵呵——这干瘪的笑声就是在告诉你,我对你缺乏兴趣,但出于礼貌还不能不回复。
我觉得很尴尬,还有一点点的羞辱。
所以我紧接着说:“我说,骗你的啊,小笨蛋,吓着了吧?”
他立刻‘切’了一声,似乎松了口气。
我说:“怕什么啊,就算是我真爱上男人,也不会爱一个跟我有三个代沟的小朋友。”
他才二十一,而我已经三十岁,我们相差了整整九年,据说每三年就足以形成一个代沟,算起来,我们整整相隔了三个代沟了。
可是他很认真地盯着我说:“严拓,你喜欢上了谁?”
他还是看透了真相。
“一个男人。”
“就是你所谓的一见钟情?”
“嗯。”
他慢慢地躺下去,用被子盖上脸:“你知道吗?当初是什么吸引了我?”
“什么?”
他的意思是说他还是被我吸引了?
我的心有些跳。乱乱的。
“你有一对忧郁的眉毛。”
“眉毛?”我苦笑,还以为起码是说眼睛呢。
“总是微微的蹙着,像是人生总缺少那么一点点的完满,只缺那么一点点,你还没有寻找得到。”
他的声音在暗夜里轻轻地浮着,将我轻柔地包围,我慢慢地闭上眼睛。
他说:“为什么你会喜欢上了别人呢?”
也许他说了。
也许没说。
我已经无从考证。
我睡着了,梦里浮现出聂磊翩翩的影子。
以及,一双忧郁的琥珀色眸子。
身影与眼眸一直优优地纠缠在梦中。
直到第二天的光明来临。
PS:关于雷东多
FernandoRedondo:费尔南多·雷东多。
名副其实的绿茵王子,阿根廷球员,辉煌于西班牙皇家马德里队,司职后腰,被称为绿茵场上的艺术大师。
修养、仪态、言谈、举止……雷东多像从模局里塑出来的一样,十足一个完美的男人。他在球场上没有过于冲动的情感,也没有过于显露的表情,更没有过于高扬的声音,只有华丽的天才艺术,神奇的脚法往往于无声处响惊雷。
当他被皇家马德里卖到意大利AC米兰时,许多他的球迷也跟着他转移到AC米兰,这足以验证他的个人魅力。
阿根廷盛产探戈,也盛产风情万种的球员,他们往往留着飘逸的长发,比如雷东多,比如巴蒂,比如风之子卡尼吉亚,比如克雷斯波。
曾几何时,雷东多的长发是人们谈论得最多的话题,金色的长发被光洁齐整地梳向脑后:头发末端被修剪得整整齐齐,刚好轻轻地垂到他的肩膀上。跑道在球场上,他脑后的长发随之飘扬,球迷的心也随之飘荡。相比而言,巴蒂的长发只能算是狂野,而卡尼吉亚的长发则略显枯涩。
相对于他完美的脚法,靓丽的外表,更吸引人的是他高贵的气质。
他出身富裕家庭,喜欢看书、看时尚杂志,凡事不动声色。可这并不代表他个性温和。
实际上,他或许是阿根廷个性最强烈的球员,当初在国家队,新上任的主教练实行军事化管理,为了建立自己绝对的权威,排挤名将,以“拒绝同性恋”为由命令所有球员不得蓄长发、戴耳环,结果雷东多为了保留自己的长发,拒绝了他的要求。
这件事曾经被许多不喜爱雷东多的球迷批判,认为他不爱国。
可是在个人尊严与反对军事独裁面前,谁又能说这样的选择是错的?
这就是雷东多,执着,永不妥协,甚至极端。
他是个有艺术气质的男人,对于一个艺术家我不愿去讨论所谓的“忠诚”,也不愿去讨论单纯的对与错。我宁愿选择相信他忠实于阿根廷,却不忠实于国家队,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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