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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节课叶雨听得分外认真，当下这个时间段数学已经开始了第一轮复习，这是自己翻盘的最后一次机会，有了上一条世界线里的惨痛经历，老咸鱼叶雨也有些慌了，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努力一把了。
不过好在自己身边坐了个学霸，叶雨倒是不介意时常麻烦一下身边的这位青梅竹马。
当然，如果能在学习的同时顺便续个命就更好了。
潮一中的午自习没有刻意规定学习的科目，而对于备考的学生来说自然不舍得浪费这段宝贵的时间，即便没有老师，教室里也都在安分的学习。
坐在教室倒数第三排的叶雨戳了戳路雪的胳膊，少女的藕臂软嫩软嫩的，手感不是一般的好。
“怎么了？”
“教我做题呗。”
路雪睁着大眼睛点了点头，但凡是叶雨的要求她一般都不会拒绝。
否则叶雨就会拿出珍藏了十一年的【路雪有求必应券】一脸沮丧说着“原来我们俩的感情也不过如此啊”之类的欠打的话来威胁她。
久而久之路雪反而习惯了，习惯成自然，现在让路雪拒绝叶雨的要求反而会让她下意识觉得哪里不对劲。
“先来一套卷子吧，少年。”
“…………”
说着路雪便一脸淡然的从抽屉里撕下一张卷子郑重其事的递给了叶雨。
“为什么？”
“不先看看你的实力我怎么教你啊。”
“同桌了这么多年，我的实力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我要测的是你的下限，这套卷子上全是基础题，笨蛋都会做的那种哦。”
“别闹，我还不至于那么拉胯。”
三十分钟后。
“…………雪啊，你对笨蛋的定义是什么？”
看着基本没写出来几道题的卷子，叶雨陷入了沉思。
自己好像确实摆烂摆过头了。
收回叶雨手中的卷子，路雪白皙的小脸上浮现出了震惊的神色，此前身边这个笨蛋从来不让自己看他的试卷的原因在这一刻忽然间有了答案。
而后路雪对着叶雨竖起了大拇指，她要把这卷子收藏起来，等以后叶雨再骂她笨蛋的时候，这就是最有力的反击。
“你确定要我教你学习？”
“嗯嗯嗯，确定。”
“那咱们先签个东西吧。”
半分钟后叶雨接到了一张路雪刷刷两笔写成的纸。
「接下来的364天里，无论风霜雨雪，叶雨自愿追随路雪苦读，任凭路雪处置（划掉）教导，生死两不追究。」
“签吧。”
“…………划掉的那部分算在生死状里面吗？”
“什么生死状啊，不要说的那么悲怆好不好，赶紧签，签完我给你讲你刚才做错的题。”
“先回答——”
“签嘛，求求你了。”
路雪使用了「撒娇」，效果拔群！
“好，我签！”
待路雪收回那张签好的生死状并且把它放在了自己胸前的小兜里后，叶雨突然感受到了一股从上而下的寒气游走进了身体。
不妙啊。
“叶雨！”一声熟悉的怒斥从身侧传来。
叶雨僵硬的回过头，刚好对上了一身凛冽气息的班主任的视线。
“你看看别人都在干什么？你又在干什么？！”
叶雨咽了口吐沫，刚刚的试卷和笔已经被路雪收回去了，现在自己的桌面上空空如也，连只笔都看不到。
而自己身边的少女肩膀在抖，她在憋笑！
百口莫辩，孰是孰非一目了然，叶雨连再说一句“莫欺少年穷”的底气都被震慑光了。
最终他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规规矩矩的站在了班主任李丽的办公桌前。
“你知道高考落榜的痛吗？”
叶雨此时非常想说一句“我知道”，但他还是规规矩矩的摇了摇头。
对面的中年女人发出了一声叹息，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蕴在里头。
其实这些叶雨都懂，他也是在上一条世界线里出考场后才恍然，原来老师说得真的是为了自己啊。
老师们对自己的告诫是无数学长学姐还有他们自己总结出来的经验规律，而自己却总觉得“我跟他们不一样”，到头来还是被高考的当头一棒给敲醒了。
痛，非常痛。
高考失利后的迷茫只有像叶雨这样的咸鱼才懂。
这一刻，他也失去了跟老师开玩笑磨嘴皮子的心情了，他是真的后悔了，想改变了，好在系统给了他一次机会。
“六月底的月考会调一次座位，我已经排好了，你自己看看吧。”
李丽推了一张座位表到自己的面前，在这张表上，作为班长而且品学兼优的路雪自然而然的被调到了第一排。
而自己则被放在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叶雨现在已经懒得说什么“后排靠窗王的故乡”之类的烂话去麻痹自己了。
他不甘，看到路雪身边坐着的是班上另一个男生后，他还有些愤怒。
他知道自己的愤怒来源于老师将他和路雪调开后的不满，可归根结底这是自己的问题，是自己的懦弱迁怒到了面前这个无辜而且负责任的老教师身上。
李丽作为一个老师，她可以容忍班长每次调座位时把自己用“我可以帮助他学习”之类的话术推销到叶雨身边，但她无法容忍一个好学生在高三这样一个关键的时期因为某些这样那样的原因亲手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这是一个老师的不负责，也是一个学生的悲哀。
“老师，您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你说。”
“如果三周后的考试，我进了班级前十，能不能让我自己挑一个座位？”
李丽愣住了，她显然没有预料到眼前这个吊儿郎当了两年的纨绔子弟会说出这样一句充满挑战性的话来。
叶雨现在是班上的第三十名，而整个班总共才四十二个人，三周时间考到班级前十就算是在梦里都算得上是一个大手笔了。
但十多年的教学经验告诉她，叶雨的眼神不假，她不会打击任何一个想学的学生，哪怕眼前的这个刺儿头不具备“扶摇直上九万里”的潜质。
“好，我答应你，这三周时间里，你可以在在校的任何时间来找我问学习相关的问题，我有问必答。”
李丽也同样抛出了一句豪言壮语，这是她鼓励学生的方式之一。
正所谓动力不祥，遇强则强。
叶雨走出了办公室，跟来时的蔫吧样完全不一样，丝毫不像一个进老师办公室受过教育的学生。
李丽看着他的背影，搓着下巴若有所思的喃喃道：
“这年轻老师讲的办法就是不一样啊，拿调座位这事儿激他一下没想到真成了。”
————
叶雨回到了座位，班上的同学目光在他身上短暂的停留了一会儿便撇开干别的事情去了。
“好好学习，下次老师就不会叫你了。”
路雪虽然会偷笑，但是她绝对不会嘲笑自己，自己的青梅竹马，只有自己才是最懂的。
“我要开始给你讲题了哦，还有半个小时，够把这一面的知识点给你过一遍了。”
路雪的声音很小，她怕影响到其他学生。
叶雨点了点头，突然心生一计脱口而出：
“我跟你玩个游戏吧。”
“……刚被叫过去教育了一次，你怎么不长记性呢，还想着玩。”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给我讲通一个知识点，然后找出三道类似的题，如果我都能做对，算我赢，反之，算你赢。”
“赢了有什么奖励？”路雪有些期待，刚刚那张几乎全白的卷子让她对叶雨相当有信心，当然，是那种让自己赢的信心。
“有，你赢了的话可以抵消一次我用【路雪有求必应券】提的请求，并且可以获得一次‘叶雨无偿使用权’，赞满十次，送你一张【叶雨有求必应券】。”
奖品居然如此丰厚！当然路雪被叶雨坑过无数次，当然记得多问一句：
“那我输了呢？”
叶雨：“你输一次，让我在你的腿上用记号笔写一个正字。”
路雪：“？？？”